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劳伯的宅第守卫相当森严,不易潜入,所以萧健决定从正门大大方方走进去, 他相信如此一来,劳伯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当他来到时,果如他所料,虽然劳伯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但却也不敢轻蔑 他,毕竟新一代的黑道势力中,萧健在华人帮派里独占鳌头,加上背后有个惹不 起的后台,实力决不容忽视。 两人对坐,用意大利语虚情假意的寒喧着。 “令尊的身体近来可好?”劳伯问。 “很好,谢谢劳伯叔的关心。”萧健礼貌地回答,心想,就算老头躺进棺材 里,也不关他的事。 “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劳伯明知故问。 “没什么,知识在回台湾前,想来向您请安。”萧健一派自若神态,“不知 你最近过的可好?” “好!当然好!”劳伯很假地豪爽大笑。 停了会儿,萧健露出困扰的神色,“劳伯叔,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的。” “有什么事尽管说,可以帮上忙的,劳伯叔绝对义不容辞。” 萧健闻言,冷笑在心里,“说来真要教你笑话了,其实我这次到意大利主要 是来带回我的新娘的,结果没想到新娘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被几个不知名的人给 架走了,今天我来,就是想请劳伯叔帮忙找回她,在下必定感激不尽。” “怎么会这样?”劳伯故作惊讶状,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很惊讶,因为萧健的 话已明显指出萧健晓得楚纹在这儿。起初他认为萧健应该不会晓得他绑来的女人 竟是萧健未来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黑道大哥的老婆被抢可是大事一件,不仅事关大哥的面子问题,也关系到整 个帮派的声誉,甚而引起连环火拼,双方均会损失惨重。这下劳伯可要伤脑筋了, 他想不透,为何萧健会马上断定是他,除非有人知会。 “你……知道是谁捉走你的新娘吗?”生性多疑的劳伯试探性的问道。 萧健以了然于胸地淡淡一笑道:“我想劳伯叔应该会知道。” “哈好!”劳伯干笑了两声,“我怎么会知道呢?” “怎么会不晓得呢?您在这里无所不知啊!” 笑容倏地褪去,劳伯倾身向前,“萧健,你一向很聪明,什么东西该在什么 时候放手,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萧健也倾身向前,沉稳地应道:“什么东西该在什么时候要回,劳伯叔也应 该很明白。” 两个同时各拥有权威的男人相对,不容置疑的直视对方。 沉默半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劳伯的一名手下, 匆匆进来,对他耳语几句,他的神情顿然骤变。 看来行风得手了!萧健起身,和他握手道别,“劳伯叔,您好像还有事要处 理,我就不再打扰了。” “慢走!”劳伯未加多留,脸色难看极了。 跨出门槛之际,萧健回头补充道:“对了,劳伯叔,我差点忘了告诉您一件 事,其实是王氏总裁跟我说,您知道我的新娘在哪里,所以我才会来找您的。”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快走!”行风打开车门喊道,萧健立刻闪身进入。 “马上到机场!”萧健命令道。 行风闻言,车子打了个弯迅速甩开跟随其后的车子,笑道:“真没想到会这 么顺利!对了健哥,你知不知道她有一手飞刀绝活,哈!把那些小瘪三全吓得半 死,还好当时她没有对我使出……” “别说得好象你很了解她一样!”萧健不高兴地截断他的话,“她的事我一 定比你清楚,不用你跟我说!” 吃醋了!行风赶忙住口,悻悻地吐吐口舌,专心开车。 萧健望向身畔脸色仍苍白的楚纹,猛然将她按到皮椅上,俯身粗暴的吻她。 “萧健……”被他突来的粗鲁惊了一下,她无力的挣扎着。 放开她,他的身子向下移动,像狗似的将鼻子凑到她的身上,由颈窝处一路 嗅到腿间。 楚纹涨红了整张脸,弹起身来推着他的肩膀喊道:“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起身霸道地用力搂住她,“很好,嘴里和身上都没有那只猪的气味。”他 说着,语气里掺着一丝的安心。 真要被一点也不温柔体贴的他气得半死,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神经 病!大色狼!” 坐在驾驶座上的行风,着实快笑歪了。 