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归”我怕谁(5) 6 .别了,方寸灵台山 不经意间,孙悟空已经成为了祖师手下最为得意的门生,菩提祖师还多次向学 校提出让孙悟空留校的建议,前程似乎一片光明,令许多同门羡慕不已。 但是,更令许多专家大跌眼镜的是,就是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学生,竟然在临 近毕业之时被学校横扫出门——理由是“涉嫌泄露商业机密”!最后连学位证都没 有拿到,真是有点可惜。 事情大致是这样:当时,孙悟空与一同学为了争该校“第一研究生”的称号, 或者是年轻气盛的缘故,两人竟公然在公众场合互相炫耀,最后双方都为证明自己 最强,头脑发昏,竟然把一些自己做课题时的商业机密统统抖了出来,一时掀起轩 然大波,令许多涉及商业机密的企业极为不满,纷纷对学校进行讨伐,再加上媒体 的推波助澜,使得学校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最后,学校为了平息事态,只好把他们 俩双双开除! 其实,这件事真正要追究起来,孙悟空与那同学根本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学 校的信息管理系统有问题,学校自然应负主要责任。孙悟空的导师菩提祖师也亲自 出面求情,希望学校高层能够网开一面,放过孙悟空他俩一马。但是生性孤傲的孙 悟空不愿意妥协,也不相信法律能够挽回自己的局面,愤然离开。(顺便澄清一下, 关于孙悟空离开方寸灵台山的事情,是吴承恩的记录失实,当初孙悟空离开方寸灵 台山之时,是非常潇洒的,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兮”的气势,根本没有吴承恩所 写的那般哭哭闹闹。) 在离开学校的头一晚,菩提祖师亲自在当地的一家大酒店设宴,为孙悟空饯行。 那晚,师生俩喝了很多,也谈了许多。 孙悟空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菩提祖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国王的御橱里有两只罐子,一只是陶的,另一只是铁的。骄傲的铁 罐瞧不起陶罐,常常奚落它。 “你敢碰我吗,陶罐?”铁罐傲慢地问。 “不敢,铁罐兄弟。”谦虚的陶罐回答说。 “我就知道你不敢,懦弱的东西!”铁罐说着,显出更轻蔑的神气。 “我确实不敢碰你,但不能叫做懦弱。”陶罐争辩说,“我们生来的任务 就是盛东西,并不是用来互相碰撞的。在完成我们的本职任务方面,我不见得 比你差。再说……”“住嘴!”铁罐愤怒地说,“你怎么敢和我相提并论! 你等着吧,要不了几天,你就会破成碎片,我却永远在这里,什么都不怕。” “何必这样说呢,”陶罐说,“我们还是和睦相处的好,吵什么呢!” “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羞耻,你算什么东西!”铁罐说,“我们走着瞧吧,总有 一天,我要把你碰成碎片!” 陶罐不再理会。 时间过去了,世界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王朝覆灭了,宫殿倒塌了,两只罐子被 遗落在荒凉的场地上。历史在它们的上面积满了尘埃,一个世纪连着一个世纪。 许多年以后的一天,人们来到这里,掘开厚厚的堆积,发现了那只陶罐。 “哟,这里有一只罐子!”一个人惊讶地说。 “真的,一只陶罐!”其他的人说,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大家把陶罐捧起,把它身上的泥土掸掉,擦洗干净,和当年在御橱的时候完全 一样,朴素、美观,毫光可鉴。 “一只多美的陶罐!”一个人说,“小心点,千万别把它弄破了,这是古代的 东西,很有价值的。” “谢谢你们!”陶罐兴奋地说,“我的兄弟铁罐就在我的旁边,请你们把它也 掘出来吧,它一定闷得够受的了。” 人们立即动手,翻来覆去,把土都掘遍了。但一点铁罐的影子也没有。——它, 不知道什么年代,已经完全氧化,早就无影无踪了。 故事结束后,菩提祖师长叹一声,道:“后人说得对,不要过分炫耀自己,那 样会使上层人士更加瞧不起你,下层人士因你的地位而生忌意 ,这样会使你进退 两难。人类的最大弱点之一就是自命不凡的幻想,不要过分地在乎你现在的身份和 地位, 那往往会使你无所适从, 找不到真正的自我,还是静下心来, 摒弃那些浮躁、 虚无的东西, 诚实地面对生活所向你展示的一切吧。记住, 惟有一颗诚实的心, 方 能使你坦然面对整个人生。” 孙悟空第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记住,仅仅是低头,而不是流泪。 “一个人拥有超凡的才华本来是好事,但是如果一味去炫耀,争强好胜,那就 麻烦了。对于一些特别的东西,人人皆有拥有之心,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 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的性命又不 可保!所以啊,年轻人,汲取一些教训,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我一定会把老师今天的话铭记在心。” “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不管在何时何地,我都还是你的老师。” (顺便提醒一下,关于孙悟空离开灵台方寸山的情节,吴承恩在《西游记》中这样 写: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说:“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 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 外,叫你万劫不得翻身!”其实,倒不是菩提祖师不愿意承认孙悟空这个徒弟(明 师易找,良徒难寻),而是孙悟空觉得自己愧对恩师,自己放弃了“菩提祖 师的学生”的名号而已,却被吴承恩说反了。) “非常感激恩师的厚爱,但孙悟空如今令老师您名誉受损,不敢言师了,不配!” “也罢,随你了。” …… 这样,煮熟的鸭子——博士学位飞了,孙悟空只好买了回程的机票,离开了方 寸灵台山。不过,“入校满身乡土味,出门已是抱负人”。此时的孙悟空已雄心勃 勃,立志成就一番事业 那么,孙悟空这个没有拿到学位的“海归”,回国后将面临怎样的境地和选择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