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未开灯的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雁衡阳赤| 裸着身体 趴在窗台上低声呻吟,火热坚硬的男性的物体就在她柔软的身体横冲直撞,那种深 深撞击的快感像网一样束缚住她,忍不住却要死死地憋住不要大声喊出来,从喉咙 里轻轻吐出来后便是酥媚动人的呻吟。 滑腻的舌尖灵活地从她光洁的后背迤逦而下,高涨不能退却的情| 欲萦绕满楚 偕的内心,每一根血管都要爆炸开来,把身下的女人挤进自己的身体中。 这个晚上他们一直在做| 爱,从卧室的床上到地面,再从卧室到客厅,甚至厨 房里都有他们欢爱的痕迹。他们也不开灯,就在茫茫的黑夜中彼此摸索对方的身体, 楚偕喜欢用舌尖,而雁衡阳却中意用尖尖的牙去咬他,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自己小小 又深刻的齿印。 窗打开着,外面树影婆娑,从山上吹来的夜风缓解着他们因动作过猛而产生的 燥热。蛙鸣,草丛蟋蟀的声音,和着从雁衡阳美好的嘴唇中发出的娇滴滴的呻吟, 那是楚偕听过最悦耳的一首曲子。 “衡阳,你舒服吗?” 她说不出来,那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但是楚偕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呲着尖 尖的牙,咬了咬她的耳轮,嘻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舒服得说不出话。” “胡说。”她终于甩出两个字。 从楚偕的眼眸里跳出两抹光亮,他奸笑道:“看来没达到你的要求,我再努力 些。”说着,他从雁衡阳的身体退下来,然后抱起她快步走到客厅的餐桌前,餐桌 上还摆着未收拾的碗筷,他却不管,伸手将桌面上的碗筷一古脑地推下地,黑暗中 一阵碰碰噼啪声,雁衡阳被放上去。“躺下。” 雁衡阳还没回过神,背部整个地倒在长条形的餐桌上,楚偕抓住她的两条腿往 后一扯便顺势放在了自己的肩上。他的身体向前用力挺去,立即被狭窄潮湿的甬道 紧密地包裹,因摩擦产生的快感使他激动地再次挺进。 “啊。”雁衡阳轻轻地叫了一声,被填塞的感觉使得她整个人急切地想要拥抱 住埋在她身体里的男人,她试着一点点地在楚偕猛烈的进攻下爬起,然后伸出双手 抱住了那个男人。她的嘴唇急切地想要寻找另两片温柔的唇,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背 后横七竖八地划出一道道指痕。 四瓣灼热的唇在茫茫的黑暗中碰到一起,雁衡阳拼命地咬住楚偕的舌体,往外 拽,就像是要拽到自己身体里不再分开。稀薄的唾液从呼吸瞬间略微张开的嘴角那 里淌下来,一条条地细线滑在两人□相拥的胸口。 那双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大手毫不顾忌地滑过她每寸的肌肤,就连最隐秘的 地方也不曾放过,但是雁衡阳却喜欢这种把自己掰开给他看的姿势。她配合地伸展 四肢接受他温柔的抚触,和各种脸红心跳的挑逗,以及言语的暧昧。 今夜要做一次真正的荡| 妇、合格的荡| 妇、货真价实的荡| 妇。 如果还有机会做这么一次荡| 妇。 清晨的阳光不遗余力地落在了粉蓝的枕头上,雁衡阳一直凝视着楚偕熟睡的侧 脸,即便是挑剔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堪称完美。忽然她又想到忠厚的万宏清, 心里头扰乱了。 对于情深意重的万宏清,那并不能只用金钱和名利去报答,必须要用她这个人 才能还清。过去四年的点点滴滴浮现在心头,他每次的嘘寒问暖,当生病时他会守 在自己的床前不离去,他在每个街头发疯般帮自己寻找孩子。或许没有万宏清,那 么雁衡阳还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呢。 她瞧着沉静地睡着的楚偕,真想任性地什么也不管,拿着鞭子狠狠地抽这个男 人,为什么那些年照顾自己的不是他,而是万宏清。 雁衡阳从床上悄悄爬了起来。 客厅中的地面上全是昨夜摔碎的碗碟,和一些没吃完的剩菜的汁水,雁衡阳耐 心地拿来扫帚和拖把将地面打扫干净,这才去厨房准备早餐。 刚拿起锅腹中便有一阵轻微地疼痛,她捂着肚子蹲□,想了想日子大概是月经 的时间快到了。她有时候会痛经,但痛起来却非常厉害,因此她会准备一些止疼的 药放在家中。 度假村一里远的地方有个小医院,雁衡阳揉着肚子决定先去那里买点药回来, 并顺便买些油条包子。回到卧室楚偕仍是安静地沉睡,雁衡阳将窗帘放下来挡住刺 眼的阳光,这才挎着白色的小包出去。 在医院里买了一盒消炎痛,以往她痛经时会吃上两片,再然后睡上两个小时, 醒来后肚子便会奇迹般地不再疼痛。 