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再看一场童话剧(1) 5 再看一场童话剧 送别缦秋的那天,我跟韩醒岩再次相遇。 可能是上天安排吧,我与他注定要走一段路。要不然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会儿,我还不想说那是恋爱,我的意识否定了它。 见到他做的诗集封面,我佩服得不行。真的,你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会把小图 设计到如此感性而柔软,同时整体间架又透着不容质疑的霸气,那种青春的流浪 与颓废,那种坚持成长的疼痛和倔强都恰到好处的体现了出来。 当我把这个封面草样拿给桑农时,我注意到桑农的眼睛亮亮的,我从来没见 他这样过,但我十分确定他喜欢这个设计。果然他说,惹尘,这幅设计图看懂了 我的诗歌。 我把这句话转告给韩醒岩,韩醒岩笑了,他说也许你爸的诗歌构架了我消耗 的和未知的青春。我为这两个男人的话感动。契合的青春,不分你我,懂得就好。 我喃喃地说。 很快桑农的诗集出版了,那天晚上当韩醒岩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时,我偷偷地 哭了,我把房间的门锁上,我不想被桑农看见。我知道随即他也将得到消息,陈 亚青的电话五分钟之内必定打过来。 那么,此刻桑农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或许比较淡然吧。可我不能,我为这推 迟了二十多年才出版面世的诗集感到悲哀。它们的吟唱不再激昂时却被推上舞台, 它们会惶恐么,亦或它们能适应么? 后来,北城作协副主席发来贺信,并征求桑农意见,欲就此召开诗歌艺术研 讨会。桑农淡淡地说,我只是想拿一部分版税,至于研讨什么我实在没兴趣。 陈亚青打电话责备桑农,她说人家都是上赶子推销自己,哪有像你这样傻瓜 的。桑农告诉她,人和人不一样,何况我这么多年没再写,本来写的时候就不懂 什么是艺术。他还说,我对诗歌的理解就四个字:激情、解剖。激情应该是属于 内心,怎么去跟大众说?解剖是做手术,众目睽睽下哪个敢脱光? 我特别欣赏桑农的这番话。我说,爸,有些人是用生命写诗歌,而有些人是 用诗歌写生命。 他说,对,而你爸是用断断续续的呻吟祭奠青春。 我说,但您的生命活着诗歌的意象。 他说,傻丫头,诗歌是个死亡的物体,你用怎么样的激情呼喊它,它就用怎 么样的激情来拥抱你。若你不坚持了,它便继续它的死亡之旅,与你隔世比邻不 相往来。 嗯,我好像能明白一些。可是,您那么热爱它,为什么放它走呢? 因为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永恒的,该走该留在发生的当下也许是个错误, 日后再回想也不过是因由必定,于是就释然了。 我不太懂,我只是觉得您丢了诗歌,很遗憾的。 呵呵,丫头,这叫云水随缘,慢慢悟吧。 我无言。 其实,我怎能参悟这些呢?有关我自己心中的困惑我还不能够挣脱。我笑笑, 我想对生活和诗歌说一句:你们好自为之。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正经构架小说情节,是那个叫缦秋的女人又一次唤起 我的写作欲望,我觉得她本身就是一个丰满苍凉的故事,需要我用大脑的想象去 靠近。 我告诉韩醒岩,我要写小说了。 他问我什么题材。 嗯,我想是关于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