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那几个人后。我带着甫轩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走。一路上甫轩连连回头往后 看。 “别回头”。我低声提醒他。他在看什么我都知道。 “可是好像有个人跟着我们”。甫轩神色凌重地说出来。从一开始自已就感觉 到了。 我毫不松懈继续拉着他:“我早就知道了”。 “那怎么办?他们如果是坏人呢”?甫轩着急了。惹上地头蛇可不好。他把希 望寄托在雪儿身上。眼巴巴的瞅着她。 我向他狡捷一笑:“看我的。呆会儿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跟着我就行 了。” 旭日奉命紧跟着雪儿和甫轩,不敢怠慢。可是眼前那对主仆好像有点怪,一路 急勿直走不回头。最后进了一座大房子。他刚想跟进去,却发现那不是座普通的房 子。 大门装饰的超艳丽,门口还有不少擦脂抹粉的女人招揽生意,正门上的匾写着 ——万花楼。妈呀!那是————妓院。旭日尴尬的不轻呀。他这个铁铮铮的大男 人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可刚才那小公子却堂尔皇之的走进去了。好像很熟悉一样。 能上这儿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啦?真不知道皇上怀疑他什么? 旭日只好抱着剑在外面等。你总会出来的吧。 一进这里甫轩就显得十分拘束。我知道嘛,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其实我也 是而且我还是女孩子呢。这样说来更吃亏的人是我哎! “哎呀,这位公子是头一次来我们万花楼吧”?老鸨子一见雪儿穿着不凡,长 年风尘中打滚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个大人物,便急忙陪笑赶过来亲自招呼。 我嘻皮笑脸地回答:“对,我是第一次来京城会朋友,而且久闻万花楼名满大 汉,所以特意来看看,不过……”我故意说一半,又好像很失望:“你们这里的姑 娘也不怎么样嘛”!说着我摇摇头装做要往外走。 “哎……你等等”。老鸨子慌忙叫住雪儿,堆满脂粉的脸上笑得像大葵花一样, 一双手拍拍雪儿的肩膀安慰着:“这位爷别急着走嘛,要标志的姑娘我们有的是, 只是这价钱嘛……”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一双眼睛只往钱眼儿里钻。“这够了吧”?我随手拿出 一大叠银票扔到桌子上。 甫轩惊得瞪大眼睛:“公子,你……” 我伸出手止住他。“够不够啊”?我又追问了一句。 老鸨的眼睛都快突出来了,这么厚厚一叠银票,买下她这座楼都够了。哪还会 不够呢。“够……够……”,一双肥腻腻的手快速地数着,都恨不得能全吞下去。 “你我都是生意人,都该知道钱是不能白拿的。” 老鸨毕竟是精明人,马上明白了雪儿的意思,将银票放进怀里,伸头对里面喊 :“让姑娘们都出来见客啦”。又亲自为雪儿倒了茶递上巴结道:“伺候公子的姑 娘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包证公子满意。” 我接过来一口喝下去,真的渴了:“那就好,你……怎么称呼啊”? “奴家姓荣,这里都叫我荣妈妈……”荣妈MD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即然这么 问说明他还会再来的,这条大鱼说什么她也不会怠慢的。 “那好,荣妈妈,你到外面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一个长相很英俊,手里拿着一 把剑,穿着蓝色衣妆的大哥,他是我的朋友。跟我闹了点别扭。我想和他讲和,但 是又怕他不愿意,所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弄进来带到我面前。可以吗”? 就这事儿呀?荣妈妈忙拍着胸脯保证:“这好办,公子你就放心吧”。 我回头和甫轩相视一笑。双双了然。 旭日在门口等了大半天了还不见雪儿。不过身为大内侍卫,他有的是耐性。正 当他聚精会神盯着里头时,突然从楼里跑出一大帮……少说也有二十个大姑娘,不 由分说的把他往里拽。 “喂……你们干什么……”? “哎呀。公子别害羞嘛。” “来来来。进来玩会儿嘛” “我们一定能让公子您满意” “放开我……放开我……”。可怜的旭日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从不手软。但是他 的原则是——是男人就不要对女人动手。现在这么多大姑娘,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硬是被拖进一间厢房。 