回来吃了药后便将剩余的放进包中,继续去厨房做早餐。 中午两人都没吃饭,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直到下午去菜场买菜。雁衡阳买了许 多菜回来,便把楚偕赶进卧室,独自在厨房里洗菜做饭。 楚偕乐滋滋地回到卧室,说实话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一 种平凡人的普通生活。丈夫在外工作赚钱养家,妻子在家处理家务和教导小孩,怪 不得古人都崇尚男耕女织。 他想像着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笑得嘴都合不拢,虽然此时他还没得到确切的消 息小执就是自己的亲生子,但内心却已经相信了大半。他刚想着拿出手机给小执打 电话,却发现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翼而飞。 楚偕傻了眼,这意味着手机已经被雁衡阳发现。 他悄悄地进厨房,雁衡阳仍在忙碌,面上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你进来做 什么,快出去。”雁衡阳将他推了出去并关上厨房的门。管理好厨房的第一要点, 就是要把任何不相干的人赶出厨房,心静做出来的菜才是最好吃的。 这餐饭做了三四个小时,光择洗切就花了两个多小时,等到雁衡阳将十多盘菜 端到客厅的餐桌上时,外面的天色早黑下来,满天耀眼的星星。 楚偕偷偷笑个不停,雁衡阳伸出手指戳了他一指头。 “衡阳,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消耗体力太多,所以做这么多好菜给我补身体。 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今晚我一定会再努力。” “去你的,嘴里胡说些什么。”雁衡阳无语。 两人在餐桌前对面就坐,楚偕首先拿起筷子将桌上的各种菜夹到碗中,然后低 下头大口地吃。雁衡阳又无语了,愤愤地拿起筷子敲他的手背,道:“你是饿狼呀, 居然只顾自己吃。” 楚偕皮笑肉不笑,“衡阳,我是觉得只有大吃特吃,才能对得起你做的这桌菜 的情义。”说完,他埋头继续狼吞虎咽。 雁衡阳瞧着他大吃的馋样心里满不是滋味,如果在以前她会很高兴陪着他一起 大吃大喝,但是现在只觉得心里好沉重的感觉。她起了身去房里拿自己的包,里面 那盒消炎痛安静地躺着,她将那盒消炎痛藏在口袋里去了厨房。 听着外面楚偕大口嚼菜的声音,雁衡阳赶紧把消炎痛拿出来,在砧板上挤出十 多片用刀柄研磨成细粉。橱柜里放着前几日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她拧开瓶盖,将 碾磨碎的消炎痛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再用筷子仔细地搅拌匀。 咚咚咚——“衡阳,去开门,好像有人敲门。” “你不会去开门吗?”雁衡阳皱眉。 “我在吃饭嘛,没有空开门。” 雁衡阳啐了一声,搓了搓手走出厨房去开门,打开门向往一看哪来的人影,几 只山雀在树林里叽喳。“你耳朵需要治治,还没老就幻听了。”她骂着,再次走进 厨房,继续将灶台上的酒摇匀。 “喝点酒吧。”她将倒好的酒送到楚偕的手边。 楚偕抬头看着她笑,道:“好,酒能助性,一定要多多喝。”他说到那个性字 故意很大声,还暧昧地瞟了雁衡阳一眼。“不过今晚我要喝到酒能乱性,哈哈。” 他端起了酒杯放在唇边仰起脖子,雁衡阳看着他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动了 动唇,但是没有声音出来。 “再来一杯。”楚偕拿起酒瓶自斟自饮。 “你吃些菜吧。”雁衡阳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瓶中的酒喝完了,但桌上的菜却剩下大半,两个人的肚子都撑得饱饱地,雁衡 阳没有像以前一样去收拾碗筷,她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看着楚偕。 “哈哈,是不是看你男人太帅了。”楚偕眉开眼笑。 雁衡阳跟着笑了两声,平静道:“我是在想你差不多肚子该痛了吧。” 楚偕顿时愣住,他细瞅着对面的雁衡阳,此刻她的那张脸仍是在微笑,但是却 很冷,她的眼睛虽然在看着自己,但是眼神早就飘得远了。“衡阳,你说什么。” “过会你就懂了。”雁衡阳歪着头瞧他。 客厅里的气氛陡然间安静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楚偕忽然感到一阵极大的不 安。他站了起来,这起身的瞬间他终于感到了疼痛,一瞬间地,就像有个人用手抓 住他的肠子那样紧缩地一阵疼痛。他呆了一会,似乎疼痛更明显了些,仿佛烧灼了 一般。 