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会议结束后,大伙陆续走出会议室,林依倩收好文案及设计稿,正准备起身 离去。 宋大承抬起头看着林依倩,面带微笑的说:“依倩,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林依倩点点头坐下来等着宋大承开口。 “我要伟寒代表公司去台湾一趟,伟寒大概跟你提过了p 巴?” “嗯,我知道。”林依倩回答道。 “我这次选择和台湾方面合作,除了他们条件优越和诚意度够之外,我想在 新加坡珠宝市场近饱和情况下,台湾也就成了我想另僻市场的最大据点。”宋大 承喝了口水,继续说:“由我们负责金饰设计,然后再经台湾厂商代理,品质方 面绝对够水准。”说着,他朝林依倩竖起他的大拇指。 “宋伯伯,听您这么说,我心理的压力好重哦!您对我期望这么高,我不就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喽?”林依倩一脸沮丧的说。“ 宋大承点着头。“宋伯伯对你深具信心的!” 林依倩苦笑着说:“看来,我得更努力才行,否则台湾市场会被我搞砸的。” 宋大承沉思了一下,“依倩,我是不是太勉强你了?!” “怎么会呢?”她嫣然一笑。 犹豫了一下,他又问道:“依倩,可别因为宋伯伯对你有;恩,你就勉强自 己……” 林依倩连忙打断宋大承的话,解释道:“宋伯伯您快别这样说,或许换个工 作环境,多二层人际关系的磨练,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 听她这么一说,宋大承也就放心不少。“至于你负责的部分,等你人到了台 湾之后,台湾方面他们会为你安排简报,详细告诉你一切相关资料,所以你不用 担什么心。” “有关住的方面……我自己找吗?” “你和安安住的地方,邵先生会替你们安排的。” “也姓邵?”林依倩一听对方姓邵,不禁脱口而出。 “是啊?怎么啦?”宋大承望着她。 “没什么。”林依倩轻摇头。 你神经啊?对姓?邵“的男人有”过敏症!“她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 “对了,我要伟寒和你一块到台湾,有他照料你们母子,我也放心多了。” “真的?伟寒也跟我们一起去?” “伟寒他没跟你提过?” “他没说。”林依倩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她问道:“伟寒去了台湾,那公 司法律顾阿由谁来接替?”伟寒是公司专属法律顾问,宋伯伯如此替她设想,她 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也许他想给你一个惊喜吧!”宋大承猜测说着。“至于伟 寒负责的部分,就让曾律师接手吧,等伟寒和曾律师交接后,我会让他立刻到— 台湾接任新职务,这样一来,他可以放心工作;也可以照顾你们了。” 宋大承知道伟寒喜欢依倩,而他们又是旧识,伟寒细心体贴,对安安又好, 是好丈夫、好爸爸的人选,如果依倩肯嫁给他,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惜啊!依倩对伟寒“触电”的程度,似乎有些秀豆啊,宋大脯些许失望。 “宋伯伯,谢谢您。”面对宋大承的关心,林依倩感激不已。 宋大承笑了,挥挥手,表示知道她要说什么。“没事了!早点回去陪安安吧!” 他说。 林依倩微微含首,然后起身离去。 宋大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街道,心里思索着邵君白那番话…… 为什么邵君白要他暂时别告诉依倩,他就是台湾代理商 的负责人?为什么 他要刻意隐瞒身份呢?他和林依倩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因为邵君白特意恳求,所以今早他来公司洽谈合作一事时,自己也就没安排 他们见面,就连刚刚和依倩谈话时,他一邵君白似乎比他还关心依倩?究竟什么 原因?