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大西南这片土地, 你也走过不少地方, 在时空与历史中穿越, 在心灵与肉体 中搏斗; 在雪霁新睛的阳光里; 在坎坷崎岖泥泞的栈道险径中; 在南方丝绸之路 , 在马玲叮咚的茶马古道中摸索前进。 白云飘浮在深蓝明净苍穹; 雪峰倒映在高山五彩潮中, 高山杉树桦林毕挺肃 穆, 色彩也奇幻多彩, 山坡下草甸, 碧绿一倾千里, 点缀在这草甸上的野花也万 紫千红, 溪水奔流, 水声悠悠, 浪碣飞花; 偶尔彩虹在透明空气中时隐时显。 有繁花似锦点缀的美丽草甸; 也有沼泽和陷井; 同时, 闪电雷鸣, 狂风暴雨 也说来就来, 冰雹沙石和洪水泥石流, 还有雪崩也难预料何时易变。 传说中的伊甸园原来也就是如此; 而香格里拉究竟是个地理名词, 还是人们 心中的一个美妙意境? 你迷惘不清, 懵懂的却是一种心动, 一个幻相和眼前光怪 陆离, 旎丽变化的风光; 你能否就长久生活在这童话般的诗画之中, 那无非是乌 托帮样的一种憧憬和幻想而已。 这一路旅程, 不管是现实之旅, 还是心灵之旅, 你都感到心力憔悴, 也不管 是明媚风光; 还是阴晦天气, 想舒缓太累的心, 想寻觅个修身养性的地方。 感激她陪你走了一程这坎坷迷朦的" 灵山" 之旅, 即便她只是一个身影,;一 个姿态和一种神情; 又像是某种期待, 一个隐约而漂浮的幻想……而且断断续续 , 你也才心中有了激情和勇气继续走下去。 离开西南, 你南下江南, 终于漂泊到杨洲地方, 而时节恰好在春节后不久的 " 烟花三月下扬洲" 之季。 这不大城市, 圆林多小巧玲珑, 曲径生幽, 也繁花似锦, 柳絮飞杨。 城之西北郊一个蜀岗之峰的地名, 让你好生好奇, 你从蜀中来, 以为也是象 征蜀地的一个名山, 结果去了一游, 才明白这座建于南宋孝武帝大明年间, 距今 1500年的仪征大明寺, 隐藏在浅丘田哇之中。 大雄宝殿也巍峨壮丽, 大殿外东南的平远楼却颇有特色; 因为除了庭院黛色 五针松庄严肃穆, 景象高雅, 还有佛塔石灯和殿宇简快风格, 仿佛是日本名古物 古代建筑; 走入平远堂, 才明白这是鉴真和尚纪念堂, 心中好奇的疑窦才得以释 放, 心想难怪这景象风格同东赢风光相似。 鉴真和尚, 天宝年始, 六次东渡扶桑, 传佛授法, 建佛寺, 授中华医药等文 化知识, 所以, 日本文化中的一些风格, 在这里找到了源流。 灵栖塔矗立千年,"仙人旧馆" 依旧神采栾栾, 平远堂内李白、刘禹锡当年在 此留下的诗文就是见证。 你游完景区后, 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溜达, 三三俩俩的女青年也时装俏美, 但 样貌却多眼小文弱, 水色也无蜀中女子娇艳; 只有越语款款如诉, 软绵柔缠; 但 你却怎么也听不明白! 你想也许是" 苏杭二洲出美女!"或是古人的审美情趣和标 准与当今殊然不同吧! 在街头一间名为" 瀚雅画堂" 门口, 看见一则招聘学徒的启示, 你也驻脚观 看, 心想你腰中盘缠也不多了, 要是能尝试在此找个临时工干干; 一来可混混饭 吃; 更主要是可以就此休养生息, 喘喘旅途疲惫不堪和心绪的惘然与沉闷。 一个六十左右的老者, 剪着平头, 神情肃然, 但也平和地用四川普通话招呼 你进去一坐, 厅堂内橙椅几案, 皆古香古色, 字画林立; 还有一缕膻香幽然飘逸。 你问他这学徒可有工资? 他说只管吃住! 又问你可有绘画基础? 你说你只是爱好, 谈不上基础, 是出门在外, 也有难言之苦……想找个杂工 干干, 比如帮助学点装裱之类的杂活。 