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天南地北(20) 与巴黎共浪漫 朱伟一 埃菲尔铁塔 埃菲尔铁塔的造型很美,但最美之处是铁塔不仅与整个城市融为一体,而且 烘托反衬了城区内的其他建筑。铁塔是城内的" 制高点" ,从市区各地建筑的不 同角度都可以抬头望见埃菲尔。反过来,铁塔又成了许多建筑的背景。 可以乘电梯上铁塔鸟瞰巴黎。电梯在铁架中上升,好像悬在半空中。我的脸 色都吓白了——以前好像没有这么胆小,年轻时" 也曾亲近英雄" ,做梦都想到 越南的热带丛林中去与美国侵略者决一死战。 到了夜晚,埃菲尔铁塔下仍然人流不断,游客排着长队,等着上铁塔。我不 能说自己丝毫不崇尚西方,但身在异乡,还是看中国面孔、亚洲面孔亲切。排队 时我与身边的一对年轻韩国夫妇闲聊。他们带着一双年幼的子女,这是我最嫉妒 韩国人和日本人之处。年长者旅游并不稀奇,因为他们已经有很长的时间积累财 富;中学生、大学生旅游也没什么,因为他们用的是父母的钱。而年轻夫妇能够 带着年幼的子女出国旅游,说明了其国家十分富庶。 香榭丽舍大街 如果埃菲尔是巴黎的标志,凯旋门则是巴黎的中心——相当于中国的天安门。 穿凯旋门而过的大道就是香榭丽舍大道。香榭丽舍不长。美国的纽约和中国古代 的长安是井田式的街道,横平竖直,而凯旋门下的街道则是放射性的,共有7 条, 香榭丽舍大道仅是其中的一条。 " 天下名山僧占多" ,而现在的许多名胜都少不了" 麦当劳" ,在凯旋门附 近就有一家,上下两层,窗明几亮,不像美国国内的麦当劳店,经常是很破旧的。 凯旋门是胜利者游行通过的地方。但最浪漫的一景是农民上访,他们开着拖 拉机,呈几路纵队,雄赳赳、气昂昂地通过凯旋门。更有甚者,法国农民们曾经 从乡下运来庄稼,铺撒在香榭丽舍大道,说是让当官的了解一下" 粒粒皆辛苦" 的劳作。如果法国农民学过毛主席的著作,他们一定喜欢这句话:" 只有这种农 民的阶级斗争、农民的起义和农民的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 巴黎的浪漫 巴黎的浪漫无处不见。地铁行进中会上来一位民间艺人,在过道的两根铁栏 杆间挂起一张小幕布。随着录放机播放的乐曲,幕布后探出一个可爱的木偶小丑, 手拿一枝玫瑰求爱。车厢内的乘客不过五六个,但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车到 下一站,艺人便消失了,并不张口要人给钱。美国可不这样,地铁乞讨者都是理 直气壮,声如洪钟。 美国和法国都是最具活力的国家。但这种活力的动力有所不同。我以为,美 国的活力主要来自其国民对财富的执着追求。也可以说,贪婪是美国前进的动力。 而法国的活力则是浪漫,是一种潇洒。法国人与意大利人又有所不同,法国人浪 漫但并不奔放,而意大利人则是奔放而少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