而且更令他惊牙的是,邵君白居然表示依倩在台湾的食衣住行等费用全由 他来负责。 他心想,邵君白不是疯了?就是对依倩图谋不轨? 而为了依倩安危着想,他让伟寒也跟着到台湾保护她,他也好安心些。不过, 他并没有跟伟寒提起这档事,万尸事情并非他想像那样,也不用担心伟寒会太过 冲动。 三天后 林伟寒带着轻便行李从樟宜国际机场飞往台湾。 等到达台北后,他先到凯悦饭店休息,等着下午三点与代理商会面。 邵君柔驾着心爱的红色轿车,一路狂飙着。 她边看手表,心里边念着:拜托……可别迟到,否则我会被“希特勒”剥一 层皮的。哦——不,大概会被拖出去“斩”了,说不定还会“示众”呢,呜…… 当她正为自己处境忧虑时,突然天空下起一阵大雷雨。 哇塞!这是下雨吗?我的妈呀,这简直是“倒水”嘛!“完了……”一声惨 叫自她喉间倾泻而出。 她低头望了一眼穿在腰间上的白色长裙,心中不禁大声怨道:没想到新买的 长裙还来不及亮相,就得先遭可恶的雨水“洗礼”了,早知老天爷这么好心要帮 我“洗”裙子,还不如我自己去洗衣店洗!虽然得自费,但至少人家心甘情愿嘛! “唉!”她又是一声叹气,台北午后的天气忽晴忽雨,她除了竖起白旗外, 又能奈何?“刷——”一声紧急煞车声。邵君柔眼尖,礁见有部轿车正好开走, 她眼明手快立即补了男阶空位,每次为了找停车位,她都得耗上老半天,这回居 然连找都不必找。太棒了,天助我也!她兴奋得拍打方向盘,接着她熄灭了引擎, 准备下车之际,才乍然发现刚刚那场倾盆大雨竟然也停了!;她的裙子得救了! 霎时,喜悦之情溢满了脸,邵君柔抱起文件,跨出车外,然后上锁,沿着路 边朝大楼走去,或许是兴奋之情作崇,只见她嘴里正喃喃念着:“感谢上帝、老 天爷、观世音菩萨、释迦牟尼……咦?她还遗漏哪位神呀?左思右想,倏地,她 双手合掌,大声道:”感谢众神。“只消一句话解决了,谁也没得罪。这时候; 一辆计程车突然从她左侧疾驶而过,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路面大小凹洞积了 不少水,积水因车子疾速辗过,而溅出一摊水花,害得邵君柔那条原以为得救的 子,瞬间洒满了”豆花“。”啊——“约愣两秒后,她才大声尖叫出来。霎时, 她那条白色长裙就成了”白底黑点“的花裙子。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几乎可以感觉自己头顶上多了两管烟囱,正冒着烟呢! 一抬眼,看见那辆计程车正好停靠在离她约三公尺不远处。此气不出,她就 不叫邵君柔,于是撩起裙摆,三步并两步的直冲过去。 不境的是,当邵君柔到达时,车门正好关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 扬长而去。不过,这“凶手”走了,但“帮手”还没走远,嘻,天助我也。 侧过身,邵君柔朝那位正往办公大楼台湾省的男人大吼着:“喂,你站住!” 林伟寒走着,突然身后传采一声怒吼声,他回过身,看见一位美丽女子正张 着一双大眼睛,瞪视着他。 “你叫我?”他指着自己,一脸无辜样。 哇!丰川悦司?‘偶像耶!邵君柔一脸惊喜呆望着他,但一想到自己的裙子, 她立即暗骂自己,干什么呀?他不过长得:;有点像你的偶像罢了,瞧你乐成那 样!花痴啊!真是的,岂可被“色”给冲昏头呢? 于是二话不说,邵君柔立即收敛起那张如痴如醉的神情,故作镇静状说: “这里还有别人?” 林伟寒瞄了瞄四周一眼,就连一只流浪狗也没有,更别说人啦! “有事吗?”他面带笑容,语气十分客气。 她看他一眼。“你刚从计程车下来?”邵君柔明知故问。 “是啊!”林伟寒朝她微微点头。“你知不知道刚刚那辆车闯了祸?” “闯祸?”林伟寒睁大睛。 看她点头,他更讶异了,撞车?天啊!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莫非他坐的 的是宾±三百?“看到了没?”邵君柔撩起裙子,打断林伟寒的思绪。他回了神, “什么?”“拜你们所赐!”邵君柔恶狠狠的瞪视着他。“我们?”林伟寒怔了 一下,“裙子被计程车型脏的?”他猜测道。 “没错!”她说,一副“你不笨嘛的神情回视他。 “这……”跟我有关吗?“林伟寒问。 “你想赖?”