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服装发表会开演前的排练时,何心薇来到会场,看看情形并陪陪她心爱的 人,给予他支持,希望能一切顺利。 距离上次的事件虽已过一星期了,但有时她还心有余悸,尤其是呈彻现在强 迫性地不让她回她自己的房子住,要她搬到他的房子,说这样比较安全。 其实她心里知道这是为了让他安心,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常常随时盯着她看, 好像看不够似的。问他为什么?他说怕她会不见,对于这种回答,她想除了爱他 外,没有什么能代替的了。 在她一进入会场时,听见几声咆哮的声音,而且此声音正是她熟悉的声音。 “不对、不对、不对!”他扯直脖子怒吼道,把手中资料摔在地上,再踢开 它们,弄得整个舞台纸张翩翩飞舞,乐声也倏地中断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非得要我一一示范你们才懂吗?” “怎么了,泰平?”何心薇看着舞台上的情形,不明白地走到站在舞台旁边 的纪泰平问道。舞台上的模特儿,有些已因雷呈彻的反常态度快哭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不知怎么了?脾气一直这样,动不动就发火。”纪泰 平看清楚声音的主人之后,回答道。 何心薇听完之后,不做反应地向舞台走去。 “别去,心薇。”纪泰平试图抓住她,他担心她会受到池鱼之殃,但是何心 薇早已步上楼梯,他只有闭上眼睛祈祷。 “你们总会走路吧?”雷呈彻仍吼个不停。 “呈彻。”何心薇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使他冷静一下。 他停住动作站在舞台边,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呈彻,你为何不休息一下?”她试图以微笑来掩饰紧张。“放松点,大家 都知道你追求完美,他们也竭尽所能地取悦你。你累了,他们也倦了。为何不休 息一会儿,让大家都松口气?或许等你们再开始时,情况自会好转也说不定。” “喔!”雷呈彻朝空一甩双手。“我不但有一群笨手笨脚的模特儿,现在还 多了一个不请自来的管家婆。” 何心薇听了他这一番话,强挤出笑容,“别拿我出气,雷呈彻。”她伤心他 对她的态度,如果他想藉此来伤害她的话,那么他成功了。 “怎么,你不高兴?”他吼道。 “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凭什么要受你如此对待?”她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有权利如此对待她。 “对待?哼!你懂什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不屑地撇撇嘴。 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为他的态度感到心寒,而何心薇拼命眨眼,忍住夺眶的热 泪。 “眼泪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所以还是省省吧。” 何心薇颤抖着往后退了数步,“我才不会为你浪费眼泪。” “呈彻,”纪泰平也走过来,劝他道:“你不能那样对她说话,好像她也是 你的手下,她可是你所爱的人呀!” “喔!又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怒目转向纪泰平,“这不干你的事吧? 你最好也记着,你是我雇用的人,所以朋友,只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其他事你 不要管。” “你——”纪泰平忍不下这口气。 何心薇闭上眼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别说了,泰平,什么都别说了。” 何心薇稍平复自己的情绪后,伸手向他,但一望见他的表情,那只手也仅在 半空中。心中残存的些微希望,也为他那森冷无情的表情给击得粉碎。她后退一 步,用手背拂去潸然滑落的泪水,转身离去。 “这才对,跑吧,但别奢望我会去追你,我已对你感到厌烦了……”雷呈彻 对着她的后背吼叫。 他最后一句话使她停步,缓缓地转身正视他,“雷呈彻,我跟你已经完了。” 她说完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然而这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的雷呈彻,脸上呈现一种难以言喻、有苦说不出 的落寞及痛苦。 ☆ ☆ ☆ “你那是什么意思?”纪泰平看雷呈彻在何心薇离去后,立即呈现一脸懊悔 又不得已的表情,心里猜测地问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雷呈彻看了他一眼,不语。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纪泰平说道,他这种行为应该是以下犯上,但是 他希望老板能得到等待已久的幸福。 “我的事你不要管,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你是因为前阵子心薇被绑架的事及最近的恐吓事件,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纪泰平仍不理他的话,说出心里的猜测,身为他的安全主任兼好友,自然知道最 近他遇到的问题。 