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和当妓女出身的梅娘相比,陈掌柜自然不能免俗地尊重阿雄。并且恪守着不让 阿雄有孩子的许诺,严格地算计着做爱的日期。对前两项条件,陈掌柜基本做到了, 既没打骂过阿雄,也做好了随时让她回家的准备,只是让陈掌柜奇怪的是,阿雄从 未提出过回家的要求,有时陈掌柜鼓动她回一趟家,阿雄也不回去。阿雄给陈掌柜 带来无数个谜,阿雄不肯回家是这无数个谜之一。第三项条件,陈掌柜始终担心保 证不了,阿雄的无数个谜中还包括一个谜,那就是阿雄毫无节制、近乎疯狂的性要 求。阿雄在陈掌柜身上好象得到了一次又一次彻骨透心的满足,阿雄在更深人静的 深夜的叫唤声不仅让陈掌柜害怕,连蟋蟀房正在起劲叫唤的蟋蟀好象受到了骚扰似 地缄口了,陈府大院的一些家丁仆佣总是因这声音而久久失眠,更有男家丁,如蟀 夫焦大者在阿雄歇斯底里而淫荡无比的叫唤中自我鼓捣起来,而那时候,大太太许 氏若恰好没有沉睡,便会坐起来,捻着佛珠,哺哺念着,阿弥陀佛…… 阿雄始料不及的是,正是床上的疯狂满足让她渐渐喜欢上陈掌柜了。对陈掌柜 小心翼翼地算着安全期非常反感,为陈掌柜生个孩子的愿望象雨后的蘑菇一样疯长 成型,而且阿雄根本就没想过改弦易辙,另觅高枝,当初没有这想法是因为绝望, 现在依然没这念头是因为她已经离不开陈掌柜了,所以阿雄根本就不管“安全”不 “安全”,只要一有机会她便会支走豆儿,拉下布慢,和陈掌柜搂成一团。 “我要给你生个儿子。”阿雄说。 “不能。万万不能啊。我已经答应过你父母,不让你有孩子。”陈掌柜说。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为什么不能给你生孩子? “我渐渐老了,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终会有自己真正的归宿。”陈掌柜说。 “你就是我的归宿,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阿雄说。 “唉,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陈掌柜感慨啼嘘。 另一次,阿雄问:“你是喜欢蟋蟀还是喜欢我?” 陈掌柜说:“也喜欢你也喜欢蟋蟀。” 阿雄继续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蟋蟀重要?” 陈掌柜说:“你重要蟋蟀也重要。” 阿雄觉得问得含混不清,思忖片刻,再问道:“是蟋蟀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陈掌柜说:“蟋蟀更重要,你也更重要。” 阿雄觉得依然没问明白,便换了一种说法: “假如蟋蟀和我,只准你选择其一,你是选择蟋蟀,还是选择我?” 陈掌柜说:“两人都选择。” 阿雄还在寻根刨底:“只准选择一个,你选择谁?” 陈掌柜想了想,说:“那就……选择你吧!” 虽然有些牵强,阿雄却还以为这是老掌柜的一句真言,过后她依然没有明白她 其实一直生活在一种暗示之中。这种暗示其实即不神秘,也不复杂,简单明确,但 却令人无法逃遁。若干天之后,阿雄依然纳闷,明显的谎言,她却当作真理。这究 竟是为什么?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