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碎片 窗外的零星小雨,让周末的公车上少了很多往日拥挤的场面,我居然还侥幸的 捞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再加上下午与凤子电话后的一段时间,我把和珍姐、 老走他们相识的前前后后好好在脑子里翻腾了一遍。 记忆,其实不过是些灰白色的碎片,早已经没了事情刚发生那会儿的鲜活。 也许但凡至今还能留下的,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也不过是些曾经 给自己感触深点的故事罢了。 某些发生过的事情,尽管自己内心并不愿意再一次去碰触,但当旧人又一次即 将给拉回到眼前来时,思绪也由不得人为去操纵了。 事情过去已经两年多了,如今的我少了很多水深火热的情怀,做事,接人待物, 一切清淡处之。 在离开珍姐他们半年以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平面设计的工作,重操起自己的 老本行。 不是每个人你喜欢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你喜欢什么职业就能干上那个职业, 你要发多大财你就能手里着多少钞票…… 现在的我在深圳,每天依旧过着三个饱一个倒的平民生活;除了周日的每个早 晨八点整,我都会准时带上厂牌,投身于浩浩荡荡的打工队伍。 我在想,象我现在的这种状态,恐怕是再也打不起庸人自扰的精神头来,热血 沸腾的要去重新干点和“成功、名利”之类的牵扯上关系的大事业了。 女人常常都会被很自然地与家庭、丈夫牵扯在一起,我的未来也许毫不例外。 我甚至很感激在深圳龙华生活过的那段日子,它好像我生命中的一段很不搭调 的插曲一样,另类的,陌生的,故事一样的就这么发生过了。 它算是一种额外的收获吧! 离开珍姐他们以后,我再也没联络过他们,把自己斩草除根地从龙华这个深圳 大后花园里剥离出来。 这会我忽然觉得我怎么也清晰不起来珍姐的模样,似乎一盆开水烫伤后的含糊 难辩。 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忌恨他们了,不是因为大度,实在是时间磨人。 新的记忆,新的故事正不断地刷新着陈旧的往事。 直到我下车后在车站看到老走打着一把伞朝我走过来的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 己又做梦一样地重新走回到故事里。 这时已经是晚上近八点的时间,天阴着,老走对面街上如剪影一样出现在我视 线里。 我依然能从来往的三三两两的过路人当中一眼认出他:他的身形,他的肩,他 短小而看似果敢的步伐都那么熟悉。 我没有打伞,因为雨看起来并不大,我懒得从双肩背包里把它找出来。 老走走到我跟前时,依然没有什么客套话,跟我第一次认识他那会没多大改变, 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一个小小表情,算是招呼过了。 尽管这样,也无法改变我们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共同经历,我也省去客套“凤子 到了么?”我一边问他,一边在他撑过来的伞下走。 “嗯!就等你开饭了!”他依然低沉放音收音。 他能打伞给我,曾经的经历让我觉得有点幽默滑稽的味道,我这边人高马壮的, 他硬是让出半身的位置淋在雨里。 “别打了,反正雨也不大!”我怕别人看见还误以为我在欺负他呢! “前面那座楼,就快到了!”他并没有收伞的意思。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