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同她分手后大约一星期, 你突然接到她一个电话说有要事找你, 并嘱咐你 穿体面一点。 你穿上平时很少穿著的唯一一套深蓝色西装, 外面套了件银灰色风衣, 打的 前往她约定的地点。 这是西郊紧邻金牛国宾馆的一家对外开放的私家园林, 整个建筑风格集中了 江南园林的精华。 清彻的溪水奔放在玲珑逸透的太湖石、钟乳石、沙渍石垒叠的山石之间, 各 种挂红披绿的盆境、桩头和奇花异草随处可见, 一群红黄银白的日本锦鲤在湖中 舞蹈。 古筝、琴箫之音飘浮在亭台楼阁之间, 从卵石嵌铺的曲径步入厅室, 则可看 见紫红般透着玛瑙玉质的紫檀仿古家俱和配有名人字画的饰品。古典几案、笔筒、 文房四宝, 笔、墨、纸、砚星落棋布, 唯一现代化的设备便是厅角那台正吹动飘 着红丝带, 散发着徐徐暖风的超大功率中央空调。 你正举目四望, 蓦回首却见她从栩栩如生的锦鲤绢绣屏风后闪出, 神色兴奋 的笑容后微露一丝约显疑重的表情, 朝你走来。 你还从未见过她化妆, 略施淡彩的眼影和脸唇透出出水芙蓉般的青春魅力, 她外套一件海蓝色羊绒风衣, 内置黑白条纹休闲装, 既庄重高贵, 没有晚礼装的 轻薄, 但也散发出浪漫神秘。 你们在观景窗前的茶座前坐定, 你便笑问她今天为何如此春意盎然, 妩媚多 娇。 你说: " 春天还未来临, 我却感受到不似春风, 胜似春光的气息!" 她说: 我可担受不起春的美丽哟, 也是快到三十岁的人罗!" 她瞬息收敛笑容说她昨天接到个自称是市安局周处长的电话, 电话中那女处 长讲, 他们游局长得知她是美籍华人艺术家, 想同她认识并请她吃一次饭。 她说她不认识, 那周处长却说一定要她给个面子, 并说这纯属私人行为, 要 她不要误会, 敬祈赏光。 她讲她从不同陌生男人吃饭, 并直言告之, 在西方年轻女性同男性吃饭是预 示有爱昧的关系。 可周处长却说她也要来, 还讲她也可以带朋友来! 所以, 她说她就只好把你给请来。 你沉思片刻后讲: 该不会是个骗局? 抑或是鸿门宴吧?!并讲你不想搅和进政 治。 她有点生气地用坚定但也显娇嗔的语气说:"我向你重申, 我国没有任何政治 目的, 更没有任何特殊身份和使命, 我是为艺术和感情而回国旅游的!,你要是不 信,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你说你没有这个意思, 而是讲她应知道政治在中国是无所不在。 她只好讲: 马上一切都应该分明了, 她正在看手表时, 你用手指窗下刚停稳 的黑色奥迪说, 如果没猜错, 应该是他们了。 她讲何以见得? 你说不将车停在停车场, 而直接开拢, 就象他们进机场也可把车直接开到停 机坪一样, 这是他们的作风。 你讲得不错, 一个体态丰满, 外披黑色西装, 内着时新体恤装的四十多的男 人和一个同她年龄接近的女人满面笑容地朝你们走来。 免不了一番客套和寒喧, 尔后是相互简洁的介绍。 还是游局长率先打开面说:"夫人此次回来, 我才知道不久, 卑人也爱好艺术 , 今天请夫人赏光, 实属个人欣赏和仰慕您的才华而不成敬意, 交个朋友!" 她也微笑着侧欠了下身体讲:"实在不敢当! 我现在已是单身, 叫夫人也不自 在, 还是以名直呼自在一些。不过, 认识你们我也感到幸运。" 周处长人也长得漂亮, 她适时地插言: 你这作家朋友也很有才华嘛! 