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天堂隔壁(36) ——总结出类似重要结论,闭眼睡去。 第一次拥抱着不不之外的女孩睡觉。 却意想不到的踏实安全。 11 陪睫毛结束作画,回到城市,已是春花落尽。 到一家熟悉的画廊。 长头发的小老板认真挑选睫毛的作品,合适的就留下。 “这幅可以乱真,最近进步不小嘛”,小老板指着《夜晚的咖啡馆》不停赞 扬。 睫毛抬头瞅我笑,我故作自豪地耸耸肩膀。 小老板把上一批画卖出的钱交给睫毛,卖不掉的退还。又递给她一个小清单, 上面列着最近畅销的作品名称,可以临蓦出售。睫毛很自豪地把欠我的钱全部还 清。我拒绝接收,她表情坚决,只好收下。 “为什么不卖自己原创的画?”走出画廊问她。 “水平有限,卖不出去。即使画得好也没人要,买画的多数附庸风雅,没多 少有鉴赏能力的。”睫毛叹气。 “能看一下你自己的作品?” 睫毛想了想点下头。 两人坐在路边长椅上,她打开画筒,把刚才老板退还的画抽出来递给我。几 张风景写实,几张人物肖像,一张抽象超现实。我对一张西藏味道的风景画来了 兴趣: “在西藏画的?” “不是,没钱跑那么远。是云南香格里拉,一个叫迪庆的地方。” 睫毛回忆一下告诉我。 她盘腿抱着膝盖,带有很多排扣的长筒靴踩着椅子边,前后晃悠着身子。点 根烟,卷曲长发散落一肩,长长睫毛折射着阳光。一件腊染味道的大披肩整个裹 住肩膀。长围巾随意绕在脖子上。让我不禁联想起波希米亚之类的词语。 “真美。”我一语双关。 “是呀。我最大理想就是,在雪山脚下,建个木房子,静悄悄地活完一辈子。” 睫毛无限憧憬地说。 这句话引起我强烈共鸣,一股神奇的冲动,久久不能挥去。真想离开这个肮 脏的城市,住在雪山脚下,清静一生。 “多我一个行吗?” “没这个必要。你多我一个不算多,我多你一个不算少。爱情是一场战争, 不能交到一个随时可能叛变投敌的人手里。” 说得我表情痛苦。 她意识到话重了,抱歉地冲我笑笑。见没多大反应,只好沉默。 睫毛的话让我一直心口隐隐作痛。她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轻易离开不不跟她 在一起?还是想表达我是个靠不住的混乱男人?不管哪方面,她似乎已经把我定 位成容易“叛变投敌”之人?怪不得一回到城市就对我不理不睬?不过这个城市 的确到处记录着自己的肮脏放纵史。想到这个,有些自悲,看来自己只配一个人 孤苦伶仃狼狈过活。 叹口气,低头继续翻画。 目光聚在一张后现代主义味道的抽象画上。错综复杂的画面,分辨不出所以 然。 “这画太奇怪了,是不是表示一棵大树,树上结了一只果子?”我好奇地问。 “是的。”她瞅了一眼,点上根烟说。 “为什么大树枯萎了?代表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妈妈。”睫毛平淡地回答。 ▽ 好多天之后,再次走进酒吧楼道。 玫瑰跟女朋友坐在高脚椅上唱着许巍的《完美生活》。瞅见我,放下吉他, 一齐瞅着我笑。 “爱情这东西,有点意思。”玫瑰摸着女朋友的小脑袋笑着冲我说。 今天他们穿着情侣装。花格子衬衫,牛仔小上衣,很脏的牛仔裤,衬衫上分 别印着科特? 柯本和格瓦拉。 我笑着拍下他的肩膀,钻进酒吧。 时间早,还没有开始上客。 我趴在吧台上,要了杯威士忌。罐头递给我,冲我笑笑,算是见面礼。 奶茶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个女孩。瞅见我进来,冲我挥手。要杯威士忌端 着走过去。 “又跑哪儿鬼混去了?”奶茶问。 “踏青去了。”我简单回答。 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我来无踪去无影,知道我暂时不会自杀,都懒得多问。 奶茶把怀里的女孩介绍给我。女孩戴着一顶鸭舌帽,紧身女式西装,一身男 性打扮,翘着指头抽烟,冲我训练有素地点下头,表情冷淡。中间摘了次帽子, 头发短到接近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