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凭我老妈卖菜的收入和我爸一个下岗工人的失业救济金,不要说供我妹妹 读大学了,就连我上大学的钱也是我一半靠贷款,一半靠打工挣来的。我的大学 过的了无乐趣,整天吃了上顿想下顿。到我妹妹这,我再也不想让她们像我一样 上大学了,我希望她们能在进入到这个残酷的社会前好好享受一下美好的四年大 学时光,所以我也就一人负担了她们俩的学费和生活费。现在我工作一下没了, 这些钱可就成了大问题。 没办法,我只好往一些我平常根本都不屑一顾的小公司投简历,然后我才发 现那些小公司也根本对我不屑一顾,面试电话都没一个。 又是一个礼拜一。太阳已经老高了,我还在床上躺着。现在不用上班,我每 天都要睡到很晚才起。我发觉我自己是挺没心没肺的,失业这么久我居然还能睡 的着懒觉。而且我还做了个美梦,梦里我梦见自己在多次面试失败后,一咬牙去 做了那种没有底薪的业务员,凭着我没心没肺,不知羞耻的性格,很快就成为业 务之王业穿肠,挣了好多好多的钱,给老爸老妈一人买了一辆大奔……, 就在我梦到自己已经搬进了一千多个平方的豪宅,坐在足有二十米长的餐桌 一端,二十名全上海最有名的厨师正端着他们最拿手的菜向我缓缓走来……,我 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对于找工作的人来说,铃声就代表着希望,我的睡意立马 无影无踪。 我飞快地跳下床,一把抓起手机。我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不过一看来 电显示,我立即萎靡了下来。电话是冯颖打来的。 冯颖是我初高中六年的同学,现在也在上海,和她男朋友汪博文住在一起, 去年过完年后,汪博文的父母也到上海跟他们小两口住在一起,从那以后,冯颖 就老跟她未来的公公婆婆产生矛盾,每次她一不愉快就把我叫出来诉苦。 眼看我现在正为工作的事犯愁,哪有心情听她在那里家长里短的诉苦,可是 没办法,怎么说也是十多年的朋友了,而且我没有工作在冯颖看来正好是闲的表 现,不找我还找谁呢。 等我赶到二姨的俱乐部时,冯颖已经在跑步机上跑的满头大汗,看见我来了, 冯颖就跟西藏农奴看见共产党似的一把抓住我就开始倒苦水。 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她们向你抱怨的时候你会觉得她们已经到了 忍受的极限,你要是不赶紧出手相助,她们马上就要疯掉。可事实上她们并不需 要你提供什么帮助,一旦抱怨完,也就完了。然后过一段时间,她们又会因为大 同小异的事开始新的抱怨。 我是从冯颖身上了解到这一点的。冯颖最开始抱怨她和未来的公公婆婆之间 发生的冲突时,我还真心实意地给她想办法,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冯颖只是要给她 自己找个倾听者而已,每次她跟我一诉完苦,心情也就立马好了,等到下一次, 又是些换汤不还药的东西。 所以我现在也学乖了,不管冯颖的态度有多么激动,我都老老实实的听着, 偶尔不痛不痒地附和几句。 这次也不例外,在一番激动的诉说之后,冯颖哼着歌去了洗手间。 我百无聊赖的等在外面,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把抓起来,竟然又是冯颖, 可恶,一个上午害我白激动两回。 “老大,你又有什么事啊。”我有气无力地问。 冯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尴尬:“我忘带卫生巾了,你能不能出去给我买些回 来。” 唉,这叫什么事,要说给自己女朋友买卫生巾还可以说体贴,给别人女朋友 买卫生巾就只能叫倒霉催的了,命苦,真是命苦。 活了二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去买卫生巾(这话好像有点多余),跟做贼似 的畏畏缩缩的在超市的卫生巾货架前转了一圈。我这才发现卫生巾居然有这么多 种类型:夜安型,日用型,加长型,还分什么干爽网面和棉织网面,有的卫生巾 前面加了护翼两个字,有的又只有护翼,没有卫生巾三个字,也不知有什么区别。 我正在那犹豫要不要给冯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却突然感到旁边有眼睛在看 我,我转过脸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悍马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