你说承蒙周处长夸奖, 在下实觉羞愧! 游局长顺势以灰谐幽默的口气对她讲: 要不要我这哥老馆给你牵条红线呀? 她微笑道: 谢谢关心! 我暂时不考虑婚姻问题。 周处长正想说点什么﹍﹍ 游局长看了看表说: 快到就餐时间, 我们席间边吃边说。并问周处长安排好 了没有。 周处长笑而不语, 便引导你们进入了楼下的花园餐厅。 午餐很快就就位了, 精致的餐桌上早已陈列好两瓶五粮液, 一瓶XO人头马洋 酒和一瓶果酒和饮料。 游局长向餐厅中标致的男侍做了个手势, 美貌的服务小姐就鱼贯而入地上茶 和斟酒。 她说她不喝酒, 周处长说果酒可以喝点, 又说她也不喝酒, 但初次同贵宾吃 饭, 她也要喝果酒相陪。 你说你也喝不了多少, 游局长豪爽地说他用饮料杯陪你, 并亲自倒满约半斤 五粮液在自己杯中, 而给你斟了一小杯五粮液。 周处长又给她斟满一小杯果酒, 自己也倒满相同的果酒。 周处长此时对毕立于你们身后的小姐示意也说, 你们现在没事了﹍﹍这些小 姐便知趣地躬身致意并退下去了。 游局长手指造型雄壮的第一道菜介绍说, 这叫" 龙凤戏珠",并要用筷子给她 碗中夹菜, 她问这菜是什么做的? 周处长补充说是蟒蛇加锦鸡烹做。 她立即双目紧绉地说: 承蒙好意, 我害怕这菜﹍﹍ 游局长也就缩回夹菜的手尴尬地笑道: 女人一般都怕蛇的! 边说又边重新夹 上一条略小于香蕉, 蕉着金红蕃汁大对虾到她碗中说, 这个李女士总不会害怕了 吧! 她也幽默地说: 退回去二三十年, 恐怕不要说游局长, 就是刘少奇恐怕也不 敢吃那" 龙凤呈翔" 吧?! 游局长可能怔了片刻才反应出那" 龙凤" 的内涵, 就忙说她太不了解国内形 势, 并说现在已加入了WTO,是开放的同国际接轨的新时代。并用半开玩笑的口吻 说, 是不是李女士在国外没有看到对大陆的正面报道。 他见她还没有撞一下诸如青蒸鸽子、油爆獐子等野味, 就很机智地笑道: 李 女士恐怕不会是素食主义者吧? 这些野味全是人工饲养, 不会破坏生态, 也不会 得非典, 又没有果子狸! 李处长插话说: 唉呀! 游局说话好不中听, 一点也对我们女人不关心! 为了 身材美, 我也是少吃肉食的! 游局立即干笑说: 我认罚! 周处的话讲得有道理, 说着就把桌前的大半杯洒 仰头一干而净! 她略显欠意地讲她的确是绿色环保主义的信赖者, 但也不是素食主义者! 不知是酒喝多了, 还是为显耀什么, 他还讲: 我们不但知道李女士有艺术才 华, 而且还知道你是上帝的信仰者! 她也用讥讽而戏虐地口气说:"游局你们的情报工作真是做到家了, 连我信奉 耶稣基督都搞得如此清楚, 真不简单哟!" 周处长见此氛围有点别扭, 就打断说: 大家都别谈国事! 讲点愉悦的事! 游局长就风趣地对她说: 李女士总不会讲吃了果汁酒, 是夏娃被蛇引诱而偷 食了智慧之树的果实, 被惩罚而受苦难? 而下地狱吧?" 她说她正是由此悟出并忏悔自己的原罪。 游局收住此话题, 说: 如此有风格的人很难一遇, 今天真是更敬佩夫人的高 贵品质! 并说敬她一杯, 她也倒一小杯上五粮液说: 为友谊平等只好破例饮下这 杯酒令她受惊若宠的心意了。 游局脸上又现笑容, 并对她说: 你今后想去哪里旅游, 给我讲讲, 我向有关 部门打个招呼, 各处都会有人安排接待的! 还说这区区小事, 对他而言, 易如反掌! 她说她不想麻烦人, 因为从自由世界而来, 所以不习惯不自由的事。 