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他乡故国(36) 本是一句戏言,结果苏珊和女儿一起拍手叫好,小姑娘从那天起就成了蘑菇。 当然,她成齐蘑菇是更后来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孩子便困得在沙发上睡着了,而苏珊却谈性正浓,仿佛她的 一天才刚刚开始,丝毫没有收摊回家的意思。她告诉齐伟植,她笃信女权主义, 以前发誓不结婚,不要孩子的。碰上这孩子,完全是天意。1985年,她为写论文 去中国挖资料,在四川绵阳,当地妇联安排她参观绵阳妇幼保健院。参观到妇产 科手术室时,她无意中看到手术床边的污物桶里一团白白的东西在蠕动。 " 那是什么?" 她问。 妇产科主任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以后,马上将桶盖盖上,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 昨天晚上做的人流,好像都三十周了,是个女孩。" 对于在西方长大、受西方教育的苏珊,这简直是无异于目睹谋杀。她当时几 乎失去理智,一下冲了过去,说什么也要把孩子拿出来。 " 我要这个孩子,我收养她。" 她语无伦次地说。1985年绵阳这样的地方才 刚刚开始接待外宾,苏珊的要求立刻惊动了方方面面。也许怕事情张扬出去不好 听,最后医院居然获准她收养了这个孩子。当然,妇产科主任一再告诫她,这孩 子先天不足,以后智力、体力的发展都可能有缺陷。这些话在苏珊听来,简直是 可笑,一个生命已经存在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它可能先天不足,就可以终止这个 生命?谁有这个权力? 眼前的蘑菇蜷缩在小沙发里,白里透红的小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一副酣 甜、满足甚至得意的样子。 " 你瞧,多漂亮的孩子!" 苏珊望着熟睡中的女儿自豪地说。 " 谢谢你。" 不知为什么,齐伟植对苏珊说。 苏珊听到这句话,鼻子一酸,眼泪说着就落了下来。齐伟植一见这样,反而 不知怎么是好。 " 对不起,你有纸巾吗?" 苏珊问。 齐伟植一想,他还真没有那玩意。只有去卫生间用热水搓了搓他的洗脸巾, 给苏珊递了过来。苏珊见他递过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 头。这下可把齐伟植搞了个大红脸。他刚要转身,苏珊起身拉住他的手,将他拉 到身边坐下。 " 齐,你真是个好人,善良的人。谢谢你救了蘑菇,谢谢你喜欢她,谢谢… …" 苏珊一边说,一边哭。 " 苏珊,我没有做什么,是你帮我……" 齐伟植语无伦次地说。说着说着, 两人就抱到一起,先是接吻,然后齐伟植觉得牛仔裤的拉链被苏珊拉开了,再后 来,他觉得苏珊蹲了下去,将他那肿胀的东西噙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咂着。他突 然觉得全身的血往头上涌,大脑想让苏珊停下来,身子却绝对不听话的。几分钟 后,他便觉得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