小麦要到驻京办上班 还是女人容易影响女人呀。小麦看完我的头发看我的衣服,看完衣服又看见了 我的包,终于嗷嗷叫起来,说,这是因为和老赵混一起了闹的呀,还是叫老白影响 的呀,怎么这么出乎我的消费水平呀,多少钱说说,快点,不是打折的吧,肯定不 是,有钱人不干这事。等她消停了,我们才发现整个餐厅几乎就我们两个中国人, 还是中国女人。四周的外国人,也很不同于我们在大街小巷见到背着包囊打扮随意 的外国游客,他们显然很白领,装束讲究,一丝不苟的,吃饭的时候尽管还在翻阅 什么,但绝对不会把烤肉的汤汁撒到前襟上。小麦赞赏的口气,看见没,真正的贵 族,吃一口擦一下,说完,就示范给我。唱歌的菲律宾小姐皮肤很黑,胸很大,眼 睛明亮,牙齿很白,还是很漂亮,就是她的腿显得比较粗壮,是人的品种的问题, 而且裙子很短,几乎仅仅能遮住她很翘并且丰满的臀部,她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身 体的时候,我很担心她会走光,说给小麦,小麦观察了一会,回过头来肯定地说, 没事,肯定试验过,我看了半天,一次也没露着,就要这个劲,急死你。然后,她 就告诉我一大事情。 小麦说,完全是受你的影响,我也准备出来工作了,在家呆着老没劲了。 我惊诧,说,你不在家谁做饭,孩子怎么办? 小麦:那都是因为有条件,所以就我一人包了,现在俩人轮班,谁回来早谁做 饭,该谁接孩子谁接。 我说,怎么说的这么容易呀,你可想好了? 小麦:不光是我想好了,我家老公更想好了,还是他给我找的差式呢,你猜上 哪,干什么? 我说,不知道,也没听你说过,真的找工作,我有点不信。 小麦告诉我,是她老公老家,一个北方的县城,刚刚升格成了地级市,所以要 在北京弄个驻京办事处,派过来的主任是他老公高中同学,跟他说缺人手,愿意要 有北京户口的,小麦的老公马上就想到老要出来工作的小麦,回家问她果然也愿意 去。 我一听,先是觉得很好,驻京办能有什么事呀,然后,又问,那你都干什么呀? 我是办公室主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小麦显然很有兴趣,她已经几年没有 工作了,确实应该出来接触社会了。 我感叹,看来有点意思,我来一年多了,也劝过你,你就是不肯出来工作,什 么做饭呀什么孩子呀,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现在问题还是问题,根本也没有解决, 一切突然就迎刃而解了,真奇怪。 小麦:奇怪什么,别来这套,我也算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找老赵了,原来如北呀。 我说,你理解错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小麦:以后我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脑袋叫门挤了,以后等我好了就清醒 了是吗? 我笑:不是,是你现在中煤气了,昏过去了,以后经过抢救又醒了。 小麦说,你干脆说我经过抢救无效落了个痴呆得了。然后小麦就做傻瓜样,周 围的外国人很奇怪地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意思,放下了刀叉,冲我们傻笑。 我倆也都笑起来。 笑完, 小麦噘着嘴说, 不过, 我很羡慕老赵给你的工资数嗷, 是我的七八倍呢, 你那才代表北京的消费水平,我那纯属县城的收入水平,还是平均工资水平,咳, 没有办法,就这水平了。 那你去那图什么呀,我还以为给你多高的工资呢。 小麦说,咱这不是刚走出家门吗。先试乎试乎,看咱还能适应社会不,实在不 行咱就回去了。 我说,可别,这回该我劝你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是一条黑道也要咬牙走下 去。 小麦:那不是我的人生哲学,我何必呀,家里有老公养着呢。说完,猛地想到 我的情况,连忙改口,没说你嗷,别生气。 我咧了下嘴,说,没事,我的意思是就是咱们掉到坑里,也要自己努力往上爬。 小麦说,觉得你的比喻很悲壮,估计是你在老赵那里受刺激了,说说,这一个 多月,都干什么坏事了? 我说,还没有具体做什么呢,就是认识了一些人而已,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 有。 小麦说,好人不多吧,我估计。 我说,真的不好确定,在好人还是坏人这个概念上。 小麦说,我就估计,老赵身边的好人不会很多,明白的吗,他什么人呀,对不? 我说,你又简单定论了,我跟你说过,老赵他不是个坏人,不过他接触的人够 热闹的,啥人都有。 小麦说,难道你敢确定他是好人吗? 我说那倒也不是,至少不完全是好人。 小麦说,对了吧,和我那单位,我要去的那单位就不能比,人家肯定都是好人, 你想呀,人家要是不来这,马上就能当上副县长的主了,我老公能把我放坏人身边 吗,你说? 我说,你老公的心思我明白,但老赵不是曾经当上过副县长吗? 小麦:那不一样,贪官毕竟是少数,我的意思是,人家是正经把经在政府里做 事的,正经人,不是街上乱七八糟混的,人正经,说话正经,做事正经,你没见到 呢,文化人,一看就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踏实,可不像和老赵那样的人混,明 天干什么都难说。 我听小麦对老赵的偏见是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了,就不和她争了,转而认真地 对小麦说,要是一切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也好,真的,很难得的,羡慕你呀。 小麦听了,很得意。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