邵君柔睨着他。 他微微一愣,“小姐,肇事者是司机,跟我这个乘客没什么关系吧。”林伟 寒企图说明白。 “怎么会没关系,你们坐同一辆车耶!既然凶手已经逃之天天,我只好找帮 凶喽!”看他一脸,“算你倒楣,谁教你坐了那辆‘霉’车呢!”邵君柔一副不 吃他这一套似的,凶巴巴的说。 “等等,你说我是……帮凶?”乍听之下,仿佛他犯了滔天罪。 没给他思索的机会,邵君柔又理直气壮的反问他:“你敢说你没坐那辆车?” “我坐了,可是……”“那辆车有没有弄脏了我的裙子?”她又问。“大概有吧!” 问他?他又没亲眼看见。“喂,请你用肯定句,行不行?”邵君柔不他的回答。 “有!”林伟寒蹙着眉头,勉强回答。天啊?这是什么歪理啊?别人闯祸硬栽在 他身上!那么,他进产房看人家生孩子,有没有他的份?小孩喊不喊他爹呀? 林伟寒无法苟同她的说法,决定尽快结束这场纠纷,他说道:“小姐,请你 搞清楚!害你狼狈不堪的是那位司机,而我不过是正好倒楣搭了他车子的无辜者, 再说,把责任归咎在我身上,也未免太离谱了。如果真要找警察评理,你的歪理 可就站不住脚了,而且我还得赶去开个会,实在没时间陪你吵架。不过,我不介 意你留下姓名和电话,改天有空再陪你‘强词夺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闻言,邵君柔眼里瞬间浮现两族愤怒的火花,她气急败坏—的回了一句: “神经病!” “啧,这样骂人?你的礼貌到哪儿去了?”林伟寒神色自若讽笑道。 “放在家里,忘了带出来。”说完,一副“要你管”的神情瞪,他。 林伟寒扬声笑了。乖乖!连礼貌这东西也可以忘了带?!她不但歪理多,歪 词也不少。 “小姐;我可以走了吗?”他扬了扬眉,打趣的问。 能说不行吗?邵君柔只有认栽了,谁教她欺压善良。 “请便!”她用力的说。“祝你四脚朝天!”随后又恶毒补上一句。林伟寒 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有趣!他心里暗赞,若不是和邵氏有约,一时无法脱 身,他还真想和她耗下去,看看这小妮子还有些什么令人无法招架的说辞呢。 “希望如你所愿!”林伟寒临走前,不痛不痒的回了她一句。 邵君柔恨恨的瞪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在办公大楼前她才转了转她 那对瞪得快“脱窗”的美眸,回过神来。她拿大哥大,按了按号码,接通后说道: “丁秘书,麻烦你下楼拿些资料给邵总。” 没一会儿,丁秘书便下楼来,邵君柔将手中那袋资料交给丁秘书,并且告了 假之后,她才带着一身郁卒离去。 邵家 邵君白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满屋子的烟雾弥漫,他面前的茶几上,一 个烟灰缸里已堆满了烟蒂,而他那对深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的盯视着屋内某一 处。 他终于见到了林伟寒一林依倩的男朋友。她嫉妒,嫉妒林伟寒拥有依倩的心、 依倩的人。 当年,依倩如果没离开他,那么依倩会是他的,孩子也会是他,但如今他们 什么也没,连回忆也少得可怜…… “君白?” 一声轻唤将邵君白拉回神,他收回目光,抬头望着林美雯。 “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你有心事?”林美雯问。 邵君白微微一笑,反问她:“你怎么还不睡?” 林美雯微微一叹,“我怎么睡得着?”她坐了下来。 “雯姨不舒服?” 林美雯摇摇头。 他微怔,双眸直望着他她。 “你和杜薇的事怎么样?”林美雯关心问着。 邵君白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抽着烟,他承认和杜薇很谈得来,但是,谈到男 女感情,他们之间似平又欠缺些什么。 君白,你别怪我多事,看你娶妻生于是你爸爸生前最大的心愿,他走时,仍 放心不下这件事啊。我想,你也不原意见他走得不安心,是不是?“ 邵君白蹙紧眉头,看了她一眼,“你也曾经爱过不是吗?