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一个人的执著能够感动上帝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邮件,来自铭:丫头,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呀?我也挺怀念和你吵嘴的日子。 在浪漫的城市,我可一点都不浪漫。就觉得疲惫。每天为了学业忙碌。我都觉得有 点力不从心了,太乏味的生活。哎呀,说这些干什么,总之,开心就好。对了,谢 谢你的太阳笑脸,看到它我真的很开心。铭。)自从再次来到法国,感觉仿佛变了。 回家的想法更加强烈。可是每次打电话话都只能留在肚子里。很多时候都会想起那 个小天使,记挂着她。不晓得是不是太久没有人和自己谈知心话,就被一个比自己 小六岁的小女孩给蛊惑了。外国女孩开朗。不拘小节,她们比中国女孩相对都要早 熟,不晓得是不是汉堡包的原因。对这些热情的外国美女,我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或许是自己的黑发黑眸在人群中太与众不同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我并不知道的原因, 我在这里总被推至一个倍受关注的地方。以前应付自如的觉得交朋友玩玩也没什么, 在两个月假期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对于身边环绕的MM们提不起精神。司徒竞, 欧阳翌是我在法国的好友,他们都是中国人,一个上海的,一个香港的,我们三个 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欧阳曾说我们三个都是最优遗传基因的产物——长得在外 国也包括中国都很出类拔萃的。欧阳很喜欢臭屁,也就是臭美,只要有他的地方就 有笑声,这种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司徒比较内敛,偶尔也捧捧欧阳的场,而我,就 是欧阳说的他最恨的损友,因为我总在他臭屁的时候打击他。还有半年,我就可以 衣锦还乡了,我选择回国,欧阳和司徒都没有个准,回家就代表束缚,我们谁也不 想离开这个自由的即使思乡情浓的地方。 “哔……哔……”卧室的电脑传来的邮件声音。我迫不及待的回房,却忽略了 两个损友此时也在而表现的过于急切。 “哦……不对劲,尧有秘密。”欧阳幸灾乐祸的声音被我关在门外。上锁。我 不想把冉暴露在他们面前的私心。 (铭,半年了,时间真快,就快除夕了。到处都很热闹。你在那里过的是什么 节日?我对法国一点都不了解。放寒假的这几天,我特别难过,一个人闷在房里。 哦,忘了说了,我的数学考砸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其实我伤心并不是有人责怪我, 恰好是没有人怪我,我反倒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以前是佼佼者,现在却在掉车尾, 那种从天上掉下来的唯一感觉就是痛。我都快泄气了。唉……,可怜的我遇到骄傲 的我,下场就是可怜的那个我更可怜,而骄傲的那个我却像斗败了的公鸡。好啦… …没事啦……你不能笑话我哦。我不晓得向谁倾诉,对着电脑我比较容易说出来, 就让你委屈点当我的垃圾回收站吧。你在那里好吗?有没有想家?想家的话看看太 阳笑脸,要知道彼岸还有个星星笑脸在看着你呢。我好想你的,是真的,虽然我知 道你可能会笑话我的。呵呵……,你笑吧。开心就好。好啦,我要去看书了,我想 在下次考试中扬眉吐气,所以现在是重整旗鼓上战场屯粮练兵的时候。保重自己哦。 冉。)看到她说想念自己,我笑了,完全没有取笑的意思,因为我也想她。可是我 说不出口。她的难过,仿佛牵动了我少有的伤感,我感到心疼。展尧连忙回邮件。 这就是惯性,在看到对方的邮件的第一时刻回复。没有看到对方的邮件就会心神不 宁,这已经是个习惯性了。 (冉,不用我再和你说什么NO PAIN ,NO GAIN 了吧?看看星星笑脸,我可是 在看着你的。哭鼻子了吗?如果有的话,很丑耶。我想家。不过还有半年我就可以 回国了,不是度假的短暂停留,而是我半年后拿到学位就可以回家了。让那个可怜 的你重新快活起来吧,我的小公主是自信开朗幸运的。你放心的把你所有的不愉快 都交给我吧,我这个储存站很大,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处理问题。我在这里都是把 中国节庆奉为首选的。我和我的室友们“他们都是中国人”也会过除夕。预祝你除 夕快乐。铭。)终于相信每个人都有你没发现的许多面的另一面是真理。我的另一 面或许就是这个把肉麻当有趣的竭尽所能的哄女孩的我吧,也或许我还有千千万万 个另一面——在冉的面前。