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天空是凝固的海洋(45) 但从辈分上来讲,海洋是天空的侄儿。 多么可笑而又无奈的事? 海洋知道后该要怎么办? 难道,也要上演一场“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么? 悲天悯人的天空不想让身边的人有任何为难或不快乐,更何况他们还是自己 的亲姐姐和自己最爱的人,所以,她宁愿忍受着相识却不能相认的亲情折磨。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至少,我现在能和姐姐在一起,至少,我能天天看 到姐姐,相比起以前的孤儿身份,现在已经是在天堂了,人要学会知足和感恩。” 天空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哭累了的薇儿,在天空的柔声抚慰中,沉沉睡去。 扶她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拨开遮住薇儿眼睛的发丝,天空细细地端详熟睡 中的薇儿。 消瘦的脸庞依然那么美丽。小巧的嘴唇紧抿着,眉宇间一丝淡淡的愁绪,让 天空想起李清照的那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自己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下楼,发现那个叫左尊的男人独自在客厅沙发上抽烟。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堆满层层叠叠的香烟的尸体。 长长短短,灰飞烟灭。 天空仔细地看着这张和海洋有几分相似、浓黑的眉毛下一张英俊的男人的脸。 心底涌起一种难以琢磨的情绪。 这个男人,是她姐姐的丈夫,是她最爱的人的父亲。 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和他相处。 迷惑而迷茫。 抬起头,左尊接触到一双正在研究他的眼睛。 清丽的容颜似曾相识。 商人特有的记忆让他立即回想起海洋去首尔时带回来的演出照。 照片里那个紧偎在海洋怀里笑得很灿烂的女孩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唯一不同的是:女孩的头发长了,笑容不见了,眼神忧郁了。 定了定神,男人缓和了原先严肃的脸部线条,笑着招呼:“你是天空吧?来, 过来坐。” “?”天空很讶异,但还是顺从地走到男人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呵呵,很惊讶是吧?我是海洋的爸爸,我从海洋带回来的照片里见过你, 海洋说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他很喜欢你。”男人解释。 “哦。”天空害羞地笑了笑,有些许脸红。 想起当时和海洋拍的那些照片,那些动作亲密的,从来没有和别的男孩如此 拍过的被海洋称作为“结婚照”的照片,心头有几缕甜蜜,像午后的奶茶,香浓 而久远。 “海洋昨天跟我通电话,说他最近在宣传期,不能赶回来,让我跟你打声招 呼,你就安心地待在这里,别拘束啊,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啊。”男人说。 “嗯,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天空问。 “哦,没说。”觉察到天空脸上淡淡的失望,男人又补充,“不过我想快了 吧。”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们家海洋啊?” 天空惊讶男人的直接,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然后说:“海洋好像不喜欢我,他说我们做朋友,他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爱情。” 男人柔和的线条一瞬间被复杂的表情代替,严肃,沉重,自责。 沉默一会儿,男人自叹:“唉,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才造成他今天 这种性格缺陷。” 男人缓缓地说起了过去的一切。 他和海洋的妈妈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地结婚,婚后一起办 公司,因为不懂亏了很多钱,最贫穷的时候,两个人分吃半个馒头。 在俩人的努力下,终于事业有了起色,然后越来越顺。 世间的事往往是这样: 能共享福的夫妻也许也能共患难,但能共患难的夫妻却不一定能共享福。 也许因为幸福太久了,人就会忽略它的存在。 也许是有了钱的男人总是会受到更多的诱惑。 终于在海洋出生后的日子里两人开始出现矛盾。 而这种矛盾日益扩大,变本加厉,最终演变成男人在外面频繁留宿。 在海洋八岁那年,海洋的母亲忍无可忍地丢下海洋和男人,独自去了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