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第一章中国的起源文化(5) 春秋战国是分封制和宗法制孩提时代的必然产物,该产物的特点之一是没完 没了的兼并战争。战争中军事论著层出不穷,旁及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因为中 国历史上是一种准世界的概念,军事论著为什么没有构成国家思维的主体,这里 不做详细讨论。但是战国时期的战争方式却要引起我们的注意,不管是夺取霸主 地位还是兼并一个小国,也不论对方投降与否(当然战国时期没有诚心投降的范 例),共通的情形是很多人头落地,血流漂杵。这个时期还找不出一场正在进行 的战争是通过谈判交涉而以和平告终,和平往往是因为战争形势的压迫使然。任 何一个君主要取得高位,首先要发展国力,其次要组建强大的军队,再次则是找 到借口,发动战争,战国时主张和平的思想家们在战争中没有一席之地。数千年 之前,黄帝和蚩尤的战争如此。数千年之后,毛泽东总结中国革命的教训和经验 时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一语中的理论,说出中国不断流血更换权力的政 治斗争实质。朝鲜战争中,中国和美国谈判终止流血战争,这是中国历史的进步, 更是中国历史的胜利,也是人类融合过程中地球村落化给中国思维以新视野的结 果。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邓小平提出一国两制的理论,以和谈解决领土问题和 明显的国家政治分歧,这也是中国政治进入灵活和有生机时代的征兆。 战国时期随着战争的发展,合纵连横,各个击破成为重要斗争策略,这促成 了游说政客阶层的形成,其作用相当于今天的外交官,但与今天纯粹的外交官有 区别,往往内政外交都来,是中国权谋术的温床。权谋术构成中国政治权力的方 法论,既适用又合理,其中包括心理学和社会学的多项成果,揉和在一起,浑然 一体,促使中国向人性化社会发展,即向易于感受幸福、快乐和满足的社会结构 发展,丧失来自动物世界的侵略性、暴力性和残酷性。 由于春秋战国时代各国政令不一,国家政治不能禁锢思想言论,所以思想领 域景象纷呈,先后出现诸子百家争鸣的局面。 诸子百家争鸣并没有百家,仅十数家而已,且其中不少家并不成家,但是这 数十家对中国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由于诸子百家有观点相近,自成一家的 特点,各家之间又有联系,为求突出主流,减少引文占用篇幅,这里串起来讲系 统。我们把中国古思想家分属三个系统,即道德家系统、儒家系统和法家系统。 1/4 阴阳学 道德家系统有三大名人,一是杨朱、二是老聃、三是庄周。 杨朱又称阳子居或阳生,大致出生在孟子之前。杨朱学说的出发点是要使人 获得最佳的养生之道,就是说要使人的生活过得舒适,毫不勉强,这个愿望很积 极。他主张的方法,一是“重生”,即重视自身利益;一是“无为”,即不要人 为地改变自然现状,免得适得其反。提倡“既明既哲,以保其身”,就是后来毛 泽东批判的明哲保身的极端利已主义。 所以孟子概括说:“杨子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这与个人主义盛行 的资本主义社会似乎很有关联,但是不知为什么,杨朱为我的哲学受到中国人普 遍的拒绝。道德家之学走上了庄周为代表的道路,而且引出了惠施代表的名家之 学。 庄周又称庄子,战国时宁国蒙城人。庄周的思想与杨朱有继承性,如他说: “且夫待钩绳规距而正者,是削其性;待绳约胶漆而固者,是侵其德也;屈析礼 乐,眗喻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 意思说,要用绳钩来匡正一切事物的,这就有害于所匡正的事物的本性;要 用绳束或用漆胶着因而使事物趋向凝固的,这也反而侵袭了原有事物的德性,社 会人类也如此。假使只让圣人们以礼乐作规范,以仁义为粉饰,则人本所当然的 性质岂不丧之殆尽了吗?明确地主张:“无为”和“全性保真”。 不过,庄子并非杨朱的应声虫,他另创一套比较系统的学说,著作收集在 《庄子》一书中。其中说道:“形非道不生,生非道不明”。意即万物之所以得 遂其生因由道,而遂其生之具体的显现则在乎德。“德”就是“得”指个别物的 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