告别单飞的行风,萧健和楚纹连续转了好几班飞机,约莫三天的时间,终于 踏上地面,回到久违的故乡。 刚出机场,一大群守侯在机场门口奇奇怪怪的人,突地声势浩大地冲着他们 齐喊,“欢迎健哥回国!” 除了几个穿着笔挺的黑西装的人外,剩下的不是花衬衫,就是不伦不类的装 扮,还有一看便知是刚由绿岛出来不久的小平头。 许多路人好奇的伫足观看,交头接耳,结果便不时传来,“看什么看?有什 么好看的?”的声音,导致路人纷纷走避。 楚纹吓了好大一跳,呆呆地眯着他们,不知所措,心想,还好他们没像“哭 泣杀神”一样,还叠罗汉地叠出一只龙或鹰什么的,那景象光想就觉得恐怖!而 萧健则如王者般抬手致意,迎向他们,穿黑西装的人立即一涌而上,太夸张了吧! 他们又不是什么偶像明星。 “大嫂,我来拿行李!”其中一名由她手中拿过行李,恭敬说道。 大嫂?楚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被众人簇拥前进。 “楚纹,你发什么呆?”萧健的声音传来。 “啥?”她茫然地抬头看他,他蓦地用力吻她一下,当着所有人的面。 霎时欢声雷动,口哨与鼓掌声不绝于耳。 来不及脸红或抗议,她就被推入一辆车子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问道。 “我的手下来迎接我啊!”萧健发动车子回答。 “需要这么盛大的场面吗?其他人都被吓坏了!”她质问,“还有,需要你 当众吻我吗?” 他耸耸肩,“应观众要求,没办法!” 觉得好象被当猴子耍了,楚纹不快的咕哝,觉得自己似乎正一点一滴地丧失 自主性。 出了市区,他载她来到一处山明水秀的高级度假俱乐部,住进一间客厅与卧 房分开的精致大套房。 她走到阳台欣赏近在咫尺的碧绿青山和淙淙流水,夹带叶绿素的风抚来,扫 去一身躁郁,她始终觉得台湾也是可以很美的。 “带我来这里干嘛?”她问,即使对此心知肚明。 踱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共同眺望,萧健突然说道:“嫁给我吧!” 她怔了怔,沉默不语。 “为何不说话?”他有点急了。 “你考虑过结婚以后的事吗?”楚纹理智地问道,“你应该知道,你的处境 并不适合婚姻。” 换他无言,心揪紧着,沉沉问道:“你还爱我?” 想了想,她很认真地回道:“我一定是被诅咒了才会爱上你!” 他呵呵笑道:“是啊!我每天都开坛作法,诅咒你爱上我!” “贫嘴!”她眸转星光地横他一眼。 抱起她进入房里,萧健轻轻的将她放于床上,很温柔的吻她,由缓而急,由 冷至热,深深谴绻。 吸取他的体热与激狂,她不再抗拒,其实她也没有真正抗拒过。 “我可以哟啊你?”他难得的提出询问。 微微一笑,楚纹拉下他,以吻代替回答。 他的唇开始忘情留恋于她的下颚,沉湎于她的喉间,痴醉于她的胸口,在她 的腹部徘徊不去,每一寸他袭过的肌肤都熊熊燃烧起来。 她的肌肤尝起来是如此的甜蜜,纤细却不失丰润的身子是如此的诱人,他想 拥有她,独占她。以炽烈燃烧的热情在她体内跳动,在快感的顶峰掠取更多她的 灵魂,付出更澎湃的他的生命。 捕捉着彼此的热情,两人陷溺在欲望的情海里,又似被上帝强行分离的同一 个个体,急迫寻找完整的另一半。 彼此的衣物尽褪,在她准备好接纳他时,他小心翼翼地探入,当他遇到阻隔 时,虽早有心里准备,却仍不禁又惊又喜。 冲破所有阻扰他们相爱的障碍,他俯首吻去她疼痛的嘤咛,然后十分缓慢的 退出,再前进,停止在她的体内。 “楚纹,如果你真的很痛的话,我马上停止。”萧健撑起他上半身体贴地说 道,天晓得,他几乎用了他这辈子所有的自制力。 楚纹急急抓住他的手臂,眨去眼泪,“不,不会痛了,真的……”就算痛, 她也不希望他就此离她而去,她是如此渴望能获取他的全部。 轻易看穿她的谎言,他微笑,低头再吻她,唇舌与她交缠,双手韵律地安抚 她的身体,帮助她放松紧绷的肌肉,直到她的痛楚过后,他才再次动作。很温柔 的,直至她近乎消魂的呻吟出声时,他才逐渐加快摆动,于喘息的激情里,与她 一同在几近痛苦的快乐中解脱。 当年匆匆擦肩而过的少年与少女,而今重逢在彼此的掌心中颤抖,在最接近 天堂与地狱之处,两人一起迷失了…… 接连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与付出,用尽生命的火花去爱对方,整个天 地里,只有彼此的存在,绝无其他…… 待两人较为清醒后,才惊觉已过三日了。 三日来,他们没踏出过房门一步,连餐食都是用内线电话叫到房内的。 洗过澡后,楚纹坐在客厅的桌前享用美食佳肴,觉得身与心同时得到前所未 有的满足。 没多久,萧健也加入她。 “我怎么总觉得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他说,咬一口司松饼。 “那是因为你光吃我就吃饱了。”楚纹火辣辣地应道。 他差点将咬入嘴里的饼喷出来,“女人家怎么说这种不害臊的话!” 