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篇 “不说了……让我们回家……好吗……”是酒喝多了吗?是我的思维错乱了吗? 是我的听觉有了问题吗?她是在对我说吗?“来……凯撒……让我们回家……”开 门进去,一切的陈设都是那么地熟识。再次踏入,恍如隔世。阿伊古丽打开饮水机, 泡好茶。是凯撒平时喜欢用的那个杯子。 杯子上有一首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 东吴万里船。 是杜甫的《绝句》。 凯撒有一个写文章的朋友给自己取名为西岭雪。凯撒曾开玩笑说,自己改名叫 东吴船。后来,西岭雪嫁给了一位姓侯的同行,凯撒给他们共同取名为“雪山飞猴”。 这段故事,讲给阿伊古丽,曾引出她多少的笑泪。取出启子,打开酒瓶,给自 己倒了一杯酒。阿伊古丽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榨菜。曾记得,凯撒在买榨菜的时候, 对阿伊古丽说过,自己很喜欢吃四川涪陵的榨菜。 “可惜……我不太会烧菜……要不然我一定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傻姑娘……有我呀……我会做……我把你像小猪一样养起来……”这样的对 白,说给阿伊古丽,曾给过她多少的幸福。 点点滴滴的回忆,刺痛着凯撒。电话响起。 “在家里,我和他说了……你不要逼我,我很难选择……”凯撒将杯中的酒一 饮而尽。 “……这样的问题太难了……我不知道……我处理不了……他很伤心……我没 有想到……我不知道他会爱我这么深……” 再一杯酒再饮而尽。凯撒走进卧室,坐在椅子上,看着阿伊古丽。“那好吧… …想上来你就上来……”“他是谁……”“我以前的男朋友……我没有对你说过… …我们谈了有一年……”门铃声响起。开门处,一个魁梧男子。凯撒的酒醒了。 这叫什么?要决斗吗?再现古人的故事? 客厅里传来对话。是陕西关中方言。到陕西几年了,凯撒没有学会一句陕西方 言,就像到现在,凯撒不会说一句英语一样。凯撒认为,语言只是一种交流的工具, 这种工具只需要佩带一种就足够了。你见过哪一个出门人,会将所有的工具都带在 身边?你只需知道,在你要用它的时候,在那里能够找得到,就可以。 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佩带这么多的工具!面对什么样的锁,用什么样的钥匙。 “……我想错了……一开始我以为……在他的生活中……我只是一个配角…… 直到今天……当我告诉他我的决定……看到他痛苦的神情……我才知道……他是那 么地爱我……”“……你不要这样……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凯撒,你是多么地笨蛋。为什么不把你的爱清清楚楚地告诉给她呢?以前,你 有那么多的时间,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将你的爱情驱赶!今天面对这一切,怨不得别 人,是你让她的心不能踏实,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你得自己承担! 阿伊古丽走进卧室。“告诉我……这前前后后的经过……” “我们俩谈了有一年……有一天……他说……我比他大一岁……而且我还结过 婚……他是他家的独生子……他担心他的父母会不同意……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 “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认识你几个月以前……后来他到日本出差……走了一段时间……曾打过几 个电话来……都没有说起什么……直到他回到西安……我去他那里拿东西……他对 我说……他想通了……他后悔了……他猛然觉醒……最爱他的人是我……” “于是他回头来找你……” “就在我去大连的时候……他从日本回来了……每一天我接到的不是你打来的 电话……是他的……在电话里他没有对我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我的心里好 烦好乱……那时如果你能够给我打一个电话……哪怕你什么都不说……我只需要你 给我一些安慰……就在前几天……我去他那里取他给我买的东西的时候……他向我 求婚……凯撒……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