这时周处长从一个公文包中取出一个信封往她桌面一推说, 这五千元是游局 私人给补尝你们修车费的。 你意识到正剧开始了! 她用惊讶诧异地语调问周处长, 这是何意﹍﹍? 游局长说: 还是我来解释吧。 你们这才清楚, 原来那天同出丧车相挂一事, 是游局长妻子的妹妹的丈夫的 老爸去逝而引发的, 这死去老者也就是个乡村学校的校长, 而他女婿却又是该县 殡仪馆馆长兼火葬场场长。 游局说主办此事的是他亲戚, 他不清楚具体事情, 而让你们赔偿两车擦挂的 人和大势操办丧事的人, 已作了严厉批评! 她坚决不接受这钱! 并说她修车只花了五六佰元, 况且车撞也双方都有责任 ! 你此时想打破这僵持场面, 就建议她象征性地收二百元钱。 游局长这才对你讲: 你很有才华, 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 尽管说; 我没 有通融不了的事! 你笑道: 谢谢关心! 游局又把话峰一转说: 不过, 你写文章还是要审时度势, 不要以为有了知名 度也有就有了保险度! 你知道这一软一硬的是玄耀权威和暗示威胁。 就用戏虐和颓丧的语气说你写作是为自悦和自救, 底线是不参预政治活动, 你说政治与文艺又不能绝缘, 你怎么知道, 写什么会犯忌遭禁? 并说你后半生也 许还想到山中出家。 她就说: 和尚出家, 无" 发" 无" 天"!出家人, 是不会关心红尘中的事的, 宪法也保护宗教信仰自由!"何况故国早有沙门不敬王者之说呢! 她并问游局长这话对吗? 他嘿嘿尴尬笑道: 这当然! 这当然! 你又讲你是非党非团人士, 也不是御用作家, 还望局长多教导我早日步入正 途, 脱胎换骨, 洗心革面。并说你想提一个令你无法理解的问题, 请教局长。 你讲: 这民主与法制讲了这么久, 从上世纪改革开放伊始到跨入新世纪, 为 什么我们高级领导人犯了所谓错误, 人身自由也将软禁十多年? 党章中没有, 宪 法中也无此依据? 而如果说是犯了国法, 为何又不进行法律诉讼和法律审判?!而 有的领导触犯了法律, 为何退了赃款和在规定的时间自首腐败罪行, 却可以党纪 处理或行政处理, 代潜法律惩罚?! 游局长用很诚恳的语气说: 你还是要看到社会的进步嘛, 过去, 党、政府也 不是没有犯错误之处, 只要是勇于纠正, 下不为例, 就还是先进事业的代表。 你所指的事实﹍﹍我也确是想过, 如果在过去极左时代, 不要说你说的那个 人要负误导舆论的政治错误, 而且, 很可能更会被戴上反党反人民的帽子而遭受 严酷的斗争乃至于被迫害致死。而今天, 出于从全局利益出发, 暂时行动受一定 限制, 也是出于对人民利益负责, 对那个同志持善良的代保护性措施嘛!" 你讲你很难接受局长的观点, 你讲" 那领袖" 他既没有搞宫廷政变阴谋, 也 没有搞兵变颠覆军队, 更没有贪污腐败祸国殃民, 就是发表了不同于高层某些人 统一了口径的话, 而是在讲和平、民主理性的前提下, 讲了点自己的心声, 就一 直被变相软禁致生命的岁暮。而被囚于台湾搞兵谏的张学良也还在蒋经国时代就 恢复了自由。你说这两相比较, 究竟又意味着什么? 游局此时真的难堪起来, 不过, 他马上把话题一变说: 唉呀! 作家老弟, 其 实我们这官位在国家机器中, 又算得了什么?!我也早想解甲归田了! 他又转头问 周处长是不是, 周处长精明又乖巧地嫣然一笑, 并冲着她讲: 李姐以后可否收我 做个画徒, 随你四方写生? 