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一向是一个易感的人,表面上坚硬如铁而内心里却柔弱不堪。在我们最后分 手的时候,静对我说、: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会对自已怎样,我已经是太了解你了, 我已经是很对不起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办? 我无法去想她的这番话。 只是我把一切都放在了她身上,迷失了自已。我是太过于错了,陷入太深。我 并没有想过值与不值。 有些事不是说结束就结束那么简单,这就是生活里的真实。 在如今的这个年代里,讲感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一切都变得粗鄙和俗不可耐。 大家都心里有数,有底线,而唯一没有情感的底线。我们的感情已经被欲望所代替, 已经和我们相距很远了,甚至是已经触不到了。 一切变得那么薇薄、渺茫而不可信了。 静后来对我说:大家在一起就高兴一些,不在一起就不要互相干涉,各过各的, 这样还好些。 我是知道她真的是变了,也许只是露出来了她的本来面目。 很多朋友告诉过我,不要认真,不要过于投入感情。 只是我不能说服自已:如果没有感情我们之间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值什么?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在这个迷乱的世界里,我们为什么要相遇、相识、相知, 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懂一个人真的很难,而有时看透也只在一瞬间了。 我们在一起久了,总是会有一些矛盾的。大体还是的的,彼此之间都是非常牵 挂,有点气生都是过去就完了。一切都会化解于无形中,甚至是不过夜的,我们就 会彼此和解了。 静曾问过我:要是生活在一起你会骂我吗? 我想,这原本就是说不清的。生活里的事是没有如果的说辞。 我也曾对她说过:平生愿望就是多读些书,走遍天下名山大川,而且要和自已 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这并不是很高的要求,我只希望一种相遇、相知和永远。 静曾对我说过:如果你晚一点结婚,也许我们之间会不一样。 只是依我看来婚姻的事莫非不是注定,不管你如何去想,一些人是注定了你一 生的,你无法改变,尽管你会回头 注定了的那是不可能改变的。 那么,感情呢?它又是属于哪一个环节,我已经是不能回答了。 我们在一起正如一首诗里写的那样: 苦涩和甜蜜的回忆 是我带走的唯一东西 和静后来也不在同一个单位,那也是我们认识以后四、五年的事。我被调到分 厂主管生产这一路。 能和静在一起的时间少多了,她总是对我说:一天也见不到你几次。 有些时候我们总是约好一同到外面去坐车,也好在一起说说话,就是这样也显 得付时间很短,车子总是不以我们的希望很快到站,而我们只能是各自回去。我常 想就让车子这么开下去,永远地不要停下来,甚至恨不得开翻算了,静总是悄悄地 紧紧抓住我。 静好几次问我:为什么喜欢靠窗户坐。我从来没说过,只是说抽烟方便,其实 我是一直怕有什么意外,如果那样的话,她要安全多些,我其码是可以挡一下的。 只是坐车我不愿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是无所谓,而静是讲究这些的。她是会 说:不要乱讲,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一条不归路。尽管我们彼此都是认了真的,只 是我们都确定地知道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静常对我说:大家想法都一样的,也许到老了那一天… 只是对我来说也许活不到那一天的。平常人们对生命的渴求,长生、不老,对 于我来讲都没有那种希望。 我只喜欢这样: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静对我说:你真是生错了年代。 我是再一次它经历了可怕的孤独,长夜里那种无法面对的孤独。而只有独处时 才会有几分清醒,在这种清醒的回忆里我的心底又终于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抑制的痛, 刻骨、刺心的痛。我仿佛在这种痛苦之中被压抑得缩小和不存在了一般。感到一种 心被蚀成了洞般空洞的痛,一点一点钻心而至,让我想躲都躲不开。 我常想:我们这么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我说过,你如果对不起我,让我如何去承受这一切的一切,我真的不好想。 静总是泪痕满面地说:不会的,真的不会了! 有时我想分开情人们的是什么,不是世事的转变,时光的变迁,也不是另外的 什么不可抗拒的东西,使我们分开的只有也只有我们自已。 许久以后,偶然之间我听到这么一句话,从来就没有什么长久的爱情,只有恒 久的亲情。 说这句话的,是我家中的那一枝白色玖瑰。 传言中我们这个分厂要因政策关闭。而这种传言已经是很久了的。只是一切并 非空穴来风,一切都在被渐渐的证实了。这一下人心惶惶,气氛变得很动荡也很压 抑。这种时候每个人都是在考虑自已的前途和去向。老实说这令我十分苦恼,我是 被夹在中间的那一类人,真的是很难适从。 这件事,真让我很苦闷,在一线工作这么多年谁又会想到会这样。 和静在一起时也就经常谈到这些事。而静总是安慰我,让我不要多心,终归是 会给你安排一个位置的。 其实人在这种时候不去想那是假的,总是控制不了自已的思维。 而在这件事当中,又让我看到了许多人的真面目,还有人性当中的那些卑劣, 自私等等的真面目。 人有时真的是不堪的。 而此时一切人事关系被冻结,人都走不了。 一切都摆在面前了。 我们开散伙会是九月十三号。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这之后我们曾经的一切不复存在了,全体人员集中 参加培训转岗学习,之后重新上岗,别的岗位。而只留下我们分厂八个人等待重新 分配。 一我知近道,这对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选拔。我如知道静的心里同样的不好 受,她已经是两次遇见这样的事了。而她却总是安慰和宽解我,怕我难以接受这一 切。她说:我到哪都是干活,只是为你不平,可惜。 从这以后我们在一起平添了许多忧愁和不快乐,尽管我们彼此都小心地关注着 对方,只是这件事临头还是让我们内心不快乐起来。 而对我来说内心里多少是些感动,很感激静对我的宽慰。在哪种环境下,谁又 顾得只谁呢,这让我感到,女人有时坚韧的真是可以,让你意料不到。 