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福州飞杭州的距离与福州飞厦门、武夷山的距离差不了多少,也就是喝一杯可 乐的时间。公司在杭州办事处的员工把我们接到靠近西湖的一家宾馆住下。吃过中 饭稍事休息我和宁琦便到项目现场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们发现杭州的地价有些高得 离谱,特别是西湖边上的房价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公司的项目选地隔着西湖大约两 条街,在我看来在这个地方开发房地产闭着眼睛都可赚钱。 晚上杭州办事处在西子湖畔的楼外楼为我和宁琦定了一桌酒菜算是为我们正式 接风洗尘。席间我和宁琦喝了不少酒。我们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杭州,早就拜倒在西 湖的盛名之下,再加上点酒精的作用更是直把杭州作汴州。但在西湖夜晚迷离的山 光水色之中,我却怎么也忘不了在机场的那一眼。我在每一杯酒落肚时总在心里默 念着林茵的名字这让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我想着此刻要是林茵坐我的身边该多 好。并非宁琦不美,但并不是每一种美都可以如此深深地打动我。 吃过饭,接待人员本来要安排我们去唱歌,但宁琦一反常态地变得忧郁起来, 说她想一人在西湖边好好走走。大凡人若有心事在酒后必定变得伤感,特别是对着 如此良辰美景更是容易触景伤情。就象我现在的心情也并不开朗。于是我让办事处 的人先回去,由我来陪宁琦走走。办事处几人误以为他们安排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双方客气了半天,最后好歹宁琦让他们相信不关他们的事后几人才散去。 凉风习习,桨色灯影,西湖水似暗色的绸缎间杂一些起皱以及暗红暗黄暗绿的 色彩一眼望不到边地铺展在我们面前。浓密的树荫下透着柔和的路灯光,让人感到 恬静安全,并不因黑暗而紧张。 “怎么了?好象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宁琦摇了摇头凝眸看着远方,完全没了往日新派女孩的嚣张,一 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十分不忍。 我们在树荫下一张长条木椅上坐下。我说:“一定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不 想见到你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我开心不开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宁琦扭头盯着我。 我没有回避她咄咄的目光:“你知道我的心情也不好。可人得学会调整自己的 心态。” “我是我,你是你,我没必要象你一样不高兴装着高兴。” “可你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我乐意,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你走。” “是不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会让我不高兴吗?” 宁琦这句话让我自尊心大受损伤,我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虽然我知道这不 是宁琦的真心话,但还是有些受不了。宁琦也不吭声。 两人沉默了半晌,我说:“既然没我什么事就好,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回宾馆再 想,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你烦不烦,我说了你走,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这下我真的怒起了,小女孩蛮劲上来真有些不可理喻。我噌的一下站起,看了 宁琦一眼走开了。走了五六米远我回头看了看宁琦,见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象 一副剪影,在偌大的西湖面前显得如此弱小,顿时又是一阵心软。我从未见宁琦这 样过,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这么多年来没有女人让我十分快乐过,我 也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十分快乐过。虽然有过一些短暂的快乐,但在记忆中却再也 没有了当初快乐的感觉,有的只是知道那一刻我高兴了,在回忆中更多体会到的只 是一种淡淡的哀愁和对时光流逝的无可奈何。 我回到宁琦身边默默坐下,宁琦看了我一会猛得扑到我怀里哭出声来。 我轻抚着宁琦的秀发十分困惑。软玉在怀并非我的初衷,天地良心,自从见到 林茵的那一眼起我心里想的全是她。可当另一个美女哭着扑到我怀里时,我就是铁 石心肠也难以把她推开,我们的关系又变得复杂起来。 夜色温柔地象女人的肌肤,樟树的清香混着宁琦淡淡的香水味若有若无。这样 的夜色和轻香让我无法拒绝。我搂着宁琦的肩稍稍紧了一紧。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嘛,好端端地哭什么?”我明知故问。 宁琦在我怀里啜泣不答。 “好了好了,既然不愿意说就别说,但是也别哭,你一哭别人见了还以为我非 礼你,可我真没想对你动粗。” 宁琦扑哧一声在我怀里破涕为笑。 “笑了就好,从没见过你哭的时候,还真有些不适应。” 宁琦抬起头看着我,眼睑上挂着欲滴的泪珠,宛若雨后滚落在花瓣上的水珠, 让人怜爱不已。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了?我对你唯一做得不对的一次那也过去很久了。” “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欢吗?” “你是个惹人喜欢的女孩,如果我不喜欢,那天晚上我也不会吻你。” “可为什么不能继续呢?” “你也清楚,我们之间的障碍太多了。” “如果我是那个在机场时让你痴痴地看了半天的女孩你还会对我说这话吗?” 我沉默了。宁琦一针见血,如果此刻换作林茵在我的怀里就算若颀在一边盯着 我也得考虑一下是否要马上放手,更不用说在这样一个煽情的可以毫无顾虑的地方 和夜晚。感情虽然无形,可做为当事人却可以衡量地很清楚。我完全可以把我所认 识的女人按照喜欢程度搞一个排行榜出来。勿庸置疑,就这一眼,林茵已是我的最 爱。 “我早就知道这只是你的托辞,但我不在乎你喜欢我到什么程度,我只要你还 有一点喜欢,只要我们有时还能在一起,比如今晚。” 我无话可说。宁琦的这种态度摆明了不要我负责什么,也并不为难我什么,我 总会碰上一些女人让我无话可说。她们似乎并不想得到很多,她们只想拥有一个短 暂的过程,而这种女人恰恰是很多瞻前顾后的男人所喜欢的,如果我连这一点小小 的要求也不能满足,那么我在伤害她们的同时也在阉割自己。 我终于在事隔已久以后再一次地吻了宁琦。这一吻我开始还有所保留但宁琦却 是疯狂,于是我也慢慢地疯狂起来,直至完全投入。最后竟让我觉得在一个完全陌 生的地方真好,没有人认识,你是全新的,哪怕有再多的负累但此时都是轻松的, 就算把自己想成一个干净的童男也未尝不可,甚至想多了仿佛也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