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回去时,喝倒了好几个,大家按照路线做了分工,分头送那些醉鬼回去。看着 那些醉得东倒西歪的同学,我异常地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今晚最痛苦的人是我,吐 得最多次最干净的人也是我,但我依然屹立着。如果没有这样的自制力,就冲着林 茵这些天这样对我,我非疯了不可。我提出要送林茵回去,我想只有两个人独处, 而且在林茵又喝了酒的情况下,我还能有些机会。但我没想到林茵竟然坐上了魏小 田的车,把魏小田得意得让我看不到他镜片后的眼睛。 我眼睁睁地看着魏小田的二手车象发情的公牛一样载着林茵猛得窜了出去,到 我看不见时,我一拳重重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对林茵的怒气终于如慢火煮了很久 的水,到了沸腾的时候。我从未觉得林茵这么可气过,以前林茵对我置若罔闻全然 不睬时也没觉得这么可气,但今晚她实在是刺激到我了,我听得到自己心底狼嚎一 般的叫声:很好,很好,如此甚好! 我很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林茵。我猜不透的女人,我无法把握的女人,今晚酒 后独身和魏小田在一起,天晓得今夜会不会如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夜。想到这我就 有些心绞痛,一股深深的醋意冒了上来,以至觉得嘴里发酸。接着我又迁怒到魏小 田,贪生怕死、花言巧语、迷恋女色又不仗义的一个家伙,只怕以后沦落到加入黑 社会都没人要。我坐上车,狠狠地发动了车子,猛得一踩油门,车子如咆哮的公牛 也一下子蹭了出去。 车子在夜深空旷的街道飞驰。我头乱如麻,满脑子全是林茵和我在那个小树林 时的情景,只是时不时地男主角又换成了魏小田。魏小田一脸的淫笑,对着林茵滴 了一裤子的口水。我拼命地晃着脑袋不让自己去想这么恶心的场景,但不知怎的我 总是摆脱不了魏小田的阴影。于是我把车子掉了个头向那片小树林急奔,我要重回 那个让我魂断的地方,静静地思考一些问题。我想就算退一万步林茵和魏小田真要 发生些什么也不至于会带魏小田来这片小树林,如果他们真在那个小树林,我一定 会加速狠撞魏小田的车屁股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车子拐到了江滨路,我突然觉得呼吸很困难,非常担心会见到魏小田的车子。 虽说我觉得一万个不可能,但魏小田实在不是什么好种,如果林茵酒后意志稍微不 坚,难保不会在我眼前上演一部恐怖片。车子离小树林越来越近,我有种快要休克 的感觉,到了可以看见那片小树林时,我隐约看到了树林中有一块阴影,我的头一 晕天眩地转,于是急打方向盘,车子突然失控,我出现了短暂的失忆后便不知发生 了些什么。 等我恢复了意识时,发现车子已经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车头缩进去了有一半 的尺寸,车内的气囊打开了,上面有许多黑色的斑点。我打开车内的灯,发现全是 血。于是照了照镜子看见自己眼角竟然被气囊打裂了,眼睛如熊猫一般黑成一片, 衣领上也全是血,这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气囊非但不保护人还能把人打成这样。 我摇摇晃晃地从车上走出,在路边坐了下来,让血在脸上慢慢地流又慢慢地凝固, 然后我也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树林,但我什么也看不清,视线十分地模糊,我不知道 是否眼睛也被打伤了。于是我完全靠着一股信念支撑着自己蹒跚走进了那片小树林, 里面什么也没有,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顺着一棵树瘫软了下来,这时才感到全身如 虚脱了一般虚弱。 坐了一会,我才把心思放在被撞毁的公车上。我正处在一个敏感时期,如果今 晚不能把这件事处理地神不知鬼不觉一定会影响到我重回投资部。正想着,魏小田 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接起电话,魏小田就在电话的那头淫笑了几声说他成功了。 我一听魏小田这么一说反倒放下心来。如果魏小田真成功了他就不会这么早给 我打电话。我没有吭声,魏小田继续在电话里口淫,说什么林茵脸红了又白,白了 又红,如此四五次。我问魏小田林茵该不会在他车上练气功吧?