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子涵自浑浑噩噩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赤裸裸地躺在他怀里,一股幸福 的感觉顿时洋溢心头。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不复记忆。她依稀记得自己在他一波波凌厉的 攻势下,身体及心里皆无法承受的一再求饶,最后才瘫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的走入 梦乡。 小女孩长大了! 虽然她的年龄已过了小女孩的阶段,但她的身体及心灵却如小女孩那般的纯 真无暇。 原来,男人兽性大发时就是那副嘴脸,她努力地睁大惺忪睡眼,凝视着他许 久,突然跳了起身。 “哎呀!糟糕了……”她惊叫一声。 “什么事?”陈家伟喃喃地问了一句。 高子涵猛力地拍打推盘他的身子,“你快起床……别忘了这是别人家,我们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陈家伟被她说得吓了一跳,忙坐了起身,继而一想,这哪是别人家,他是躺 在自己的床上啊! 他又大剌剌地躺了下来。 “你快起来!”她使劲地去拉他的手。 他反而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你喜欢什么?” “你说什么?”高子涵楞了一下。 他浅浅一笑,“做贼也有做贼的行规——我们既然来了,就得带一点纪念品 回去,否则会被带衰。” “这是什么鬼话——我不偷人家东西!” “那也行——那救我们留下一些纪念品。” “什么意思?” “根据报上说,小偷光顾之后,都会在主人床上自慰,留下证物后才走,难 道你都不知道?” “变态!” “是啊!我也觉得那很变态,而且还很可惜。” “留在床上太浪费了,我应该留给你啊!” 话声甫落,他头一倾、身一翻,便将她压在身下,“我们在走之前,应该再 来一回,临别纪念才对嘛……” “你……你好变态喔……” 晚上九点五十分。 一样的街景、一样的月光,为一不同之处是——保全员阿德就站在她每次停 车的地方——帮她留了车位,还站在那里恭候她的大驾,这是什么阵仗? “高小姐,你又来啦?”阿德笑吟吟的帮她拉开车门。 “谢谢你……”高子涵下了车,笑得有一丝勉强,“请问……你们总裁在吗?” “他正在楼上等着——高小姐快请上去吧!” “喔……好,谢谢你。” 商子涵快步走人大厅,不想另一人也站在柜台边等她,那是刘秘书,只是她 不认识他而已。 第一次在电梯里走光,当时她只知道一堆人在看,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什么 长相,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夺门而逃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看人家的长相? “高小姐吗——我刘秘书。” “原来是刘秘书,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说话问,两人来到A4电梯前土局子涵不由得神色微变,“刘秘书,这电梯… …” “没事!好得很——伟哥早搞定了!” 刘秘书当先走入电梯,高子涵运犹豫的时间也没有,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他 的脚步。 电梯内突然变得好静,就和她印象中的一样静。 高子涵站在他左侧身后,眼睛一直盯着电梯右上方的数字,十五……二十三 ……五十七……六十八。 到了!居然没有故障?高子涵不禁暗喘出一口大气。 电梯的门打开,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随即映入眼睑。 “总裁……”刘秘书恭敬道:“高小姐到了。” “嗯,你先出去!”办公椅上的人吐出一句。 闻言,高子涵的心怦然一跳,僵硬的四肢,仿佛血液在瞬间凝结。 好熟悉的话声,会是他吗? 总裁就坐在那宽大的办公椅上,正面向那一大扇的透明玻璃,似在欣赏窗外 敦化南路的街景。 高子涵没办法看到他的脸,只见到那高高的椅背。 偌大的总裁室内,突然陷入一阵死寂的沉静,许久之后,才听见滚轮在地上 转动的声音。 他慢慢地把办公椅转了过来,边一展迷人的笑容,缓缓地道:“子涵,我们 又见面了……” 高子涵脑袋轰然一响,险些一头栽了下地。 是他?真的是他?台湾水电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陈氏集团的总裁?