这会儿雷呈彻整个人消沉下来,以低沉的语气说:“她是我三十多年来惟一 让我心动、让我深爱的人,我这些年来等的就是她,我不能因为我而伤害她,我 不能失去她,所以我……” “只怕到最后她不原谅你,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告诉心薇,我想心薇是那种共 患难的人。”纪泰平劝道。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谁也不说什么,直到雷呈彻以很低的声音说出,“目 前的痛我还捱得住,但假如她受到任何伤害,甚至因此失去她,我不知道能凭藉 什么去捱高于现在百倍、千倍的痛?” 纪泰平看着雷呈彻内心挣扎、痛苦地说着,此时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愿 呈彻的付出,能得到心薇的谅解。 ☆ ☆ ☆ 回到家的何心薇,哭了好久,直到夜晚来临,灯火一一亮起,缩在沙发上的 她想不透为什么雷呈彻态度会如此大的转变?难道他真的不爱她了吗? 想至此,她稍停的泪水又涌出来,哭着哭着,她觉得好累好累,环顾四周, 想起以前和他在这间房子里的种种,他的身影充斥着屋里每个角落,她的心有点 招架不住。 此时她心里好想有个地方可以得到安慰,可是自从好友出阁之后,就没有地 方可去了,只除了一个地方,那个她曾誓言不再回去的地方…… ☆ ☆ ☆ 此时在何家中的每一个人都应睡了,而何心薇站在自己房间里的窗边,丝毫 没有睡意,看着外头灯火通明,内心似乎有很多心事。 “愿意谈谈吗?”何父来到何心薇的房间,想要帮助她,他对于女儿这次突 如其来地回家,内心知道女儿一定有事,否则她不会回来这个她曾一直厌恶的地 方。 何心薇闻声转过身,看着父亲,内心无法再伪装下去,跑到他的怀里痛哭出 声。 过了好一会儿,待何心薇心情平静些,两人坐在床边,她声音哽咽地叙说雷 呈彻在会场对她的那一幕。 “你们彼此相爱,是不是?”何父在听完她的叙说后问道。 “我爱他,他是第一个进驻我内心的人,但是现在我不知他是否真爱我?原 本在他如此待我之后,我应该恨他的,但我却没有,因为我爱他。”她痛苦地说。 “我可以确定他还爱着你,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对你,我只能告诉你, 去争取所爱的人,不要轻易放弃。” “爸,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父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妈?” 他给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愕了半晌,“你为什么现在问它?” “以前我不敢。也没有机会。”她坦白地说,“你不愿告诉我吗?” “我娶她因为我想结婚。”隔了一会儿,他简单地回答。 “你爱她吗?” “当然,她美丽、迷人、聪明,我们有共同的理想目标,在当时很少人能见 了你妈不爱上她的。” “但你是惟一得到她又和她离异的人。” “那个婚姻是个错误。” 何心薇感觉得出父亲对这个话题不太自在。 “结婚后第一年我们就发现了,我们彼此太相像,因而都在对方身上看见自 己的缺点,但谁也不肯承认它。” “既然如此,为何持续了十年才离婚?” “我说了,我爱她,我们彼此相爱,两个人都希望对方能改变,结果是使事 情变得更糟。” “你真的爱她?”何心薇再次确认地问。 “现在谈论这个不嫌太晚了吗?” “也许,但我需要了解一些事实,如果你爱她,为什么她那么恨你?” 何父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我猜你有满腹的为什么,关于我和你妈之间, 我们开始起争端的起因是她听说我在外面有情妇。” “你有吗?” “结婚以后,没有,没有任何女人能和你母亲相比,她莫名其妙地无理取闹 令我不胜其烦,我的工作忙碌得无暇抽身,一回家就吵架,于是我花更多的时间 在办公室,她却闹得更凶。” 她看着父亲,毫不避讳地说:“于是你远远地躲开,你认为这样能解决问题 吗?” “我没把它当成问题,我说过,我以我事业为第一优先,女人吵吵闹闹由她 去,我没有考虑到它会演变成问题。” “那么你并不爱她,你完全忽略她的感受。” “这是相对的,不是吗?”何父淡淡地说。 “你的绯闻不断又怎么说?任何妻子都无法忍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男人就可以容忍和其他人分享他的妻子吗?” 何心薇脸色刷白,“我不相信,她不会!” “我没有要你相信什么,只是你应该了解传闻的可怕和破坏力。” “但你确实身边的女人不断,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他深深地注视她,忽然,何心薇觉得他并不是看着她,而是和她有某些地方 神似的另一个人。 “没有人。”他摇摇头说,“没有第二个能像你妈那样。” 何心薇突然觉得此时的父亲看起来好苍老,一点也没有商场上的强势,一种 似乎熟悉的感情在他的血液中奔流,难道她真的误解他这样深? “那为什么你还要再娶呢?” “我再娶,因为我需要身边有个伴,两个人总比回来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好, 而且不可否认,你丽姨是一个好的伴侣。” 何心薇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丽姨的确是一位贤内助,而且待她不错, 虽然她不是丽姨亲生的,但自从丽姨嫁过来,共同生活在一起开始,丽姨就把她 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因为她对父亲的不满,所以没有叫丽姨妈,只叫丽姨。 