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孟一走就一个星期没回来。一周后我们见到了另一个老孟,一身的名牌。足 耐克鞋,下身是TIYE牛仔裤,上身穿鳄鱼牌T 恤,外套鳄鱼牌夹克。老孟回来显 得贼年轻,贼清爽,剪了板寸头,一根杂毛也不见了。据老孟自己说火局了个油。 脸也亮了,胡子刮得一丝不苟,过去老孟的胡子没刮净过。据老孟说,曾被姚旋硬 按着做了个美容。 雷文第二天对我们说,老孟这次出去连底裤都换了。雷文说这我们信,因为只 有雷文才能看到老孟穿的啥底裤。 老孟肯定被姚旋“办了”。你想,老孟一周不归住在何处?在何处换的这身行 头?具体地说在何处换的底裤?姚旋有一套公司给的住房,两室一厅。师哥要换底 裤肯定在姚旋的卧室内换,也就是姚旋的闺房。在那间温馨的、充满了香水味和女 人味的闺房,难道老孟只换了换衣服……不敢想象,不能想象。 何必想象呢,审问之。师兄王莞说。 于是,我们几个便把老孟扣留在我们宿舍住一夜。那时候集体宿舍的灯已经熄 灭,月光从窗口爬进来,几个人躺在能见度还可以的黑暗中,我们开始审问师哥。 主审是师兄王莞,陪审员是我和师弟。 师兄问,老孟师哥这几天你哪去了? 老孟答,看书去了。然后坏坏地笑笑。 师弟说,你骗谁呀!这几天你根本不在学校,看什么书。 老孟在黑暗中又嘿嘿笑笑,说真的看书去了。沉了沉老孟又说,其实女人也是 一本最精彩、最难读懂的书呀。 噢———老孟师哥一出此言,我们几个躺在床上吓得不敢出声了。 老孟被姚旋接走后逛了一天的街。当晚霞消失的时候,老孟除底裤外已焕然一 新了。第二天老孟顺利地通过了老总的面试。当晚姚旋请老孟吃饭,说是庆贺一下。 庆贺地点在姚旋的居所。姚旋亲自下厨为老孟烧了几个小菜。 别说,那菜的味道真不错。 我们喊,别说那菜了,捡重要的说。 除了小菜外,还有一瓶红葡葡酒,还点了红蜡烛。 妈妈的,够小资的了。 后来,老孟应邀参观了一下房间。在姚旋的带领下老孟走进了姚旋的卧室。 那天晚上,老孟对我们说。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姚旋都是一个好女人。老孟说 着爬起来从挂在床头的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他哗啦啦地在黑暗中摇着钥匙说, 这是姚旋房间的钥匙,她给了我一套。她说一切对我都不上锁,房门随时可以打开 进入,书也随时可以打开看,更可以深入研究。 师兄王莞说,她们公司的白领丽人肯定特多,下次姚旋再来,你告诉她一声我 们这光棍多着呢。让她带几个来,咱哥们都想办法弄一串钥匙保管保管。 师弟说,你可别只忙着自己看书,把兄弟们都忘了。 姚旋第二次来学校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她和我们一起吃的晚饭,并且在学校 舞厅跳了舞才走。临走时自然把老孟也带上,我们送老孟上车挥手向他致意。说, 去吧,去吧!就像送一个上刑场的人。因为老孟当时一步一回头地望着我们,一副 无奈的样子。可见老孟是不想去的,但又没办法。姚旋说明天老总要请几个新招聘 的中层吃饭,吃过饭说不定就签合同了。这样老孟就不得不去了。 姚旋这次来还是那个小苏司机开车。我们问姚旋怎么不亲自开车。姚旋说,公 司有规定,无论是因公因私用车,公司中层干部外出必须让司机开车。姚旋说,这 样做公司并不是怕用车,是怕中层干部出去了酒后开车。因为公司的中层干部应酬 多。过去曾出了这方面的事故。 姚旋是在学校舞厅说这番话的。当时我请她跳了一曲,伴着轻音乐姚旋的这番 话特别贴切自然。姚旋说这番话时我不由望了一眼正和本校一位女生跳舞的司机小 苏。可以看出小苏的舞跳得很好。 后来姚旋出于礼貌请小苏跳了一曲。那一曲节奏十分快,是快四步,有点像迪 斯科的劲头了。我和老孟站在圈外看他们跳舞。我问老孟,你怎么不请姚旋跳一曲? 老孟说不会跳。师兄王莞说不会跳抱在怀里晃,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王莞望着姚旋和司机小苏说,你看他们俩跳得多好,配合默契,就像一对似的。 我瞪了王莞一眼说,你瞎说什么。 王莞说,别忘了舞能生情的。 王莞这话是十分有道理的,他是舞林高手,有很多经验和体会。末了,王莞对 老孟说,老孟哥,你要小心哟,那个小苏可是个小帅哥。 老孟不屑一顾地笑笑说,王莞你想哪去了,小苏只不过是一个司机。 是呀!我也说,你王莞想得也太偏了。小苏只不过是一个司机,哪能和我们孟 博士相提并论呢。 -------- 扬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