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我们不再纯真的年代(69) 我掀开一看,登时崩溃:这个店怎么他妈的全是狗肉,连汤都是清一色的狗 字。眼睛都花了,连忙合上,对着姓徐的谄媚的说:" 徐主任,这里的菜您熟悉, 劳驾您来点。" 姓徐的也不跟我客气,一口气点了五六样,点完了又他妈的卖弄 :" 吃狗肉要讲究,一黑,二黄,三花,四白。" 朱老哥也跟着说:" 对喽,有句话将,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两人一 副偶逢知己的恶心模样,拍着掌哈哈大笑。我搁在中间,不三不四,也只好装着 乐呵:" 你们一说狗,我倒想起一首打油诗来。" 徐猪头一脸无知,问我什么诗? 我心想,妈的,老子也终于能卖弄一下了。摇头晃脑的说:" 江山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黄狗打白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徐猪头拍着肥得跟个球似的猪手,大叫道:" 妙,妙,妙啊。" 朱院长也说 :" 这打油诗不错,有意思,有意境。" 我正暗自得意,菜就上来了。这下得意 不起来了,盘子里腾腾的冒着热气,不断有股子难闻的味道,挑战我的鼻子。 我强忍着恶心,问徐猪头:" 喝什么酒?" 白的还是啤的?姓徐的却好似没 听见,端着茶水兀自喝着。朱院长说:" 先来两瓶四特大曲吧。" 我绝望了,鬼 才信狗肉清热怯火,现在好了,一桌子壮阳菜,再加上火大的四特,搞完肯定会 七窍流血、爆体而亡,说不定比吃了春药还难受。 服务员端酒进来的时候,徐猪头一个劲的嚷嚷:" 不是说好不喝酒的嘛,你 们看看,两瓶怎么搞的赢。" 我私底下火大无比,心想,现在装什么比,刚才点 酒的时候,丫怎么就不吭气。朱院长站起来接过酒,说:" 行啦,老徐,这里没 外人,就搞两口而已。" 徐主任摇头叹着气:" 就两口啊,多了可吃不消。" (二) 人从娘胎里钻出来,就会慢慢长大的,会由一只小白兔变成大灰狼,再由大 灰狼变成老狐狸。我二十八岁,前不靠边、后不靠谱,既不算小白兔,也成不了 大灰狼,勉强算一只不用喂奶的小灰狼,或者是牙齿松动,啃不动草的老白兔? 身在庐山中,当真不能自知。 但我敢肯定,徐猪头肯定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能喝 酒,说完了就把白酒当成白水,一口就能下去二两多,却不含糊。徐猪头这种做 派,在我看起来不是豪爽,而是酒鬼的豪饮。我砸着舌头,苦着脸皮一遍遍陪着 他,干了一杯又一杯。几杯下去,我就没了感觉,麻木的一塌糊涂,也不嫌弃狗 肉难闻了,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老朱滴酒不沾。我和徐猪头两个人就灌了两瓶,徐主任红光满面,不住的用 纸巾擦着汗,那个酒糟鼻更加突兀,仿佛一棵熟透了的草莓,鲜艳欲滴。我有点 恍惚,想上去咬一口。徐主任有一搭没一搭的旁敲侧击,应该是想打听我有什么 企图。 他问一句,我就回答一句,把自己的意图遮的严严实实,时不时的捧他一下, 偶尔不带声色的吹嘘下自己的产品。老朱说:" 老徐啊,小张人不错的,你们俩 肯定对味,你看看才多久,两瓶酒就没了。" 我连忙谦虚:" 我哪行,主要徐主 任豪爽,今天算是见识了" 。徐主任打着哈哈:" 小张的确不错,一看就是重义 气、将感情的人,如今这样的小伙子可不多了。" 酒喝了不少,还陪着老狐狸们玩丢帽子,一顶顶的高帽,还在没头上带热乎, 就得赶紧送过去,这顿饭确实够累的。桌子上终于狼藉了,我们三个像是商量好 似的,都拿着牙签剃着牙。徐主任突然神秘的扑哧一笑,我好奇问他笑啥。徐主 任说:" 我看到牙签想起个笑话。" 我连忙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他什么笑 话。 徐主任说,真的要听?我说嗯,千万别藏私,好玩的事情,大家分享才有意 思。我们酒后,说话的声音比较大,脸旁边桌子上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徐主任说 :" 好,那就讲讲。话说有个酒店老板,闲来无事站在门口。突然过来一个乞丐 向他要牙签,老板给他了,乞丐拿着就急忙跑了。老板正纳闷呢,又跑来一个乞 丐,也要牙签。老板更纳闷了,这时候来了第三个乞丐,向他要根吸管。老板说,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根吸管,问题是:前边两个乞丐要牙签你又要吸管 是为什么?乞丐问答说,刚一个醉鬼吐了,他们用牙签把能吃的都吃了,我只好 用吸管吸点余下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