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天,我到单位的时候,发现那个白大褂已不见了。又没能见到她。
我在卫生间里暗暗叹气,被一位同事发现。同事偷偷地向我笑,笑得我浑身不
自在,难道他们都知道我和平姐的事情了吗?不可能,我们昨天晚上是下班以后很
晚才走的啊,没有人会知道啊。
不想这么多了。
中午忽然想起了丑儿。上网去看她的留言,却发现她不在线,也没有留言。她
那个像兔子一样的图形现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我伤感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情丰富了呢?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个白大褂吧。我忽
然又想起了白大褂。出来网吧,我到一个公用电话那里给丑儿打传呼。公用电话响
了,不是丑儿,旁边一个操家乡话的男人大声地叫着,好像是妻子生了一个儿子。
又过了一会儿,丑儿回过来了,丑儿打电话的时候总是习惯问,喂,我是丑儿,
你是……
丑儿果然还在我住处,问她怎么不去上课,她支支吾吾地说她身体不舒服,不
过已经好了,她马上就去学校。我也没有多想。
晚上回到家里,发现丑儿给我洗衣服了,两双臭袜子,还有被单也给我洗了,
只是我发现被单上有一处淡淡的血迹。我明白,那可能是女孩子的月经。
枕头上果然留着丑儿的味道,我趴在枕头上一阵猛闻。
传呼响了,是平姐的手机号码。我回过去,平姐懒洋洋的声音,让我想起她光
着身子躺在床上。平姐要我过去。我答应了。
但奇怪的是,我在路上等车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丑儿,她的手亲密挎在一个男
人身上,对了,那个男人可以做她的爸爸。我快跑了两步,喊了一声丑儿,但丑儿
充耳不闻。然后坐上了一辆车走了。我截了一辆车,跟上了她。看到她领着那个男
的进了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电影院,让我想不通的是,这部《天下无双》我们俩已
经看过了,我在那里等她。我有的是耐心。平姐打电话催我,我说,我的朋友有事
情,我在处理。平姐生气地挂了电话。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担心丑儿会出问题,
因为她是个和我一样的孩子,她有她的前途。
丑儿和那个男人从电影院里出来以后竟然重复地走到了对面的公园里。再然后,
丑儿和那个男人进了一家酒店的包房。我给丑儿打了两次传呼,均没有回。
第二天,我在QQ上看到了她的留言,她说,她陪着同学去另外一个城市找工作
了,不在广州。所以没有回我的传呼。丑儿在骗我,我趴在那里,流泪了。
丑儿为什么要骗我呢?我跑到卫生间洗把脸,忽然想起了白大褂,竟然还在。
忽然有一个穿浅蓝色套裙的女人把那个白大褂取下来穿上,走了。女人的脸很白,
是那种长期不见阳光的惨白,好像长得有些像丑儿。可能是因为皮肤有些像吧。女
人的背影很美,长头发挽成了髻。在那女人扭脸的瞬间,我发现她耳后有一个美人
痣,很美丽的痣。
对了,丑儿也有这样一个痣。丑儿有的。我确定。
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碰到了平姐,平姐没有睡好的样子。看见我平姐笑了笑。我
也笑了笑。平姐的笑很平和,而我的笑却有些勉强。
平姐要我去她的办公室。平姐并没有问起昨天的事情,而是对我说,我的西服
她帮我带回来了。平姐说今天晚上她等我去。看着平姐漂亮的脸,我没有能力拒绝。
晚上的时候,丑儿又打电话给我,说想到我那里去住。我正好要去平姐那里,
就一口答应了。我问丑儿,是不是骗了我,我好像见你看电影了,跟一个男人。丑
儿说,没有的事,你一定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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