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 话声还在空中回荡,他已从椅子上弹了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准备拥抱 她。 然而,她却猛退了一大步,做出一个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反应,“你不要碰 我!” 不知何故,一股倍受羞辱的感觉突然涌上她的心头,她自觉被他欺骗、玩弄 了,这会是她一辈子永远的痛。 明知她有求于他,答应与否大可挂在他的嘴上,何必使出这种把戏玩弄她? 还教她一时意乱情迷的付出最珍贵的第一次。 天啊!她才正要开始喜欢那个俏皮的水电工,这时却要教她先恨他?那种无 奈的心境顿时教她红了眼眶。 她可以承受被他拒绝,却无法接受他的玩弄,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接受 男人的欺骗与玩弄,绝没有! “你这是干什么?” 陈家伟脚一停,浑身僵硬住,脸上那一抹迷人的笑容亦消失不见,整个人陷 入茫然不解之境。 “我恨你……” 三个字出口,他再以压抑不住地落下泪来,那极度委屈的心境,一时之间她 完全分理不清。 “你说什么?”陈家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子涵又重覆一次,“我恨你!” 这回,他终于听清楚了,只是仍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已。 “好!好!好极了……”他从嘴缝间挤出一丝冷笑声,“你知道你在跟我说 什么话吗?” “我知道。”高子涵点点头。 “好!好!你既然那么喜欢玩,我就陪你玩!” 陈家伟气呼呼地走回办公椅,慢慢地坐了下来,“说吧——你到底为了什么 事找我?” 他是个完全不懂风情的臭男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哄哄她,再说两句好话, 误会冰释,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然而这终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女人容忍他、巴结他,哪 有他去容忍、巴结一个女人的道理。 何况他完全不知到他何错之有,却只当她是在耍大小姐脾气,连“我恨你”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SHIT!这辈子从没人敢爬到他头上过,他一定要让她明白,陈家伟不是那么 好欺负的! 他二人的想法、感受天差地远,他愈是这等态度,愈是让她感觉他再玩弄自 己。事以至此,显然已一发不可收抬。 高子涵吞下满腹的委屈,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卷宗夹,上前走了四步,然后 放在办公桌上。 陈家伟眼睛望着天花板,身往后一倾,压下椅背,“别浪费我的时间,快说!” 他说话的口气像吃了炸药,终于让她见识到他凶悍的一面。 “那卷宗上——”她手一指。 “我没空看——”你用说的就好!“他怒视着她。 高子涵暗吸了一口气,“长宏电子有一批晶片,想请贵公司代工,多少代工 费,我们如数照付。”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冷笑一声,忽然问了一句丝毫不搭调的话:“我们为什么要帮长宏电子代 工?我陈家伟又为什么还听你的?” 高子涵愣了一下,“代工费我们如数照付——” 陈家伟打断她的话:“陈氏集团不屑赚这比代工费,要嘛,就接受陈氏集团 的并购!” “你……”高子涵气得浑身颤抖,“你都是这样玩弄女人的?” 陈家伟不甘示弱,“不是你想跟我玩吗?我保证你会玩得很愉快,因为我会 尽力配合!” 见他那副冷漠的嘴脸,她一脸无奈的口气放软,“长宏愿意放弃所有的利润, 只……希望能如期出货。” “怕被告是吧?”陈家伟笑声更冷,“商场上讲究的就是信用,一旦信用受 到质疑,大概也就玩完了……” 他慢慢地抬下眼皮,注视着她,一字字缓缓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陈氏集团连并购的兴趣也没有罗。” “你一定要那么赶尽杀绝吗?”她忍不住快上了火气。 陈家伟干笑一声,“你这话就说错了,第一,我没要你上陈氏集团求助。第 二,陈氏集团有权不做生意。第三——” 高子涵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说了!” 见他已把话说死,她再耗下去也只是自找脸丢,何苦! 她手一伸,准备去拿那个档案夹,不料他突然开口道:“怎么——你又不想 玩啦?” 高子涵愣了一下。 “难道你都没想过,你这一走,长宏电子二十年得声誉就此终结,后面还有 一屁股的赔偿金得付……” “是你要赶尽——” “我这个人洽谈生意一向皆大欢喜,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不欢而散过,何况, 我大都会为对方设想一条退路!” 他答应了?高子涵心怦然一跳,一丝欢喜浮上心头。 然而,她高兴得似乎太早了些,因为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她当场羞点吐出鲜 血。 “要我答应代工那批晶片,如期出货,这不成问题。就如我先前说的,那笔 小钱陈氏集团不屑嫌,一毛钱利润我也不想分——但我只要你!” “我?” “不错!我算过了——你要求我二十天出货,凭我陈氏集团与下游工厂之间 的关系,这绝不成问题—一问题是你必须好好得陪我四十天,算是感激我适时伸 出援手,解了长宏电子的危!” “你无耻!”高子涵咬牙切齿。 “咦!你说这话就不恰当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才不过四十天而已,却 能换回长宏电子的声誉,何况还有几百万的利润可以赚,这些都因为我的仁慈你 们才获得的,而你,才不过陪我四十天,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高子涵怒视着他,“长宏电子可以一毛钱不赚,不过是把这笔生意转交给你, 你居然——” 陈家伟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陈家伟是经手几十万、几百万的买卖?你恐 怕还太不了解我了!” “你这无耻之徙,我何必要去了解你!” 话声甫落,她伸手去拿档案夹,拒绝再跟他说一个字。 她快,他却比她更快。 只见他蓦地站起身,长出如电,一把按住那个档案夹,双目如炬地瞪望着她, 始终不发一言。 与此同时,她也望着他,两人眼神一阵交流,从彼此的眼神中,不约而同的 想起一个共同的疑问。 昨夜两人还缠绵了一整晚,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谁能 想得通? 一阵极长的沉默后,他突然把手拿开,“你最好想清楚了,长宏电子二十年 的声誉,成败荣辱都取决你的一念之间,你若真要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抬之境,逼 不得已,我也只好配合。” 高子涵顿了一下,随即拿起档案夹,转身就走。 注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长叹了一口气,“为了避免你后悔,我给你一 天的时间考虑——明晚十点之前,我要在这里见到你,否则……” 话犹未落,高子涵已走入电梯,后面的话她当然也就错过了——错过了也好, 毕竟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怎么好听。 夜渐深,高宅内仍灯火通明,就像逝去的前两夜一样。 高子涵暗吸了口长气,打开大门,迎接她的除了高天财,尚有一股莫名的压 力。 “子涵——怎样了?他答应了吗?”高天财迎上前来。 “我……”见到他那张热烈期盼的脸,她忽然说不出口。 高天财难掩一丝失望,神情沮丧的瘫坐在沙发上。 见状,高子涵突然心生不舍。 他一向是个称职的父亲,打拼一生,让他的子女衣食无虑,到最后竟落得如 此下场,老天爷对他何其不公? 送上一杯热腾腾的茶,高子涵坐在他协对角的沙发椅,“爸,你先别担心, 他说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 “真的?”高天财眼睛一亮,露出希望之光。 想想还是不太对劲,他又接问道:“那契约?” 高子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果他答应的话,他说他不要代工费,他不想 分红……” “什么?他真是那么说的?” 高天财一脸惊讶,显得不可置信,“他是商场上出了名的狠角色,怎么会成 了大善人?真是奇事啊奇事……” 是啊!她话还没说完——他不要代工费,不要分红,却要她四十天的时间陪 伴他。但这些话她能说吗? 高子涵心情十分郁闷,忙转移话题,“哥呢?” “哼!他闯了祸,躲到美国你姑姑家去了……” 高关财长叹一声,皱眉盘头不已,“栽培了这个孩子真是不成才。多年付出 的心血……唉!” “爸,你去叫他回来吧——只要度过了这个难关,一切重新开始,而且根基 都在,很快就能东山再起的。” “子涵,你想……长宏电子可以度过这次的难关吗?” 高子涵注视着他,许久之后,忽然坚定道:“爸,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可 以度过这次的难关!” 话落,她站了起身,走回房内,沉默了许久,这才拿起话筒,按下八个键, “请接总裁办公室。” 高子涵前脚一走,陈家伟先拍了拍桌子,又踹了椅子一脚,最后把桌上的一 具电话给砸了“稀八烂”。 