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每个大学毕业的人都知道,当我们在学校挥舞着鸡爪子挥霍着青春时总是希望 快点毕业找到一份自己心仪的工作展开自己宏伟的人生奋斗旅程。可当你毕业以后 才会发现,找工作对于一个应届毕业生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有个家伙曾经非常形象的说了一句“难道我们都是廉价大白菜吗?” 学校里每天都有各种公司前来开招聘会。有大公司也有小公司,有国营的也有 私营的,有外商独资的也有内外合资的。但是无论这些公司背景如何,性质如何, 都有一个共同性。就问你一句话“一千块,干不干?”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 好像是一个饭饱酒足的嫖客对着一群某些特殊行业的姑娘说“50块,干不干?”。 通常来说,市场价都是在150 块左右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还是会 有很多姑娘挣着抢着赚这50块,美其名曰“咱看重的不是当前,而是以后的发展潜 力”。感情你是想用50块勒人家一辈子?醒醒吧,咱也都是接受了大学教育的高文 化群体,你搞小三也要有那资本不是? 所以这也证明了先前提到的那位兄弟的那句话“我们真的是廉价大白菜。” 月月家是个高干家庭。如果说子弟,她才是子弟中的子弟。可是月月一点都没 有其他子弟的那种傲慢与无礼,同时她也不喜欢依靠着家里。大学四年来,她从来 没有跟别人提到过自己家里如何如何有钱如何如何有势力等等。我也只是因为一次 偶然的机会才得知的这些。但是她也容不得别人踩着她。月月的格言就是“谁敢踩 着老娘,老娘就灭丫全家!” 记得有一次,一个有个上海姑娘靠着点姿色和家里的小背景非要跟月月得瑟, 结果让月月这丫儿俩大嘴巴子扇了回去。后来找了个当地的什么流氓头子过来,月 月一个电话也给摆平了。再后来,又把她家什么三姑的二表嫂的三女儿的男朋友, 一市委的小秘书搬了出来,结果月月还是一个电话就给摆平了。还差点让那小秘书 连饭碗都丢掉了。这事以后,在学校里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上海小姑娘,听人说因为 自尊心严重受挫,出去卖去了。为这事儿,月月还小小的自责了两分钟。 在招聘会上逛荡了一个星期,见过了形形色色的衣冠禽兽。不是把你当廉价白 菜就是把你当某种特殊行业的姑娘。 “老妖精,听说你在找工作啊?” 正当我为工作而焦头烂额,差点把头上的毛都给拔光的时候耗子打来的电话。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老娘烦着呢。” “小样儿吧,我们兄弟三个打算把这边的店盘掉,去上海发展。有没有兴趣一 起?” 本来是个很没有创艺的想法,可当耗子提到上海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个小 东西颤动了一下。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小芽。 “去上海?你们打算做什么?” “凯子是学广告的,马子是学设计。所以我们打算去上海开一家广告公司。” “那我这个学中国古典文学的能做点什么?” 由于被打击习惯了,所以首先做好了再次被打击的准备。 “古典文学?这个专业好啊!你和月月都可以做我们的公关。凭你们两个的美 貌和古典文学熏陶出来那种出水芙蓉般的气质,不信哪个公司的老总会不被你们吃 掉。” “啊呸!就我们两个山里野丫头样儿还出水芙蓉呢。你秀逗了吧你!” “哈哈,这可不一定。就你们两个活宝我还不了解?我说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 “好吧,那你打算给我们多少钱工资啊?亲兄弟咱也要明算账。钱多才是王道 啊!嘿嘿” “他NND ,算你狠!这样吧。公司启动资金我们三个人掏。但是运营要你和月 月负责。营收除了必要的周转以外我们平分。如何?” 所谓运营其实说白了就是要让我和月月以我们的美色去勾引那些肥头大耳的老 总们乖乖给我们掏钱。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可说准了啊,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嘿嘿,我先跟月月 说说。回头给你电话。” “OK,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耗子的电话,静静的发了好久的呆。 