魏小田又嘿嘿地笑 了两声说他们发生关系了,是在他们发生关系时林茵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我明 知不可能,但对林茵还是忍不住一股怒意又冒了上来,好端端地不坐我的车,宁愿 这样让魏小田在背后糟蹋。我懒得和魏小田纠缠,冷冷地对魏小田说我撞车了。魏 小田一惊说你别骗我。我说是真的,在江滨路,车子撞到树上,一条命去了半条。 魏小田还是不信,说撞了车不可能这么冷静。我说来不来随你,一个男人没点心理 素质还能在江湖上混。魏小田将信将疑地说了句那你等我,我就过来。 我又回到车边等着魏小田。我决定让魏小田帮我处理善后事宜,我撞到树上他 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有义务帮我擦屁股。然后我躲在家中养伤,对外谎称生病,这 样一切就可以不留痕迹。等了的近半个小时,终于看见魏小田的车火急火燎地赶了 过来。魏小田见到我哆嗦了一下说:“这么惨?” 我瞟了他一眼问:“很惨么?” 魏小田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看起来是挺惨的。好好地有家不回钻到江滨路 来干嘛,不至于林茵把你气成这样?” “以后少在我面前提林茵。车子你帮我处理了,行驶证和保险在车上,驾驶证 用你自己的,你的车给我。” 魏小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还敢开?” “少罗嗦,如果不是你们这群猪坏我的好事,我能把车子开到树上?” “其实我们和她也没什么,不过她一晚不理你倒是真的。我看她对你根本就没 意思,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懂个屁,总之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她。”说完我抢过魏小田手中的车钥匙, 上了车扬长而去。魏小田在车后大喊:“要不要我陪你上医院?”我没有理会,我 把烂摊子甩给魏小田有种快意,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报了魏小田送林茵回去的仇。 回到家已是一点多了,若颀还躺在床上看影碟,见我一脸是血地进来惊得从床 上跳了起来,问我:“撞车了?”我点了点头。若颀一把捧着我的脸看了个仔仔细 细,说了句:“还好,就是眼角裂了。我先帮你洗洗吧。”若颀就这么简简单的一 句话让我十分感动。我对若颀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感动过了,但今晚回想起林茵 的冷酷以及自己最失意的时候是若颀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丝毫的埋怨眼里尽是关切 让我觉得还是老婆好并且有了些歉意。 若颀捧了盆热水给我擦脸。她擦得十分得小心,生怕弄疼了我。等到她擦完, 一盆的水已经变红了。若颀换了盆水,又把我的脸清理了一遍。然后建议我上医院 去看看。我照了照镜子,见眼角的裂口并不是太大,说先贴创口贴吧,应该不碍事。 然后我换下衣服洗了个澡,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若颀已经弄了些冰块拿小纱布包 了让我放在黑眼圈上敷着。 当我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两小团的冰块压着眼帘时,我有种温暖冒出上 来,我心说:“林茵,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若颀躺在我身边这时才说了一句: “和你说过多少次,晚上出去喝酒别开车,你 总是不听。上次摩托车摔得还不怕,车子怎样了,在哪里碰的?” “回去送魏小田时碰的,撞在了树上,车子扔给魏小田去处理了。” “魏小田没事?” “他坐在后排,运气好没事。” 若颀不再言语。我突然有种想和若颀做爱的冲动,以做为若颀对我这么好态度 的报答。于是拿掉冰块,一把搂过若颀,但若颀却没领我的情推开了我,说都这样 了还不安分。被若颀这么一说我的热情立马又消了下去,悻悻地继续敷我的冰块。 若颀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扫我的兴,虽说她有不少优点,但不解风情却是个让我耿 耿于怀的事情。由此我又想到了林茵,即便林茵事后对我的态度几乎结冰,但她在 我怀里时一点也没让我扫兴。其实女人的风情是留住男人的最好手段,风情是一种 软绵绵的东西,可以让男人欲罢不能,可惜若颀没有意识到这点,总以为结了婚就 是自己人了,不需要这样地软绵绵了,所以她有时表现地就象根木头,而木头是没 有粘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