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若颀最后的话让我有些心虚。不把后果挑明意味着她的回旋余地极大。保持镇 定和丧失理智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女人们在掌握了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一般来说都 是丧失理智的。不同的仅是疯狂程度的不同。如果女人疯狂到竭斯底里不计后果, 那么所有的男人都会毛孔悚然。比如方言的老婆曾危胁过方言,如果敢在外面胡作 非为小心命根被剪。这句话吓得方言胆颤心惊安分守己了好几天。若颀也有过类似 的威胁,但我想她应该不会这么极端但也不敢保证她不会有一些别的意想不到的举 动,因为她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从她这么多年与我相处所采用松紧有度的控制手 法就可见一斑了。她总是在给我相对自由的同时又时时对我保持一种威慑,让我这 点所谓的自由并不尽兴并不放松但又无法否认她给了我自由。 我很不喜欢家里刀光剑影的,和平共处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又重新坚定了信 念,无论如何都得尽快与宁琦了结,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我不采取措施是一定 要炸的,只是我不知时间被调在什么时候,但现在已经初露端倪了。 到了上班我才知道,事实上我和宁琦之间的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似乎有只看 不见的手在暗中炒作。因为当张松把我正而八经地叫到他的办公室问起这个事情时, 我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张松要我对他说老实话,到底我和宁琦之间有没问题。目前公司的传闻对我很 不利,我得向他交个底,这样他心中才有数,才知道该怎样帮我。 我心想张松对我好不假,但这种事对魏小田叶波说得对张松就说不得,其实对 魏小田也说不得,他也受到刺激了。我不敢肯定如果我承认了之后张松会不受到刺 激,因此我还是一口咬定与宁琦之间是清白的。 我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可确实在时间上很巧。” “世界上巧合的事多了,有些根本就无法解释。” “近期集团要讨论人事问题,我向邓总推荐了你。” “谢谢。” 张松微微一笑:“我希望你能接班,但现在看来形势很不乐观。” “邓总对我有看法?” “如果你和宁琦真没事,” “我们真没事。”我插道。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总之你们同一时间出事,又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出事 是你运气不好。邓总说近来公司里对你有一些传言,年轻人是不是不够稳重?” “考核干部总不能凭一些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消息,如果有人别有用心不是正 中了这些人的圈套?” “话是这么说,但有群众反映组织上总得慎重考虑。” “有没挽回的余地?” “关键是看邓总。” “我明白了。” 从张松那里出来我的情绪很低落。我原以为谢清风只是一个很容易应付的小角 色,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足够的耐心等着我的失误,而且有了机会便咬住不放。看 来这年头没有人是傻瓜,当你认为别人是傻瓜时自己反而成了傻瓜。 一整个上午我都没什么心思,看着谢清风在我面前得意地晃来晃去我就想狠狠 地啐他一口。当然也许他并没有得意,但我看着他觉得他得意了。 下班后,只剩下我和宁琦两人在办公室。我因为手头积压了不少事所以迟些走, 宁琦不知在磨蹭些什么也没走。宁琦见没人了便笑嘻嘻地跑到我位置上要看我痊愈 的耳朵。我被谢清风搅得心烦意乱很没好气地拒绝了她。宁琦向我撒娇说偏要看, 我没办法只好亮出自己的耳朵,宁琦用两个小指头轻轻地提了提我的耳朵很关切地 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 “可怜的小耳朵,它不会怪我吧?” “小姐,这里是办公室不好这么亲热的。” “谁看得到,又没人,让我亲亲它,安慰一下。” 说完宁琦噘着嘴俯身下来。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谢清风出现在门口吓得急忙 身体往后一仰避开宁琦的嘴,宁琦见我神色异常扭头回看顿时也呆住了。 谢清风在门口鬼鬼地笑道:“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二位了,我一件东西忘拿 了所以又回来。” 我定了定神:“清风你别误会了,我真拿宁琦没办法,什么都好奇,连只烂耳 朵也非得仔细看看不可。” “是啊,小女孩总这样,象我们这种年纪的就没这么大的好奇心。” 说完谢清风回到他的位置上打开抽屉,翻腾了一番也不知到底拿没拿东西地就 走了。 宁琦呆呆地站在我位置边上见谢清风走后这才缓过神来说了一句:“我们怎么 这么倒霉?” “叫你别乱来你偏喜欢乱来。” “我是不是又害了你一次?” “我们现在在公司可出名了,连邓总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 “张松说的。” “那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谢清风这一走,不知又要把我们俩人说成什么样?” “你能肯定是他说的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宁琦默然了,过了半晌说了一句:“真对不起,你是不是很后悔和我在一起?” 我一阵心软,拉了拉宁琦的手:“别说这些,事情既然发生了也只能面对它, 我一点没有怪过你,所以也不后悔。”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一个女孩不抱任何目的地与我交往,如果真的因她有什么 牺牲我也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