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侠剑柔情》的拍摄进展得非常顺利。 乔琦已经习惯了表演,习惯了角色,习惯了在水银灯下将他出色的功夫融进生 动的剧情之中。霍雄飞和副导演每天看过拍摄样片,都非常高兴。乔琦从他们的目 光中看到了赞许,更增添了他的信心。 霍彩霞仍每天陪着他。 早上,霍彩霞驾车从霍宅送他去摄影棚。他拍片的时候,她便充当那些场记、 道具工、美工等人的助手。到了傍晚,她又驾车接乔琦返回霍宅。 霍彩霞过去一贯任性,如今有这么好的耐心,连霍雄飞都感到惊讶。 一个女孩子,若非陷入情网,是不会这样的。 霍雄飞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忙于拍片,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加之,霍 彩霞和乔琦除了形影不离,并无什么过分举动,所以他便一直采取尊重的态度,听 之任之。连崔妈提醒他的时候,他也说:“彩霞长大了,已到了谈朋友的年龄。” 意思是不要干涉。霍妈于是也同他一样,听凭霍彩霞和乔琦天天亲亲热热的进进出 出。 霍彩霞生性活泼,见乔琦在拍片中进步如此神速,悟性之高,超出想象,真是 高兴异常。 “琦哥!你真是一位天才!” 霍彩霞在驱车回霍宅的路上说。 乔琦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 霍彩霞扭头凑在他耳边说:“我说你是拍电影的天才。” 她的嘴唇凑得太近,使乔琦耳朵一痒,说:“别开玩笑,我哪是什么天才!” 霍彩霞说:“副导演和那些演员都是这么说的嘛。” 乔琦说:“好啦!注意开车!” 霍彩霞瞥他一眼,放慢车速,说:“喂,琦哥,想不想开车?” 乔琦说:“我不会开车。” 霍彩霞说:“我教你呀。我们找个地方,最多半天,保证你成为一流车手。” 乔琦微笑一下,说:“这么容易呀?” 霍彩霞说:“当然啦。我学开车,只用了一天时间。你比我聪明,半天就够啦。” 乔琦说:“现在天天拍片,等有时间再说吧。不过……” 霍彩霞问:“不过什么?” 乔琦说:“我的签证时间有限,等拍完这部影片,我就要回大陆了。” 霍彩霞说:“爹地已经派人给你办延长签证的时间去啦,这你根本用不着担心。” 乔琦轻轻叹了口气。 霍彩霞问:“怎么啦?你叹什么气呀?” 乔琦说:“签证可以延长,但武术队在等我回去。而且,我来香港找人,现在 仍无音讯……” 霍彩霞说:“只有慢慢查找,你着急也没有用呀。” 乔琦不再说话。一提到庞丽,他便陷入了回忆。 乔琦自从到香港后,一连串奇遇,使他的生活充满了色彩。白天拍片,早晚有 霍彩霞陪伴,他一点也不寂寞。但是,庞丽的情影不时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徘徊在 他的眼前,用一种求援的和乞盼的目光看着他。每逢这时,他的情绪便低落下去, 心里充满焦虑和担忧。 庞丽!他怎么能忘掉庞丽呢? 他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进行查找,却毫无消息。 香港灯红酒绿,人海茫茫。他到哪里去寻找庞丽呢? 霍彩霞看到他情绪骤然低落,便知道他又在操心寻人的事情。每逢这时,她便 想方设法替他排解忧闷。 香港的娱乐场所很多。 她带他去过音乐茶座,去过卡拉OK,去过夜总会,去过舞厅,去过赛马场,还 去过很多家影剧院。 她想使乔琦快乐,而且,只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便洋溢着一种欢畅 和满足。 乔琦为了拍片,晚上常常要练功,这时候,霍彩霞也总是陪着他。 第一次她陪他练武的时候,调皮地问:“你不怕我把你的功夫偷走吗?” 乔琦反问:“你会的功夫都是偷来的吗?” 霍彩霞哈哈地笑起来。 “你不怕我偷你功夫,那你教我好吗?” “好。不过,要学武功,是很苦的。” “哼!你以为我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呀?” 霍彩霞一边陪乔琦练武,一边跟他学武。她的悟性也不低。乔琦略加指点,她 的功夫便大有长进。 霍宅地方宽敞,他们练武的地点,便选在小洋楼前面的草坪上。 每天晚上,草坪上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司机老韩和那位花工老刘,都有自 己的事情要干,从不打搅他们,只有崔妈常从窗子里朝他们投去关心的一瞥。 霍彩霞练武入了迷,她常用调皮带点撒娇的口吻说: “琦哥,你可不能保守呀!你得把真功夫教我呀!” 乔琦有时也同她开一二句玩笑。 他说:“你还没拜师,就想学真功夫呀?” 霍彩霞撇一下嘴说:“怎么?