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从餐厅出来,六人酒意正浓,于是直接上了西酒的夜总会。我们要了个临湖的 包厢,包厢的一侧是玻璃幕墙,西湖夜晚隐约的风光毫无遮拦,这应该算是全福州 景致最好的KTV 包厢。 虽然脑袋有些旋转,但玻璃墙外的景色却很让我安静和发呆,特别是点缀着疏 疏朗朗几颗小星的黑中透青的星空让我感触颇深,居然联想到人生的渺小并进而思 考了一些男女关系方面的问题。比如我与宁琦是形出意不出,我对林茵是意出形不 出,这二者加起来算不算是形意俱出。我与宁琦的未来走向如何,究竟能不能受我 的控制。还有林茵,等到该死的魏小田把联系方法给我之后到底有没机会?由于伴 着酒劲,思路并不是很有条理,这么多问题纠缠一起更让我头乱如麻。 宁琦附着我的耳朵问:“你的样子很深沉,在想什么?” 我扭头朝宁琦笑了笑:“想上床。” “和谁?” “谁离我最近就和谁。” 宁琦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就怕你没这胆。” 我微笑不语自饮了一杯酒静心听起宁琦的歌。宁琦的歌声很象夏日的凉茶,让 人酥酥麻麻的很受用。这样的女孩实在让我徘徊。虽然我想了断,却不能干净利落。 而且对着这样的良辰美景,美酒佳人,飘飘然到仿佛要起舞弄清影,柔媚的诱惑是 无处不在。但即便在这样浮燥的表面,我竟然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林茵,我能清晰 地感觉到在意识的最深处,有一种挂念如一泓清水般地不声不响,却清澈异常,感 人至深。以至当我唱着“夜色正阑珊,微微莹光闪闪,一遍又遍,轻轻将你呼唤” 时,竟会在心里一遍遍地叫着林茵,情不能已。 我走出包厢给魏小田打了个电话。魏小田估计也在哪里风骚电话里吵得很而且 很兴奋。我低声细语了几句他十分耳背总是听不清。我怕被宁琦撞上不得已只得离 包厢远些朝他喊:“兄弟,在哪快活?” “你管?” “已经八月了。” “八月关我屁事。” “你忘了桂花香?” “桂花香关我屁事。” 我有些怒不可遏但还是强忍着:“做一个男人要言而有信。” “我当然始终强调自己有性欲。” “严肃些好不好?” “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别和我绕圈子,我这人直。”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林茵的联系方法给我?” “我说到八月桂花飘香的时候。” “今天是八月三号。” “你简直就是头猪,新历八月桂花会香吗?我当然指的是旧历。” “新历八月十五是我的生日,兄弟一场,能不能在这天把林茵的联系方法做为 生日礼物送给我?”我恨不得朝魏小田的下体狠踹一脚但还是强忍着继续委曲求全。 “靠,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女孩一样发骚等生日礼物。你别做梦,男人要言而有 信。” “我操!”我再也忍不住了骂了出来,恶狠狠地掐了魏小田的电话。我极度郁 闷地回到包厢。我爱林茵,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可全被我这帮酒肉朋友当成在尿壶。 我坚信魏小田会把这个桂花游戏和我一直玩下去,尽管我是十万个不想,但主动权 不在我,就象调戏与被调戏一样,如果调戏者是个象薛蟠那样的呆霸王,被调戏者 也只能自认倒霉随他玩去了。在林茵这个问题上我是痛感没有知音,以至觉得自己 有些交友不慎。可以倾吐的对象全是一帮酒囊饭桶,这么多年下来早已吃得脑满肠 肥,不知情为何物,实在无法与之进行深入的情感交流。 宁琦看出我有些不快十分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好象不太开心。” “没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说。就让我陪你喝到开心。” “好!”我一阵感动紧紧地握了一下宁琦的手。两人各拿起一听酒一口气灌了 下去。然后我猛得站起朝服务小姐喊道:“放些剧烈的音乐,蹦一蹦。” 当DISCO 的重重低音从音箱里放出来时每个人血液都开始沸腾。六人在不大的 包厢里挤成一团狂扭。宁琦紧贴着我扭动着细腰,我也随着宁琦细腰的上下而上下, 我觉得楚灵王很有品味,楚王好细腰,这样的细腰确实可以让男人兴奋。没跳一会, 宁琦便伸出双手勾住我的脖子,两人彻底地紧贴在一起,我感觉到一股欲火从丹田 不可遏制地升了上来,然后猛得沉了下去化为膨胀,形势十分危急。但我还是控制 不住地和宁琦发生摩擦。宁琦的神情十分地放肆,最后竟然旁若无人地把我一把拉 到玻璃幕墙边狂吻起来。 虽然我根本没想过今晚要对宁琦动手,但当一个香唇贴上来时我也不会懦弱。 我忘乎所以。宁琦一反常态地睁着眼火辣辣地注视着我,双手使劲地掐我后背不多 的肉。我觉得很痛但却更兴奋,以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受虐的倾向。那边方言 与傅岚岚已是滚落在沙发上,只有陈热和那女孩由于初次相识不好过于放纵还不情 不愿地扭着屁股。 我可以体会到两人在墙边拥吻的美感。在疏朗的星空下,西酒顶层的一间透着 昏暗灯光的房里,一对剪影般的人贴在墙边隐约可见。两人的身影随着西酒庞大的 建筑一起投射在西湖浮动的波面上,虽然水面上一眼看不出来,但理论上一定有我 们的倒影。如果此刻吻的是林茵,我很愿意将这倒影定格,并且收藏倒影我们的那 块范围的湖水。 我正在陶醉,这时感觉到宁琦的手从我的后背慢慢地游移到大腿内侧,我有些 慌乱,很担心这只手会再往里搞得我欲罢不能丢人现眼。但这只手停住了,抚摸了 一下我的大腿内侧,顿了顿,然后狠狠地一把掐了下去,我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松开 宁琦。宁琦咬着嘴唇看着我,我也盯着宁琦,我知道爱之弥深掐之弥重,所以一点 也不怪她,反而有些愧疚。 “我恨你!”我们依然靠着墙,宁琦依然紧贴着我说。 “为什么?” “你和我在一起时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我感觉得出来。” “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说这句话时我真怀疑是不是真有心灵感应。 “你别骗我。在杭州时我就知道了。和我在一起,你总是酒喝多时才升温。真 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牵着宁琦的手回到位上,然后开了一听酒说道:“你别想这么 多,我也不想那么多,我们就喝酒好吗?” 宁琦点了点头,和我碰了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