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在寒冷的冬季唱响…… 秋去冬来,又一个四季的轮回。江南这座象牙塔下,悄然上演着迎来送往,迎 来一届低年级的师弟师妹们,送走了一批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 校园里,一下子又多出许多陌生的面孔。看着校园里那些穿插而过的校友,谁 能告诉我他们在忙碌什么?有一天,梅儿突然告诉我:喜欢独自一人静处的人,往 往是性格内向、兴趣狭隘、朋友圈狭小的人。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何尝不是 这样呀!不过也不是那么绝对,我觉得自己只是偶尔独自发下呆,谈不到走火入魔 哦! 不过,一个人一旦过早地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水平提高到一个并不妥帖的水平, 就很难下降。而维持这样的生活水平,绝对是一件苦恼的事。当我快乐的时候,我 希望我是一个孩子;当我忧伤的时候,我希望我是一个大人。 2004年11月7 日,一代伟大的民营企业家王均瑶辞世。出身贫寒的草根浙商啊! 走到今天那地步,是何等的不易啊!依靠“均瑶”两字打天下的公司,拥有这个名 字的人突然消失?会是何种结果?震荡在所难免! 宜昌市中心正在建设中的均瑶国际广场,也被一种悲伤的氛围笼罩着。“一代 骄子胆大包天名扬海内外;半世奇才领军浙商魂牵黄浦江”的挽联在寒风中飘扬着, 仿佛向苍天诉说着这位民营企业家跌宕起伏的人生。 我去了建设中的宜昌均瑶国际广场,望着矗立在寒风中的均瑶大厦沉默哀思, 为我们这位伟大的民营企业家默哀送行。是的,他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奇才,是所有 海内外华人的骄傲。他的英年早逝,让我国民营经济领域陨落了一颗企业家巨星, 是一个巨大而又无可弥补的损失,在我们中华大地上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综观王均瑶那短暂而传奇的一生,恰恰是我国民营经济告别混沌时代的一个缩 影!何以此言? 大凡知道王均瑶这位年轻企业家的人,都是从他的“胆大包天”开始。最令我 佩服的,也正是他的这一“石破天惊”之举。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打工仔能啃下中国 民航局这块“硬骨头”,背后所忍受的辛酸和苦楚可想而知啊。凭着坚忍不拔的精 神,在盖了上百个图章、几乎跑断腿后,他硬是在中国民航格局森严铁桶一般的大 门上撬开了一条缝。 没有任何家世背景,靠个人的能力、奋斗创建了在全国有较高知名度的民营企 业集团,这是王均瑶在短短30多年的生命历程里做的事情。 我是在来到江南这座象牙塔下,才知道这位带有传奇色彩的商界奇才的。因为 他为三峡地区、为宜昌人民做出了卓越的贡献。2000年起,王均瑶响应中国光彩事 业的号召,在三峡地区投资建乳品厂,推广“万户移民养牛计划”,为三峡的移民 开辟就业渠道。2003年6 月16日,上海均瑶集团投资逾5 亿元的宜昌均瑶国际广场 奠基开工。2003年参与收购湖北宜昌三峡机场…… 王均瑶,你走得太早了,38岁正值人生的黄金岁月啊!谁会为你的去世而动情 哭泣? 著名财经小说家梁凤曾这样比喻:“健康好比数字1 ,事业、家庭、地位、钱 财是0 ;有了1 ,后面的0 越多,就越富有。反之,没有1 ,则一切皆无。” 我还突然想起,去年比这个时候稍晚一些,大概也就是元旦前二十多天吧!那 天下午,行走在校园里,校园广播里传出柯受良的《大哥》,歌声慷慨激昂振奋人 心,给人们带来极大的鼓舞和激情四射的感觉。 当天晚上却惊讶地得知,小黑哥已走了?!我当时真的是给震惊住了,老半天 没回过神来,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那位脸色黝黑的大哥,曾凭借胯下的坐骑 先后创造了飞越长城、黄河、布达拉宫广场的奇迹,为中国人留下了值得自豪的纪 录。无论是在极限运动的纪录保持,还是在民族精神的激励方面,在无数中国人的 心里,柯受良都称得上是真正的汉子,堪称真正的英雄。 轰轰烈烈的小黑哥走了,在那个寒冷的冬日。天堂从此多了一个勇敢的车手, 人间从此少了一条真正的汉子。 12月12日那晚,我吃了晚饭,在宿舍闲呆着无所事事。正在那时,宋妈妈将电 话打进宿舍来:“罗曼啊,宋妈妈昨天回家了,冬天要来了,就从家里给儿子带了 件衣服。你下楼到学校的东星超市门口,我在这儿等你。”挂了电话后,我飞快地 下了楼。 超市的门口,人来人往,宋妈妈老远就向我招手。 我走近了,宋妈妈给我整理了下衣服领子,随后爱意无限地说:“儿子,这件 ‘七匹狼’男装,是我以前买给你林叔叔的,你林叔叔穿过一两次的。他走后,宋 妈妈就一直珍藏着,现在将它送给你。穿着它,你林叔叔的灵魂会保佑你的。” “谢谢您,宋妈妈!那、那我送您些什么呢?” “傻儿子,宋妈妈现在什么都不要你的,你自己还不是一个纯粹的消费者。等 以后你毕业了,参加工作了、能挣钱了,我还伸手向你要呢!” “呵呵!那是应该的,谁让我是您儿子呢!” 我和宋妈妈一边交谈着,一边绕着校园散步。谈话中,自然而然地又提到了林 叔叔,真的是会有许多人为他去留恋、去惋惜,同样也会有不少人像我一样为我宋 妈妈去同情、去伤心。 