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在欲望如洪水猛兽般无法遏制时,一个善良的人也会瞬 间变成魔鬼。 和微微一起在上海度过的那一天的记忆片段,如荧幕上的电影一样再一次浮现 了上来。 男人她不稀罕。就算是现在的秦蓝也从来没有缺少过男人。只要她愿意,一个 电话打去会有一卡车的男人排着队来约她。可是微微身边的那两个洋男人不同,他 们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招架的诱惑。那种气质,并非一般男人一朝一夕所能练就出 来的。对比起他们,秦蓝越发感觉围着自己转的这群男人恶心。一个个穷酸的家伙, 还以为现在的女孩子和70年代一样只要你送一朵花,写一首让人恶心到想吐的情诗 就会乖乖的和他们上床。这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能带她去外滩的任何一家店里购 物。他们甚至连一个LV的包包都送不起。夜上海一夜的纸醉金迷就像海洛因一样让 秦蓝深深的爱上而无法自拔。疯狂的购物,高档的西餐,午夜里High到癫狂。 “月月,我们不要找工作了。我们去创业!” “创业?我们哪有钱?难道你转性了打算跟你那个妈要钱了?” 的确,月月家里很富裕,但是她从不依靠家里。虽然我家不如月月家那么阔绰, 但是我比月月更讨厌跟家里要钱。 苏轼曾经说过“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这是真理,我也无法逃脱真理的束缚。我的家庭很富裕,但我的家庭不幸福。 甚至可以说压根就不是个家。 从小我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爱。因为在我身小的时候开始,就会经常听到那个霸 占着我母亲位置的女人尖酸刻薄的说你妈死了。当然,是在我爸不在家的情况下才 会这么说。 不过还好,我有个很“疼”我的爸爸。因为爸爸经常不在家,他又知道我不喜 欢回那个所谓的家。所以定期会往我的卡里打钱过日子。对这样的生活我也是不亦 乐乎。省的我回家看着那张吓死人不常命的面粉脸反胃。 “耗子和他的两个兄弟出资,我们出脸。” 本来这个社会找工作就很难,可是像我和月月这样貌如天仙的美女至少要比一 般的大众要方便一些。可是现在的公司都讲究专业人才。我和月月这样美貌与才艺 并存的中国古典文学青年实在是难找,但是比人更难找的是要这个专业的公司。 还记得有一次,我和月月到一家全球百强企业的招聘会上去应聘。当天招聘的 考官看到我们两个的瞬间,那张眼睛眉毛都纠结到一起的大饼脸都笑开了花。 “请问两位同学要面试我们公司哪个部门啊,我公司与贵校有签订协议。所以 像二位这样优秀的学生我们肯定要了。” 一听这话,我和月月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嘿,这个世界果然是靠脸吃饭 的,也不问问什么就直接要定了?” “那个,先生我们都是菜鸟,不知道工作岗位和性质。还请您仔细介绍介绍?” 既然人家有这份心,我们也不能不给人家这面子,虽然这张纠结的大饼脸有点让人 胃里不适,但看来工作的面子上我俩笑的一个比一个风骚。笑着笑着就感觉不对了, 也笑不出来了。感情我俩还真成了这特殊职业者了啊? “好的好的,我们公司现在招聘的岗位有高科技混合机油研发岗位和市场情况 数据分析。看两位同学学的什么专业,我可以保荐两位。如何?” 好嘛,这不就没问题了?原来找工作也不是很难的嘛。 “小妹们先谢过大哥了。我们俩都是学中国古典文学的。” 瞬间,考官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慢慢重新纠结了起来。 “这个,小妹妹啊。不是大哥不想帮你们,可是这个古典文学实在是和我们石 油化工企业扯不上关系啊。实在是抱歉啊。” 看着考官这为难的表情,我们乐了。 如果换做其他学生的话一定会被暴骂出门“你学古典文学的来我们石油化工凑 什么热闹?” 时间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划过指尖透过指缝悄悄流逝。多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 抬起头看到几年前飞鸟飞过去的痕迹,很多的梦想在这个最让人感伤的季节里缓慢 而健康地成长。阳光和雨水,以及朝东南缓缓飞去的大雁。一年一年地穿着不同的 衣服仰望了相同的云,时而放晴时而阴霾的天空。回首间又是一年的扬花。这个夏 天匆忙地过去了。忙碌时都没有机会回顾过去。忙着写论文忙着拍照片,我们就这 样突然长大了……转眼,我们的大学四年就要画下一个大大句号了。 公司在三个月以前就开张了。可是由于我和月月都在忙着毕业的事情,因此并 没有参与到营运当中。虽然少了两大美女的助阵,但是在三个流氓的经营下也日渐 红火了起来。