这种关系直到她搬出去,离开这个家之后,就中断了。 “爸,对不起。” 何父摇摇头说:“小薇,爸爸知道长久以来,你都对爸爸不谅解,但是我希 望你不要因为我和你妈的因素而关上你的心门,好好地追求你的生活吧!”他意 指她和雷呈彻的关系,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个相爱的人处于痛苦的境界, 但是希望他们不要分开,难得女儿动心。 “爸,我该怎么办呢?”何心薇询问着,此时她与父亲之间的情感因为误会 的澄清而有所改变,她不再恨父亲了。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而‘故意’这个词或许就是个关键,但是我却认为他 的举动不尽然是出于愤怒,我无法给你个正确的答案,答案全得由你自己去发掘。” 他让她躺下,帮她盖好棉被,“好好睡一觉吧,小薇,或许明天你就能找到答案。” ☆ ☆ ☆ 度完蜜月刚回国的杨宇恩走进群国企业集团大楼,其目的是要来找雷呈彻。 他没想到他才离开这环境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当他一回到台湾,就从旁人口中得知呈彻与心薇的事,他们本来不是好好的 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还要闹分手?他们两人都曾经帮助过他,他当然对于他 们的事不能袖手旁观,他要协助他们,他们是相属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听说这阵子,呈彻就如暴君般,大家都避开他,怕被他的怒气给扫到,所以 一路上,整栋大楼的人无不把自己当作救星看待,看来自己身负重任,大家有待 自己的解救,早日让大家脱离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当然,自己今天的任务不只 是救大家,也要救呈彻。 雷呈彻的秘书通报后,通知他可以进入,他便朝向雷呈彻的办公室前进,在 门上轻敲两下。 门内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进来。” “老兄,你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杨宇恩起先见到雷呈彻 憔悴的模样时,有点被他吓着了,但随后仍不改本性地调侃他,企图缓和一下他 的心情。 看杨宇恩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雷呈彻白了他一眼,继续埋首在文件中,不 打算理会他。 “真的是欲求不满啊!是不是心薇她……” “你来这到底有什么事?”雷呈彻听到何心薇的名字被提起,心中不由得升 起一股抽痛,但并没有显现于脸上,反而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杨宇恩,冷酷地问。 杨宇恩看了他几眼,一改前面玩笑的态度,正经地问:“你和心薇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你不要管。”雷呈彻冷淡地命令着。 “你不要我管我偏要管,为什么两人好好的,如今却要闹分手?还有,你如 果认为分手是正确的决定,那看看你现在的德行,这是分手后愉悦的模样吗?” 杨宇恩质问。 “你不会懂的。”雷呈彻否定道。 “是,我或许不懂,但是我可确定的是你还爱着心薇,而且是深深地爱着。 你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驱使你作这种决定,你敢否认吗?”杨宇恩大胆地 说出自己的假设,并且逼问他。 雷呈彻闻言,好像被说中心声般,其多日来架起的面具顿时瓦解,落寞地承 认说:“没错,我是故意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没办法忍受我所爱的人, 一再地为我冒险,所以我不得不作出这种决定。” 又是一个痴情男子,杨宇恩心里感叹着。“难道你当时作出此决定,没有想 到后果?你不怕事情落幕之后,心薇不原谅你?”他提出自己的质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雷呈彻烦恼地说,“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她不 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要牺牲我的生命。” “唉!你是如此的痴情,只希望到时心薇能明白你的苦心。” “但愿、但愿。”雷呈彻低语,他无法想像如果心薇不原谅他而永远离开他 的情况,他害怕这种情形的发生,但是又无法解决此种困境,想着想着,整个心 又烦躁起来。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全力协助的。” “谢啦!其实现在已经在动手调查了,你不要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就是帮我 了。”雷呈彻感谢地说。 “连紫如也不可以?”杨宇恩见他点头,了解他的顾虑,“好吧!现在只希 望事情能快点结束,你好早日和心薇解释清楚。” “嗯。” “喔!对了,外面的人要我进来告诉你,如果你再这么暴躁下去,他们可能 会集体跳槽。”杨宇恩用幽默的语气来告诉雷呈彻他这几天的异常,已经使得底 下的员工无所适从。 “你告诉他们警报可以解除了。” “看来我的任务都达成了,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事情水落石出了。” ☆ ☆ ☆ 经过一夜辗转难眠,何心薇一大早就下了床,在屋里团团转。