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第六章天降美女(2) 但有人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芮尧说以商业步行街新兴商家为首的商界人士对此表示忧虑,担心这种一枝 独秀会引发“凯德曼效应”,即经济发展越好的地区会吸引更多的人气、资金和 交易,而迫使同业竞争地区更加边缘化,就象现在的美国和非洲。如果拥有购买 能力的消费群体单在国贸就能买到所需的一切,谁还愿意跑到几公里远的商业步 行街转悠? 因此他们联合起来委托投资公司合力阻止国贸集团购买拆迁的那块地皮,公 司领导们碰头后决定交给芮尧全面负责。 我一听头大了十倍,连忙说:“国贸背后有天诚集团撑腰,我们这样的公司 不要卷入强强对抗,没有必要主动把自己放在背水一战的境地。”我了解天诚的 风格,凭戴总一个商场的经理哪有胆魄搞出这种大手笔,要知道生意再好的商场 总规模一下子扩充至原来的五六倍后,由于巨大的营运费用和投资成本,最初两 三年内都得亏损,所以没有雄厚资金和长远战略支撑,戴总没有底气做这件事。 最近芮尧有些急于求成,一心想做些大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其实这是一种不自 信的表现,有锋芒的人终究能脱颖而出,何必计较一时得失。她四面出击将摊子 铺得很大,收购田丰尚在进行中,同时与所谓国企单位秘密接触,期货那边在原 来任务目标基础上加大指标,逼得杜哥连连炒短,这会儿又想介入国贸南边的地 皮争夺战,我认为并非明智之举。以公司目前的资金实力,只能象解放战争初期 那样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一点,而不是搞大兵团进行总决战。 问题归根及底出在政府对领导班子配置上,一正四副五个领导,只有芮尧对 证券和资本运营相对熟悉些,其它人都集中在房产开发的狭小领域。凡是芮尧提 出的方案设想基本上能获得一致通过,因为他们不懂。可实际上芮尧未必比他们 懂多少,只是五十步与一百步之分。事实上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似懂非懂的领导, 能提出许多听起来合理做起来困难的构想。 果然芮尧立刻说:“这件事已经公司领导集体研究形成书面决议,我们只要 考虑如何执行。小白,我发现你总是畏惧困难害怕挑战,其实不管做什么事,不 一定非得有十成把握才动手,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付出十二分努力。取得常人 不可能成功的业绩,才能证明你超出常人的能力。” 如果这席话被父亲听到准会当场宣布她为儿媳妇,因为这种精神和思想太对 他的胃口了。他一直努力寻觅一位精明强干、手腕强硬、善于持家的儿媳妇,可 这种标准远远与我的理念冲突。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芮尧确实适合在商界打拚, 她那种永不服输知难而上的韧劲令我望尘莫及。如果她进入昊臣集团应该和钟胖 子一样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只是目前我不会找这个麻烦。 我无意与她辩论,回公司再说吧,说不定井经理与杜哥会和我站在同一阵线 上,只是大家都反对她也没辙。 开至半途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父亲集团总部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 接听键。 “少爷吗?我是小钟,回来得比较匆忙没有先和你说一声,我已经回总部了。” 钟胖子真有一手,明知我会找他主动用电话表示他不在此地。 “喔,”碍于芮尧在旁边说话不方便我不好讲得太多,只淡淡问,“你能回 去说明老头子交办的事已经完成了,打听到什么情况?” “没有太大进展,我总结了一些线索准备继续调查。这次是老爷有急事让我 回来的,等打探到更具体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你。” 哼,说起好话一套一套的,我追问道:“她被派出去培训十天是你搞的鬼吧? 是不是老头子的意思?我给我告诉他,如果第六天她不回来,我立刻辞职到深圳 找工作,以后谁也别想找到我。”说完我“啪”挂断电话关掉手机。 芮尧紧握方向盘目不斜视道:“跟谁说话呢?从没见你口吻这么激烈,还要 辞职到深圳,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强笑道:“一个朋友,开玩笑吓吓他的,这里工作如此顺心,环境如此轻 松怎舍得走呢。”这不是敷衍她,芮尧的确对我很照顾,和其它同事也很合得来, 没有我最讨厌的勾心斗角的权力斗争和相互拆台,加上有善解人意的荆红花相伴, 正是我满意的生活。 只有一根小小的刺,那就是纪雨容的感情问题,我要妥善处理这个关系。 “你说的她是不是指荆红花?她到深圳培训吗?” 我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她在深圳的?”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刚才你不是说到深圳找工作?她不在那边你能这样 说吗?” 似乎有道理,但总觉得理由有些牵强,我耸耸肩没说什么。 “你身上处处透着神秘,”她说,“你不喜欢别人了解你太多,也不喜欢过 多接触其它人,独来独往,低调而不张扬,就算我和你相处这么长日子,还是看 不透你。” 我微微争辩道:“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这与社交无关。我认 为工作与生活应该严格区分,除非打开这扇门,否则他有权独享自由的天地。” 她淡然道:“可是你的门只对荆红花敞开。” 又来了,每隔一段时间她就重拾话题刺我一下,我讪讪一笑没说什么。 “做为朋友能不能问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她说。 我说:“雷区除外。” “你对荆红花了解多少?你是否了解她的家族背景?双方家长是否赞同你们 相处?”她一口气说了出来,显然是准备已久的问题。 这是最简单的问题,对我而言却又是最复杂的问题,怎么回答她呢?“这是 我们自己的事,与家庭无关”,这种回答太叛逆了。“家庭的压力不可能左右我 们的选择”,这又好象已认定双方家长要反对似的。“我们俩对这些问题不太关 心,只要我们之间是真心相爱”,这样说似乎故意向芮尧示威。 她静息屏气等我回答,我一指前方说:“注意安全。”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需要时间考虑。” 她微微颌首,将车子拐向僻静的大道。我奇道:“从这儿回公司绕远了。” “先到永安大厦看看。” 我瞠目结舌:“看……看什么?” 她神情自若道:“看房子,顺德小区那儿的房子要重新修缮,我得临时找个 地方住下,昨天在报纸上看到你住的永安大厦有空房,价格也适中,怎么,不欢 迎新邻居吗?” 我惊愕地看着她,连句客套话也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