他叹了口气后说: 这样吧! 他拿来一张宣纸和笔墨端砚, 说是让你随心写几 个字。 你拿起笔, 提袖还故弄内行自言自语: 疑神; 蕉墨; 提气; 胸有成竹; 又下 笔如神地行云流水写起来, 本想写" 神韵怡然",不知怎么却写了个" 人" 字, 你 见他皱紧了眉头, 就再也写不下去, 怕丢人现眼! 他却鼓励说别在意, 写下去! 你只好在人字前面又写下" 草堂";在" 人" 字后写" 日我归来"!四字。 他突然字也不看了, 改口用家乡话念到:"草堂人日我归来!"又说: 我收下你 ! 你似乎隐约感觉到他心情变化, 也明白他乡遇乡音的那份情素; 但仍坦言说 你很惭愧, 字写得歪歪斜斜; 画更不敢登大雅之堂! 他和蔼可亲说: 慢慢来! 又指着一批半成品丝竹画和工笔白描勾勒轮廓的花 鸟美人扇面等画说, 你可在这画面上上色; 着着彩! 他又说他画的写意画从来不出售, 说那才能称之为艺术; 而这些临摹之画才 是商品, 说他兼着画匠与画家的双重灵魂! 你说你虽也欣赏得了画的意象, 但天资不高, 人也笨拙, 自知不能在绘画上 有所悟性, 怕辜负了他的一片厚爱! 他也不多讲, 还帮你拧旅行包, 并安置你住下; 还说: 放心好了; 每月仍给 一千元工资! 你无法抗拒他一片赤诚之心, 就感动地说你尽力试试。 他也不是没有徒工, 除了一位本地小伙子负责裱画装桢字画外, 还有个本地 姑娘帮助买画, 偶尔也提笔为商品画中的人物花卉上上色。 小伙子人很实在, 但文化很低, 所以他除了做活, 很少同他对话。姑娘相貌 很一般, 言谈举止间, 也属有文化底蕴内含, 不像你家乡一些姑娘,"像花瓶",秀 外而不慧中, 修养浅薄。 你在此学习工作生活了三个多月, 心态身体都日渐好转, 烦恼忧郁也逐渐淡 忘, 还受他绘画与文化环境氛围熏陶, 精神面貌也愉悦起来。 他也同你闲聊家乡的一些往事, 还告诉你他从二十岁时, 背着画夹独闯江南 , 其中酸甜苦辣也一言难尽……说如今虽然他在江浙画派中也有名气; 但那一份 乡愁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你问怎么没见他夫人? 他说她在杭洲一所大学教书, 是浙江人, 很少回来! 说尽管家庭也和睦, 子女又远在国外; 但也有许多不能沟通的地方……你不便细 问隐私, 就说希望他回蜀中走走, 说他要是能回去一游, 你一定陪他去各处风景 处写生! 他又叹了口气说: 毕竟他们那代人道德责任大于青春梦想! 说亲情与道义… …也限制了他的浪漫之旅。 你无法泯灭你内心的那不安份野性与幻想, 也还为希望而活作! 尽管你仍不 十分清楚你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 一个偶然的电话, 又打破了你内心的宁静, 一个你并不认识更别说熟习的电 话称你的一个网友介绍她想认识你, 说她也是个文学爱好者, 希望拜读你作品并 与你交流! 你既欣慰也纳闷, 就打电话讲你过去好像是有过一些所谓的网友; 但不是莫 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是别有用心地想从你身上擢取什么; 再不就是连对 话理解也有障碍; 别说想成为知音, 就连认真虔诚的朋友也是昙花一现; 说你已 心灰意冷, 不想再追寻精神之侣的慰藉! 就让自己的感情随风飘逝在冷风与荒凉 之中! 可是, 你在同她一来一往的电话交流中; 在对你作品《心灵之旅》的创作切 磋交流中, 你发现她的理解能力, 超乎了她三十多岁阅历所限; 她是那样的聪慧 和善解人意; 虽然你并不知道她的更多……甚至连她长相, 也只能凭想象去任意 幻想; 但你明确在电话中告诉她: 那些已显得并无多么重要! 