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大家来到镇里最好的一家海鲜酒楼,老板见到书记镇长的客人来殷勤无比。小 镇依山伴海,海鲜是最新上岸的,而且品种繁多,摆了满满的一桌确实会让人食指 大动。书记和镇长非常热情,频频劝酒,而且不知怎的,两人肤色黑,喝点酒就象 被人塞到酱菜缸里阉过一样,变得暗红,让人不忍拒绝这两块酱菜。酒还未过三巡, 镇里的干部纷纷从门外冒了进来,盯着我、林茵和罗杰不放,一顿猛敬。如果我们 稍有推辞,他们立马提出不平等条约,诸如他们三杯对我们一杯等等让人不好再说 什么。总之场面很是混乱和热闹。 乡里人热情,让我感觉亲近了许多,林茵似乎也挺放得开,并没有不适应的样 子。于是我一冲动就改变了刚才的中性态度,开始大肆夸奖镇里自然条件的优越和 良好的产茶基础,更关键的是书记镇长都很有事业心,一个项目的成功绝对离不开 政府的支持,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项目立项应是问题不大。书记和镇长一听更是兴 奋,因为对他们来说如果能引进这个项目便是他们的一大政绩,于是两人不约而同 非常有力度地站起,同时举杯说他们喝三杯我和林茵只需一杯,这事全拜托我们了。 我和林茵一感动就喝了。紧接着二人又敬罗杰,说多亏了罗行长把我们二人带来, 如果项目真能落地,罗杰就是他们镇里的功臣。罗杰一激动也喝了。然后场面又继 续混乱起来,我们开始回敬。到了后来,大家言语之间已是相当随意。书记不愧是 在官场上混的,察颜观色的功夫相当了得,说我和林茵在气质上、长相上都很般配, 而且在做事上也很默契等等。一番话说得我心花怒放,不过嘴里还是假惺惺地说书 记可别乱拉郎配,我们可是一个有妻一个有夫。于是书记又无比惋惜的样子说真是 可惜了,这句话又说得我无比怅惘。我偷偷看了眼林茵,林茵并没有对书记的话表 现出反感,而且眼神又象那晚一般似有些迷离。于是我对书记顿增好感,大叫撤下 小杯换上大杯,我拿着大杯和书记连干了三杯下去,镇长见我豪气冲天,也拿了大 杯和我连喝了几杯下去。这时,林茵在一边扯了扯我,我一阵浓浓的蜜意涌了上来, 我知道林茵的意思是让我少喝些。我朝她微微一笑,林茵也微微一笑,在这一笑之 间,我感到那晚的林茵又回来了。 这餐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到了结束时,罗杰是被人架出去的。这个镇是他 的发家地,老友甚多,所以他的倒是必然的。我免不了吐了几次,但还是强撑着, 我一直很佩服自己的控制力。林茵的脸如霞光下的海潮,艳丽动人,眼神愈发地娇 媚,对我有无比的诱惑力,但我想她也差不多了。书记和镇长让我们留在镇里过夜, 我让他们照顾好罗杰,我和林茵自己回城。镇长还欲挽留我们,书记倒是明事理, 阻止了镇长再往下说,只是叮嘱我们路上小心些,并搬了一堆的土特产放在我车上。 我和林茵上路了。路上没有什么车,夜静得可以也湿得可以。刚才喧闹的气氛 离我们远了,林茵沉默不语,我则心潮澎湃. 又是一个让人迷乱的夜。只是林茵这 一阵子不理我,让我觉得和她有些生疏,我不知该如何开始。 我说我又喝多了。林茵说她已习惯了我酒后驾车。我说乡里人真热情。林茵说 是啊,这里的人挺朴实,并问我对这个项目点怎么看。我说很好,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茵一笑,说早知道我芳心暗许了,被书记迷魂汤一灌已是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忍 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林茵指的什么。我说现在的政府部门,有水平的不一定都能 当官,但能当官的必定是有水平的,书记的那番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坎里。林茵嘴一 撇说,少来,你高兴了我可不开心。我说他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了。林茵说她总算知道了拍马屁是怎么拍的,还没一会就开始为人家说话了。我哈 哈一笑,看了看车镜中的林茵,俏丽可爱。一冲动正想斗胆碰一碰林茵,但也就在 我看车镜的那刻,发现后面稍远一点的地方有部车跟着。我将车速慢了下来,那车 也慢了下来,我开快些,那车也快些,如影相随。林茵问我是不是醉了,干嘛时快 时慢的?我说后面好象是镇里的车跟着。林茵转头一看说肯定是了,人家不放心你, 心还挺细。我嘟了一句自作多情。林茵笑出声来,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我被后面的车搞得兴致大减。我不能象那晚一样借口头晕把车停在某个角落,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往前开车,可偏偏这一路上有相当好的路段适合停车坐爱的,比 如溪边的小林,山坳里的一小块空地等等,都是极有情调的地方,适合感情发生碰 撞,适合表达一些肢体语言的,全被后面这部不知好歹的车给毁了。我很郁郁寡欢, 但又不好意思怪罪,毕竟也是为了我们好。林茵了解我的心事,一路上微笑不语, 但这种笑又实实在在地刺激着我,让我越发地心痒难耐。 很不情愿地把车开回了宾馆,路上一点绯闻都没有。后面那部车在我进了宾馆 后掉头走了。我和林茵上了楼,满腔的情欲无法发泄让我有种要放声大喊的冲动。 林茵开门时,我欲言又止。林茵也看出来了,问:“想说什么?”我说:“被你害 死了。”林茵嫣然一笑什么也没说便进了房。 我望着关上的房门呆了半天,悻悻地回了房。整个人趴在床上郁闷不已。这样 的夜晚,林茵就在我隔壁,我们又都喝多了,却竟然干净地匪夷所思,只怕是老天 看了也不忍。我将电话举起了几次想拨通林茵房里的电话却又放下。后来终于下定 决心拨通了,但电话刚响了两声,我因为心跳过快又把电话给按下了。因为我实在 不知道在电话里该说些什么才能达到林茵放我进房的目的。如果拐弯抹角地说,要 是林茵装糊涂,我就毫无办法,而林茵又是习惯装糊涂的。如果赤裸裸地说,要是 林茵一口回绝,我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那么一整晚强烈的生理反应只能靠自己解 决了。所以我思前想后,甚至贴着墙听听隔壁有没什么动静之后,终于决定还是去 敲林茵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