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第五章从哲学视野看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2) 首先,人如果没有灵魂,那么死后进入天堂,进入地狱,进入地面世界的是 什么呢?此岸又如何实现轮回? 这种情况显示了佛教的三维空间思维方式,即在是非之间还存在一个空间, 但是这个空间是什么样子呢?佛教教义里不讲,而是让信徒去描绘,所以在天国 地狱和人间之外的冥界常被描述得光怪陆离,多数由教徒们想象出来,所以冥界 中的事物完全经不起逻辑的推敲。 现在通常的思维,“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有”就是“有”, “无”就是“无”。是非之间,有无之间不存在中间状态,甚至有一句流行的口 号,叫做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指思维,不是指特定环境的政 治斗争)。所以,我们的逻辑否定佛教教义的科学性。 但是在佛教徒看来,不可知境界亦即冥界是广泛存在的,是非之间,有无之 间还有大量空间,该空间能够为人所体验。如何让普通人看到这个空间呢?佛祖 那先说道:“这个寂静的、幸福的、绝妙的涅槃基础存在着,……你问如何认识 涅槃,你要经过不存在灾祸、危险、恐惧,经过幸福、寂静、快乐、完美、纯洁、 清新。”“……谁牢固地坚持德行,谁就是守戒者,不管他在哪里,都能直接看 到涅槃。” 佛教主张三维思维方式,是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生活现象的哲学指导,它 导致了容易满足和快乐的生活状态,也导致了中庸之道盛行。在佛教盛行的区域, 人们较少追根索源的精神,这是佛教区没有产生科学的深刻原因。 其次,人如果没有灵魂(后期佛教承认人有灵魂),为什么要对天堂存在向 往,对地狱存在恐惧呢?对不信佛的人来说,天堂和地狱都不存在,人生也不需 摆脱没完没了的痛苦。 佛教从印度扩展到整个亚洲,甚至传播到全球,引导广大信徒生活了近两千 年,这充分说明,左右人类历史生活的哲学,是观念性的,根本就没有绝对正确 和错误的分野,只有进步和落后的差别。 信佛的人就是信,不信宗教的人就是不信,其中没有多少原因可讲,有灵魂 或者没有灵魂,对一个佛教徒而言,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有没有灵魂是神说的, 神说的东西都是对的,有道理的,不须要用现世的观念和知识去推敲。 第三,晚期佛教承认人有灵魂,这是受家族财产遗传及功利性的影响而对教 义进行修改的结果。灵魂取代非灵魂的四大原素是生套上去的,其发展并不多, 其中自相矛盾的地方更多。 灵魂是否消失?灵魂是什么东西?灵魂是不变呢还是可以再生的?为什么地 球上的人越来越多,草越来越多,家禽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生物的灵魂是如何 运动的呢?灵魂在冥界又是如何表现的?晚期佛教依然只说了该说的几句话,对 这几句话中因果关系并不解释,这种手法与非灵魂说一样地使用了三维思维方式。 灵魂说是整个东南亚民族人们行善品德观念的基础,人们为了图一个较好的 来世而自动限制自己在现世行恶和出现反社会行动,使社会处于平和之中。印度 拉甘地发起的不抵抗运动,以和平抗争暴力的政治思想,是印度佛教教义的政治 反映,这种现象在中国或美国是完全不能发生的,这是国家思维差别的显著例证。 第四,在佛教中,此岸和彼岸都是可知的境界,而且彼岸都是和此岸类比而 来的。如到此岸时,生命不仅可以轮回为人,还可以轮回为其他动物和植物。 在彼岸,地狱和人间监狱区别不大,神仙世界和人间凡界差不多,天堂和高 高在上的天空相似。但是,天堂无法类比,一幢辉煌无比的宫殿是一个天堂,还 是一个广阔无边的宇宙是一个天堂?天堂诸神会不会出现类似地球的人口爆炸问 题?天堂是如何在运转?佛教没有固定的评论,而是让信徒发挥自己的想象,充 分地去感受和向往那种无上的幸福。 教义遗留空间,是佛教取得巨大成功的密诀之一,用愚昧来解释这种教义的 空间现象是不完全的,因为它确实为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留下了仁者见智、愚 者见愚的自由领地。不然的话,许多诗人关于上帝的美妙诗句就不会形成,中国 的《西游记》也不会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