就在此时,电 话铃声大作,她拿起电话,无精打采地道:“喂!” “心薇?” “紫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何心薇听到是好友的声音,感到很惊讶。 “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程紫如抱怨道。 “什么事?” “什么事?就是你和呈彻的事呀!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朋友啊?” “喔!” “喔,你难道只会回答‘喔’?” 何心薇沉默不语,似乎不想再多谈。 “好吧!我不逼你,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有关呈彻的事。”程紫如说道。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吗?”她听见程紫加深吸了口气。 “心薇,呈彻接到恐吓的电话,而且你前阵子发生的那件事,使得他心有余 悸,他不希望你受伤,所以才要对你凶,然后支开你。”程紫如描述着她听来的 话。 “紫如,你怎么知道的?” “宇恩由国外回来后,就去找呈彻,他没想到你们会发生这种事。起先宇恩 也是对他很不谅解,可是他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他逼问下,呈彻才说出这 件事,呈彻还要宇恩保证不说出去。而我是无意间知道的,后来逼问宇恩,他才 告诉我。本来宇恩也要我保密,但是我不愿看到你们分开,所以我认为应该告诉 你。” “谢谢,紫如,只是我……不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原谅他。” “你还爱他吗?”程紫如试图帮助她理清心中的困惑。 何心薇感到很无助,心中爱与痛苦的感觉交杂翻腾。“是的,我爱他。”她 哽咽地说。“我好爱他,但我忘得掉他对我的态度吗?他怎么能当着所有人面前 与我敌对,让我下不了台?” “心薇,你得学着对你所爱的人的气话充耳不闻,往往人在气头上,总是会 说出一些不可饶恕又伤人的话,但这并不表示言者有心。大家都怕自己会受到伤 害,所以我们也得时时为人设身处地着想,不要太冲动、太主观。”程紫如劝她 道。 何心薇沉思不语。 “打开你的心房吧,心薇。” “嗯,紫如,谢谢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还需要调适一段时间,我会好好想 想的。” “那么你就好好想想,但是我要告诉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吗?” “嗯。” “那就这样了,拜。” ☆ ☆ ☆ 几天后,何心薇怀着重生的信心及满怀的爱意来到雷呈彻的办公室,当她走 入他的办公室,看到站在窗户前,背对门口的身影,那背影所显现出来的感觉是 那么苦涩,他似乎很累、很憔悴,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她走近都一 点也没有察觉。 “嗨!呈彻。” 他的身体冻结了一会,僵硬地慢慢回身,是她,他最爱的人,也是最亏欠的 人。 “你来干什么?”他冷淡地问。 何心薇深吸口气,才正视雷呈彻的冷漠,望着他,虽然明知他对她的态度, 但她心柔了,万分渴望能奔入他怀中,但理智告拆她,若想和他一谈,她必须先 击溃他的抗拒之心。 在四目相对下,沉寂在空气中无限延伸,她按捺住自己,告诉自己,还不是 时候。 “我在问你,你来干什么?” 她在那对深邃的眸中搜索,但找到的只是漠不在乎的冷寂,她淡然一笑,举 步走向他,“我差点认不出你了,”她碰碰他的下巴,“你留了胡子。” 何心薇一直没有对他的问句立即提出回应,只是看着他,好似看不够他的意 思,惟恐她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 两人就这样沉默许久,何心薇才出声,“该死的你、该死的你,为什么?为 什么不告诉我?”她上前投入他的怀抱,把脸埋在他的胸怀里,“你没有权利这 么做,紫如都告诉我了。” 她都知道了!雷呈彻心想。 “我有。”他低语并边说边搂紧她。“我爱你,心薇,我不能让你为我用你 的生命去冒险。” 她抬起头,声音嘶哑地说:“难道你不明白没有你,生命对我根本没有意义 吗?事实上,不管我们身在何处、有何际遇,我们始终是休戚相关的。” 他捧起她的脸,问道:“你肯定?” 她点点头。 雷呈彻望着她充满爱意的眼睛,微微一笑,“这是不是表示你原谅我那天说 的与做的差劲事?” “我会原谅你的,但是在你发誓自此不再如此对我,并且发誓不管发生什么 事都不会隐瞒之后。” “好,我发誓。”他毫不迟疑地举起右手对天发誓,“我,雷呈彻,如果再 伤我的最爱,何心薇的心,那么我一定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远……” “够了。”不待他说完,何心薇就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发毒誓,“以后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因为我们是一体的,离开对方就失去完整了。” “心薇,谢谢你。”雷呈彻亲了她捂住他的手一下,感动地说,虽然男儿有 泪不轻弹,但是此时的他却有股落泪的冲动。 对于她,除了爱她,没有什么可取代的了,他一定会尽全心来保护她、爱她, 雷呈彻心里保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