他始终没有想过,自己会去轻易的喜欢上一个女人,更没想过喜欢上一个女 人,竟会是他痛苦的开始。 适才,他能感觉她的伤心与愤怒,但他完全不知到他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 她会说出“我恨你”这三个字。 女人心,海底针。 昨夜她还躺在他的怀里说“我爱你”事隔一天不到,事情竞有了一百八十度 的大转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SHll!这女人八成是疯了……” 他愈想愈呕,不禁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响声还在空内回荡,桌上的一具电话 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 他拿起话筒,“喂,我陈家伟!” 彼端传来一男子的话声:“总裁,我是张志仁,有事向您回报。” “你说!” “长宏电子委托生产的那批货,恐怕有些困难——工厂里面正全力赶工,刚 才我算了算进度,二十天肯定出不了货,大概再需两个工作天——” “你浑蛋!” 陈家伟拍拍桌子,对着话筒大声咆哮,“人手不够在去找,就算把你老婆、 老妈全都找来也得办好此事不可!” “是,是,总裁,我了解……” “另外,在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不是二十天,现在变成十八天了,如果 你办不好此事,那就甭干了!” “是,是,总裁,我立刻去招人手。” 陈家伟怒气冲天的挂断电话,心里更呕。 昨夜那场热烈的激情过后,高子涵早已累得翻身就睡,不一会儿工夫便进入 沉沉的乡。 他一向是个标准的夜猫子,当时他没立刻就睡。而是翻开她的公事包,取出 那份契约书。 大致看了一遍,他已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拿起话筒,立刻做了决定, 要陈氏集团所属的工厂全力赶工。换言之,她连开口求他都没有,他就已经帮她 的忙了,这么做结果居然得到的回答是“我恨你”? “哇!真是气死我了……”他气得就快崩溃了。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他只“喂”了一声,对方已迫不及待道: “总裁,那个高小姐找您。” “是她?”陈家伟愣了一下,暗吸一口气,沉声道:“好!你把电话转过来!” “喂,我陈家伟——什么事?” “我……我是高子涵。” “喔!是你啊!才这么几分钟不见,你就开始想我了——” “我答应了!” “你说什么——在说清楚点!” “我说我答应了……陪你四十天。” “喔,这倒是挺不错的,你果然不笨!” “那批货——” “你听着!我很厌烦在电话里跟人洽谈生意,我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逾时 不候!” “砰”的一声,他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然而,那一瞬间,他的面色又变,感觉自己这么做似有些不妥,这么做岂不 把事情弄得更糟?! 管他的!再怎么说,他是男人,是这件事的主宰音,是她有求于他,他将永 远立于不败之地。 走去一旁的小冰箱拿出一罐海尼根,他神色悠闲地走去偌大 的沙发坐定,拉开拉环,边喝边耐心的等待起来。 船1111 。器 船 夜已深。 如果在高速公路上,二十分钟足够从台北开到基隆了。肘问虽然足够,但高 子涵仍不敢掉以轻心。 十七分钟后,她走入他的办公室,一股酒昧在空气中飘荡,在一眨眼,他正 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以上望着她。 “你来了?”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发出冰冷的笑声,“提早了三分钟,看 来……你是真的很急。” 高子涵坐下沙发,坐得离他老远,“我……答应了……希望你遵守承诺,让 那批货——” “你放心好了!我陈家伟向来言出如山,在台湾的商界可以去探听——可见 你太不了解我啦!” 高子涵打开公事包,才把档案夹取出,他以开口道:“你别拿了——我不会 签的!” “这……”高子涵一愣。 陈家伟笑望着她,“对我而言,这不是一桩买卖,只是我帮长宏电子代工, 如期出货,而你只要陪我四十天就好。” “我……答应了……可是……”高子涵迟疑着。 “还有可是?”他当场变脸。 高子涵忙道:“不!我的意思是说……不论陪你到多晚,我都要回家,我不 能跟你一起过夜。” “为什么?”他注视着她。 高子涵迟疑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除了高中及大学的毕业旅行之外,我 从没在外面过夜——” “你胡扯!