结婚也要有对象, 是不是?” “我以为你和杜薇的感情已经很好。” “哦,是吗?”邵君白微微一笑。 林美雯一震,“你该不会因为……”她住了口,略带愧疚的神情望着他。 邵君白眉头紧锁,英俊的脸上有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不知在想什么。 看他这样,林美雯不禁回想往事,当初她逼了林依倩,只有邵乃东一个人知 道,他十分感激她为邵家所做的一切,但是她万万没想君白他……他对邵君白用 情竟如此深啊! 她原以为林依倩的离去对君白而言,不过是一场爱情游戏的结束,不痛不痒 罢了,可是她错了,林依倩突然不告而别,几乎毁了君白。 当知道林依倩离去时,君白几近疯狂地到处找寻她,找累了,他就到酒吧买 醉,醉得不醒人事,而酒醒后,他又开始不断找寻她…… 直到有一天,自己告诉君白一件事——林依倩临走前,曾经拿走邵家一大笔 钱,从那天起,君白不再找寻林依倩,也不再买醉,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他 开始接掌父亲的事业,全心全意放在事业上,而面对他突然的转变,邵乃东和她 显得有些无措,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隐藏 得很好。 “雯姨?”邵君白唤道。 林美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感情的事……没个儿准,就算彼此承诺又怎么样?我和杜薇的事,将来会 怎么样?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邵君白熄掉手中的烟,沉沉的说:“再 看看吧广说完便起身,朝楼上而去。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林美雯才垂下眼,望着烟灰缸里那堆 烟蒂,嘴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近两年来,她极力替邵君白寻找对象,一来为完成邵乃东 生前的愿望,二来无非想借此减轻心里对他的那份内疚感吧! 内疚?!她是该内疚的,不是吗?其实她对邵乃东父子撒了个谎,蓄意破坏 林依倩,事实上,林依倩并没有收下那张巨额支票,却无辜背上贪图享乐的黑锅。 就在林美雯想为自己所犯的错误做弥补时,却接获林依倩打来的电话,她告 诉自己,她在新加坡结婚了,也怀了孩子,同时她强调,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台湾, 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做“邵家”女主人了。也就因为林依倩的一席话,打消了自己 想对君白坦言林依倩的一切事情的念头。 然而她的不说,却造成一对原本相爱的恋人无法相守在一起,这的确是不争 的事实。 一连几天,林依倩都忙着整理屋里的东西。短期间不会回新加坡住,所以她 反一些容易沾灰尘的东西,一一装箱打包好,省得到时候回来又得大清扫一番。 当她拉开衣柜右边的抽屉,拿起护照时,一条心型项链跟着掉落地面,她弯 身,伸手拾起它——条被收藏许久,却不曾被遗忘的链子。 她轻轻的打开链子上的盖子,里面是一张邵君白的独照。 “君白……”她用手以抚照片,嘴里喃喃低语着。 当初她舍这段感情时,痛过、怨过,也恨过,人生有许多无奈,有些事情你 却汉得选择,像她和邵君白就是属于后者,她没得选择……林依倩不禁凄然叹息。 “妈咪?”林子安稚嫩的童音,将她的神思拉回来。 林依倩蹲下身子。“什么事?” “那是谁啊?”林子安望着她手上的链子,好奇道。 “这个呀……”林依倩思索了一下,“这是爹地呀广她决定照实说。 “爹地?!”林子安惊叫道。 “恩。”她笑着回答,浅浅的笑容里有一丝轻憨。 “他在哪里?”他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照片。 “爹地他……”林依倩轻抚着儿子的头发,“他在台湾做生意。” “为什么不来看安安?”