其实,每一个生命都脆弱无比,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的损耗,甚至过早地凋零。 这个冬季是不是格外地寒冷啊?又不禁使我想起那首《折子戏》,据说是专门 为纪念哥哥张国荣的英年早逝而谱写的一首曲子。 人生如戏多角色,痴人正是张国荣。你那戏剧性的一死,已经穷尽了所有伤感 与美感的语言,还能让我们再说什么呢? 在接下来的一个悠闲的周末,只是个平凡的一天。我呆在宿舍内,昌颢将电脑 音响声音开至最大,直到看见张国荣的名字,直到《折子戏》这首曲子在整个宿舍 楼内回荡着。 我便开始进入角色,开始想起很多远去的人儿。时间真快,一转眼都大二都快 过完一半了。岁月太过无情了,照着我们的生命如此渺小。 人生如戏,却没有谁一生都能无憾演绎。而生命里的每出折子戏,我们又该如 何去回忆?看着画面中张国荣的面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么个人就那么走远 了,天国的他还好吗? 是的,我一直弄不明白,他的离去是为了什么?哪怕我把媒体能够解释的种种 全部串联起来,依旧迷茫?仍然不解?我不是谁的粉丝,却为了真正用心在上演的 人心痛! 或许,没有人能理解他那旷世的寂寞啊!这或许恰是最好的答案吧! 就在这学期接近尾声的一个周末,梅儿与同宿舍的姐妹们去逛街,不小心将手 机给丢了。回到宿舍,她暗自抹泪。一开始,我还不知情,一直拨打她手机,却一 直处于关机状态。晚上10点,我将电话打进她宿舍里,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听到她同宿舍的姐妹在电话里说:“你的梅儿丢了手机,正在嘤嘤地哭着呢!” 我听了,立即让那女孩喊梅儿接电话。电话中的她还不断地啜泣着,是该我表 现的时候了,我想。 “梅儿,别再哭了,听话啊!” “你知道,它对我有多么重要吗?那可是在我来上大学之前,爸妈作为生日礼 物送给我的啊!” “好了!好了!气坏了身体,怎么办啊?想开一些么,只要我的梅儿没丢比什 么都好!” “哼!去你的,你罗曼才会丢了呢!”她终于破涕为笑了。 从那以后的每天晚上,我都要打电话到梅儿宿舍,煲两三个小时的电话粥,以 致同宿舍的女友们都有意见。因为她们男朋友的电话打不进来,老占线。其实,这 种情况我也是能猜得到的。各位美女,梅儿的姐妹们,你们就暂时委屈两三天吧! 梅儿的生日快要来了,等她生日过后,她就会重新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新手机的。 是的,我心里自有打算。在她生日到来的前一周,我就开始行动了,我跑遍了 整个宜昌的大街小巷,只是为了给我的梅儿挑选一款她喜欢的手机。 我还特意到一家礼品店,请人将那款新手机作了一番精美的包装。终于,盼到 她生日那天,我打电话约了她到学校的豪华餐厅。 这个豪华餐厅,在我离开的第二年,就被学校收过来经营了。来到这个我昔日 曾工作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以前的人和事来了。在这里,我幸运地遇到了宋 妈妈,认识了我的梅儿、郭芝怡姐姐她们。 我的郭芝怡姐姐,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杳无音信了,不是说好了,你的罗曼 弟弟还要请你去星级酒店美餐一顿呢?一切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我心中颇有感 慨的。 不大一会儿,梅儿迈着轻盈的步子上了楼。我朝她微笑,她缓缓地坐到我身边 来。 “梅儿,今天你生日,我特意为你送上一份礼物。”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包 装好的盒子呈到她面前。 她慢慢地揭开包装纸,打开盒子,看到一款崭新的女式手机,惊喜之情,立刻 溢于言表。 “罗曼啊,没想到,你给我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太感谢了!” “不要说这些!还有号码,我也为你选好了‘138**841220 ’,喜欢吗?”说 着的同时,我又趁机递给她一张早已选好了的号码卡。这张号码,可并非寻常的号 码哦!绝对的能给她带来惊喜的。 “啊!多少?138**841220 ,不会吧?!把我生日包含在其中了,一定很难买 得到吧?”梅儿波闪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小眼睛。 “以后啊!我再也不会霸占你宿舍的那部电话了,省得惹你的那些姐妹们不高 兴。这个号码,以后就是你我的爱情专线了,呵呵!”我不去回答她的问话,说着 自己内心想说的话。 “那、那我可没什么可回赠你的啊!” “这样吧!我想听你对我说句‘你喜欢我!’,就说一句,不过分吧?”我看 着她笑,像一个不无好意的人。 “嗯!好的,我喜欢你!”梅儿羞涩地低头耳语道,声音很小,但清晰地落到 我心里。 “啊!梅儿,我的梅儿,来、来表示一下!”我激动不已,拉起梅儿的手,在 上面亲了又亲。 “傻瓜,旁边有人耶!”梅儿想将手缩回去,却被我握得紧紧地,抽不出来。 “哈哈!