那昨夜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只是偶尔一次……” “哦,我懂了——反正无三不成例——” “不行!我若四十天都不回家,我爸一定报警。” “那就选择跟他实话实说!” “你……无耻!” 高子涵怒视着他,“我绝不能让他知道,为了这件事他女儿被人作贱糟蹋— —你就不能有品一点吗?” “哼!你形容过当了!” 陈家伟冷哼一声,“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有些人昨天在我怀里说爱 我,今天却变成恨我了!” 高子涵心知他所指何事、所指何人,但她说的都是内心话——她的确爱上了 那个水电工,那个人却不是他! 她自觉被他玩弄了,如同猫抓到老鼠后,得先把玩一番,然后再生吞活剥的 把它吃下肚去。 世上没有人会喜欢那种被欺骗、玩弄的感觉,她说的只是内心深处的感觉, 她不认识自己说错了。 思及此,高子涵暗叹一口气,态度不由得软化,“我不能让我爸为了这件事 而自责,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好!你都这么说了,我配合就是了!” 陈家伟仰头喝下一大口啤涵,“往后那四十天,我尽量不让你留下陪我过夜!” “尽量?”高子涵愣了一下。 “怎么——莫非你还不满意?” 唯恐他翻脸,她神色黯然道:“我希望只是偶尔为之,否则我爸他一定会发 现的。” “这也就是我的意思!”陈家掸冷哼一声。 “谢谢你。”高子涵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了三个字。 “你不必谢我,这不过是协议中的条文而已。” 陈家伟冷笑一声,语带嘲讽道:“在老爸面前是个乖乖女,但暗地里却跟我 ……” 她打断他的话道:“若非拜你所赐,怎会这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说了,钱我没兴趣赚,也没兴趣分——我只要你!”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吧!我陈家伟向来不勉强女人,如果条件谈不拢,协议随时可以取消, 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 她沉默许久,不论他高不高兴听,她还是挣扎地说了出口:“你不要强迫我!” “哦?”他愣了一下。“说清楚点!”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是怕我强暴你?”他突然笑了。 这回,他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他两颊的小梨涡又浮现而出,那是一张她所熟 悉的笑脸。 “高小姐,我想你大概很不了解我,也搞错了!如果我愿意,想强暴我的女 人会从六十八楼排到地下室停车场!” 这话够好笑,但高子涵一点也笑不出来,“你不愿意被女人强暴,基本上, 我们的感觉是一致的!” “哈!我们终于找出共同点了……” 陈家伟哈哈一笑,“你放心,强暴女人那是畜生的行径,我陈家伟不屑为之 ——你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高子涵沉默半天,摇摇头,“没有了。” “既然没有,协议就那么订定罗。” “好,我同意。” “我早说了!我陈家伟和人家谈生意向来是皆大欢喜,哪有不欢而散的道理 ……” 他自我吹嘘了一长串,话锋一转道:“今夜留下陪我!” 高子涵愣了一下,“在这里?” “不错!今晚我有些公事得处理,你留下陪我!” “好……好吧!” 闻言,他很满意的把上身靠在沙发椅背上,摆出十分舒适的姿势,“现在, 你过来挑逗我!” “什么?”她傻愣住了。 他发出淫邪的笑声,“我要你过来挑逗我,就像你昨夜表现的那样,我喜欢 热情时候的你。” “可是……你不是要处理公事吗?” “是的!有件两亿的案子需要我做最后的决定。我得仔细研究一番,好做出 最正确的决定。” “那就——” “可你一在我身边,就会使我想起昨夜的总总。” 他带着愉快的笑容,继而且道:“所以说,我应该先发泄一番,才能使我的 头脑更清晰。” “我不要!”她答的干脆俐落,斩钉截铁。 “嗯?”他神色大变,怒视着她。 高子涵神色十分平静,“刚才我们已经协议好了!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 的事——问题是我一点也不想! 他的面色泛白,头顶就快冒烟,“你确定你一点都不想要——确定你不要过 来挑逗我?” “是的!我确定——” “好!那就让我来挑逗你……” 话声还在空中回荡,他突然朝她扑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