你想让我叫你师父呀?想占我便宜呀?” 乔琦说:“谁占你便宜呀?” 霍彩霞说:“你嘛!你说拜师就是想占我便宜嘛。” 乔琦说:“好好,不占便宜,也不拜师,行了吧。” 霍彩霞说:“不行。” 乔琦说:“那你又打算怎么样呀?” 霍彩霞说:“不拜师,但可以拜为你为师兄。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妹,所以你一 定得教我真功夫。” 乔琦笑了笑说:“你这个精灵鬼。” 霍彩霞说:“你是师兄,我喊你琦哥,我是师妹,你以后喊我霞妹。” 乔琦不太习惯这种亲热的称呼,说:“好啦好啦。” 霍彩霞说:“你答应啦!可要记住哟。” 乔琦说:“好啦,练武吧。” 他们一般总是练功一个到两个小时,然后上楼,回各自房间盥洗换衣,休息。 早晨,他们起来时,崔妈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精美可口的早餐。 吃完早餐,他们便驱车去摄影棚。 霍雄飞有一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自从拍摄进展顺利,他也恢复了往常的生 活规律,每天仍是早出晚归。 又过了几天,《侠剑柔情》的拍摄已基本完成,但还要去外地补拍一些外景, 然后进行后期制作。经过剪辑,拷贝,宣传,就可以推上银幕和观众见面了。 补拍外景地点,经过考虑,选择了夏威夷。 乔琦是主角,自然是非去不可。 还有其他几位演员,也要同去。加上正副导演,摄影师、化妆师、场记等人, 算起来共有二十人左右。为了减少开支,又精减了几个人,最后组成了一个十五人 的剧组,定好机票,准备飞赴檀香山。 霍彩霞跟霍雄飞说,她也要去。 霍雄飞希望她留在家中,陪奶妈,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但霍彩霞哪 里肯依。 霍雄飞只要女儿一撒娇,便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霍彩霞获得父亲同意,能和乔琦随剧组一块儿去夏威夷,真是兴奋异常。 她小的时候,曾随父亲去过一次夏威夷。那儿的海滨与山地风光,给她留下了 极美好的印象。这次能陪乔琦一起去,如同旅游度假一样,怎么能叫她不高兴呢? 起程之前,放假三天,以便让演员们休息一下,处理一下备自的私事。 霍彩霞趁此机会,拉上乔琦,去游览港九其他地方。 这天上午,他们来到太平山山顶公园,恰巧遇上了黑道争斗。 乔琦击败了龙氏兄弟和十四K,也击败了温少钧。仗着霍彩霞的机智,他们没 有受到巡警盘查,得以平安下山。 “好险。”霍彩霞坐上汽车后松口气说。 乔琦说:“这帮坏蛋,到处横行,真该叫香港警方把他们抓起来!” 霍彩霞说:“警方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她驾着汽车离开了停车场,说:“琦哥,后边同你交手的那个家伙,功夫怎么 样?我看你们打斗得好激烈。” 乔琦说:“是个黑道高手,比前面那几个都强。” 霍彩霞说:“如果他们联手攻你,你能打赢吗?” 乔琦说:“很难说。” 霍彩霞说:“当时我真捏着一把汗。” 乔琦说:“还好,总算把他们教训了一顿。” 霍彩霞说:“其实,你用不着出手。” 乔琦说:“为什么?在那种情形下,我怎么能不出手?” 霍彩霞说:“后来,那个老头跟那位黑道高手一起跑了,他们好像是一伙的。” 乔琦说:“如果他们是一伙的,相互之间为什么会那样拼命地打呀?” 霍彩霞说:“黑社会常会发生这种互相打斗的事情。” 乔琦叹口气说:“香港真是复杂。” 霍彩霞笑一笑说:“所以,琦哥,以后你得看清楚了再出手呀。” 乔琦也一笑说:“是啊。万一路见不平,只怕又忍不住自己的性子。” 霍彩霞说:“谁要你忍呀?我的意思是说,你出手前要先看清楚嘛。” 乔琦说:“好,我记住啦。”两人都笑了。 飞夏威夷的日子到了。 动身之前,霍彩霞陪乔琦又专门去见了张律师,询问了有关寻找庞丽的情况, 委托张律师在香港一些报纸上再刊登几次寻人启事。 乔琦到香港的时间已经不短,关于庞丽的消息一点也没有,这使他内心十分焦 虑,差不多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如果从夏威夷回来,还没有庞丽的消息,那他只有 失望而归了。 剧组乘坐美国泛美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从香港启德机场起飞,直飞夏威夷。 霍彩霞同乔琦的座位挨在一起。 她瞅着舷窗外面辽阔的太平洋景色说:“啊,好美好美呀!” 那天,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和深蓝色的海面溶合成一片洁净的蓝色世界。