旁若无人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你没听说过啊?看来你还没达到吧!” “哼!你个罗曼啊!你、你……我生气了!”梅儿假装生气的样子。 “梅儿,今天你生日,不许不高兴,更不许生气,知道吗?” 那晚,我们聊了很晚,直到那个豪华餐厅关门打烊。甭提我有多高兴了,因为 隐约之中,梅儿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又是年关,得回家过年,回家过年是国人的文化传统和情感需要。所以,大家 心中的那份欣喜依然是难以掩饰。梅儿,自然还是由我全程护驾,并且这次比之去 年那次意义多有不同耶!我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还给她父母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 走到她们的家不足百米的地方,我停住了脚步,目送我心爱的梅儿回家。我记住了 那庭气派的院落及豪华的楼阁,希望以后那会是我常来常往的地方。 我依依不舍地和梅儿道别,她想请我到她家中去坐坐,被我婉言谢绝了。试想 啊,我突然出现在她父母面前,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啊?尽管我和她老爸曾通过电话, 可那又能说明些什么。时机尚未成熟,还是暴露自己为好。 那个春节,我们全家过得很愉快,我也将自己和梅儿交往一事全盘托出。我还 拿出梅儿的照片让妈妈和妹妹看,第一眼妈妈就开始喜欢上了我的梅儿,不断地向 我询问梅儿的情况。 “曼儿,那你邀请人家姑娘来咱们家看看啊!”母亲很想快点见到梅儿。 “嗯!呵呵,我试着邀请下吧!”我兴奋地回答道。 “梅儿,我们这里下雪了,是今年第一场雪,多么希望你能来,银装素裹会很 适合你的……”那天一早起来,看见外边漫天飞舞的雪花,我就打电话给梅儿。 她经不住我一番诚挚的邀请,终于动心了,但惟恐父母那一关通不过。毕竟, 刚过了春节,正是一家人在一起团聚的好时光。我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我在电话 里如此那般地和梅儿私语了一通。 接下来,就看我妹妹罗兰和梅儿之间怎么表演了。她们就如法炮制地导演了一 场美丽的谎言,说服了梅儿的父母大人,放心地让他们的乖乖女前来我的家乡。 是我亲自驾车去接她的,春节期间啊,冰天雪地的啊,她父母能放心让她出门, 我就得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母亲见到梅儿是一脸的欣喜,嘘寒问暖地拉着她的手, 有着说不完的关怀。她和妹妹住在一起,她们两人也有着说不完的话儿。梅儿在我 们家乡玩上了三天,之后我又开车将其送回。无须更多的语言,就知道,整个春节 我该有多高兴。 爱有多少,付出也要有多少。爱情不是独角戏,两个人都懂得付出,爱情才会 永久。毕竟真心相爱并不容易,不要轻易言别离!送心爱的人回家,哪里都顺路! 新学期开始,再次回到学校时,发现有些人走远了,还有些人走近了。 宋妈妈已经不在学校食堂做事了,而是被学校后勤部门安排到公寓办,做起了 宿舍管理员,且就是管理梅儿所住的那栋公寓楼。她还能经常看到我,我也同样还 能经常去看望宋妈妈。所以,宋妈妈在我心中并未走远。或是,我还在不安分着吧! 更或许,宋妈妈是说过,要陪我读完大学的。 而我们的阮萍老师,却越来越对我们疏远了。也好像正是在那个时候,她买了 辆白色的“别克”,整天从校园里呼啸而来,绝尘而去。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们大家半个月都未必能与她谋面。所以,阮萍老师从大家的视线中走开了。我们 大家悠哉乐哉,各忙各的事,仿佛每个人都真正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唐姗姗这半年一直留守家园,等待着去她向往已久的法国。她的签证要待三月 底才能办出来,所以她这次又回到了学校。说是要为留学法国而做最后的努力,还 说想陪伴我这个弟弟一段时间。所以,在我看来,姗姗姐是又一次走近了我。 姗姗姐首先找到了我这位弟弟,说自己还没找到房子,问我能否帮她找到一个 临时歇脚的地方,等她在学校附近租好了房就搬出去。 “哎哟哟!这不正好嘛!就和我的梅儿住一起,我知道她宿舍没住满的。太好 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她。” 我随即拨通梅儿的手机,“是有空床铺的,她高我们一届,上大三了,被学校 安排出去实习了。” “那让我姗姗姐住你们宿舍,怎样?”我又问。 “我当然欢迎了,包括我们宿舍的其他姐妹们也会欢迎的。只不过我们‘宿管 ’阿姨那一关,不知能否通得过耶!” “开什么玩笑,你还以为是以前的谁谁谁了!今年是我宋妈妈来做你们的生活 老师,我是她儿子,怎么会不网开一面呢?” “哦!哦!!哦!!!真的、真的给忘了!好、好、好,那你去找宋妈妈说情 去吧!” 在宋妈妈的值班室兼宿舍内,宋妈妈认真地翻看着花名册。我就在一旁说着: “宋妈妈,您不用去翻查了。我听梅儿讲,她们宿舍有人去外地实习了。我把她喊 来问下,怎样?” 宋妈妈微笑着将花名册本子放回,心领神会地应下来了:“那好吧!就这么定 下来了。梅樱宿舍那几个姑娘,我还了解,都挺不错的。” 