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休息,用完晚膳之后,两人各自回房,范雨晨洗了一个舒舒 服服的热水澡,一扫多日来的疲惫。 突然,她听到隔壁房门开启的声音。 岳中哥哥要出去?或者……他要偷偷溜掉y ! 顾不得身上衣裳尚未穿戴整齐,她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果真看见正要离开的 余岳中。 “岳中哥哥!”她大喊一声,直接向他扑了上去。 余岳中听到她的声音,回过身来,正好接住她直扑而来的香软身躯,然后瞧见 她凌乱的衣裳,以及露在外面的翠绿肚兜。 她紧紧的抱住他,“岳中大哥,你是不是要丢下我偷偷离开?”“放开我。” 他咬牙,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让他的下体倏地紧绷。隐忍多日的欲望排 山倒海的袭来,一低头,又望见她敞开的衣襟,以及胸口白嫩无瑕的肌肤,让他差 点克制不住。 “不放、不放,你不可以离开我!”范雨晨摇头,她身子频频碰触到他的胸膛。 “我没有要离开。”声音更低沉了,他咬牙的说。 她怀疑的抬起头来审视着他。“真的?” 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诅咒,他咬牙道:“你有看见我拿包袱吗?”“嗯,是没 有。”她误会了?“那……这么晚了,岳中哥哥要去哪里?” 拨开她的手,退开一步,再让她抱着,他肯定就会直接抓她进房上床。“我有 事要办。”他要去妓院发泄一下积压多日的欲望,否则他肯定会对她下手,到时就 真的甩不掉她这个麻烦中的麻烦了。 “我也一起去。”范雨晨立即说。 “不行!”带她一起去妓院?怎么,难不成他办事的时候,她要在一旁观赏吗? “可是人家自己一个人在客栈,如果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摸进来的话怎么办? 我长得这么美,一路走来肯定有很多人像那三个男人一样觊觎我的美色,也许已经 有人偷偷跟来了,你这一出去,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里,请自 便吗?” “不会有人来的。”觊觎的人肯定有,毕竟她的确是个绝色,男人少有不动心 的,可是他们也是会看情势的,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不好惹还分辨得出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嘛!”她真的不想离开他。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那岳中哥哥要去哪里?”好吧,她就意思意思地问一下好了。反正不管他要 去哪里,她都跟定了! 他突然觉得无力,懒得再跟她废话。 “你如果打算往后的路程要跟着我的话,现在就乖乖的回房休息去,否则我就 不管你了。” “嗄?!”惊愕地张着嘴,他怎么可以这么威胁她。 “要不要回房去?” “回房就回房。”范雨晨噘着嘴,踏着重重的步子发泄她心中的不满。“如果 岳中哥哥回来之后,发现我被人给欺负了,你不用太意外,因为这都是岳中哥哥害 的。”她故意道,才走回房关上门。 可恶!余岳中忍不住在心里低咒,转身跨出小院子,没多久,又踅了回来,懊 恼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重重的甩上门。该死的女人! 去她的麻烦! 可恶!范雨晨靠在门上听到隔壁的甩门声,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隔天,余岳中只买了一匹马,因为范雨晨不会骑马,所以两人只好共骑。 冷怒着一张脸,他一声也不吭,因欲求不满依然在生气着。 原本,她是坐在他后头的,可当她第三次差点滚下马的时候,他再也受不了她 的笨拙,一把将她捞到身前,让她稳稳的坐在他怀里,双手圈着她,免得她落马。 很快的,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是一种折磨,而且是他自找的。 拥着她细腻香滑的身躯,那圆润的俏臀随着马匹的晃动,不时的摩擦着他的敏 感部位,这对已经禁欲多日的他来说,是种非人的折磨。 “咦?”范雨晨疑惑的感觉到臀部被某种硬物戳着,初时并不是很明显,然而 随着马匹的晃动,那种感觉愈来愈明显。 她转过头来好奇的望着他。“岳中哥哥,你拿什么东西在戳我啊?”“没有。” 他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让身子稍稍退离她。“给我安分一点,要不然我就把你丢下 马1 ”他咬牙警告。 她吐吐舌,只好乖乖的不说不动,也不敢抗议了。 不到一个时辰,她发现他们又上了一座山头。 “岳中哥哥,你好像很爱爬山喔?”奇怪咧,自从她跟着他之后,算了算,他 至少绕过了三座山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就是他在找东西了。 余岳中无语,小心翼翼的策马绕过陡峭的山路。 “岳中哥哥,再往上去,马儿就不能过去了。”范雨晨好心的提醒他。“我知 道。”他冷淡的说。停下马,一跃而下顺手将她抱下。 “岳中哥哥要去哪儿?”她急忙问。 “我把马牵到安全的地方拴着,你在这儿等着,站好,别摔下去了。”范雨晨 一惊,目送他牵着马儿往回走的同时,已经强烈的意识到,脚边不远处便是绝崖。 喔!老天! 她一阵晕眩,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全身颤抖着。老天,她惧高啊! 