她不以为然的道:“光看就都看光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睁打眼觑着她,他不敢相信这是几天前光是碰就会脸红半天的女人,没想到 经过“调教”之后,竟然变成现代豪放女了。 “你干嘛用这种看怪物的眼光看我?”她噘起被饱尝的红唇责问,眼波流转 着诱认的万种风情。 才刚浇灭的欲火又冉冉升起,天,他又想要她了!他不怀好意地瞄向她,她 全身一触,来不及跑开就被他扑倒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地毯上,楚纹趴在萧健的身上,香汗如雨。 “老天,我一定会被你榨干的。”他掩不住微笑的说道。 “拜托,会被榨干的是我,你这个色情狂!”她娇声回骂道,身上激情犹存, 令她战栗。 他爆出一阵大笑,亲密的搂着她滚了好几圈,转成她在他的身下,俯视的嘲 笑道:“这么说,我们会一起榨干彼此喽!” “你还好意思说。”她哼道。 “喂,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萧健转了话锋再问。 “你到底要问几次才甘心?” “问到你点头答应为止。”他不死心。 楚纹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们这样不是也很好吗?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 做什么,何必一定要有一纸之约呢?” 萧健不禁苦笑,“我还以为所有女人都是渴望结婚的,怎么好象反而是我比 你更渴望。” “到目前为止,你向几个女人求过婚?”楚纹顾左右而言他。 “只有你!” 不管是不是实话,她听了还是禁不住喜形于色,然后打趣的再问:“那曾有 几个女人跟你求过婚?” “除了你之外,几乎全世界的女人都向我求过婚了。” “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我不要金,我要你!” 度过几日与世隔绝的优闲“蜜月”,他们返回人群。 这日,萧健和楚纹上街采买家具用品,打算一起布置两人的共同新家,到处 逛着,几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楚纹眼睛一亮,快乐的叫道:“爸、妈!” 从国外赶回来的梁父和梁母正由几名弟兄带领着前来找寻女儿。 严肃的梁父见到女而,难得笑开了脸,单一见到萧健,瞬间跨了下来,臭得 不得了,一副不是打算掐死他,就是控告他诱拐良家妇女的模样。 “糟糕,我把看起来好象很不高兴,他大概知道你的特殊职业了。”楚纹苦 恼的低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家是书香世家,最讲究道德人品,他一定不会答 应我们的事。” “楚纹,马上离开这个流氓,跟我到美国去!”老当益壮的梁父走来劈头便 道,梁母则一脸凄惨的忧容。 “老天,别又来了!”萧健喊苦,倏地抱起楚纹,疾奔过人群,一脚踹开正 要坐上计程车的林月,抢着坐进车里。 “喂!你土匪啊!”林月生气的叫骂着,但随即因萧健抛来一个迷死人的媚 眼而释怀。 最终,还是帅哥万岁! 计程车开动,楚纹才由莫名其妙中回神,斥道:“你做什么啦?” 他一脸优哉的回道:“绑架你啊!” 司机转头过来,幽默地问道:“客人,请问你要将这位小姐绑架到哪里去?” 萧健将她拥入怀中,无限深情地低头凝视着她,“绑架到我的生命里。” 显然是过来人的司机不觉莞尔,拾取地回首,漫无目的地绕起了圈子,任他 们在后座热情拥吻,直到地老天荒。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日子很快便过了。 三年后的某晚…… “喵呜——”玛咪不耐地叫了一声,离开不久又要满室春光的卧房。 然而就在两人缠绵之际,楚纹的胃突然感到极度不适,呻吟一声,她倏地推 开留恋于她颈间的萧健,捂着嘴冲向浴室。 她对着马桶一阵干呕,除了些许胃酸之外,什么也没呕出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萧健焦急地跟在她的身后,关切询问着。 楚纹喘了口气,眉心微颦,回想近日来相同的情形似有增多的趋势,她不由 得虚脱的说道:“我想……我可能有了。” 萧健非但不惊慌,而且喜上眉梢,“真的吗?” 她不悦地回头瞪他,“哼!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赶忙又摇头又摇手,紧张兮兮的回道:“我觉没有这个意思,这个孩子当 然是我的!” “我看你好象一点也不惊讶。” “当然,这就表示你肯和我结婚了,不是吗?”他忍不住眉开眼笑,心想, 这下子她终于不得不点头了,答应和他步上红毯的另一端。 对于她的身体,他可说比她自己更加了解了,胖了瘦了,他都能敏感的发觉, 所以老早就注意到她的身体变化。