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梅儿身边有多了一位“说客”,这段爱情怎能不会达 成圆满? 梅儿和唐姗姗吃过午饭,从学校食堂出来,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回宿舍。路 两旁是正在花期的紫藤花,也不理有没有人注意,自顾自地热热闹闹地开放着。梅 儿掐了朵花儿插在衣扣上。 “你看你,又拈花惹草了。”唐姗姗嘲笑她。 “梅儿,我爱你!”忽然从路旁男生宿舍楼上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喊。那是 我被班上那群狐朋狗友们“刑讯逼供”——反扭着胳膊、强摁在阳台上所致的结果。 不用看,她们就知道是我的。唐姗姗推了推身边的梅儿,“瞧!这个罗曼啊, 怎么这样子?他不怕被人笑话,也不顾及你,回头我再教训他。” 然后她冲着男生宿舍尖声大叫:“罗曼,你叫什么叫!” 我早已退避三舍,留下我的那帮兄弟们对着楼下的她们瞎起哄。 那段时间,我又对梅儿发起强烈的爱情攻势,外加我的宋妈妈、姗姗姐的援助, 很快我就占领了她爱情的城池,她已经无条件投降了。 我本来是从不上晚自习,那段时间却每晚必到,风雨不误,就坐在梅儿和姗姗 姐后面,时不时还捧着书本请教梅儿,像个勤奋好学的小学生。 唐姗姗总是不无好意地数落我一通,“装什么蒜,连教授读了你的作品,都称 赞叫好!说你这家伙有文学天赋,我们经管系选修的这些文学类科目,对你来说简 直就是小儿科,不就是想借此和你的梅儿套近乎吗?” 我的姗姗姐怎察觉不出我的内心啊!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很多时候还在竭力 帮着我劝说梅儿呢!可怜我的梅儿,每次都是循循善诱,细致讲解,好像根本没注 意到我的“狼子野心”。 只要唐姗姗和梅儿一走,我也马上撤离晚自习室,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放开 嗓子唱:“想说爱你,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需要太多的勇气……” 唐姗姗就回头对我喊道:“罗曼,别在那儿瞎吼了,一块儿出去散步吧。” 我就“嘿嘿”地跟上来,搭讪着和她们说话。姗姗姐总是借故离开,留下我和 梅儿单独相处。 还有一次,梅儿说:“姗姗姐回去,那我也不去了。” 我就立即对唐姗姗说:“姗姗姐,一块儿去吧。” 唐姗姗看看天:“哟!亮得很呐,不需要灯泡吧。” 梅儿这时就说:“姗姗姐不去的话,我也不去。” 姗姗姐她也就跟着去了,总是有意地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有时在我们后面, 有时走在前面。我明白姗姗姐的良苦用心,她是有着一颗天使心的女孩。 “你们怎么那么多话?”姗姗姐有时故意这样问梅儿。 梅儿只是笑,并不回答她的问话。 那段时光,我是幸福的,脸上洋溢着擦不去的喜悦。我这么个懒散的人,上课 也比之以往积极了许多,也开始融进我们的班集体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和梅儿相爱了。 在大学里流行着一种说法:大一的女生是青梅,好看不好吃;大二的女生是苹 果,好看又好吃……梅儿也正是在大二的时候,在她人生最美丽的阶段,成全了我 的追求。于我来讲,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真的! 我的梅儿,我想对你说,我不会因为“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而是因为 “我爱你”所以“我需要你”。“我爱你”不需要理由,只是一种无条件付出的内 心感觉;“我需要你”只是一种邀请,邀请你共同完成爱的依恋,如果你想做某件 事,我不会纠缠你、束缚你,而是配合到你满意为止。 正像俗话所说:“喜欢花的人是会去摘花的,而爱花的人则会去浇水。” 那段时间周末的晚上,梅儿在铁路坝那块儿做家教,回来得很晚。下了公交车, 到学校宿舍还有一段路,没有路灯,很黑。我的梅儿,她每次都像子弹一样飞快地 往宿舍跑。 我多次提出要去接她,她却一直不同意。可我并未对她言听计从,梅儿现在做 了我的女朋友,以后就是我的人儿了,我罗曼有责任有义务去做她的护花使者啊! 于是,我每晚都暗地里为她“保驾护航”。 一天晚上,梅儿教课回来,刚走到学校门口的“黑树林”,一个黑影直扑过来。 梅儿吓得哇哇大叫,没命地往前跑。这一幕,被跟在后面的我尽收眼底。我三步并 作两步地跑了过去,挥手就朝那家伙打去。 忽听身后“哎哟、哎哟”传来打斗声和呻吟声,梅儿魂飞胆丧地往后一看,见 一个黑影把另一个黑影掀翻在地,轮拳痛打。 “大哥大哥,别打了,我错了,你放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见他求 饶,我就停下了手,那人连滚带爬地朝黑暗处逃走。再说了,我也不想将保安引来。 梅儿呆立在黑暗中,黑夜和刚才的恐惧把她融化了,使她变得异常柔软和脆弱。 我走了过去,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的梅儿,吓着你了吧?