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大莫过于心死 “什么‘鸟’女人,把工具带回家,尽用我的工具!”小惠把珍姐背着我骂的 原话一五一十的转告。 我快给气炸了肺,为这每字每句! “冰姐,还有些事情,你知道肯定会伤心的!”小惠预言又止。 “是不是上次我肩周炎犯了的事?我当时听珍姐和我通电话时一边说活忙,一 边又假惺惺的关心,我就知道她肯定有意见!”我直觉应该和这有些关系。 “是这件事!但你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了,你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小惠又一 次强调。 “说说看,反正我们都不会在这里做多久的,要走也走得清楚些。”我知道小 惠的下文可能很戳心,但还是坚持要知道。 “老走说你有病这件事是装的,是当着我们大伙说的。” 老走说的这话我的确很意外,感觉心给刀割出了一道伤口。 “这里住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能在我的面前说你们的坏话,肯定也会在你们面 前说我,这不奇怪。”虽然自己给小惠也给自己一个解释,但心里仍然难过的很。 “我早就不当老走是朋友了。自从小锐走后他当着我的面说过小锐的坏话,我 就确信这样的人当不了我的朋友。至于珍姐,就更不是我的朋友了!”伤心的我说 出心里的话。 想起小锐曾经做为老走的朋友过来帮他撑起这个工作室,有那么多的汗水撒在 这里,有那么真诚的劳作留在这里。走了走了,小锐在老走和珍姐这里仍没落下好 话,更别说我这个哪方面都不如小锐的角色了。 “最近我正打算离开,也许就在十月。家里买房子需要钱,我不能总在这里赚 这么点钱。说实话,我到这里也不是为赚钱来的,只是想学点东西。至于珍姐的图 稿、工具我都不会偷,我也不是这号人!虽然我不当他们是我的朋友,但我是我朋 友介绍来的,我也得对得起我朋友!” “你前面走,我后面也走!冰姐你肯定挺伤心的,我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 小惠很紧张我的感受。 那晚我们聚在床上聊天,我,小惠,小不点妹妹。 小惠说:觉得珍姐以前说是大闸蟹追的她,有可能是她反过来倒追的,她说的 话十话九不真。他们一家人都靠着吹牛过日子,一个比一个能吹!珍姐吹大闸蟹认 识某某黑社会老大,可有一次她听小锐说,大闸蟹开车把一个开拖拉机的给撞了一 下,他还不停的给人家陪不是呢!其实他也没什么实力。再说,他的钱每个月都要 上缴他老婆,有个屁钱!老走也吹,说他一分钟之内就能看出那个他见过的人是个 什么样的人,说他以前的画卖出去过多少等等。功不成,名不就,老婆、家业还没 有,谁会只信他吹牛?! 昨天,珍姐又找不到了工具,就喊正在厨房做饭的小惠。 “小惠,前两天你用的锉子哪去了?” 小惠气的没做声。 珍姐追去厨房问她,小惠还上没说话。 “呦,还不说话了?!”珍姐自讨没趣的转回厅里继续找工具。 “那东西顶多值五、六块钱,也会掉!”珍姐边找边说,大声到每个人都听得 到,她不管这样做会伤到每个人。 我心里也是老大的不痛快,但也没办法应对自己遇到的这种异类。起身帮她找 吧,但还是没找到她所说的那把掉了的工具。 小惠在饭前摆放桌凳时摔放出很大声响:“娘的,一找不到东西,就说什么东 东,好象谁拿了似的!说起话来也不顾别人的感受,口不择言的!” 小惠是说给珍姐听,到了这个时候,小惠气得连“娘”都骂出来了。 那一天里,俊俊很不识趣的想让我给他洗衣服,结果当然是没给他洗。 “我只给我老公洗衣服!”我苦笑着找理由出来搪塞。 “嘿嘿,想让戴冰洗衣服,还得先做她老公!俊俊!”权哥一旁不失时机的打 着补丁,想调笑气氛,我黑着脸,没再理俊俊,也没理他。 珍姐现在欠着我们两个月的工资没发,我只等着工资结算下来就开路走人,准 备接着流浪去。 我想我要走的事,至少老走已经觉察到一丝味道。 那之后的日子,我对他家人的态度表现得越发冷淡,气氛甚至有些紧张。 我显得有些气燥,对那个没人肯管的孩子也失去了耐心,不肯再给她喂饭、洗 衣服、洗澡…… “一只青蛙一双腿……”阿海逗着美美。 “美美,一只青蛙四条腿,别听他的!”我觉得阿海这么教孩子总是不好,做 了更正,多了一回嘴。 我刚说完,美美手里的一只按摩用的小木锤就飞到了我的额头上。当时打得我 就掉下了眼泪,额头起了个蛋黄大小的筋包,可我没有表现出发怒的样子。 上一次美美作恶,我打了她狠狠的一个手板,闹得她家里人不高兴,这次不好 再打,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了。 我拉过美美,跟她说:“美美,再把冰冰阿姨这边额头也打个包吧,得对称啊, 求求你了!”在场的大家都给我逗笑了,我也给气笑了,竟然笑出了眼泪。 美美怎么也不肯再打。 可紧接下来,不知道我又怎么冒犯到她了,她把瓜子皮吐在我凳子上,然后向 后跑开。 我刚好从厅的后面往前来,知道她肯定又做坏事了,就在那小家伙经过我身边 的一瞬间,我决定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我轻轻伸出一条腿,绊了她一下,她竟然真的摔了,但不很重。 在她倒地的同时,我立即去扶了她起来。 她还小,还不知道怎样去告我的状,不过她肯定觉察到了我在坏她,瞪了我一 眼。 因为当时没谁注意美美摔倒前的情形,于是当大家注目过来时,我跟大家的解 释是不小心撞了美美一下。 那举动在那时让我觉得特别解气! 在工作室那么长时间,从来还没觉得气脉如此通畅过!总算用自己的方法教训 了一下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坏孩子一次,痛快得很。 珍姐心血来潮,买了一瓶杀虫剂,去喷厨房。 所有的餐具她都没去挡,结果搞得蟑螂到处爬,恶心得我直想吐,巴不得早点 离开这个肮脏的女人。 珍姐一直说想看到我不穿衣服的样子。那天我正冲凉,被她啪啪的敲门。 “我正冲凉呢!”我没好气的说。 “冰冰,我急得不行了,快开门啊!”珍姐门外叫喊。 我知道自己躲不开她,只好放她进来。 珍姐一边蹲着上厕所,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的身体,我此时感觉好象自己被 流氓羞辱了一样的难受。 农历八月十五,在我提出离开的日子,发生了很多故事。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