飞 机就在这片蓝色之中翱翔,那真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奇观。 飞机降落在檀香山国际机场。 檀香山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它背山临海,风景幽美。城市北面是蜿蜒起伏 的科劳山峦,南面是辽阔的大海。市内街道宽阔整洁,现代化的建筑和热带天然景 物交相辉映,充满了令人向往的异国情调。 汽车将他们送到事先预订好了房间的宾馆。 他们在檀香山待了三天,拍摄了几组外景,出席了当地娱乐圈为他们举办的招 待会。 霍雄飞在这儿有不少老朋友。他的交游很广,除了娱乐圈,在旅游界、商界, 也有很多熟人。听说他来了,朋友们纷纷打电话请他。他拍摄的时间抓得很紧,无 法一一应酬,有时只好让女儿霍彩霞替他在电话上婉言挡驾。 霍彩霞是为了陪乔琦才来的,在剧组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便成了爹地的私 人秘书。 她撒娇地说:“爹地,我成了你的公关小姐啦!” 霍雄飞说:“不好吗?这也是一种锻炼嘛。” 霍彩霞说:“暂时的,爹地。我以后可不愿意做公关,不断地接电话,烦死啦。” 霍雄飞笑笑说:“以后不管干什么,没有耐心可不行。” 霍彩霞娇呢地说:“爹地,一天接那么多烦人的电话,耐心再好也不行呀。” 霍雄飞哈哈地笑道:“好啦好啦,你总是有理由。” 霍彩霞虽然口头上说电话接多了烦人,但实际上接爹地朋友打来的各式各样的 电话,还是很有意思的。她想,爹地的朋友真多呀! 每次接电话,她总能用充足的理由委婉地谢绝对方的热情邀请,既挡驾,又不 能使对方感到爹地的架子大。 “对不起啦,爹地这次来拍外景,忙得不可开交啦,他说等拍完了再向你们陪 礼啦。” “那么你是霍小姐啦?听你的声音和你爹地的声音很像啦,等忙完一定要来赏 光啦。” “好的,好的。” “霍小姐,你和爹地一起来赏光啦。” 霍彩霞笑了。爹地的老朋友都很风趣。有一位旅游界的朋友还问她,找到男朋 友没有?她说没有。那位爹地的朋友便说,要不要我们帮忙呀?帮你物色一个?霍 彩霞不好意思地说,不要不要。那位朋友便在电话里笑起来。说别不好意思呀。霍 彩霞也笑了。 在植香山的几天,真是有意思。 由于拍摄的时间非常紧凑,加上霍彩霞有那么多电话需要应酬,她和乔琦单独 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少了。 只有晚上,拍外景结束后,乔琦随剧组返回宾馆,霍彩霞才能和乔琦待在一起。 但这时候,乔琦已经很累了。拍外景过程中,有不少武打场面,一天下来,确实是 非常累人的。 霍彩霞很想把那些有趣的电话告诉乔琦,想和他一块儿去城市四处游览观光, 像他们在香港时那样,但看到乔琦又累又倦的样子,只好算了。 紧接着,霍雄飞率领剧组前往夏威夷“波里尼西亚文化村”。这是他们这次来 夏威夷拍摄外景的主要地点。 文化村里有仿建的南太平洋七大民族的古村落,每个村落都保持着各自的生产 和生活方式,保持着各自的文化艺术和风俗习惯。 这儿环境优美,有起伏的山峦,有美丽的海滩,有棕桐和椰林。 要表现古时候的南洋景观,这里是再合适不过了。 《侠剑柔情》中有很重要的一段故事,就发生在南洋、男女主角历尽劫难,最 后在海岛上团聚,联手击败仇敌。这是剧中的高潮。 剧组一到这里,便开始了紧张的拍摄。 这里的海滩,极其可爱,使霍彩霞忍不住想去游泳。 她想起在香港,和乔琦一块儿游泳的情形。她假装抽筋了,让乔琦抱着她游了 很长时间,真有意思!后来他故意沉下去,又把她吓了一跳。 如果能在这儿的海滩散步,再和乔琦一块儿去游泳,该多好啊! 她找机会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和乔琦说了。 “咱们去游泳好吗?” “好啊,不过得等拍完戏。” “啊呀,那要等多久啊!” “剧组有规定,你爹地很严厉的。” 其实,霍彩霞也知道,剧组有规定,这次拍摄外景期间,不经允许,一律不得 私自外出活动。霍雄飞曾将这个规定当着剧组全体成员的面,郑重宣布过,要大家 遵守,不要违犯。 但她实在太想游泳了。 她想,只要不占用拍摄时间就行。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一天傍晚,剧组刚刚拍摄结束,霍彩霞拉上乔琦,悄悄说:“琦哥,走,陪我 去游泳。” 乔琦看一眼天色说:“现在去游泳,太晚了吧?” 霍彩霞说:“黄昏游泳,才有诗意嘛。走吧,琦哥!” 从景地到海滩,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霍彩霞甩掉鞋子,朝海滩跑去。温暖而又洁净的海水舔着她的脚趾,一下子淹 到她的腿肚。天空挂着一抹艳丽的晚霞,一群海鸥在波浪上追逐。