游局长也讲: 你们如此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 我们羡慕都来不及, 你们还讲 什么自由民主? 要珍惜哦! 游局长摸出手机接了个电话, 然后对你们讲他还有个会, 失敬! 不能陪你们。 并分咐小周好好陪候, 边说边匆匆告辞而去。 她提出她去结帐买单! 周处长讲: 李姐, 笑话, 你们是客人, 岂有客人请主人之理? 还对她说: 知 道李姐也不缺钱花, 但美元在大陆也并非万能! 周处长又说: 大姐可别多心哈? 玩笑话呀! 我们这次付费既不是公款, 也不 是腐败饭! 而是游局长同我私人的一点小小意思。 她对她说: 那就感谢你的好意, 也请你代我向游局长转告谢意, 并转告改天 我一定回请你们! 还笑言: 有来无往非礼也嘛! 你把她送回锦江宾馆时, 已是暮色苍茫, 华灯初放。 你靠着沙发说今天这客饭吃得真不轻松啊! 她也说的确吃得有水平! 她还说那游局长也并非象你平时所称那些官员, 文化素质和修养普遍粗浅。 她说游局长至少还懂" 圣经" 典故! 你说他还懂唯物辨证的灵活运用! 那" 野味" 家养的解释就既得体也绝妙! 别说是煮熟的野鸡, 就便是飞着的孔雀, 谁又能一口断言它究竟是野生? 还是家 养? 你又讲在中国, 家族的兴衰存亡,"鸡犬生天",从历史上一直演移到现在的" 裙带" 关系又是如此微妙和不可思议。 你说肯定戏剧还没有结束! 你话音刚落, 打开着的本地官方媒体电视新闻就报道出: 近年来, 一些特种 部门, 个别领导淡化为人民服务宗旨, 把一些本来的便民措施, 搞成是谋取暴利 的手段, 另外, 在反腐倡廉斗争中, 也没有采取认真扎实的措施, 比如本市yX殡 仪馆长何某某, 动用工作关系为父送殡搞豪车铺派, 败坏党风政纪, 在社会上引 起群众极大厌愤! 而且, 现已初步查明此馆长拥有大量不明财产, 其中现金八十 万, 豪宅五套, 及商铺二十间。 报道讲: 目前此案已移交司法部门作进一步侦办。报道的话外音还有如下说 明: 同时希广大群众, 不要听信谣言, 要相信党, 相信人民战胜腐败的决心。 你自言自语道: 这也许是剧终! 他们也只好丢车保帅了! 她问你下一步该昨办? 你讲让她给周处长打电话申明你们绝无介入他们" 隐私空间"! 第二立即启动紧急应急机制, 不卑不亢, 利用特权者爱虚荣, 好绷排场,"抖 牌子",争老大心理, 以势威慑, 敲山震虎。 你见她心有所思地拿起电话又放下电话的神情举止中疑虑不定, 就问她下一 步有何打算? 她便说她想回请他们吃饭, 顺便再给他们作番解释。 她问你还有何高见? 你说何必多此一举, 事情已显而易见, 没有挽回的必要和可能。 你说:"你不是同美国骓锦官城总领事馆总领事拉姆斯. 大唐关系特好吗? ﹍ ﹍" 你说:"如果你能请他们到拉氐官邸象征性听听什么音乐, 喝点咖啡之类的活 动, 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你讲他们那类人既不缺钱, 也不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更不在乎吃饭之类的 事, 但真是想进入美国领地核心枢纽, 肯定是不可想象的事! 你说她可以以美领事朋友身份, 请他们去交谈。