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 今天坐在吧台的男人是个极品。 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裤,宽肩窄腰,硕长的身形,随意一坐,腰板挺直,自有一 番肃杀的味道。 是的,肃杀。 这个男人不过随意坐在角落,就像一把还没出鞘的利刃,蓄势待发。 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多了分随意,少了分肃然,却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气息。 隐隐露出的一小片蜜色胸膛,能看见结实的肌肉。 他看着瘦削,脱了衣服,里面显然很有料。 温婉低头喝了口血色玛丽,难得来酒吧遇上极品,秀色可餐,今晚的宵夜都能 多吃一碗。 当然,如果没有对面坐着那个喋喋不休又哭个不停的女人煞风景的话…… 这女人到她公司哭了一个小时,进来酒吧又哭了半小时。 温婉扫了眼周围,酒吧里不少男士皱眉看向这里,看自己的眼光颇为不善,一 副她抢了别人男友的表情。 米色荷叶边的小洋装,娇小的个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见犹怜。尤其哭的时 候,居然一点都没弄花脸上的妆容,楚楚动人,毫不可怜,惹人心怜。 可惜温婉不是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汤燕,拜 你所赐,我们早就分手,现在你来找我做什么?” 汤燕可怜兮兮地抬起小脸,委屈地扁着小嘴,眼角还含着泪花,弱弱地开口: “我知道当初的事伤了姐姐的心,可是我跟秦兴两情相悦,姐姐也说了要成全我们 的。” 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问:“秦兴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我了,我 打了几个电话他都不接。姐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他经常来这个酒吧, 听说秦兴身边有了别人……” 温婉被汤燕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她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第三者带着原配来捉第四者,真是史无前例的事。 “秦兴换女友最长不会超过三个月,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温婉心里有点 幸灾乐祸,当年她年少无知,别人的告诫从没听进去。等汤燕哭着上门,她才明白 自己是个傻瓜,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魅力来感动秦兴,让一个花花公子变成她的所 有物。 她难得好心告诉了汤燕,只是这个女人跟自己一样执迷不悟。 既然眼看前面有个火坑,汤燕无论如何都要跳进去,温婉也没办法。 现在东窗事发,秦兴又换了新女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为了这件事,那么我就失陪了,也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 要不是汤燕在公司门口哭得梨花带雨影响企业形象,温婉还真不会跟着走这一趟浪 费时间。 “还有,别乱叫姐姐。我跟你非亲非故的,担不起这一声姐姐。”她嗤笑一声, 拎着手提袋站起身:“而且,你见过抢姐姐男人的妹妹吗?” 汤燕被她一席夹枪带棒的讽刺羞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温婉懒得再理会秦兴乱 七八糟的事,抬脚要走。 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汤燕一声尖叫,惊得后背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好戏开锣,怎么能放过? 温婉挑了下眉,转身躲入吧台的角落,饶有兴趣地看向那边。 秦兴一身蓝色格子衬衫,黑色西裤,眼角微挑,表情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神情 似水,不管是谁被看着,都以为自己是被深爱的那个。 还是人模人样的,可惜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面就是个渣。 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喜欢的时候捧为公主,不喜欢的时候像垃圾那样随手就 扔,简直是女人的公敌。 温婉想着当初自己有眼无珠,只看得见秦兴的光鲜外表,没发现他实际上就是 个衣冠禽兽。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在醒悟得够早,没陷下去,要不然现在在酒吧里 捉奸的人不是汤燕,而是她了。 汤燕一改之前柔弱的样子,瞪大眼冲向秦兴,一把推开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气 势汹汹。 “啪”的一声,红衣女子左脸上被扇了一个巴掌,挑眉正要反击,瞥了眼身边 的秦兴,立刻掐了大腿一下,双眼湿漉漉的,转眼变成可怜巴巴,一脸“我很委屈” 的表情。 温婉忍不住想拍掌了,第四者变脸的功力炉火纯青,连汤燕也是比不上的。 “秦哥,这哪里来的疯女人……我好痛哦,你帮我揉揉。”红衣女子爹声爹气 地粘着秦兴,胸前的波涛硬是挤入他的怀里,还刻意扭了扭细腰,看得周围的男士 大多悄悄喉咙一动。 红衣女子很满意自己创造的效果,更加卖力。 秦兴看来挺受用,伸手抚了下女子的脸颊,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滴出水来:“很 疼吗?晚上回去帮你抹药,嗯?” 音调微微上扬的一声“嗯”,含义暧昧,红衣女子会意,得意地瞟了汤燕一眼, 靠在秦兴的怀里就要软成一滩水了:“秦哥,我胸口也不舒服呢……” 秦兴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汤燕却看不下去了,冲过来两眼含着泪,尖叫着问:“秦哥,这女人是谁,怎 么一股子狐臊味,难闻死了!” “说谁狐臊味了?”红衣女子不高兴了,叉着腰瞪了回去。 汤燕冷笑:“哼,谁答应就是谁。” “你再说一遍!”红衣女子扑过来,狠狠推了她一下。 “我就要说,狐臊味!狐臊味!”汤燕不甘示弱,两人转眼就扭打在一起。 