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事情 快过春节了,我们的训练实际上在这个时期都会自然不自然的有些放松了,毕 竟是中国的第一大节日嘛,心里还是比较有感觉的,而且只要不是太过分啊,连长 指导员也还是理解,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过的比较“自由散漫”。不过这个只是相 对的。 离春节还有两天的时候,上午,我就在和黑娃一起练擒拿,三娃和罗汉也在练。 突然连长从办公室出来,对着我们就是:“XX,你们几个快点给我过来,会宿舍整 理装备,5 分钟后有车接你们!”很干脆的话。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就冲回了宿 舍整理装备,检查好了后就下楼,车已经等在那里了,我们跟着连长上了车,当然, 他负责的只是一个指导工作。 在车上,确定我们装备整齐后,连长发话了:“本日,早上9 点左右,本市某 金店被持枪抢劫,歹徒共两人,手持56手枪一把,AK47一把,子弹数目不明;现场 死亡一人,另有4 人重伤,死者为金店保安,头部中枪,一枪毙命;金店老板腹部 中枪,金店三名服务员受重伤,均为枪伤。歹徒总共开了5 枪,抢劫后歹徒挟持一 辆绿色出租车逃逸,车牌号为XXXXXXX (记不得了),性质及其恶劣,现被警方围 追到A 点,”他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标示着A 的位置,“上级命令,必须将歹 徒一网打尽,必要的时候击毙~~~~保证自己安全,这次是你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我 希望你们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保证自身安全。”他停了一会才说出了最后的那句话, 那时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种感觉是平时看不到的,也是平常人理解不了的,是那种 很信任但是又怕会有什么意外的那种感觉,那时我真的觉得他是我们的老连长,觉 得他又回到了我们身边,但是很快的就回过神来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 我们走神了。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已经进入了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已经和我 们融为一体了,用我们的话说是“自己人”了。宣布完后没多会我们就下车了,然 后坐上了我们的“专用直升机”直奔事发地。 在直升机上那会我真的想了很多,我问了一个及其弱智的问题,“连长,我们 ~~我们好像没有写遗书呢~~”然后低着头没有说话。“你个龟儿子,你就想这些, 老子遗书写了几十封都没有用上,是不是怕了?怕了马上给我回去。”我的天,老 大啊,现在怎么说也是在几百米的高空啊!我跳下去啊?然后大家都沉默了,我抱 着我的狙击步在那里摸了又摸,说真的,那会的感情真的挺复杂的,老实交代了吧, 那会我还真的有点怕了,毕竟我刚刚16岁,在这个年龄别的孩子说不定还在爸爸妈 妈的怀里撒娇呢,虽然比较少但是肯定还是有的啊,但是那时我却要背着狙击步去 和别人死掐了,说不定就英年早逝呢,我还小啊,我还没有结婚呢,而且女朋友都 还没有呢,而且人生中的好多乐趣我都还没有体验过呢~~那时想了很多,有点伤心, 但是更多的实际上还是兴奋,毕竟等了那么几个月为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啊!现在终 于有机会实践一下了啊,可以真的和敌人面对面的抗争了,可以不用在对着靶子打 “冷枪”了~~~ 就是怀着那样的错综复杂的心情我们到了预定地点,然后上了辆警 车,几分钟后就到了现场,他们负责人忙过来给我们介绍了下情况,我真的是很 “佩服”他们的,刚刚开始还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人质的,现在多出了一个人质是乘 客,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些东西搞错了我们怎么工作?但是没有办法, 预定方案只能放弃,采取新方案。现场处于偏僻地区,歹徒挟持人质在一间土墙房 子里,那个房子明显已经荒废很久,房顶的瓦可以明显看出已经很多年没有收拾过 了,我们可以从很多角度看到屋顶肯定漏雨的地方,但是在周围我没有发现有很好 的位置可以供我潜伏进行狙击任务,最后我选定一个距离在400 米左右的山头作为 狙击点,过去后觉得位置还不错,可以从房顶没有瓦的地方和门看到些里面的情况, 两名歹徒看来不是很专业,没有选择很好的藏身位置,而且人质的位置和他们有接 近2 米,不知道他们在对着人质说什么,通过对讲机我报告了里面的情况,当然, 那会我是归那个警察负责人管了,他指示我原地待命那我肯定只能原地待命的,我 从瞄准镜里面看到三娃和罗汉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到了门前,后面的警察兄弟们 一直用火力掩护着,我想那会如果歹徒敢出来开枪的话那肯定是被打成蜂窝都不止 的了。他们很顺利的到了门口,当然,我们一直保持联系,歹徒的一举一动我必须 清楚的向他们报告,我不敢有任何的一点时间不仔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哪 怕是歹徒的一个喷嚏我都得注意有没有异常,因为那时我兄弟的命就在我的手上, 估计是听到什么动静或者是外面突然没有再叫他们举手投降之类的话了,歹徒觉得 有些异常,提着AK就到门旁边,说那是门实际上最多是个形容词,因为那里只是一 个门的框架,门板是没有的,这时我知道是非常危险的,我的准星已经对准了那名 歹徒的脑袋,跟随他一直到门口,我在对讲机说了一声:“马上解决,你们进去解 决里面一个,完毕!”