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情绝于利——林语堂与赛珍珠 情绝于利——林语堂与赛珍珠 193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美国人赛珍珠,在她出生前,她的父母在中国传 教,在她4 个月大时就把她带到中国,此后20多年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中国, 因此对中国充满了感情,视中国为第二祖国。20世纪30年代前期,《中国评论周 报》中的一个闲话中国政治、社会的专栏《小评论》引起了赛珍珠的注意,她为 作者的无畏与幽默才能所钦佩,于是想要见他,他就是林语堂。 1933年的一天晚上,他们见面了。之后林语堂在赛珍珠的鼓励下,着手用英 文写作《吾国与吾民》,该书后来作为赛珍珠丈夫的戴约翰公司组织的图书在美 国出版,赛珍珠在序言里极力称赞该书及其作者。该书在美国十分畅销,英美一 些机构纷纷发来邀请,赛珍珠也力劝林语堂到美国去。1936年,林语堂率全家赴 美,1937年他的《生活的艺术》在不断听取赛珍珠夫妇意见后完成,出版后成为 1938年度美国最畅销的图书。 此后林语堂又在赛珍珠夫妇的鼓励下写出了他最著名的长篇小说《京华烟云》, 并由戴约翰公司出版。次年,戴约翰出版了林语堂的散文集《讽颂集》(又译 《爱与刺》)。集子中所收的大多是当年《小评论》中的文章,赛珍珠又写了篇 热情洋溢的序。在此之后,林语堂陆续写出了《风声鹤唳》、《啼笑皆非》、 《枕戈待旦》、《苏东坡传》、《唐人街》、《朱门》等著名作品,且都由戴约 翰公司出版。 从1933年起算,林语堂与赛珍珠的友谊维持了20年,其间虽因林氏著作的巨 大成功而使他们的友谊几番出现高潮,但毕竟彼此在思想、观念上存在着差异, 最终葬送了他俩这段本来传为佳话的跨国友情。 提携与感恩——林语堂与谢冰莹 北伐女兵谢冰莹在行军作战的间隙,坚持写日记,因为担心遗失,便把它寄 给在武汉《中央日报》编副刊的孙伏园,请他代为保管。孙伏园则以一个编辑的 眼光,发现了这些日记的价值,于是就把它们以《从军日记》为名一篇一篇地在 《中央日报》副刊里发表了。林语堂曾把其中一篇译为英文,登在《中央日报》 英文版上。后更全部译为英文交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谢冰莹解甲回乡后,被家长强迫嫁人,后逃出婆家,来到上海,虽然有孙伏 园与林语堂作她的朋友,但仍感前途茫茫,情绪低落。林语堂为开导她,花了不 少时间,谢冰莹后来回忆道:“他总是循循善诱地和我谈,一谈也许就是两三小 时。” 当时谢冰莹几乎没有生活来源,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曾有三天三夜米不沾 牙而只以自来水充饥的记录。谢冰莹说:“这时唯一的安慰,是去林语堂先生和 孙伏园先生两家打牙祭。” 不仅如此,林语堂还关心谢冰莹的写作,在他的极力劝说下,谢冰莹才同意 将她原本认为“不成文学”的日记出版单行本。林语堂亲自整理,并写了热情洋 溢的序言。 《从军日记》出版后,风靡一时,后被译为日文、法文、朝鲜文出版。法国 大文豪罗曼·罗兰读到法文版后,特地给谢冰莹来信表示祝贺和赞扬。 抗战爆发后,谢冰莹在长沙竖起大旗,召集成立了湖南妇女战地服务团。亲 自带领近20名女青年,开赴前线协助作战,这使林语堂很受感动,他给她去信道 :“你自称小兵,实我对你们小兵只有惭愧。……弟在国外,惟有文字尽力而已, 余不足道,打胜仗还是靠诸位小兵。” 就在这一年里,林语堂的长女与次女将谢冰莹在良友图书公司出版的《一个 女兵的自传》译成英文,林语堂校正后又写了序,把它交给他的好友赛珍珠夫妇 的戴约翰出版公司出版。 林语堂逝世一周年后,谢冰莹在纪念文章中满含深情地说:“林、孙两位先 生是最早栽培我,使我走上文学之路的先进,没有他们的提携与鼓励,我绝对不 会有今天,饮水思源,我没齿难忘他们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