要不是我啊, 今天你可就惨了。” 梅儿听后,很是感动,眼睛潮潮的。短暂的一瞬过后,她便不顾一切地扑到我 怀里,嘤嘤地哭出声来。 “梅儿,要不这份家教咱不做了!要么你答应我,让我每晚去接你回来。” 慢慢地,她停止了啜泣。我和她走在冬夜的校园里,寒意料峭,这个冬季仿佛 很漫长。我将她送到宿舍楼门口,快要分开了,可我们还是依依不舍。 我“不怀好意”地说道;“梅儿,你看、你看是不是要吻别一下啊?” 那会儿,梅儿仿佛忘记了刚才的“历险记”,显得风情万种:“我看好像,好 像是吧!”说完,就闭上双目迎着脸儿,等我去亲吻她。 我一把将她拽到宿舍楼后面的黑暗处,开始疯狂地吻她,吻她那冰冷的脸蛋、 吻她那温润的唇,在冷风中我感到了来自天竺般的温暖。我紧紧地搂着她,我开始 明白为什么古代帝王会舍得用江山换美人。 我没敢和梅儿缠绵太长太久,在校园内被人瞧见多有不好啊!再者说,宋妈妈 就在值班室,一窗之隔啊!真的,不好意思耶! 什么时候起,唐姗姗悄无声息地搬出了学校公寓,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处寓所。 我知道后,心中有点不高兴。真的不希望她搬出梅儿的宿舍,因为那样以来,她们 自然会变得疏远些。 我打电话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什么集体生活不适应、作息时间 不一致,互相会影响的。 我不依不饶地问她:“我的姗姗姐啊,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你答应在我追求梅 儿一事上助我一臂之力的,你这一走开,怎么来帮我啊?” “罗曼,暂不说这个吧!你到我家来一趟吧!让你品尝下我的厨艺,我给你做 可口的饭菜。” 我为她搬出梅儿宿舍而气在头上,本不想过去的。最后,我还是应下了姗姗姐。 毕竟,她快要出国了,与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那天下午,冬日的暖阳洒在宜 昌小城。我乘车前往沿江大道二码头边的政府家属院,早知道唐姗姗家在那一块, 却一直没有机会过去。毕竟,那不是一般人所能进出的地方啊! 我头一回进那样警卫森严的大院,多少还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唐姗姗领着我沿 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穿过一片松树林,来到一栋四层楼前,楼的外墙壁上爬满常 春藤,楼从外表看已经有些年代了。走进楼里,我发现楼里的过道、阶梯虽很陈旧 却打扫得很干净。 姗姗姐带着我上了五楼,她掏出钥匙打开一扇门,我透过她的肩头望过去,看 见房间里的陈设朴素,丝毫不奢华。走进房间,才感觉房间很大,尤其是客厅,足 足有五六十平米。且从阳台上可以望见不远处的长江、夷陵长江大桥、滨江公园… …真的是宜昌市区难觅的黄金地段啊! 试想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下班后可以在面海的阳台上,和家人、朋友一起坐 在藤椅中,缓缓地饮着威士忌看落日。还可以去吹吹海风,带孩子漫步沙滩,天阶 小夜凉如水之时,便撑起天文望远镜,观测满天星辰……惬意得像传说中的北欧人。 “姗姗姐,我眼拙,你家这是几室几厅的房子啊?”我问。 “你傻帽啊?四室一厅啊!”她请我坐下,一边忙不迭地跑着为我沏茶倒水。 我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姗姗姐啊,你家可够阔气的哦!” 我不由地感叹道。 “我家不算什么,大院里比我家阔气的多了是的。我爸妈今天一大早回老家看 望奶奶了,别拘束,你坐啊!”她把沏好的茶水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那、那你爸爸是什么级别的干部啊?”我坐在了沙发上,一边随口问她。 “他啊!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级别高不到哪里的。我爸爸官做得正,两袖清风, 你看我家有二十多年没挪地方了,从我出生到现在。可我一直觉得自己成长得挺幸 福,父母也都以我为骄傲。”她一脸自豪地叙说着。 “是撒!哪里像我们这样照业(就是窘迫、可怜之意)得很!”我故意用宜昌 方言与她讲。 姗姗姐沉默了,她仿佛无意中触痛了我那根敏感的神经。望着眼前这个幸福和 谐的家,我陷入了沉思。是的,如果我能像她一样成长得这么幸福,我的人生我的 现状或许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可我并没向命运低头,一直在努力改变它。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毕业的时候, 我能在大都市里挣第一份工资的时候,我会和他们那些生长在都市里的同龄人一样 ——做一个城市公民,而我的父母我的乡亲也会为我感到骄傲,因为我实现了“鲤 鱼跳龙门”的重大改变。 时针悄然地向前走着,很快太阳就开始缓缓地隐藏到大山的背后。姗姗姐开始 在厨房客厅之间不停地穿梭了,我这个大男人坐在一旁傻傻地愣着,时不时地问: “姗姗姐,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不用的,厨房里的事,你帮不上的。