展尧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一面。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有关冉的一切都上了密码。外面贴上标签入侵者自重。 我回到客厅找他们继续刚才关于回国的话题。 “喂,叫什么名字?”欧阳总很是会耍宝。 “你们决定如何?”我的私心泛滥,只能对欧阳不予理会。 “她是谁?”司徒没有任何表情的询问,比欧阳更难招架。 “呃……既然你们还没考虑清楚,那下次再谈。我先回房了。”我选择了逃避。 虽说逃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感觉上情绪上理智上我 都还没有理清楚。 “喂……喂……”见展尧不搭理自己,欧阳转移目标。“司徒,你说这小子是 不是被爱情俘虏了?” 被爱情俘虏?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展尧自己也不知道。 收到铭的E-MAIL,本来还郁猝的祺祺心情豁然开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说 NO PAIN ,NO GAIN (失败乃成功之母)吗?恩,现在是十点,今天就叫上橙子出 去走走,这个丫头这几天不晓得在哪个角落和哪个人在厮混,难得这么长时间没看 到她来家里剥夺我的母爱。 打完电话,祺祺迅速整装出发与橙子会合。 “喂,兄弟,别说我没关照你。你现在有空不?”祺祺终于又活了。今天天气 晴朗,风不大,适宜出游。 “我正在练钢琴。怎么啦?” “你小子行呀,吉他。钢琴一把罩。祺祺约我出去玩,本来我想带上你的。不 过好象少爷你没空啊。”撮合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感觉上不好,感情 上更是不爽。可是她还是理智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橙子嘲笑地看着镜子中的自 己。很可怜却连自己也觉得很伟大。 “我有空,我马上出来,在哪见面?”终于可以和佳人进一步接触了。彭剑的 话里面透着迫不及待。 “你小子不是普通的重色轻友耶。我们社区的凉亭。速度快点啊。” “遵命,谢谢啊,等会请你去香榭吃饭。拜……” 橙子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扮着鬼脸嘀咕着“香榭,香榭,哼,看到梦中情人了, 连谢谢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了。……” 彭剑和橙子住在一个社区里,而祺祺住在隔街的社区。 彭剑比橙子还要早到,当他看到站在凉亭里穿白色毛衣。红色坎肩搭蓝色牛仔, 戴着红色帽子,感觉随性可爱的祺祺时,他紧张着不知应不应该上前打招呼,还是 等橙子来的时候不会那么尴尬。他面对女生的时候从来不紧张,他嘟囔着“搞什么 呀,情窦初开呀你。紧张个什么劲呀。放松放松。”可反而觉得越来越紧张。 “哎……彭剑?”祺祺看到了站在凉亭不远处好象在讲话又好象在发呆的彭剑。 “呃……祺祺,哦不,唐祺祺。”真该死,竟然把私底下的亲密称呼叫了出来。 放松心情。吸气,吐气。 “呵呵……叫我祺祺吧。我朋友都这样叫我。”这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时 行事潇洒的彭剑。 “恩。”所有的忐忑似乎都是多余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坦然,自己反倒像做了 亏心事般,想来好笑。其实没什么。感情无罪嘛。彭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做着心理 准备。 “你也住在这里吗?” “恩,是呀。和橙子家隔一栋楼。呶……就那栋。” “你和橙子很熟是吗?” “是呀,她是我的好哥们。” “呵呵……那她不就是我的好姐们?”不大接触到这种称呼的祺祺直觉得很新 鲜。她呵呵笑着。 “呵……可以这么说。”她真是一个爱笑的女生。让人也会跟着情不自禁的笑。 “听橙子说你会吉他,而且很会唱歌?”其实他长的很王子。挺拔的身材,有 着艺术气质却不似有些艺术家单薄的感觉。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大男孩。帅气, 随性。 “恩,略懂些皮毛。” “彭主席,这么谦虚干什么?”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是赶鸭子上架。” “呵呵……”真是一个可爱的男孩。虽然这样的形容很是不礼貌。可他给祺祺 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哎呀……兄弟,真是神速呀。”橙子风一般的卷入。边抬高手拍彭剑的肩膀 边大声吆喝着。