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倒她了,她又该怎么对孩子说呢? 她双眉探锁,半晌后才悠悠说道:“爹地很忙,有时间的话,他一定会来看 安安的。” 天啊!除了这样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真的?”林子安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令她一阵鼻酸。 林依倩犹豫了一下,才微笑点着头。 “妈眯——” 林依倩用食指轻点他的鼻子,笑着说道:“小麻烦,你又怎么啦?” “这个……”他指一指项链,“可不可以给我?” 林依倩拉着他的手,将链子放在他的掌心里,笑道:“这样你可以刷牙,上 床睡觉了吧?” 林子安接过链子,兴奋的连跑带跳冲去浴室了。 望着他的背影,林依倩笑了,在她心里,她不曾后悔生下他,每当她想念君 白时,她都不由自主地望着安安出神,因为安安就像君白缩影似的,尤其那对圆 骨碌碌的大眼睛简直是君白的翻版。 突然的,林依倩心里一阵担忧,万一被君白认出来,她该怎么办呢?他会带 走安安吗?他会吗?不她不可以失去安安,不可以…… 看来今夜她又要孤枕难眠了。 两星期后 林依倩带着林子安比预定时间提早两天到达台湾。 当林依倩离开樟宜国际机场时,宋大承透过越洋电话通知台湾的邵君白,因 林依倩临时决定先和台湾的朋友会面,故提前抵台,希望他能在两天后到凯悦饭 店接人,同时也把林依倩的房间号码告诉了他。 当林依倩到达饭店后,她在房间里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挂断后,她很快帮林 子安洗完澡,接着自己也打理一番,然后她才带安安下楼,搭上一辆黄色计程车 离开饭店。 时间约过十五分钟后,林依倩和安安已经坐在“明德春天:百货公司”附近 的一家麦当劳里,她边喝着热咖啡,一边透过:玻璃窗望着“儿童游乐区”的林 子安,他正带头和那些小朋友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一点也不怕生。直到有道人影 靠近自己,她才微微扬起头,一看见老朋友,便愉悦打招呼:“好久不见,君柔。” “天啊!真的是你?”邵君柔摘下墨镜,坐了下来,两眼直盯着她。 “如假包换。”林依倩笑着说。 忽然,邵君柔板起脸,死命的瞪视她。 林依倩被邵君柔突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她道:“喂,你怎么啦?”。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邵君柔问。 林依倩点点头。 “是不是好姐妹?”她又追问。 “当然是喽!”林依倩回答她。 “你真没良心耶!”邵君柔指责道。“既然是好又是好姐妹,为什么?为什 么走了之后,不跟我联络呢?就算我哥得罪你,你躲他,避他,但是我邵君柔可 没得罪你,是不是?你也苎样躲我?避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她看了林依倩一 眼,继续说:“还有,为什么一直不给我消息?自从你下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 们很担心你?” 林依倩定定的看了邵君柔几秒钟后,带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对她说:“对不 起,君柔。” “若不是雯姨告诉我们,你来过电话,知道你平安,我看我哥他……”妈咪! 林子安的叫唤声,中断了邵君柔的话。 “妈咪?!”邵君柔惊讶的张大眼睛,看看林依倩,又看看她身旁那个小男 孩。 妈咪?!她有没有听错?邵君柔不禁问自己。 “他……”林依倩指了指小男孩,不敢相信似的,“他喊你……妈咪?” 林依倩把林子安拉靠在她胸前,笑着说:“他是我儿子,不喊我妈咪,那他 喊我什么啊?” “你儿子?”邵君柔怔怔的瞅着她。 “嗯!”林依倩用力点头“如假包换。” “你……你结婚了?”邵君柔以一副很惊奇、不相信的口吻问着。 