今天到我家来,你就是客人了。”姗姗 姐一边忙碌,一边陪我聊着。 “呵呵!那我就客随主便了啊!” 那晚她为我做了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还为我开启她爸爸珍藏的美酒,让我放 开胃口饱餐了一顿。“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博”的,自然姗姗姐她也陪着我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朦胧起来了。 醉意朦胧中,我望着眼前的唐姗姗,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嘴里喃喃地说着: “姗姗,我、我喜欢你。我不愿你去法国,走那么远,我怎么见你啊?”醉醺醺的 我也不喊她姐姐了。 “来,喝点茶水!我想你是喝多了。”她没喝多少,所以还很理智、很清醒, 边说着边为我端来了醒酒的茶。 我一拍脑袋:“哎呀!姗姗姐,我说什么了啊?” 不知为什么,我怎么就喝多了呢?喝了姗姗姐端来的醒酒茶,我就倒在客厅的 沙发上睡着了,姗姗姐还给我盖了床太空被。 唐姗姗,这位江南的美女啊,她心细如发,炒得一手好菜。若谁能娶到她这样 的女子,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若梅儿不在我生命中出现,我觉得自己一定会来追 求唐姗姗的。 幸好那天,她父母去老家没回来。若不然,看到这一幕,我和姗姗姐一定会难 堪死的,任凭她这位乖乖女怎么去解释。 我等到我酒醒以后,已经是夜色阑珊了。 她要留我住下,“这么晚了,别回了,就住我哥的房间吧!” 我说:“不了,谢谢姗姗姐。今晚我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啊!” 见我执意不肯,她也不再挽留了。于是,她将我送到大门外,沿江大道上的夜 景很是美丽,真想沿着它走下去。 姗姗姐扬手为我招揽了一辆的士,又给司机交待得一清二楚,去三峡大学东山 校区的7#公寓。我依然显得醉意朦胧,眯着眼睛对她说:“姐姐,你放心得了。我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令你担心的啊?你快回去,外边风大。” 的士风驰电掣一般驶向市区,朝着学校的方向开去。我斜靠在后排座位上,不 时地打着酒嗝,整个车内被弥漫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司机顺手递给我一个塑料袋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解? “我新车,看你好像想吐的样子,就……” “哦!哦!哦!可以理解,不好意思啊!我能控制住自己的酒劲,说让他什么 时候上来就什么时候上来。不过,还是谢谢司机师傅啦!”说这话时,我显得一本 正经的。 “呵呵!小兄弟,你可真幽默啊!” 在我们轻松的谈笑中,车子就到了公寓楼下。我下车付了钱,向这位萍水相逢 的司机挥手道别,随后就上了楼。 我从未听唐姗姗讲起过她的恋爱,也不想去打听她是否恋爱着?说不清,内心 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曾想过去追求她这位江南女子,可有梅儿在我身边陪伴,所以 那念头转瞬即逝。 唐姗姗搬离了梅儿的宿舍以后,我再也没看到她们在一起过。我邀请她们两个 一起出去游玩,却各自找理由推脱掉,我仿佛觉得她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我苦恼之极,就又去了宋妈妈那里,想她倾诉了梅儿和唐姗姗最近的异常之举。 “宋妈妈,我该怎么办啊?一个是我的好姐姐,一个是我深爱着的女孩,她们 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谁都不愿对我讲心里话啊!” “儿子啊,宋妈妈来看,你既然和梅樱恋爱,就得把握住和唐姗姗交往的分寸。 我觉得,你们姐弟关系看似风平浪静的,其实也很微妙,明白吗?” 或许是吧!在感情的战场上,每个人都会固守自己的据点,而不会为了别人中 途退却。对于宋妈妈的教导,我并未去理会,依然是我行我素地做着多情公子。梅 儿,已经开始对我投怀送抱了,我当然对她呵护有加。唐姗姗,对我关怀备至的好 姐姐,即将要留学遥远的法国了,分离在所难免,我们姐弟当然十分珍惜这短暂的 相处时光啊! 那段时间,姗姗姐每晚都喊我去她租来的寓所坐坐,随便聊天、谈心。可就在 那么的一天,我冷不防地给遭了一顿皮肉之苦。一天下午,我和姚兵他们打了一场 篮球,之后又一起去后山那片小餐馆里,海吃大喝了一通。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 返回宿舍,我就开始去姗姗姐的住处。半路上,突然被六个素不相识的人堵住,二 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势单力薄的我一开始还自我防范下,但很快就显 得招架不住了。 我顺势倒地,躺在地上抱着头部任由他们拳脚相加。不敢去反抗的,那样只会 招来更多的皮肉之苦。他们打累了,定会停手的,我想。 