除了月事迟迟未来之外,她变得易累嗜睡、情 绪毛躁不稳,味觉也有所改变,他立刻猜想她可能有喜了。 果然不出所料,嘻嘻——他简直求之不得哩!“劳心劳力”了这么久,总算 是“一举两得”,得妻又得子! “谁说怀孕就一定要结婚?现在未婚的单亲妈妈到处都是,我们女人也独立 养的起孩子,干嘛一定非靠你们男人不可。”楚纹皱皱鼻子嗤道,心里有点高兴, 也有点烦恼。 喜的是能和深爱的人共同生育后代,然而他俩的孩子必定无法像其他的孩子, 能在平常正常的环境中成长,此点也是她一直不肯和他正式拥有名分的理由之一。 她也想正正式式的和他在一起,而不必再遭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啊!当然, 也没人真的敢对她或萧健指指点点,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记得有一次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过是轻佻的对她吹了声口哨,就被突然不知由 哪冒出来得便衣保镖围殴得鼻青脸肿,无辜得很哩!楚纹那时才知,原来她无时 无刻不被看得死死紧紧的。 为此,吵是和萧健吵过了,但他什么都听她的,就这一点绝不让步,她也没 辙,只好处处“行事小心”,以免再有人“身受其害”。 见她不像他一般兴高采烈,他佯装起苦瓜脸,“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我也 有份啊!我也很辛苦地出了‘力’。” “少不正经!”楚纹白了他一眼,“别乱说话,小心坏了胎教。” “是、是!你说得都是!”他伸手围抱她,笑得合不拢嘴。 她愈想愈纳闷,嘀嘀咕咕地碎碎念道:“奇怪,我记得我每次都很小心,怎 么还会中奖呢?难道是‘侧漏’吗?但我也有固定吃避孕药啊!照理说应该不会 才对,真是太奇怪了。” 一点也不奇怪,她是很小心没错,但他可不! 偷偷将她的避孕药换成维他命,用针戳破保险套、在她的危险日坚持和她亲 热等这些事,他死都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他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见他忽然一脸作贼心虚,楚纹斜眼睨他,凶巴巴地逼问道:“说!是不是你 动了什么手脚?” 萧健当即装模作样地喊起冤来,“天地良心,我哪敢动什么手脚,我只是太 爱你了。” 她不凶悍,真的,她平常都是很温柔的,但他发现他愈爱她就愈“怕”她, 唯她的话为圣旨,就算道上的兄弟笑他“妻管严”,他也甘之如饴。不过,倒也 因上行下效、耳濡目染的结果,意外造就了许多疼老婆的兄弟,也算是一种“贡 献”吧! “我就知道有问题!”她提高声调叫道,猛地,胃部又是一阵翻腾。 她急急转身再度干呕了起来,他忙拍抚她的背脊,看在眼里,真心疼死了。 小心地扶她回卧床上,他拧了条湿毛巾仔细替她擦拭,“明天我先陪你去妇 产科,然后我们就顺道到法院公证吧!你看怎么样?” 低吟了一会儿,楚纹咕哝道:“嫁给你之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真是的, 早知就别爱上你这个恶男。” 低身给她一个大大的响吻,萧健开心地笑道:“很遗憾,你已经爱上我这个 恶男啦,老婆大人!” 图书馆真的是个奇妙的地方,透过文字,数不尽的人在此和可能一生都不会 相遇的人邂逅,在无声的世界里以心灵进行沟通。 他再次踏足于此,走到一扇窗边回想着,然后蹲身梭巡书柜底的地面。 找着,一张已然泛黄的书签印入眼帘,他喜出望外地伸手钩出,回头轻喊, “老婆,快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喔!”他的妻子将手上的书放回原位走向他,“什么东西?” “你看!”他将书签递向她。 她伸手接过,愕视了会儿之后,笑容如涟漪般扩大。 “你的意外性事物是不是我?”他问。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内心塞满恍若昨日的回忆。 “让我想想。”他以拇指和食指抚抚帅气的下颚,“有一次我在这里睡午觉 的时候,突然被一声‘楚纹,你还在不在?’的声音吵醒,结果我不小心跌到窗 子下,摔得屁股都快裂成两半了。” 一点也不惊讶他惊人的记忆力,她还是不停地笑着,满溢幸福的感动让她说 不出一句话。 “难怪我总觉得你的名字好耳熟。”他继续自语着。 蓦然间,一名小小的小男孩抱着一本图画书走过来,抬起酷似他的小脸蛋, 稚声的对他们说道:“爹地、妈咪,我决定要借这本书回去看。” 阳光透过窗子,她在阳光的光辉里,看见了两个属于她的天使。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