林依倩没立刻回答她,却拍拍儿子的肩说道:“安安到游戏区去玩好不好?” 林子安顺从点点头,朝游戏区跑过去。 望着林子安的小身影窜进一邵孩子之中,邵君柔才回过头,讶然道:“我原 以为你对我哥……看来我是猜错了。” 依照安安年龄推算,林依倩应该是离开大哥没多久……就结婚了?是吗?依 倩不是很爱大哥?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邵君柔十分不解。 林依倩默然好半晌,终于开口:“我没有结婚。” “你没有……”邵君柔惊讶不已。“前卫”两个字似乎无法和依倩画上等号! “我们分手了。”“分手?”邵君柔皱拢眉头,困惑的直盯着她。“他不知 道孩子的事?”林依倩说,她没说谎,因为君白根本不知道孩子这件事。 “啊?!”邵君柔瞠目结舌的望着她。“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邵君柔沉默着。 看林依倩迟疑不语,邵君柔有些急了,问道:“怎么?他不想要孩子?” 林依倩摇摇头。“是我,我想独自拥有小孩。” 邵君柔怔了怔;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再度开口道: “依倩,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呢?” 邵君柔沉吟了好一下在后才幽幽的说:“我跟君白的事,你最清楚了是不是?” “我知道我爸爸很反对你们采往,可是大哥不见得会听爸的话,是不是?” 林依倩垂下眼,望着桌上那杯咖啡,她用手指拨弄着盘沿,陷进某种深深的 沉思里,她在想着邵君柔的话,咀嚼邵君柔的话。 半晌,她才吸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君柔,别让君白知道我已回台湾好吗?” 至少她目前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不晓得见了君白会怎么样? 邵君柔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点头答应她。既然依倩不愿提起过去,她也识相 的不再追问,至于林依倩和大哥之间……她这个局外人根本插不上手,何况大哥 还有杜薇不是吗?还有,大哥若知道依倩回来,他会怎么样…… “君柔,”林依倩停了一下,“他好吗?”这句话是不是多余了?林依倩闷 闷的想。 邵君柔望了他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怎么会呢?尸邵君柔笑望着她。 “你刚走那一年,大哥消沉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爸爸和雯姨都很担心。 忽然有一天,雯姨不知跟大哥说了些什么,于是大哥好像整个人活了起来,开始 专心打理公司所有的一切业务,还有……”邵君柔正考虑该不该说。“什么?” “经常换女朋友。”说完,邵君柔有些后悔,这算不算扯大哥后腿?闻言,林依 倩脸上看似平静,心里却失落得厉害。“不过,近半年来大哥和杜薇感情似乎挺 稳定。”邵君柔边说,边注视邵君柔脸上表情。“我想,这一次他大概想定下来 吧?”她故意加上这句话。其实她哪里知道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又不是他肚 子里的蛔虫。“哦,”林依倩下意识的应声,思潮已经飘远了。看来传言不假, 他和杜薇……她想着,心底不禁闪过一阵酸涩。其实这段传闻她早在新加坡就已 经有所耳闻了,今天不过经由邵君柔嘴里应证罢了,她究竟还在祈盼什么?奢望 什么?林依倩心里不禁自嘲道。“依倩,你没事吧”邵君柔唤着有些失神的依倩。 林依倩回过神,“别顾着谈我们,你呢?你怎么样?”说到自己,邵君柔可有一 箩筐的话要对林依倩说,于是她清了清喉咙,正准备大展唇舌讲它一整夜时,她 忽然想起一件事——糟糕,她应该带一大缸“澎大海”来的!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