然后“嘣”的一声很经典的狙击枪的声音响起后不到1 秒钟 的时间屋子里就响起了“哒哒哒”几声我熟悉的95突击的声音,,任务结束,这里 我想说一下,很多时候看一些香港包括内地的警匪片,那战场热闹的啊,我想问下 那些导演啊,编剧的,他们是匪徒还是军火商啊?又那么多子弹和你拼啊?反正我 知道我们的这次任务从开始到最后总时间的28秒,两名歹徒击毙,人质安全获救, 被劫首饰完全找回。我看到两个人质虽然说都是大男人,但是那会已经完全瘫在那 里了,两名歹徒就这样躺在那里,静静的,我走进了的时候突然就“哇哇”的吐了 起来,因为在门口就躺着那个被我狙杀的匪徒,头已经完全破了,我可以很清楚的 看到脑浆喝血混合在一起的样子,他的眼睛还没有闭上,或许还在寻找这个子弹是 从那里飞来的吧,但是我知道他永远都找不到了,再看看被三娃他们干掉的也差不 多了,也许因为是第一次吧,这个同志的命就不是很好了,身上多了好多窟窿,不 过死相比门口这个还是好多了,人质就坐在两个人质中间。吐的差不多了,连长过 来叫上我们,我们的任务完了,也就差不多该回去了,不过人家警察叔叔非要请你 吃顿饭你不去那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我们就还是去吧,不过那天真的是一点都吃 不下去东西,吃着就反胃!当然,二毛喝黑娃两个人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毕竟自 己这次自己没有真正的开枪,心里还是有点压抑。 下午我们回了连队,我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但是我觉得三娃脸上似乎没有任何 表情,而二毛喝黑娃两个人脸上有丝不爽,晚上问题就出来了。 我一直睡不着,脑子里满是上午的情景,兴奋的不行,一直在回味,突然“啊” 的一声三娃从床上突然坐起来,说真的,我差点就被他吓的叫了起来,他两只眼睛 睁的特别哒,一脸的汗水,使劲滴。 “三娃,怎么了?” …… “三娃,说话啊……你别吓我,怎么了啊?” 他不说话,两只眼睛把我盯着,盯的死死的,使劲的揣着粗气,嘴巴也张的, 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忙开灯,他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家都醒了。 “三娃,怎么了啊?是不是梦到什么了?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三娃,你没事吧?” …… 大家都在叫他,他就是不反应,两只眼睛一直这样盯着前方,嘴巴张着喘粗气。 “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这样啊?”这句话我想除了黑娃没有人说的出来。 任我们推他打他就是不说话也不动,就是同样一个动作,同样一个眼神。我们 都吓到了,不知道他怎么了,二毛去叫来了指导员和连长,他们来了后倒没有我们 那么大的反应,就是把他摁在床上,合上他的眼睛,就这样,慢慢的他睡着了,连 长抬头眼睛朝外面看了下,我们明白这是叫我们出去的意思。 “刚刚谁发现他出问题的?” “报告,我。”我回答。 “现在别他妈的报告报告的,都什么时候了,他可能是今天出任务受了刺激, 你们要多开导他,这几天多陪着他,你们的训练可以把量暂时减小,这段时间你们 最大的任务就是把他给我搞好,搞不好我拿你们试问。” 第二天三娃起来后就去跑步,我已经不记得他跑了多少了,反正就是一个劲的 跑,知道跑到脚抽筋,刚刚抽筋好了马上又去玩双杠,感觉是不把自己折磨死不心 甘的那种状态,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拦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我任务 回来挺好的啊,觉得比以前什么都好了啊,折磨他就这样了啊?这样一直耗了将近 一个星期,三娃慢慢的恢复了,我们的训练也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过我知道, 看到三娃恢复了松气的不止我们几个,还有连长和指导员。 后来等我也做了老兵我才知道,很多新兵都受不了第一次杀人的刺激,心理完 全不能承受,有些因为这个事情就一蹶不振了,再也没有好过来,这个好像也是一 般一线作战部队很少新兵的原因吧,那个《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明显就是这个类 型的,不过我觉得他有点太夸张了。而我属于和他们恰恰相反的那一类属于“怪胎” 类型的人,我属于那种很嗜血的类型,杀人后不但不会让我受到什么影响,反而会 让我更加兴奋。 我们的第一次任务应该说是非常成功的,虽然事后出了点点小插曲,但是总的 来说还是算比较完美的。后来我问连长:“老大,这个你看我们这次任务是不是也 给我们记个功什么的啊?”连长笑着说:“你小子天天就惦记这个啊?要这个可以 记功的话那老子不是都可以当将军了啊?”最后给我们的是一个团内表彰,虽然没 有记功但是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毕竟自己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也可以算了开始了 自己真正的野战生涯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