这样的时光令人窒息,不能忍受,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现在到是有了大把的时间,只是整天里无所事事,人反而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沉闷得很。平日里整天的忙忙碌碌,现在至少有时间休息了。 静整天里学习,我们也见不着面,只是互发短信安慰一下。我们彼此惦念,都 怕对方不好受。总是尽可能的安慰对方,让彼此好想一点。 静是个有什么都不上脸的人,所以我也很替她担心。 有时,我感觉静是真的不那么简单。 要看透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真的是挺不容易。她是一个很少流露内心的人, 讲什么也总是不那么直接,她的个性中多的是那种柔顺的味道,那种以柔克刚的风 格。 静总是很想更深地了解我,而我们彼此都做不到这一点。她对我的不了解在于 和我根本的不同,而我对她的不了解在于我对她的大意。 而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就可以很清楚地看明白很多事了。 我们分配的事一直未见动静,人就整天的混日子,想来不想来都可以,只是日 子过得实在空虚无助。 而且我们之间无法象平日那样,整天,或是好几天都见不着。时间一久自然又 有矛盾了,我们也没办法,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有时静下心来让我感到挺累 的,常给静说,我们彼此重要的是平静相对,有什么我们都可以放到桌面上来说。 依我们的关系又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呢。 静总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是让我尤其失望和生气的一点,有时就是愤怒了。 其实一个人的个性一旦形成真的是难以改变了,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就在这段时间里,静给我写了一封信,也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她唯一写给 我的东西。 那封信是这样的: 小玉子: 一直以来想跟你说点什么,可是拿起电话,我们就吵架。你也是说个不停,根 本就不容我说话。我也说不出来。其实,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旦说出分手,心里就象被抽空一样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实话我这一阵子对你关心不够,一是时间长了,什么都淡了吧,二是因为这 一阵子变化太大,心里一直不畅快,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想别的。 其实,和你在一起也是听你说你的不痛快,你的不如意,很少有机会听我说。 自从学习培训以来,脑袋就没有清醒过,恨不得天天睡觉,很恼火,什么都不想干, 什么都不想去想,很累。 再加上这阵子我们之间老是生气。 其实,我们之间真的不应该生气,就象你说的什么不能摆在桌面上说呢?可是 有些话我说不出来,你的情绪我无法控制,只能是顺着你,也许我有时说话方式不 好,或是不该直的又直了,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却也伤了你的心。 每天想看到你,可是现在却不行。中午我又无法管你吃饭,你知道我们现在学 习的地方人多,又是一些很讨厌的人。我不想让我们再次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无聊 话题。听说你这一段中午常不去吃饭,要不就去喝酒,是想让我难过吗? 我担心,我难过,打电话给你又没一句好听的,你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我也 很烦,在这样一个环境里。 每天早晨坐车的时间我恨不得哭,只是不愿去说而已,所以你以为我心情不错。 说实话,我现在干什么都没有心情,完全麻木了。 我承认现在是不够关心你,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自已知道该怎么办, 你需要我关心、问候,我很高兴,说明你需要我,看重我,可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 身边看护你。一句话不如意,你就不高兴,就象个孩子一样。 我很怕你这样。 本想处处得到你的保护,可是现在好象反过来了,是我要处处小心呵护你。虽 然我没有做到位,所以要请你原谅。 我的脾气也没有原来好了,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吧。 对于我们的将来,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去面对。生气的时候确实也想过要分 手。你的话有时确实让我受不了,可是好的时候,你做的事又总是让我感动。 总是在想,我们在一起生活一定会过得很好。一切都会解决。 可是我们又都不是彻底不负责任的人,孩子大了,我们都要为了孩子。即便各 自有许多的不如意,也没有办法。 毕竟我们不能整天生活在一起,所以矛盾也越来越多。正因为想生活在一起又 没有办办生活在一起,所以互相的要求也越多,可是又做不到,所以矛盾、怨恨也 越来越多了。 这几天没开手机,是因为我不想吵架,太伤感情了。 我希望我们心平气和的,不要吵架,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这么多年的感情也 不是假的吧。 我们不吵时,心情都好些,你说呢? 不管以后分也好,不分也好,即使将来因为某些个原因到了分手的地步,我也 希望我们不要吵架,毕竟我们这些年来都是真心真意对待对方的,是吧? 这些都是我想到哪写到哪的,比较乱,请你厚原谅。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等到变老的时候,心里还有对方,也许是个奢望。看来我们 只有情缘,没有姻缘。 我知道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也一定在想我。 你只是从来不想去承认而已。 静字 这是我们在一起时静给我的唯一文字,当时我并非没有仔细去读。 只是到了今天,我已经是完全读懂了。 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误,我把我的爱人给搞丢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