他们终于罢手了,我哀求他们:“哥们,你们搞错没?我不认识你们啊!哪里 得罪了各位啊?” “哼!小子挺大胆的啊!最好离唐姗姗远一点,给我长点记性!”为首的那位 嚣张气焰地对我吼道。 “你谁啊?我找我姗姗姐关你屁事啊?”我站了起来,用手抹着嘴角的血,以 一副不屑的口气问他。 “哟!小子,看来这顿打,你是白挨了啊?还这么嘴硬!”对方更是火冒三丈。 就在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姚兵带着我们那帮经常在一起打篮球的兄 弟们赶来了,有些人手里还拿着棍棒、砖头…… 我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援兵,对方见势不妙,想夺路而逃,但已没了机会。 眼看着一场群殴就要发生,尽管我怒火中烧,但我还是镇定下来,不能让大家 为了我而去与他们火拼、厮杀。 我伸开双臂,将我的兄弟们拦在了身后,回头说道:“兄弟们,慢着,先让我 将话问完。他们不给我个说法,咱们就跟他们干!”说着的同时,我紧握着双拳, 做了一个暴打的动作。对方开始向我们服软下,首先从心里上败了下阵。 我说:“你们都看到了吧!现在只要我一句话,我的兄弟们就会对你们大打出 手。那样以来,你们谁都没好下场的。不过,我不希望看到兄弟们为我流血,知道 吗?” “嗯!曼哥,你大人有大量!”对方为首那小子,这会儿萎了、焉了,唯唯诺 诺地向我求饶。 “别他妈的来这一套,谁是你曼哥啊?给我个说法!我挨顿打也得让我挨得明 白啊?”我吼道。 “是有位绰号叫‘大鲵’的指派我们过来的,他说他一直喜欢唐姗姗,而你有 女朋友却还……”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当着我那么多兄弟们的面,我不想让他絮叨那些 “儿女情长”。 “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啊?”姚兵在我耳旁悄声地问道。 “这可不行!”、“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给他们扭押到学校保卫科!” 我的那群兄弟们你一言他一语地议论着。 “听到没?我想放你们一马,可我的兄弟们不同意,怎么办啊?你们说说吧!” 对方不作声响,像似一群待审的罪犯。 “不说,是吧?那我来替你们说,我的血是不能白流的。你们两两一组,互相 扇对方十个耳光,让我看看你们自相残杀,哈哈……”我表情冷漠得像电影里的职 业杀手。 对方无奈,只有去照办了。“咣、咣……”的耳光声,引得我的那帮兄弟们一 阵哈哈大笑。 我双手合十,对兄弟们说:“兄弟们,请回吧!今天的事,多谢了!改天我请 大家喝酒去。” 姚兵带着他们返回了,我依然决定前往唐姗姗的寓所。这次而来,不仅只是为 了履行当初的诺言,还想让她为我这顿莫名的皮肉之苦买单。 晚上,我闯进唐姗姗的房间,满身的酒气,衣服被撕扯得不像样子,左眼处淤 青一片。 她惊呼着为我拿来毛巾,“你跟人打架了吗?”她把毛巾敷在我的脸上。 “没有,是鲵少强赏给我的,他说我是天底下最笨最无情的人。” 她拿起手机,想要给鲵少强打电话。被我夺了过来,扔到了床上。 “不要打给他,你听我说——” “姗姗姐,你知道那个姓鲵的为什么打我吗?他爱你,一直都爱你啊!可他知 道我……,却一直和你在一起。” “姗姗姐,我也想爱你!我努力了,可我还是觉得把你当作姐姐好!” “…………” 那晚,我就在姗姗姐租来的寓所里沉沉地睡着了,梦中我在问自己:“罗曼, 你是不是爱上唐姗姗了?”我却没有能够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生存的气候地带,如果别人的层次比你高,高处不 胜寒,别强求人家,你在你自己的气候地带有更适合你的爱情。像唐姗姗这样出身 富贵而又富有涵养的女孩,我是配不上的,因为有天堂在等着她。 2 月14日,这个从西方舶来的节日,很快就被我们年轻人所接受。我一大早就 打电话邀请梅儿一起出去吃肯德基,她欣然答应。在这个特别的节日里,梅儿只应 属于我一人的。同时,我也邀请了唐姗姗:“姗姗姐,为了你和梅儿的姐妹情分, 也看在我这个弟弟的份上,来一次吧!” 她还是婉拒了我的邀请,还说:“这样吧!今晚上我宴请你。姐姐还有话想对 你讲呢!”隐约之中,我觉得她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解,而处于我这个角色又能做 些什么。本以为姗姗姐的出现,会给我的爱情带来转机,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啊! 在夷陵广场国贸大厦的那家肯德基餐厅,轻柔的乐声萦绕在耳畔。我和梅儿临 窗而坐,我还是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 “我的梅儿,今天这个特别的节日,想让我怎么表示下啊?”我高兴地问。 “我还能对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你能带我到这里来,我已经知足了。” “哟!梅儿,知道为我节省钱了啊!有位资深的爱情专家讲,‘当一个女孩能 为你节省钱时,就注定你们这辈子要牵手!’知道吗?” “不信哟!