你心态平和地不去设想能同她会有什么发展……更不奢望她可能会对你有何 实际帮助……而只要有那份沟通和理解, 也足令你欣慰与愉悦了! 况且, 你同她可否真实地有时空再去体验一番" 灵山" 途中的千姿万态, 那 虽是很惬意的事; 但是难以预料的种种未知, 也许会失去那期盼中的不灭" 彩虹 ",你希望即便是虚幻的憧憬, 只要能守护这烛火不灭, 也还能活得温暖, 也会有 希望的心情! 你告诉她你的《心灵之旅》, 以写至三十九章; 而从四十六章至五十二章结 束, 你已先写完结尾; 就剩这中间的四十、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这 五章了! 她在电话中好奇, 不明白还有这种写法……你就说: 你的作品, 是以心理感 受替代情节; 以情绪变化调整内容; 以故事启迪, 窜连故事内在线索和灵魂主题 , 有写完的故事; 也有没写完的故事; 有从头写到尾的; 也有从尾写到头的; 又 有是捕捉到的稍纵即逝, 一闪而过的片断; 还有跳跃于外在逻辑之外的故事和讲 不下去, 或省略了的结局。总之是有感而发; 有了灵犀才写下去, 且不管是现实 , 还是梦臆; 反正得要是有真实意境; 哪怕它是潜意识! 她希望你同她见上一面, 能完整地看完你这" 心灵之旅"! 你也期待同她交流心灵故事。 你不能欺骗他对你的那份信任, 就坦率地告诉了他你作家的身份; 还讲你要 回去同文学朋友探讨交流和修改你多年心血写成的作品。 他问你可否送他一本你这书? 你说这是初稿, 还需修改, 也不知能否出版? 你就将这手稿打印出来送他, 并说希望得到他的批评意见? 也算是作个记念 ! 他也赠了两三件他自认为是他画得最有代表性的写意山水画给你! 你已买好火车票, 是下周回西南的车次, 他花了四天两夜看完你这作品后把 你教到他卧室一谈: 他讲他完全读懂了你的心声, 认为是本旷世奇特之书; 又说 也知道它可否出得了书是很坚难……他说无法三言两语作出总的评价; 他又直截 了当地说让你碰碰运气, 找书商看有没有希望…… 又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轴卷好的用丝绸包了几层的画说: 这是祖上珍藏遗留 下来的一幅古人名画, 说是让你变卖后, 看能否用金钱打通关系而获得" 能见天 日"?你无法知道这画的市场价值; 但明白他那感人心愿! 就苦笑讲: 在内陆, 不 是金钱可以变通所有东西的…… 你没有作更多说明, 只毕恭毕敬向他致谢说他心意你领了, 这画却万万不能 收下! 一股久违的感动令你再语禁! 心中默默感受沐浴着这超越仁慈父爱的充满博 大与理解的关爱! 临行前夜, 你通霄未眠; 凌晨, 就起床同他不辞而别; 怕再疑视那慈父般温 馨的目光! 只留下一纸让他理解和保重的致谢告别信! 你甚至不知道等你归去的那个女士是叫什么" 圆圆"!还是" 缘缘" 、抑或" 瑷瑷" 、或者" 元元";反正她电话中只说了她名叫圆圆! 你想你也不奢侈什么" 花好月圆" 了! 只要能将这部书划上句号, 那也不是 能叫" 圆圆" 吗?"圆圆美美" 地了此心愿! 不再彷徨、迷惘、忧虑! 不再幻想谁 也不能安抚你那流亡的心! 就把她想成是你心中的" 圣经" 吧! 而当你真的见到 她时, 会感到是一首诗? 一支歌? 还是一曲舞? 抑或又是一场梦? 谁又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