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两次离婚后,漂亮的空姐已经是个标准的富婆了。 “朱妙呀,好久没见面了,晚上碰碰吧。”古雪儿笑嘻嘻的,没有她过不去的 坎。 “难得你主动打电话给我,离了,还是好了?” “正分居,离了会告诉你。” “离了给你设宴庆祝。” “哟,真没见过你这么不安好心的人。” “那我与你抱头痛哭。” “你夸张,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生过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每次见古雪儿,她都能让朱妙大吃一惊。婚前她九十斤,孩子两个月时,她迅 速膨胀到一百二;这次一见,竟是瘦骨嶙峋,连衣带鞋就八十八斤,一下子掉她三 十斤肉,简直是个气球,一吹就起来,漏点气就瘪。 古雪儿对酒竟然没有任何感情了。 “古雪儿,婚姻就是酒,这么艰难,但还得喝。你可以不喝,没有谁强迫你。 以前的感觉没了就没了,人都是会变的,我其实也不那么爱喝了。”朱妙游说古雪 儿喝酒。 “其实,以前喝酒,也不一定是爱喝,该喝就喝呗,跟结婚一个道理。”古雪 儿丝毫不觉得结婚辛苦。 “说实话,你不该把孩子生下来。” “这个倒不后悔,幸亏有了孩子。” “唔,算我说错了,真没和好的可能?” “以前还想过,现在只想如何分得更利索。” 婚姻造就了一个坚强而有主见的女人,以前那个没有主心骨的古雪儿不见了。 胸大的女人不聪明,看来不正确,如果硬要给古雪儿套一个理论,那就是恋爱中的 女人愚蠢,离婚的女人聪明。短短几年,古雪儿已经离了两次婚了,但每次都嫁得 极好 ——丈夫有钱。第一任丈夫比她大十岁,她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把孩子留下 了,她也正好不想吃带孩子的苦头,离婚后获得一笔不小的财产,足够她游手好闲 地生活半辈子。第二任丈夫社会地位不低,比第一任更是富有,虽已人到中年,离 异一次,却很执著地要实现娶空姐为妻的梦想,所以离过婚的古雪儿,照样抢手。 古雪儿并不爱他,结婚不到两年,就和他掰了。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抠门的二任, 只给了古雪儿五十万现金和十万股“川金路”。古雪儿似乎结婚上瘾,离婚也上瘾。 芝麻开花节节高,现任丈夫是金地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年过四十,谢顶。不妨 就称他为谢顶。谢顶不失风度,倒也挺有忠心,前妻分娩出事,大小一并离开人世, 对谢顶打击很大,过了多年才第二次结婚。 这一次分居,古雪儿把襁褓中的女儿攥牢了,不肯撒手,一边暗自找人清查丈 夫的资产。 古雪儿在婚姻问题上表现得如此出色,实在是令朱妙刮目相看。 “你还在搞地下工作?该领出来晒晒太阳了。”古雪儿屡次拷问朱妙的隐私。 “我?最近在搞姐弟恋。”朱妙不敢把方东树说出来,但又不能让老朋友一无 所获,将心比心就是相互掏心窝,看谁掏得仔细。因此把无关紧要的程小奇摆出来, 让程小奇那些动人的情话混着啤酒冒泡,世上没有比那些泡泡更诚挚的了。它们源 源不断,似乎把朱妙所有的秘密都涌了出来。好几次,方东树的名字吐到嘴边,朱 妙活生生把他咽了回去,其实她最想说的还是方东树,他是市国土局局长,他才有 说头,他硌得她心口疼。她是把他睡了,他也把她睡了,完后她居然感觉他留下了 什么东西,又取走了别的物什,总之诞生了一种奇怪的牵挂。 “啧,你倒是越活越有滋味,吃起嫩草来了。”古雪儿耸动储藏女儿食物的东 西,嘲笑。 “中年男人都腻味了,倾向有变,很正常嘛。”朱妙心虚。 古雪儿笑得极为暧昧,说:“龙悦也要解放了,她有了情人。” 朱妙道:“找情人可以,要有承受能力与控制能力,若弄个鸡飞蛋打,就不是 本事了。我倒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不结婚的话,天下男人都是她的。” “我不要天下男人,只要一个男人,不行再换。”古雪儿说。 “一个男人,就是天下男人,这叫一叶障目。反之,天下男人,就是一个男人。 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还是这样偏激,总有个老的时候,趁早嫁了,别落个晚景凄凉。”古雪儿 说话有底气。 “男人女人,就是胡椒碾子和粉末,粉末就是调味的料。”朱妙酒后的思维变 得很广,所有记忆哗啦全部打开了,而最先跑在前面的,总是那些当时不觉,想起 来悲伤的陈年旧事。二十五岁时,她喜欢前男友的朋友,而前男友的朋友因为她被 他的朋友睡过,所以只想和她做朋友。朱妙觉得很冤。 “朱妙,你就哭吧,别憋着。我知道你想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