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的基业(2) 2.民间神话情结的产物——花果山“东胜神州,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 海中有一名山,唤为花果山。”吴承恩在其报告文学《西游记》的开篇就给孙悟空 的家乡花果山定了一个大致的方位,加上其出神入化的文学描述: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余流润翠微。潺蔽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其神奇的意境令人遐思冥想,引得千百年来成千上万的游人前去寻仙探奇、顶 礼膜拜。其实,《西游记》中的花果山,究竟在哪里,目前还是很有争议的,尤其 是在其无限的文化旅游潜力被挖掘之后,局面则更是可以用“风起云涌”一词来形 容,有的认为在江苏连云港,有的说在河南洛阳……真是众说纷纭。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花果山人,孙悟空终日游荡其间,对于花果山的过去与现 状,岂有不知之理?花果山,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媒体捧出来的综合型农场而 已(老孙还怀疑其父母就是该农场的职工),与其他山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矮 得可怜。但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在经营者与媒体的特意照顾下,许多神仙 光顾了本山,由此引发出了许多流传千古的神话传说,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玄, 到最后倒变成真有其事了。不过这也好,至少也满足了民间根深蒂固的神仙神话情 结,推动了花果山旅游经济的发展,缓解一下当地的就业压力。 说到这个神仙情结,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个一统六国的秦始皇了。为了得到长生 不老的灵丹妙药,他不惜倾全国之人力与财力,寻仙问道,最后无形中成就了日本 的祖先——民间有个笑话,抗日战争时期,一些国民对于入侵的日本人不怎么痛恨, 反而一再抱怨秦始皇——因为如果秦始皇不求长生不死,就不会派人前去东瀛岛, 世界上也就没有日本这个国家,就没有日本鬼子来“闹事”了。所以,追究起来, 还是秦始皇的错,不怪他怪谁? 笑话归笑话,还是言归正传。求仙,自然少不了神仙的居所——仙山,而仙山 更是少不了神仙的超自然能力了。我们知道,在古代,人们对于水循环的原理缺乏 了解,看到无数江河滔滔之水日夜不息地奔向海洋,千百年来也不曾改变,而大海 却始终不满不溢,感到非常奇怪。为了解释这一现象,有人设想在大海东面,非常 遥远的地方,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渊谷,叫“归墟”。由于“归墟”的存在,致 使百川归流,大海永远不会满溢。东海仙山的神话传说就是基于此而推理出来的。 传说在离“归墟”不远的海面上,漂浮着五座山,名叫岱舆、员峤、方壶、瀛 洲和蓬莱。山势巍峨挺拔,山上有许多美丽的亭台楼阁,是众神居住和娱乐的场所。 然而,有一件事使众神们感到忧虑,那就是尽管仙山上有吃不完的美味珍果,玩不 腻的异景名胜,但这五座山却是没有根基的,它们在海上就像漂泊不定的船一样, 正逐渐地向太阳晒不到、月亮也照不着的又黑又冷的北极漂去。 为了拯救这五座仙山,使之摆脱困境,海神禺强找来了十五只巨大的神龟,命 令它们三只为一组,每组派一只背负一座仙山,其余两只在旁守护,每六万年轮换 一次。起先由于巨龟们忠于职守,仙山果然不再向北漂了,这自然令众神们兴奋不 已。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从遥远的龙伯王国来了几个巨人。这些巨人一个个都 长得像钻天的大树一样高,即使站在大海里,还能露出半截身子。他们平日出入海 中,靠捕捉海里的大鱼、巨鳖为食。这一次他们刚到海里,就看到那几只巨龟正翘 着头,背负大山,一动不动地浮在海面上。于是,他们向巨龟投出钓饵,巨龟们已 经饥饿了上千万年,一看到伸过来的饵食,自然是急不可耐地吞下肚去,这样一来, 神龟便成了巨人们的捕获物,被巨人们毫不客气地宰杀美餐了一顿。幸亏巨人们只 逮走了岱舆和员峤下的六只神龟,因此方壶、瀛洲和蓬莱三山安然无恙,岱舆和员 峤失去了神龟的支持,便随着海流和狂风,径直向极地漂去,住在这两座仙山上的 神仙们,也不得不急急忙忙地搬到另外三座山上去。不久,这两座仙山便漂到了海 的尽头,沉没于黑暗的海底。 从那以后,海外的五座仙山便只剩下三座。而龙伯王国的巨人也因闯了这次大 祸,触怒了天帝,天帝运用无边的法力,把他们的个子大大缩小,使得他们无法再 到大海上去干钓食巨龟的傻事。 同样,花果山不仅是“美猴王”孙悟空的故乡,而且还与大名鼎鼎的八仙有一 段神奇的传说。 有一天,铁拐李、何仙姑、曹国舅等八仙参加完王母娘娘蟠桃会,归途中路过 海洲湾,只见海中碧波拥着仙岛,白鸥伴着云朵,波涛汹涌,浪花飞溅,美景无比。 惹得众仙一时兴起,纷纷亮出宝贝,在海上各显神通。 海面上的热闹喧嚷,惊动了海里的龙王,贪婪的海龙王对八仙的宝贝垂涎三尺, 乘乱偷走了蓝采和的拍板。 八仙发觉后怒气冲冲,找海龙王算账,双方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铁拐李 用宝葫芦的真火烧干海水,又使用神力将泰山从山东移来,只听得一声霹雳巨响, 泰山被移至海洲湾,压塌龙宫,填平大海,龙王落荒而逃。眨眼之间,沧海变成桑 田。 事后,泰山又被八仙移回原处,但泰山上掉下许多泥沙,留在原处,使海中仙 岛成了陆上高山,而这个仙岛就是后来名扬天下的花果山。 神话毕竟是神话,花果山也只不过是一座稀松平常的低矮小山,其成因与泰山 并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但是,经吴承恩的一再宣传,花果山与孙悟空一样名扬天下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