他们真的是流氓,做生意跟抢劫一样。 在别人都忙着毕业设计时,我和月月忙着游山玩水。当别人都为工作而焦头烂 额时,我和月月每月都有白来的薪水。如果耗子他们三个是流氓,那么我和月月就 是流氓头子。他们打劫良民,我们打劫他们。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毕业或多或少总是会给人带来伤感。面对着一起疯狂了四年的同窗好友们即将 各奔前程各自远去,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这个心里不是滋味儿该怎么办?大 家都是俗人,所以自然就用很俗的办法解决。喝酒呗。 每天从睁开眼开始到闭上眼死过去为止,酒里来酒里去。我们就像一群在酒缸 间蹦来蹦去的老鼠,从这个酒缸蹦到那个酒缸,再从那个酒缸蹦到另外一个酒缸。 酒喝多了免不了要处理。人家都是在肚子里处理加工完成从下面流出来,而我却是 怎么进去怎么出来。每当胃里翻山倒海,可吐又吐不出来时,那个难受啊。眼泪就 会不自主的从眼眶里掉下来。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我还是哭。看着那么花花绿绿的东西,我心疼啊! 哭了也就哭了,吐都吐了也不能再装回去。于是,擦擦嘴角残留的粘性物质, 再次杀回酒桌。 喝着喝着,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唱起了那首《同桌的你》。在悠扬的歌声中, 刚刚还像杀猪厂一样喧嚣的酒桌安静了。 熟悉的旋律传遍每个人的耳朵。安静的歌声仿佛在为我们洗去四年来落在身上 的灰尘让我们轻装上路。过往的一幕幕,呈现在眼前,而视线却渐渐模糊。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跟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啦啦啦啦 或许,伤感是人的天性。我以为我不会有伤心的细胞,不会有泪水。现在才知, 原来那只是未到伤心处。一滴泪悄悄爬上脸颊,四周张望了一下,迅速滑进了嘴角。 苦苦的,涩涩的。 地球有多大?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傻冒。就好象当年小杨唱的那样,不要问我太 阳有多高,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真,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所以地球有多大的答案迎刃而解。很大! 那么世界又有多小呢?说实在的,真的很小。小到两个围绕着地球转圈圈的人 还没来得急看清楚对方就已经擦肩而过。而当你回首盼过去时,对方已经走远,好 远好远。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毕业了,很正式的,非常彻底的。因为学校已经不让我们回来了。 我和月月从公寓中搬出来时,正好时赶周末。于是三个流氓来接我们的。女孩 子嘛,总是喜欢大包小包N 个包。男生嘛,天生就是用来抗包的。反正都是白来的 廉价到不要钱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就这么着我们便开始了风风火火的搬家工程。 当三个男生看到我们准备好的不下15个大包时顿时傻眼了。 “我说姐姐们啊,你们倒腾服装的?” “别扯了,这才哪到哪啊,月月的还没收拾呢。” 三男同时昏倒。 感情你们是想罢工?老娘怎么会让白来的劳动力跑掉?请搬家公司还要好几张 大红钞呢。挨个来了一脚,一个个鬼叫着爬了起来。 “我的亲娘唉,我们三个可经不起你们两个姑奶奶这般折腾唉。” “叫娘干吗?叫妹妹就好啦,那么客气呢。咱哥们儿谁跟谁啊。快搬!” 耗子哭丧着脸,带着哭腔叹道。 “算了兄弟们,落到这姑奶奶手里谁也甭想跑了,老实点搬吧。” 看着三兄弟一包又一包的把我们的宝贝搬上租来的运货车,我和月月都乐开了 花。 从上午9 点一直到12点,我和月月所有的大包小包尽数上车。8 个行李箱,7 个旅行包外加15个大纸箱子。共计正好30件。 “瞧你们三个那熊样儿,才搬这么点东西就累不行啦?别忘了一会儿到了地方 你们还要往下搬下来呢。” 看着三男绝望的眼神,突然倍感满足。于是对着三个民工露出了最美丽的笑容。 月月实在不忍再看我这样折腾他们了。 “好啦,好啦。晚上我请大家火锅如何?” 耗子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好哎,月月万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