他笑着,道:“衡阳,我大概吃撑了吧。” 雁衡阳摇摇头,嘴角微微地弯起露出些嘲讽的笑意。“是不是有些疼了?那我 索性告诉你,我在酒里下了毒,楚偕你很快就会死。”她说得十分轻描淡写,还用 妩媚的眼睛瞅楚偕的反应,其实酒中并不是什么毒,只不过是她服用的消炎痛。消 炎痛有止痛的作用,如果和酒合用则会引起腹痛。 她并不想要楚偕死,但是就这样放过楚偕她也不甘心,所以临走前要惩治他。 “你骗我是不是。”楚偕依旧笑道。 “再过几十分钟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雁衡阳站了起来,事到如此就没必 要装下去,是该摊牌的时候。“楚偕,我一直都很讨厌你,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法 子让我妈妈和你结婚。你没学历也没地位,如果不是我妈妈你只能在我家扫一辈子 地。当然只有我妈妈会喜欢你,她太傻了,但是我不会,我讨厌你,憎恨你。既然 你是我妈妈的丈夫,就应该在地下去陪她。其实我对你也不错,至少没让你当饿死 鬼,你看你吃得多饱。至于公司你也不用惦念了,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我看你如 何向我九泉下的妈妈交待,你抢走了她一生的心血。” 她说得很痛快,看到楚偕变得惨白的脸心里也无比的舒畅,这个人害得她进牢 房,又差点悲惨死去,后来忍受着贫穷的生活。她对他恨得牙痒痒,所有恶毒的手 段都加在他身上都不为过,但始终她却是不忍心伤害他性命,所谓的报复也只能到 此为止。 “楚偕,我要走了,回S 市,万宏清在等我。至于你,五十年后我们就在地下 相见。”说完,她大步走向客厅的门口。 楚偕试图去抓住她的手臂,但是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地绞痛让他疼得又蹲下来。 看着雁衡阳的身影离那扇门越来越近,他就快要失去她了,他强忍着痛站起身,想 要冲上前将前面的女人给再次抓回来。可是他没跑出几步,便从嘴唇里呕出一大滩 乌黑的血来。 雁衡阳走出了门口,那条美丽的身影变成了屋里可怕沉寂的空气,楚偕感到强 烈的头晕目眩,他支持着要追出去,但这次他不幸地摔倒了,又呕出一口黑血。 门口有轻盈的脚步声踏过来,他心里略微一喜,只当是雁衡阳不忍心又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出现在门口。 楚偕抬起头看去,尽管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清了那张美丽的脸,瞬时心沉下 来。 雁衡阳在星光的小路上独自漫步,刚才出来后她也听见屋里有东西摔倒的声音, 心里曾想回去查看但理智阻止了她,不能再这样和楚偕没完没了纠缠下去。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过去,几秒钟后听到了万宏清温柔的声音。“宏清,我 明天回来,再也不走了。宏清,等我回来后,我们两个就结婚,生十个孩子好不好。” 她难过地说着,却满带着微笑。 她一路走,一路说,只有万宏清温柔的声音能陪她走完这段艰涩的旅途,她才 没有回头的思虑。 漫天的星光下,几个身着制服的不速之客森严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雁衡阳,我们是朝青公安分局的警察,接到举报你是在逃的逃犯,现 在请你和我们回警局。” 喀嚓的一声响,一双锃亮黝黑的手铐就铐在了雁衡阳细嫩的手腕上,手心里握 着的手机还没有关机,她艰难地举起双手放到耳边,道:“宏清,对不起,我们不 能结婚了,你会遇到一个好女人。” “雁衡阳,请你如实交待楚偕的下落,他的家人报警称他失踪,据说你是最后 和他在一起的人。” “他在前面的房子。”雁衡阳暗恨不已,此事多半是那个乐知秋报的警。 “你带路。” 雁衡阳被迫返回度假村,那幢屋里的灯仍旧明晃晃地亮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 动静传出来,就好像屋内并没有人一般的死寂。 一个年轻的警察踢开了门,正对着门的客厅的情形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楚偕仰面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口鼻腔溢着一缕黑血,地面上也是几大滩乌黑 的血渍。那警察赶紧跑过去伸手触他的鼻息,然后又俯□去听他的心脏,忽然他抬 头惊叫道:“张队,楚偕好像没呼吸了。” 霎时雁衡阳如五雷轰顶,面若死灰,她极力地想要冲上前去看个究竟,但是两 个警察把她按得紧紧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