她高兴地叫起来: “琦哥,快来呀!这儿的海水真美!” 乔琦也很兴奋,这儿的海滩确实美极了。 但他站住了,他想起一件事,他没带游泳裤。 “你带泳衣了吗?”他问。 “没有,忘啦。”她说。 “哎呀,那怎么办?” 她看他一眼说:“我有办法,游裸泳。” “裸泳?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黄昏没有人会看见。” “不好,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裸泳在国外是很普及的。” “但这儿不是……” “这儿怎么不是国外呀?” 霍彩霞笑起来。 乔琦说:“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不是外国人,不行。” “为什么不行?外国人可以,我们当然也可以。” “习惯不同。” “习惯了就同了嘛。我要脱衣服游泳啦,你也快脱吧。” “不要脱不要脱,你要脱我就走啦。” 霍彩霞哈哈地笑起来。 笑够了,她拿出泳裤递给他说:“看,这是什么,快换吧。” 乔琦也笑了,说:“原来你是在开玩笑呀。” 霍彩霞脱掉外面的衣裙,露出里面的三点式泳衣。她来之前,就已经换好了泳 衣。 她说:“快换呀,还愣着干什么。” 说完她便踏着水波,扑进水中,朝海里游去。 乔琦匆匆换上泳裤,随在后面,也朝海里游去。 温暖的海水浸泡着肌肤,给人以说不出的舒畅。黄昏时的海,充满诗意,碧波 轻荡,像梦幻中的摇篮。 乔琦很快便追上了霍彩霞。 她扭头投给他一个微笑,说:“喂,琦哥!” “怎么?”他问。 “你为什么那么胆小呀?” “我怎么胆小呀?” “如果我真的忘了带泳裤,你真的就不游了吗?” “嗯。”他认真地点了头。 “这儿的海滩上除了我们俩,又没有其他人,你怕什么呀?” 霍彩霞划动手臂朝前游去。 乔琦紧跟在后面。 霍彩霞游得很快,乔琦过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她。 他说:“别往前游了,离海滩已经很远了,我们往回游吧。” 霍彩霞转过身来,说:“好吧。” 他们返回来朝海滩游。 霍彩霞突然唉哟叫了一声,伸手扑进乔琦怀中。 乔琦急忙抓住她,问:“怎么啦?” 霍彩霞惊恐地说:“有什么东西刚才咬我的脚。” 乔琦忙问:“是鲨鱼吗?” 霍彩霞说:“不知道。” 乔琦戒备地扫视着海面,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问:“你的脚受伤了吗?” 霍彩霞说:“你帮我看一看。” 乔琦抬起她的脚,看了一只又看另一只,没有任何被咬伤的痕迹。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问:“你又像上次那样和我开玩笑吗?” 霍彩霞说:“不是开玩笑呀。琦哥,真的刚才有东西咬我的脚呀。” 乔琦说:“能游吗?” 霍彩霞说:“不行,我刚才被吓得太厉害了,你摸我的胸口,心跳得好快呀, 这时候游,肯定要抽筋。” 乔琦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停留在这儿,太危险啦。” 霍彩霞说:“琦哥,你带我游嘛。” 乔琦有点无可奈何,说:“好吧。” 他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划水,朝海滩游去。她很柔顺地靠着他,听凭他带着 自己在温暖的海水里朝前游。她的心里洋溢着调皮和快乐的感觉,她明明是在开玩 笑,而他完全相信了。她喜欢让他这样抱着游,那种感觉真是奇妙! 带着一个人游,速度变得很慢,像漂浮一样。 海滩终于慢慢地近了。 又游了一会儿,乔琦试了试,可以站住了,把霍彩霞放下,松开了抱住她的那 只手。 霍彩霞仍然抱住他。 乔琦说:“到岸了,自己走吧。” 霍彩霞说:“不嘛,琦哥,你把我抱上去。” 他伸出双手,托住霍彩霞,朝海滩上走去。 霍彩霞的两只胳膊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乔琦的脖子。 肌肤的接触,在两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男女心中,同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反应。 霍彩霞心里充满了青春激情。他的胸膛上胳膊上的肌肉好结实,力气好大呀。 恨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自己,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啊! 乔琦也感到了心跳的加快。 