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第四章中国大众文化(19) 鼓吹人的社会性是人类发展的第一要著,该人性的背景是人类。社会中个人 的思维和创造以社会为中心。在蒙昧时代,人们会因为自己认知能力的低下而过 分克制自己,以满足社会的和谐,从而制约人的思维和创造力,并出现仰仗圣人 指路的心理。但一旦认知能力摆脱愚昧,对社会和个人掌握恰当的分寸,则个人 的思维和创造力就会推动社会的进步,使社会与自然和谐,人与人和谐,而不是 把社会推向无法遏制和毁灭。因此先哲以为性本善。 其次,就社会而言,人的文化需求与纯物质需求同等重要,或者前者更重要。 在中国历史上,当大一统的中国建立起来以后,中国人面临的不是拓疆而是 安邦,这大抵会是人类融合后的一个影本。况且在钱权征服过程中,有些国家内 部的矛盾已然百出,人与人的矛盾走向极端,使这种征服成黄粱美梦。 人的生存还是为了幸福,而不是钱权征服和肉体的享乐。一个人如果一心为 了钱而生存,他就会成为忙忙碌碌的机器上的一部分,丧失做人的乐趣、尊严、 信心和责任。色和食两种肉欲,不是最大的幸福,只是瞬间的快感。 如何才是幸福?正常伦理、心理和生理的满足就是幸福。当一个农民洗掉一 身汗,摇着蒲扇抚着孙子进入梦乡时,他感觉到的幸福远比城镇里那些辗转难眠 的孤寂者要多得多。而使得人们幸福的伦理、心理和生理满足的修养和活动,主 要来自文化活动。 从这个对比意义上看,大众文化对资本主义采取的是批判的态度。在毛泽东 时代,有一句话很流行: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赞成,这句话也适应中国大众 文化。 4/8 大众文化有世俗化和理想化特征 大众文化的世俗化是指其运动过程的特点,理想化则是其运动结果的特点。 大众文化的根是大众文艺。 大众文艺源于大众文学。 从大众文学到大众文化,从作家记者到全民文化运动是中国思维在20世纪下 半叶的特殊景观,这种现象的出现与毛泽东本人对文化的重视是十分相关的。 1936年,鲁迅在病中答访问者,由冯雪峰整理成《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 一文。文中鲁迅正式提出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概念,全面地阐述了 它的性质和内容。 他说:“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决不是只局限于写义勇军打仗,学生请愿 示威......等等的作品。这些当然是最好的,但不应这样狭窄。它广泛得 多,广泛到包括描写现在中国各种生活和斗争意识的一切文学。因为现在中国最 大的问题,人人所共的问题。.....懂得这一点,则作家观察生活、处理材 料,就如理丝有绪,作者可以自由地去写工人、农民、学生、强盗、娼妓、穷人、 阔佬,什么材料都可以,写来都可以成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也无需在作 品的后面有意地插一条民族革命战争的尾巴,翘起来当作旗子。因为我们需要的, 不是作品后面添上去的口号和矫作的尾巴,而是那全部作品中的真实的生活,生 龙活虎的战斗,跳动着的脉博,思想和热情,等等。” 鲁迅指出了当时环境下大众文学的特点是民族革命战争,然而它没有任何框 框、限制和矫作,并且“这种文学,现在已经存在着,并且即将在这基础上,再 受着实际战斗生活的培养,开起烂漫的花来罢”。这是鲁迅对大众文学未来的期 望和信心。从事大众文学运动的有一批左翼作家联盟的激进作家,他们的笔尖触 及了社会的各个角落,而且充满了对群众的同情鼓励和富豪阶级的鄙视与鞭挞, 在当时风靡一时,形成一般潮流。 鲁迅逝世后,鲁迅所倡导的大众文学并没有随之而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相 反它以稳健的步态在中国共产党内逐步发展。 1941年5 月,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议上做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主 要讲了要改造全部的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大力倡导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特别是 研究现状,研究历史,研究国际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