并说你直觉告诉你, 游局长 同周处长关系很特殊﹍﹍ 你讲: 如果你猜测不错的话, 游局长这样政治老练的人, 一定不会以私人名 义, 单独一人前往赴约, 很大可能是有局中亲密职员陪同前往, 这样他既在政治 上有佐证后路, 也可一箭双雕, 满足他们虚荣心和炫耀其政治特殊资本, 同时也 是验证摸索你特殊能力的尝试。 她随即拨通了总领事的私用电话, 你听不懂她用英语同对方的对话内容, 但 从她神态看得出对方同她的亲切关系很不错。 她打了近一小时的电话。 她放下电话, 面带笑容对你讲, 一切OK! 你对她说:"最好只打电话给周处长, 邀请要尽量带从容随便的口气, 但一定 要把约见场合说成是纯粹是你朋友请你去聚会, 你又特邀请他们作陪。你说这一 点很重要! 她拨通周丽慧处长电话, 照你的意思把邀请她及游局长一聚的约会讲了一遍。 她挂机后对你讲: 周丽慧的意思很愉快地初步接受了邀请, 她说周又讲, 至 于能不能最终答应, 她说周讲还要请示游局长后再打电话回复。 三天后, 你们在戒备森严的美领馆门口等他们。 约定时间分毫不差, 游局长果然随周丽慧准时到达。 你们分明看到他俩从拉起车蓬的三轮车中走下来。 她讲, 这就对了, 说明你们判断并未失控, 他们是私人性质的赴约, 所以不 能也不敢开公车而来就不难理解了。况且, 即便是公车私车, 领事馆是除了美国 的特准字号车能进出, 一切车辆是绝对不能进入的! 她用手机拨通了总领事的电话, 片刻便见一美国人出来, 引领着你们进入了 外岗是武警、内岗是美国护卫人员把关的领事馆内。 美国星条旗在蓝天下格外耀眼, 你们被引领到显然不是办公主楼的一个椭圆 型白色鸡蛋型建筑的歌舞厅内。 在歌厅外侧一间类式酒吧和咖啡馆的休息室, 她把游局长和小周介绍给了对 她持很尊敬姿态的总领事先生。 游局长故用赞叹的语气对总领事寒喧说: 新结交的李女士, 不但美丽夺目, 而且风度典雅, 文化艺术修养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总领事哈哈笑道: 哈哈! 她真是个铁娘子, 没离婚前, 还真的把我们国会议 员指挥得毕恭毕敬, 言从计听呢! 你虽明白游的恭维赞颂的复杂涵义, 但也从他隐约敬畏的目光中深信不疑他 在心理上已为李小姐的实力和锋芒所折服。 总领事对游局长他们讲: 尊敬的游先生、密斯周女士, 我非常荣幸地在贵国 省城的" 美国领土" 欢迎你们! 游用心照不鲜的神韵讲: 总领事阁下, 久仰您的大名, 我及我朋友也很高兴 在此见到先生! 两位美国领事馆女秘书, 热情地端上刚煮沸的咖啡。 总领事问, 等会就请先生们、女士们欣赏美国轻音乐管弦乐队的音乐节目。 又问: 你们是喜欢肖帮的乐曲还是莫扎克的音乐。 游局长却讲他喜欢国际歌! 她用惊异地眼神看着你。 总领事绉眉耸肩, 怪异笑道: 游先生真幽默风趣。我很欣赏先生的艺术包容 性! 周丽慧则说, 游局长喜欢音乐, 但造诣是在民乐方面。 总领事又对周丽慧讲: 想必周女士对民族音乐造诣非凡, 中华文明的凝聚力 大多也同这民乐有关。 你借去卫生间空隙, 在走廊上向她耳语说: 这也叫政治! 装疯卖傻, 真戏假 演﹍﹍ 她会意地一笑说: 如今你悟出了" 大智若愚" 典故的精义。 又说为了政治后路, 这么丑陋的游戏也要演。 你讲, 政治游戏的喜剧, 有时就得靠丑剧来维持! 靠人性的丑旦来避免政治 命运的悲剧! 这也是中国人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