待他看清楚时只见对面坐的竟是雪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冲着他贼笑呢?搞 得他尴尬的不得了。 “我……”他总不能说是跟踪他来的吧。 “大哥,这么巧,又碰面了。”我倒是先跟他打招呼,免得他觉得自已不好意 思。 甫轩心里乐翻天了。差点要笑场。哼!看你怎么收场,坏蛋。 “哎哟,原来都是一家人,快快快,快给这位公子倒酒啊”。荣妈妈当然看得 出两人并非什么兄弟,但精明的她懂得怎样拿捏分寸。 旭日没好气地看着伸到面前的玉手。理也不理。 我放下茶杯,故做诚恳道:“大哥,就当给小弟一个面子。请吧”! 旭日还是不理。他对雪儿已经没好印象了。这个花花公子。 倒是荣妈妈为了钞票而打圆场:“哎呀,好了好了。先让……这位小公子贵姓 啊”? “我姓文”。 “哎呀,文公子。不如让姑娘们进来伺候吧,让两位公子开心开心”。荣妈妈 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向她暗笑。 倾刻间二十多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涌进房内把旭日围了个水泄不通。敬酒的敬 酒,夹菜的夹菜,揉肩的揉肩……而我和甫轩则在他的眼前大摇大摆的离开。未了 不忘给他个同情的嘲笑。 旭日被一群大姑娘围着蹂躏了一晚上。只因他不小心咽下了一杯被荣妈妈为了 使雪儿满意而私自加了春药的酒。他在妓院里疯到等二天才腰酸背痛的回到宫里。 自已知道祸闯大了。非但没完成任务还善离职守。 “混帐。你成何体统。”听罢旭日的报告,刘浩南勃然大怒,想不到自已的属 下竟干出如此荒唐的事。 “属下该死,除了知道那名公子姓文,出手阔绰之外,一无所获。请陛下降罪”。 旭日跪下堂下,心甘情愿的等候发落。即怪自已也怪那个姓文的太精。还能怎么办, 自已一只愣鸟撞到枪杆子上。 “你是该死,竟然被一个姑娘耍的团团转”。 “姑娘”? “姑娘”?旭日和一边的子俊同时一惊,不敢相信。不过仔细回想一下,那么 细皮嫩肉的模样的确不是一个男儿该有的。 “该死”。旭日狠狠地骂自已。一个大男人被整的这么惨。 子俊咋闻也很吃惊。不过说到姑娘,他开始也这样想过,那股熟悉感使他越发 好奇。等等!姑娘……?他突然想到那夜在御花图看见陛下手中的一幅丹青。如果 那文公子是姑娘,怎么和画中的人一模一样。这样想来则更想再见到本人。 刘浩南这十年来从没这么烦躁。此时只是为了一个像排风的人。他问自已:你 还在幻想吗?你真的能相信她就是排风吗? “子俊,旭日,你们见过她的样子。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对着堂 下命令道。他便不再说话。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退出御书房后。旭日很自认倒霉的往回走。子俊在后面叫住他:“等等。你猜 那个姑娘会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旭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子俊神色严肃地说:“旭日,你跟在皇上身边比我早,你有没有见皇上画过一 副画。画中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个。旭日托着下巴想了想:“是有看到过,有一次无意中瞄见了画里的人。 画得栩栩如生”。 子俊眼光一亮:“你还记得样子吗”? “记得”! 又提醒他:“你说……那个人像谁”? “我怎么会知道”? “再想想”! ……“还是不知道” “你呀”!子俊真被他气死了,就在眼前还犯傻:“那个文公子,不,是文姑 娘”。 “……?……”回头询问地看着子俊,对方向他点点头。 旭日仔细想了想,猛地一拍手:“对呀,我怎么没发现呢?皇上也说了她是位 姑娘,如果那个文公子换回女妆,简直跟画中人一模一样”。 “那你觉得她是谁啊”?旭日又问子俊。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画中人。那陛下要找到她也无可厚非。 甩掉了那混蛋,我的心情大好。 “公子,吃药了”。甫轩例行端进一碗金银花,当归……什么的熬成的汤药。 我接过来忍着苦味喝下去。 甫轩有点鼻酸地看着雪儿。她真的好可怜,好不容易身体好了,可是治标不治 本,耐何曾经伤的太重。每三日便要以汤药调理。否则伤至元气,必成大害。 “姐姐。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子俊认真地对我说。那真诚的 眼神无比温暖。我笑了,回答他:“谢谢你。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一定会好好活下 去的”。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