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烂尾楼 “世界上有两种人容易成功:一种是家庭条件极其优越,什么都在他(她)还 没出生就安排好了的;另一种就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而中庸的人成功的机率极低!” 老走看来很入境的和我深沉地分析着。 一只蚊子这时不合适宜的来捣乱,给我下意识地在空中一抓,竟抓了个正着。 我不能忍受自己看着那只残破的小身体躺在我手掌心的血斑里,赶快起身去卫 生间的水池冲洗干净。 节后回来的第二个晚上,我和老走两个人在厅里的两个小板凳上坐着聊天,面 向阳台方向的夜色。 我要走的事,在中秋节回家之前,先跟老走说过了。 一来,我是通过老走进来的;二来,这些日子和他姐闹得很关系紧张,也懒得 去和她讲。 当时老走听了我有这打算,起初还嘴巴里连声应承:“好,好,好。” 等到这会我们把话谈深了,他也放松下来了,我把自己觉得非常不满的两个原 因反着渗透出来:“一是我‘经常’回家,二是有关珍姐丢工具的事,如果我走了, 这些矛头就自然不存在了,免得以后积怨深了,不好收场!” “这些事你这么想都可以理解!……”老走含混的分辨了几句,却我这心里越 听越觉得他妈的我走而无憾,真是蛇鼠一窝,就没一个明白人!或许他那白痴脑袋 的姐姐之所以有这些可恶、可笑的想法,都是他灌输的呢! 走都走了,算了! 跟一个思路清晰的人,你不用和他讲,他也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否则,争 辩也没什么意义。 “我现在并不在意别人看来机会很好的这个工作,我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离开”。 老走说话的意图我还不确定,不知道他是因为我要走才说他有这想法,还是在推心 置腹?反正他看样子很想再继续和我聊些话题。 “是啊!无论是高攀还是低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终究还是会放弃。”我接他 的话——本来是打算话不投机回屋子休息来着。 “你现在的阶段,只架在一条浮船上。如果抽走了船,你依旧会掉进水里扑腾 ;只有等什么时候你自己的船造好了,你才算真正的成功了!……” 我在跟老走说的这些话里,加进很多类似名言警句的东西比拟,我知道老走喜 欢高深的去聊,这才符合他有“深度”的思想。 巴着大闸蟹,他实际已经飘飘然了很久。 他还没想过,一家人,都在指望从老“情人”那捞些油水的路,究竟还能走多 远?! 老走这边已经跟他说过了我要走的事,小惠建议我还是要去跟珍姐说一声的好。 其实就是不说,老走也肯定会把话传给她,但形式上还是去要走这一遭的。 要面对一个很有可能连工资都不发给我的赖女人,我真是讨厌她快到了极限。 可讨厌归讨厌,还是要彼此碰下头的,尽管这几天因为工具的事我很少理她。 我也许是个聊天的天才,执意要走的“诚恳”,竟然把珍姐说的感动。勾得她 跟我说以后闲着雕的东西,有空可以送过来给她指点;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打电话 问她。 我嘴巴上笑着,心里想:在这里都没被你指点几次,我还会指望离开以后再来 向你请教么?听起来简直象是个笑话! 珍姐正题聊完,扯着扯着又聊起那晚被人搞定她的烂事。我敷衍了几句,就出 了她的屋子,想去呕一会! 凤子那,我是最后与她通的电话,在龙华的一条街边的人行道上,边走边聊。 本来我想只骗她说我找到工作去上班就算了,可在她一再的逼问下,我不得不 花了半个小时,说了我在这里经历的部分情况。 凤子听了,安慰我,说和老走的关系照我们比还远着层呢!要我别为要走的事 情上火。 我本来一直担心,怕因为自己的走搞坏了他们的关系,既然凤子这么说了,也 就没什么了。 晚上和小惠聊天时我才知道,老走早在我回家过节那会,已经有和凤子通过电 话,他是该埋怨的都埋怨了,想说的都说了,难怪我想跟凤子扯个谎都没成! 这其实也很容易料到的,只是这些天我都快给这事情搅昏了头。 要离开的头天晚上,大闸蟹带了个活来,说是要给他的大老板贺寿,想雕两只 仙鹤出来,珍姐依然要我帮她起大形。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