虽然一米六的女生在高中不算矮,可站在一米八二的彭剑身边就有 点低兀了。 “不是我神速,明明是你龟速好吧。”没有礼貌的家伙。彭剑也不甘的回嘴取 笑。 “祺祺,不介意他的加入吧?他说了请我们去香榭吃饭来着。”橙子不理会彭 剑的抗议,直接拖着祺祺就走。因为她知道祺祺绝对不会拒绝的。 “好啊。彭剑。一起去吧。” 他们逛了一会街,两个女生买了不少饰品。然后就去了香榭吃饭。本来祺祺觉 得没必要那么浪费(香榭是出了名的法国餐厅,消费当然昂贵呀。),但橙子坚持 要去吃个够本,理由是彭剑欠她的。祺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看着彭剑也极 力赞成也就没再抱反对意见。毕竟1 :2 ,反对无效。 从餐厅出来之后,已经下午三点。橙子又说去看电影。在他们这个三人行中, 发号施令的就是橙子,绝对是任何建议请三缄其口,并且反对无效的。 当到了电影院的时候,橙子却说有事情必须去处理,让他们继续看电影,然后 由彭剑送她回家。 “这就是接下来所有的安排。”橙子交代完了之后,双手抱胸的斜睥着祺祺。 你要是反对我就让你好看! “呃……”祺祺所有的反对都被橙子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默许。 “兄弟,你可得把祺祺给我照顾好了,不然……”手关节吱吱响。一副要揍人 的样子。 “你放心啦。我还能把人给你整没了吗?”虽然知道眼前只是一只纸老虎,但 彭剑不能不给媒人的面子。更何况她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够义气。 “那好,我先走了。祺祺,不好意思。改天我再抽空好好补偿你。”前半句豪 气,后半句嗲。祺祺没有告诉她,太肉麻了,我又不是你老婆。可是有这样的朋友, 真的很窝心。 橙子走后,他们买了一些零食然后看电影。战争片,祺祺兴致乏乏。彭剑也没 什么兴趣。他们就在电影开场没多久就溜出了电影院。 然后祺祺说很累了。彭剑就送她回家。两人相谈甚欢。祺祺发现他是一个很幽 默的人,和他聊天很开心。而且他是一个体贴的朋友。祺祺没戴手套,彭剑把自己 的手套给她。“你戴着吧。我可不想被橙子骂我没照顾好你。”相处久了,彭剑所 有的拘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橙子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温柔的女生,虽然她平时不拘小节。她很善良,而且 很善解人意,她是一个好女孩。” “这个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 “恩。我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了解她,你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感觉很 坚强很男性吧,可是你知道吗,有一年她家的小狗被她大冬天的洗凉水澡给冻死了, 她足足伤心了一年,每次提到她就掉眼泪。恩……那年她十三岁。”祺祺倒着走和 彭剑说话。 “哎……小心。”眼看祺祺就要撞上公用电话亭,彭剑及时拉了她一把。 “谢谢。” “咦……”祺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停了下来盯着彭剑看。 “怎么啦?”自己竟然被她瞧的脸发热。 “我以前经常在你们社区玩,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既然他是住在那里的,自 己没理由十几年都没见过。 “我家是今年才搬过来的。之前一直在大连那边读书。这房子是我姥姥留给我 妈妈的。” “难怪。大连是个海滨城市,很美吧?”祺祺一直很喜欢散文中对大海的描述, 那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 祺祺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铭回E-MAIL。说今天的趣事,谈大海,说天气, 胡乱的。没有规矩。没有主题的闲聊。 祺祺每天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读书,发邮件,和橙子。彭剑经常聚在一起闲 扯。高一就这样步入了她高中的第一个暑假。铭这个暑假就回来了。可是他们没法 见面。铭一回家就得去自家的公司报到上班。铭在给她的邮件中说“自己不想做家 族事业的寄生虫,可是家族事业却是他的责任也是负担。”不能见面总是遗憾的。 也因为这样,祺祺也没有去大姨家度假。而是选择留下来和橙子。彭剑做伴。兴许 三个臭皮匠能找出点乐子,不会让暑假太难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