什么资深的爱情专家,恐怕就是你自己瞎扯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哦!有据可循的啊!回去我给你翻出来看看。” 与梅儿在一起,我永远是高兴的,我喜欢与她打嘴仗。她那樱桃小嘴能吐出好 多精彩的话语,真的是妙语连珠! 当晚,我应了唐姗姗的邀请。在一家咖啡厅,伴着柔和的音乐,唐姗姗开始向 我敞开心扉地谈起她和梅儿的那段姐妹情。 “罗曼,姐姐也快要走了,不想给你带去一些不快乐。知道我为什么搬离梅儿 的宿舍吗?” “我一直想知道的,是啊,为什么?” “让姐姐怎么说呢!你们现在恋爱着,我说她不好,你肯定会不高兴的。但我 不想让你蒙在鼓里,背着你,她还与其他男生有着纠缠不清的感情。我在她面前暗 示过,她却如法炮制地来说我和你之间的这种感情,说那男生是想认她做妹妹的… …” “真的吗?”我冷冷地问道。 “是的,她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她宿舍的姐妹们都看出来那男生对 她居心叵测,可她还固执地那样认为,无药可救!”唐姗姗有点气愤地说道。 “不会吧!不会吧!我怎么连一点风声草动都没听到啊?”我还是不大相信。 “今天给她买花了没啊?” 我摇了摇头。 “你傻瓜啊?情人间最好的礼物莫过于鲜花和戒指,何况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 啊!” “好的,我听姐姐的,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给她买上一束。” “这就对了撒!在她的姐妹们中,别人都收到了鲜花,而她收不到,她心里会 怎么想啊?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女孩子吧!呵呵……” 我手持一束娇艳的玫瑰花,和姗姗姐一起走在校园里。正想着怎样将她送到梅 儿手中,若在前段时间,不用说了,肯定由姗姗姐来充当我们的爱情信使了。 走着走着,却正巧与迎面走来的梅儿相遇了。我显得很激动,一时不知道该怎 么向她表达心中那份爱。 梅儿怔怔地看着手持鲜花的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唐姗姗,两人很不自然地样 子。我正要走向前将鲜花交到她手中,她却含泪转身跑开了。我顾不得与姗姗姐道 别了,连忙追了过去。 我追出去的时候,梅儿在前面边跑边哭,我心针扎般难受。我跑到她前面,她 逃,我拉;她再逃,我还拉。我一动不动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她哭得很伤心,不肯 抬头看我。我摇着她的肩膀,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虽然我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她 哭得很大声。 真有些不明白。从来不喜欢“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这句老套话,虽 然它是存在的事实,但始终是个悲剧。我喜欢“因了解而结合,因误会而分开”这 句话,虽然世风下已不太通行,却合乎人情,而且毕竟是个喜剧。它有言归于好的 希望。也许我笨,看不透复杂的人情世故;也许我痴,总希望月常圆、人常好。 第二天的下午,天空异常的灰暗,梅儿见到我说:“你一直在温柔地杀我,用 你的善良和曾经的爱情。”也正是从那天起,我的梅儿,决绝地转身离去,从我生 活中走远了。 我想,她是不是误认为我手中的鲜花是送给唐姗姗的?或是错认为是唐姗姗送 给我的?我一直没机会问起,她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终于,有人来给唐姗姗提亲了,提亲的人非同一般的人物,而对方亦是不一般, 驻法国的一个理事,年轻而帅气,早就暗恋唐姗姗好久了。如果唐姗姗答应,她马 上就可以去法国,根本不必去费什么周折签证、办手续之类的。 母亲说,“从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希望我去法国的,那是个让人沉醉的 浪漫之都。” 她却把我约了出来,两个人在一个人并不多的小酒吧里喝着那种法国产的红葡 萄酒。 我说:“好啊!我很快就可以喝到姐姐从法国寄来的纯正的红葡萄酒了,祝贺 你啊!我知道像你这样美丽而才情的女子一定会有许多男人喜欢的。放心吧,我会 再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是的,姗姗姐于我而言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于是,我笑着说:“等我也找 好了对象,不如我们一起结婚好了。” 唐姗姗的眼泪落下来时,我想伸出手去,但还是呆在了原地,笑话她说,女孩 子就是这样,一说结婚好像就和家里人不能见面一样。 我就劝她,总会过去的,结婚的人说过,能把七年之痒过去就能白头到老了, 而自己的心里是痛的,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鬼话。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