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电话可惜慢半拍(5) 韩悟帝下达了命令,霍主任满脸春风,信誓旦旦地表态:" 坚决完成韩局长 交给的任务,希望能独立办案,别的领导们莫要插手。" 韩悟帝马上接话发布最新指示:" 我再重复强调一点,为了加强对此案的领 导,减少中间环节,霍主任直接对我负责,案件进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他担 心副职们可能唱反调,便似是而非地问大家有没有意见,没容与会人员回答,便 匆匆宣布散会。 黄副局长跟进司马相关的办公室,满脸无奈地发感慨:" 这个举报信肯定是 知情人揭发的,可靠性几乎百分之百。汉武帝却打破常规剑走偏锋,指派根本和 业务不沾边的办公室处理,里边恐怕存有不可告人的意图。" 汉武帝是韩悟帝的谐音,只因作风独断专行,啥事都自己说了算,下属们给 他起了个很权威的外号。 司马相关也无奈地道出真相:" 这封举报信,我半年前已经收到过,按照工 作程序签到汉武帝那里,后来如沉渤海没了声息。我策略地问过韩局长,也没问 出东西南北。看得出,韩局有意为偷税企业遮盖。" 两人发一阵牢骚,缺乏实质性的意义,无非证明他俩多少具备点良心和良知, 但未能左右特查分局的形势。讲着讲着把情绪讲没了,两人郑重地约定,这个案 子不表态不签字,出了问题让汉武帝兜着。 昨夜的低落情绪尚未回潮,今天上午又添堵心,司马相关感觉自己的点儿真 背。但他想起那句" 点儿背不能怨社会" ,就立马恢复了元气。单位查案他插不 上手,其实等于交出烫手的山芋。假如此案真出了好歹,与他没一毛钱关系。他 可以袖手旁观当闲人,甚至逮着便宜卖个乖。 单位的事整明白了,司马相关觉得该去小酒馆亮亮相。他拨通张二爷的电话, 问中午是否有时间,哥儿几个去老地方喝喝。张二爷回答很干脆:" 只要司马局 长召唤,二哥我没空也有空,随时奉陪。" 司马相关听着顺耳,心里热乎乎的,情绪跟着四射,快意地说:" 我想小嫂 子了,叫上她参加吧,兄弟们想喝些花酒。" 张二爷顺口回答:" 兄弟真够戗, 明明自己想喝花酒,却往其他弟兄们身上推,卓老板会不会起化学反应?" 司马 相关乐呵呵地回应:" 现在不知情,到时候才知道。" 司马相关拨通王小吉和王青昭的电话,俩人答应准时到场。鱼玄木中午安排 了公务应酬,如果那边散场早,会急速赶过来。司马相关还想邀请张科长参加, 考虑人家是市政府的科长,鱼玄木没准儿来不来,到时缺乏过硬的官场人陪同, 别喝不到一壶里去。调出张科长的电话号码,只拨出四位数便止住。司马相关算 了算人数,六七人的小酒场最适宜。 他提前半小时出发,为的是和卓雅君说些体己话,顺便落实卓雅君昨夜的遭 遇,送上几筐安慰和警示。 走进卓君小酒馆,人称卫姐的少妇级大姐迎上前,直呼:" 司马大哥早,今 天需要安排几位贵宾?" 司马相关随意地说:" 老屋子安排六菜一汤,若人多时 再加菜。" 卫姐说声明白,就去厨房当二传手了。 司马相关与卫姐混得烂熟,论待人接物这套技术,卫姐要在卓雅君以上。她 下岗前在市纺织厂当过车间副主任,具备一定的组织领导能力,而且荤的素的全 都会,最善于应付各色男人们。 卫姐是王青昭推荐来当领班的。由于开业之初百废待举,卓雅君事必躬亲, 丁点儿权力也不敢下放,生怕别人多手多脚搅乱局,因而卫姐的光环被遮蔽,领 班的作用没得到真正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