岳中哥哥竟然还提醒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岳中回来了。“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岳中哥哥……”她虚软地喊着,声音中饱含恐惧。 他眉头一蹙,飞快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发现她全身剧烈地颤抖着,眉头蹙 得死紧。 “你怎么了?” “我……怕高……”瘫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她一双腿几乎使不出力来。该死, 他忘了!余岳中在心里懊恼的低咒。 “你走里头,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低声保证。他的话让她 颤抖的身子渐渐的平静下来,她相信他。 “谢谢你,岳中哥哥。”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紧偎在他身旁,心,放 下了。 “走吧!”他撇开脸,专心的注意路况。 明知道她误了他许多时间,可是……他就是甩不开她。 他们就这样在群山中绕了将近两个月,访过一座座的山头,又过了将近十日, 他们终于来到京城。 “岳中哥哥,这里就是京城啊?”一进城,范雨晨一双美丽的大眼儿便好奇的 左顾右盼,沿途行来,城镇愈来愈热闹,而京城繁华的景象更是让她目不暇给,兴 奋极了。 “对。”再过几天就能回到洛阳,他得开始考虑要如何安置她。要让她住在活 色生香楼吗? “岳中哥哥,这里的房子都好华丽喔!”她好奇的看着一座座王宫贵族的豪华 宅邸,虽然在墙外看不到什么,可光是那高耸的红木门以及雕梁画栋的门面,就令 她赞叹不已。 “这儿离内城近,大多居住着皇亲国戚,要不就是高官厚禄者,所以住宅华丽 是理所当然的。”他淡漠地说。牵着她的手打算将她带离,免得麻烦上身。 才刚想着,结果那扇朱红大门突然开启,有个人被守卫给推了出来,不偏不倚 的朝他们跌过来。 余岳中眼明手快,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开,免得被波及。 被丢出来的是一名年约五十的老年人,他拼命的想再爬上阶梯。“还我孙女儿 啊!大老爷,求求您啊!” “快滚!”守门的侍卫恶声大吼,又一脚将老人家踢下阶梯。“国舅爷公事繁 忙,没空理会你这种无聊的人,若再在这边扰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范雨晨不忍的想上前,却被余岳中给拉住。 “别管闲事。”他沉声道。 “可是……”望着那倒在地上的老人家,她心里万分不忍。“这里是国舅府, 这事儿不是你管得起的,别给我惹麻烦。” 她觉得很不甘心,可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四周的行人根本连抬眼都不敢的加快 脚步经过。 “是啊!小姑娘,这位公子说的没错,这事儿咱们小老百姓根本管不起。”一 名路人对他们低语。“谁不知道国舅爷的公子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凡是他看上眼的 女人,总是强抢进府,谁也拿他没办法。” 怎么会这么无法无天呢!范雨晨心里恼着,担忧地望着那老人家缓缓爬起,哀 伤的望着那扇大门,然后蹒跚的离去。 经过他们时,那老人家一个踉跄,又扑倒在地,还剧烈的咳了起来。 这回她再也忍不住,挥开余岳中的手,蹲到那老人家身边。“老伯,您没事吧?” 她关心地问。 周士善闻言不禁老泪纵横,呜呜痛哭。 “小姑娘,你怎么……”路人叹气,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余岳中跟在她 后头,大门的守卫正往他们这儿瞧,然后两人交头接耳地低语着,视线停留在范雨 晨脸上。 该死!她的美貌真是一个祸端。 他上前搀扶住周士善,看到她倏地朝他一笑,好像很高兴他不是这么铁石心肠 的人似的。 抿紧唇,他不豫的低语,“先离开这儿再说。”他已经看到那两个守卫踏下阶 梯了。“雨晨,自己抓好。”他朝她道。 范雨晨也看见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守卫,连忙环住他的腰,让他一手一个抱着, 纵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站住!”那两名守卫蓦地大喊。 谁理他们啊!范雨晨扮了个鬼脸,紧紧的抓住余岳中,心里感叹着,原来这才 叫轻功。 来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余岳中才停了下来,放开周士善。 周士善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被吓得腿软,一被放开就瘫软在地上。 范雨晨见状,立即上前搀扶他。“老伯,您还好吧?” “谢……谢谢……”他在她的扶持下,蹒跚地爬起来。 “老伯,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些人要将您赶出来呢?”她好奇的问。 周士善闻言,长长的一叹,哀伤的说:“我那可怜的孙女儿被强押进国舅府里, 我求他们放了她,可是……我没办法救我孙女儿啊!” 一名妇人经过他们时,看到周士善,立即走了过来。 “周老头,你该不会又跑去国舅府了吧?!”那妇人问,瞧见他哀伤的模样, 她只能摇头劝道:“你啊!要认命了,被抓进国舅府的姑娘,比被卖进青楼还凄惨 哪。” “为什么不告上衙门呢?他们那么做不是不对的吗?”范雨晨疑惑地问,虽然 她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 “哈!