温婉看到这里,顿觉无趣。 秦兴双臂抱胸,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既没有劝架,更没理会两人的争吵,仿 佛在看一场好戏。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冷漠,每每看着身边的女人陷入情网不顾一切,却像在看 笑话一样,毫不迟疑地抛弃她们…… 还以为汤燕有点手段,能撑得久点,谁知道前后没两个月,秦兴身边就换了新 人。那红衣女子看着跟汤燕差不多,估计连两个月都熬不住。 实在无趣,温婉一手搭在吧台上,对司空见惯面无表情的酒保打了个响指: “来一杯蓝色妖姬。” “马上,”酒保跟她很熟了,也清楚温婉和秦兴在一起过的事,不由打趣: “看着第三者和第四者抢前男友,心情如何?” “不怎么样?”温婉接过酒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你说秦兴这人渣, 怎么就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上他?” 酒保笑了,耸了耸肩:“这世道就是男的不坏,女的不爱。” “说得有道理,”温婉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转头看见旁边吧台坐的就是那位 极品,不由一笑:“帅哥,来喝一杯?” 离得近了,极品的脸简直是难以形容的俊美,连温婉这样见惯俊男美女的人也 不由怔忪了一下。尤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只是简单一瞥,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发 软了。 温婉自嘲一笑,她肯定是醉了,对着一个陌生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我叫Wendy ,你呢?”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在极品帅哥的手里,离开时不忘暧昧地用指甲轻轻 一刮,悄悄抛了个媚眼。 在温婉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极品一挑眉,慢慢开口:“……Joy 。” 低沉磁性的声音,性感至极。 没想到,极品连声音都那么完美。 “Wendy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婉皱眉,转身瞥见秦兴,表情要笑不笑 的。 “秦少,好久不见了。怎么,汤燕和新欢谁胜谁负?” 对她的嘲讽,秦兴仿佛听而不闻:“一段时间没见,你又漂亮了。” “谢谢你的夸奖,”温婉忍住想发白眼的冲动,这男人一张口就会说甜言蜜语, 偏偏抛弃别人后一副情深款款、情非得已的表情,实在无辜得很。 “这位是?”秦兴注意到温婉身后的男人,隐在黑暗中,凭直觉知道他很危险。 温婉刚才喝得急了,酒意上头,已经醉了七八分。 她转身挽着极品的手臂,侧身学着红衣女子的摸样挤入他怀里,34D 的胸围有 意无意地蹭了蹭:“这是Joy ,我的新欢,帅吧?” 秦兴表情一僵,任谁也不喜欢看见以前的女人这么快就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尤 其是这样暧昧的姿势。 不过他并非常人,很快就恢复如初:“不知道Joy 在哪里高就?” 温婉刚才一靠近,就发觉Joy 下意识地肌肉紧绷,满身戒备。她心道坏了,一 时兴起,居然忘记这男人很可能是军人。一个条件反射把自己扔出去,她就有的受 了。 幸好这人还懂得怜香惜玉,没立刻推开她,只是秦兴这一问,温婉也只好硬着 头皮继续。 她抬起头,盯着Joy 不放。 方烈没想到难得休息一次,在酒吧喝杯酒都会被麻烦惹上身。 他低头看着投怀送抱的女子,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淡淡的馨香扑鼻 而来,却没有平常女人那样的刺鼻。现在睁大眼盯着自己,眸里带着一丝祈求和紧 张。 的确是个尤物,举手之劳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方烈长臂一伸,勾住温婉的细腰紧紧把人搂在怀里,唇角一扬:“军人。” 秦兴没有意外,看向温婉的表情却带着兴味:“我怎么不知道,最近Wendy 你 换了口味?” 温婉向来喜欢的是文文静静的男人,这回居然是铁血军人,实在跟她以前的口 味不符。 “连秦少都换口味了,又有什么奇怪的?”温婉反唇相讥,秦兴最喜欢外表柔 弱内里张狂的女人,看着她们装作绵阳,却在背后化身母老虎,互相厮杀的样子。 “汤燕看来赢了,我们也该走了。” 汤燕披头散发,一脸兴奋地小跑过来,反观红衣女子跌倒在地上,头发乱糟糟 的,疼得直抽气,也跟着飞奔过来,生怕被汤燕捷足先登。 秦兴看也没看身后的两个为他大打出手的女人,反而倾身向前,伸手在温婉的 下巴一勾:“我还是觉得,Wendy 你最有味道,怎么办?” 这男人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瞥见汤燕和红衣女子怒气冲冲瞪向自己的目光,温婉挑眉一笑:“抱歉,秦少 的错爱恐怕是迟了。” 秦兴的眼神扫向两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温婉酒精上脑,想也不想,转身搂着Joy 就吻了上去。 四片唇一接触,她就想退缩了。 在酒吧轻薄军人,会不会待会回家被人用麻袋蒙住脸打一顿? 她打了个寒颤,酒醒了一半。 温婉退开一点,正要开口道歉,却被那人吻了个正着。 后脑被压向他,舌尖卷了进来,不紧不慢地扫荡着,把温婉的惊讶和无措通通 吞了回去。 炙热而带着侵略性的吻,温婉晕乎乎的,早就忘记初衷,连秦兴在一旁都不记 得了。 直到气喘吁吁地分开,她靠在Joy 的胸前脸颊发烫,双脚早就站不稳了。 没有再看秦兴的黑脸,Joy 搂着温婉走出了酒吧,只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刚 才的就是我帮你的谢礼,下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温婉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只看见一道高大的背影转眼便消失在 拐角处。 原来是谢礼…… 温婉伸手抚上双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Joy 的触感。 “军人的吻技……都那么好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