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了他 我因为打定主意,吃完就回屋休息,于是在吃完一个巨大的烤鱼后,擦着嘴抬 眼溜一下周围的吃客们。我在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呢,这离北京市区可不算太近, 最起码要开将近一个半小时以上的车,还别堵,对了,我错,这是小地方人的想法, 也是,在北京就不能算远,全是高速了就真的不远,赶上饭点,从海淀区到朝阳区, 无论是走二环还是三环四环说不定还没走到呢。 我发现吃客们的年龄都在五十岁上下,几乎没有看见很年轻的人,除了服务生。 而且显然是成功人士吧,因为不用说,消费能力的问题吧。正在想这里面的奥秘呢, 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 明确地讲,是个男人。我抬眼打量,很意外看见了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大概 有三十七八岁吧,我透过红酒杯,看见了他手里的酒杯。我没说话,这什么地方, 讲究的地方,我不用说话,于是,他就坐下了。 我礼节地与他碰杯,他打量我的同时我也一样打量着他。 我说不出他的身份,他穿了一件白色的T 恤,因为喝了酒,脸上汗涔涔的,猜 他身份的时候,我暗中拿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是否有人会注意到我 们,还有,他是单帮的还是有朋友呢。 他看见了,说,怎么,找人呢,我和你一样,走单儿的。 我看他这么说话,觉得不应该客气,就回敬道,怎么,找妞泡呀,光线不好, 姐姐岁数大了点,不太适合你。 白T 恤听了,一笑,不用你提醒,知道你老大不小了,所以才过来关照关照你。 我看见他有很好很白的牙齿,不由得又端详了一下他的脸,但我仍然猜不出他 的身份。白T 恤说,你别费神了,琢磨我是干什么的呢吧,告诉你你也不信,所以 我也别说了,你也不用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我才不猜呢,费那劲呢,喝酒吧。说 完,把我的酒杯斟满。 我看着他倒酒,并没有制止,我确实奇怪他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就问,你 是客人呢还是,在这里工作的? 白T 恤听了,继续倒酒,说,我跟你说了告诉你你也不信,就别问。 我说,我以前没有和陌生人喝酒的习惯。 白T 恤说,咱们不是陌生人,现在你还不明白,以后你就清楚了。说完,他端 起杯子和我碰酒。 渐渐地我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意识到该收场了,就说,他们都上哪里啦, 人呢? 我说你不是这个场的人吧,你看来四六不懂。白T 恤也不看我,环顾四周,看 了一下周围,人家该干啥干啥去了,就剩下咱这种闲人在这闲着。怎么,你真不去 呀? 我更听不懂他的话里面的含意,但我知道,不能叫他看出来我什么都不懂,那 样更不好,于是,我假装什么都明白的样子,说,我不去,没什么意思。 白T 恤听了,接了句,都得吃药,废物们。 我一下明白了,但我刚才并没有看见什么,就问,都在哪儿呢? 白T 恤把酒干了,站起来,问我,会游泳不?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白T 恤看出我的犹豫,不以为然略带嘲讽的口气对我说,我最烦女人两点,一 是装纯,二是扮嫩,我看你这两点都具备。 我一听,有点不爱听,回击说,我最烦男人两点,粗略地发现你也都具备,一 是装酷,二是扮帅,另外,我估计,你可能除了以上两个方面的特点曾经在女人身 上得逞外,你也很难再有什么别的能耐了。 白T 恤听了我的话,说,难怪那些男人就看你一眼,就不再抬脑袋了。 我一听,知道他的意思是指刚才一起吃烧烤的吃客们,没有什么人上前来搭讪 我,刚要反驳他什么,他却接着说,不过也可以解释,人家也不是奔你来的。 我听了,询问他的口气,说,什么意思? 白T 恤讥笑,你多大岁数了,大老远找你呀,再说,岁数大就岁数大吧,还装 纯扮嫩,真叫人受不了。 我终于发怒,朝他吼道,你别一口一口岁数大岁数大的,岁数大怎么啦,我又 不是鸡,看什么岁数,我看你也不小了,你才扮嫩呢,明明70后,在这装80后,怎 么样,这么大大岁数人还靠这个生活,生意很难很难做吧。我的意思是,他大概是 个艺吖。 白T 恤显然知道我话里面的意思,耸了耸肩,你觉得我是个鸭子呀,真感谢你 对我的提拔,实话告诉你,我是为你着想呢,你这么早回去,也睡不着,反正是一 人耍单呢,不如咱们俩临时组合,省得你回去受大刺激,我告诉你这的墙壁都极其 不隔音,刚才那伙人又烤鹿鞭又吃药的,估计半宿不消停,你何必呢,这里又没有 半夜骚扰电话,还不如和我去游泳池呢,你不觉得你今晚吃的很多呀。 他的话叫我明白了刚才吃客们的诡异神情意味着什么,一想,可不,可别这么 早回去,不好,要不和他去游泳?我并不知道游泳池怎么样,还有,我看了看自己 的身上的衣服。 白T 恤再次看出我的心思,说,游泳衣你去选我可以送你一套,他打量着我的 身体,肆无忌惮地调笑道,36C 还是38C 呀,站起来叫我目测准确点。 我站起来,一步跨到他跟前,瞪着他的脸低声发威:看清楚我,看脸上,一丝 皱纹都没有,看身体,没错,你的眼力很好,确实经受过考验,就是,38C ,走, 游泳池。说完,我就往门外走。 白T 恤在我身后跟了几步,又绕到我前面,一边后抄着走,一边又说,我在你 身后又有新发现,我发现你....... 我知道他又要说什么了,不等他说出来,我停住脚步拿手指点他的脸,示意他 住嘴,否则...... 白T 恤还算知趣,没有再说下去。 进入游泳池的通道,有游泳衣还有睡衣,因为旁边是个休息间,有单间还有大 厅,我们过去的时候里面正在放露相,我描了一眼大屏幕,音响声音很闹,好像是 甄子丹在和谁打。 我选了一件湖绿的泳衣走进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白T 恤,不,他不应 该叫白T 恤了,因为他现在成了黑泳裤,他大胆地朝我看,浑身上下的打量,我真 不自在了,努力装的不在乎,大义凛然的。白T 恤,不,黑泳裤咧了一下嘴,算是 夸奖我,说,不错,不是夸你,你皮肤还挺白,一白遮百丑吗,对了,你刚才逼着 我看你脸上有皱纹吗,没有,确实没有呢,不过没着急呀,明天早晨你起床照镜子 看看吧。 我说,明天早晨怎么啦? 黑泳裤:熊猫眼呗,你信不。 我未置可否,不再理他,往前几步,走到池边目测泳池的水深,我发现我们脚 下恰好是水深3 米的深水区域,突然我心底冒出坏念头。你们可知道,我曾经受过 特别的训练,一般游泳池我连游数个来回都属于小意思,咱还在有船保护的情况下 横渡过某某海峡呢,所以,小样的,哈哈。 我觉得我该给黑泳裤来点狠的了,不然的话,这一晚上,他喋喋不休的,很烦 人了,现在机会来了。我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我今天晚上太给你面子了,不过到现 在为止,你也没占啥便宜,不如咱们比比胆吧,你看怎么样? 黑泳裤一听来了兴趣,凑过来,问,你打算比什么? 从这跳下去呀,怎么样,敢吗,没事,谁完蛋谁以后就听吓。 黑泳裤有点发懵,完蛋?完蛋还听谁吓? 我说,听我的呀,跳吧,说完,我一起身,纵身跳下泳池。入水的瞬间我感觉 到后面似乎有风,那么,这小子也跟着下来啦!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