告了又如何?国舅府里,连个守门的都能大摇大摆的横行乡里,更何况 是公子爷呢!连官府都得敬他七分,咱们这寻常百姓又怎惹得起啊。”妇人翻了一 个白眼,无奈的说。 “呜呜……我那可怜的孙女儿啊!这七、八天的时间,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模 样了!”周士善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伯……”范雨晨不知如何安慰他。 “都已经七、八天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你死心吧!你那孙女儿是没救了。” 妇人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范雨晨轻轻的为他擦眼泪,自 己也想哭了。 周士善瞧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小姑娘,感激的拍拍她的手。“小姑娘,你真善良, 不过你还是别管我这事儿,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被看上了。唉!”他摇摇头,起 身再次道谢之后,踏着蹒跚的步子离去。 范雨晨难过地望着他佝偻的背影,一阵心酸。“岳中哥哥……”她望向他。 “别想。”余岳中直接拒绝,她不用开口,他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咦?我都还没说,你就拒绝我。”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将近三个月的相处,她的多管闲事为他惹来了不 少麻烦,之前还好,在群山中人烟稀少,她只是救救一些差点遭强者所食的小动物, 直到他带着她到虎穴,看那因她的干涉而使母虎无法喂养而饿得奄奄一息的小虎, 她才黯然的不再擅管这弱肉强食的世界。 “喔?这么厉害?” “你无非就是想要我去把那姑娘救出来,不是吗?” 还真的知道呢!她讶异极了。 “岳中哥哥,如果今天是我被抓进国舅府里,你也会放任我自生自灭不去救我 吗?”她脸色微黯。 余岳中眉头一蹙,不语。 “我娘说,做人要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换成是我被抓,而岳中哥哥会有一点点 的不忍心,那……就帮我把那姑娘救出来,好不好?”头一次,她对他这么软声哀 求。心中忐忑,她赌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咬了咬牙,终于,他点了下头。 她笑开了脸,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让他炫了眼,迷了心。算了,就由着她吧! 深夜,国舅府的屋顶上趴着两个人。 拗不过范雨晨的坚持,又因为有几名官兵竟然到处查探一名中性打扮、美艳无 双的姑娘,那形容分明指的就是她。于是为求安全起见,余岳中不得已,还是将她 带在身边。 “岳中哥哥,这儿这么大,怎么知道人在哪里?”范雨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 问。 那沁香的气息透进他鼻息,吹拂着他的颈项,让他几乎想咬牙避开,明知她是 无心的,可是自己的欲望却不受控制,只好硬是将它压抑下来。他知道现在时间地 点都不对,他也还没有完全确定,要把这个麻烦带在身边一辈子。 余岳中冷笑。“简单,找个知道的人间问就可以了。” “咦?”他们不是偷偷潜入的吗?还能大摇大摆的找人问路?“你乖乖的在这 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等等,岳中哥哥要自己去吗?” “我去问路,问到了,就回来带你去看戏。” “好。”她乖乖的点头。 “伏低一点,别出声也不要好奇,坏了事救不到人的话,我可不管喔!”他不 放心的再次警告。 “我保证一定乖乖的。”虽然她平时会惹些小麻烦、耍些小任性,可是事情的 轻重缓急她还分辨得出来。 余岳中点点头,望着她好一会儿,倏地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才飞身离去。 哇!范雨晨捂着唇,她可以感觉到,岳中哥哥似乎愈来愈喜欢她了呢!嘻嘻… … 果真,只一会儿,他再次回到屋顶。 “岳中哥哥问到了?” “嗯,咱们走吧!”他搂着她,在屋顶与屋顶问飞跃。 范雨晨瞠大眼,这才是轻功,之前多了一个周老伯感觉不太出来,至此,她终 于彻底领悟,她那苦练了五年的轻功,绝对不是像雨暮说的下九流,根本是下九十 九流! 嗯,不知道岳中哥哥的轻功,和无影叔叔给她的那本“飞云流星步”秘笈里的 轻功比起来,谁比较厉害喔? 他们快如闪电的越过几座庭园楼阁,轻易的躲过戒备森严的守卫,终于来到国 舅爷的公子凌士豪的卧寝外。 余岳中将她放下,两人站在房外,里头传来一阵阵的闷叫呜咽,以及凌士豪兴 奋的粗喘呻吟。 “那是……”范雨晨张着嘴,隐约知道里头正发生什么事。 而余岳中老早就听到了,冷眼一眯,现出点点寒光,嘴唇冷硬的抿直,那姑娘 的闷叫声让他双拳握紧,那绝对不是欢爱中的女人会有的呻吟叫声。 “你确定要跟着进去?”他大概已经猜到里头会是什么景象。 “嗯,我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外面。”外头一片漆黑,偌大的庭院幽影幢幢, 挺吓人的。 “好吧!不过可别吓到了。”余岳中抽出蒙面黑巾,先帮她把脸蒙起来,再蒙 起自己的,然后抬手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