他第一次这样抱着一位姑娘,而且是一位穿着三点式的姑娘。细腻如玉的少女 肌肤,充满青春的少女气息,娇艳如花的容貌和妩媚亲切的微笑,使任何男人都会 怦然心动,乔琦自然也不会例外。 乔琦知道,霍彩霞喜欢他。自从那次他在公园里出手相助,她便对他一见钟情。 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同样喜欢她呢? 他发觉,自己其实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像霍彩霞这样美貌如花纯洁无邪的姑娘,你不可能不喜欢她。 但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她是香港著名大导演霍雄飞的女儿,一位上流社会的小姐。自己又是什么?不 过是大陆的一个穷小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术队员。而且,自己这次来香港的目 的,是为了寻找庞丽,并不是为了来寻找奇缘和艳遇的。所以,即使喜欢霍彩霞, 喜欢又有什么用? 乔琦这么一想,心便跳得不那么快了。 特别是,他一想到庞丽,便立即恢复了冷静。 他和庞丽青梅竹马,一往情深,怎么能背着庞丽又喜欢上别的姑娘呢? 乔琦走上海滩,来到下海前换衣服的地方,把霍彩霞放了下来。 霍彩霞没有松开胳膊,微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乔琦瞅一眼她那两片花瓣似的娇嫩的嘴唇,轻轻拍一拍她的背,说:“到了。” 霍彩霞轻叹一口气,睁开眼睛,很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她面对着乔琦,两只胳膊仍搭在他的肩上。 “琦哥!” “嗯?”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她欲言而止,她想说什么? 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大胆地看着他。 “琦哥,你喜欢这儿的海滩吗?” “喜欢。” “真迷人!我想在这儿一直待到明天天亮,你陪我,好吗?” “那怎么行?剧组的人会出来寻找的。” “你看,月亮出来了!多美啊!” 果然,在海天相连处,一轮银盘似的月亮升了起来。海面上和海滩上,都洒上 了一层柔和的清辉。海水哗啦哗啦地拍打着沙滩,像美妙的音乐。 霍彩霞陶醉地说:“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乔琦说:“是很美,但我们该走了。” 霍彩霞娇呢地说:“我最喜欢月光下的海滩了,我不走,我要待在这儿。” 乔琦说:“太晚了,该回去了。” 霍彩霞说:“琦哥,别催我,陪我在这儿再待一会儿吧。你看,月光下的海滩, 多么富有诗意啊!” 乔琦说:“陪你再待十分钟,把衣服穿上吧。” 霍彩霞说:“琦哥,你真小气!” 乔琦说:“我怎么小气啦?” 霍彩霞说:“只陪十分钟,还不小气吗?” 乔琦说:“你爹地看不见你,会以为你失踪了,一定很着急,说不定会报警呢。” “ 霍彩霞说:“爹地才不会呢,他一定很放心,因为他知道有你陪着我呢。” 乔琦说:“好啦,把衣服穿上,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霍采霞说:“急什么呀。再待两个小时。” 乔琦说:“不行。” 霍彩霞说:“待一个小时。” 乔琦说:“不行。” 霍彩霞说:“待半个小时。” 乔琦说:“不行。” 霍彩霞不高兴了,赌气地推开他,说:“你走吧!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乔琦拉住她,说:“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 霍彩霞趁势偎进他怀里,撒娇地说:“谁是小孩子啦?你好坏!你一点也不知 道关心别人!” 乔琦拿霍彩霞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好了,陪你半小时,去把衣服穿上。” 霍彩霞说:“不行,要陪一小时!” 乔琦说:“别得寸进尺。” 霍彩霞说:“一小时也不行了,要陪两个小时!” 乔琦说:“你呀!咱们去打个电话,如果你爹地同意,别说两小时,陪你到天 亮也可以。” 霍彩霞这才起来,说:“说话算话?” 乔琦说:“当然算话。” 霍彩霞说:“现在你答应我最后一个条件,我们就走。” 乔琦说:“什么条件?” 霍彩霞扬起头,微闭着眼睛,嘟起了两片粉嫩的嘴唇。 乔琦明白了。是让他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