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颓废也是一种美(1) Jamfer在上海停留不久后又再次匆匆地去了外地,我又过起了单身的贵族生活, 由于放大假的关系,我整天游手好闲于各大Bar 之间,穿梭在行行色色的路人中。 有时候会嚼着一只热狗,右手拿杯奶昔坐在徐家汇的商厦门口看路上走过来走过去 的美女,自言自语地评论她们小腿的粗细,腰肢的柔韧,皮肤的黑与白,或者是眼 影的颜色是否适合他们各自的肤色之类的。不时的也有一些穿着时髦的男孩子吹着 口哨向我打招呼,我有时会回应他们,跟着他们去长乐路上的一些酒吧,但更多的 时候我只是对着他们一笑了之。在我的心里,仿佛离他们那个年代已经相去甚远, 甚至连一些充满激情的行为我都会觉得多少有些怪异。所以我通常只是静静地看着 面前的车来车往,然后猜测我们几个少时的友谊究竟被遗留在哪辆车上。 六月过后的天非常的闷热,路上的女孩子全都撑起了一把把精美却易损的遮阳 伞,这使得我观察美女的工作不得不告一段落,其实大半个原因则是我无法再继续 忍受灼热的阳光对我毫不留情的炙烤了。我的皮肤开始出现一种美妙的小麦色,健 康而均匀,甚至还有些微微发亮,惟一让我不满意的是太阳将我引以为傲的背脊烧 得通红,这让我看上去有点像烤鳗鱼。有的时候在外逗留一天的纪念品便是在身体 裸露的某个部位找到一些类似于Jamfer轻留上去的一些印记,像一枚枚樱桃一样俯 在我的皮肤上。每晚洗澡的时候,我总是会用手指在上面画圈,以表示我对Jamfer 的思念。 我发现我生活的起伏全是来自于那个叫anya的女人,只要她出现,我的生活必 定会鸡犬不宁,相反,在她被我甩在英国后的这段日子里,我像个得了鸡毛的小兵 一样,在大上海里兴风作浪,唯我独尊。 Jamfer走后,我从他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在长寿路附近租的一个小房间 里,搬家那天,我把我的家当全部从他的窝里挪出来,整整用了一个上午才把我和 行李一起塞进了搬场公司的小货车,然后浩浩荡荡地朝我的单身小屋驶去。那间房 才十二个平方米,我把自己的电脑,整箱整箱的衣服和一些闲杂物品堆进去之后, 发现连自己站脚的地方都没了。一直到晚上七点,我才把我的小屋装修一新,也把 这些天来和Jamfer在上海每个地方拍的照都用一个大头钉钉在四周的墙上,甚至天 花板上,因为屋顶不高的缘故,所以以后的每晚我都会有一种在Jamfer的拥抱下睡 去的感觉。那天忙完后我把自己丢在床上,四处打量这个小小的屋子,满心的欢喜。 搬出来之后的每个星期,我都会用两天的时间去Jamfer的家里帮他打扫卫生, 每星期都会带一些小小的盆栽放在靠窗台边的架子上,然后一心计算Jamfer到底离 开我多少个星期,多少个月。说实话,没有Jamfer的日子是单调的,每天晚上我能 去的地方就是那些人声鼎沸的酒吧,因为有好多人互相脸贴脸背靠背的,于是我也 就觉得不那么寂寞了。九九那里我偶尔也会去几次,因为依旧怀念过去的baby face, 每次坐在吧台边看着周围一切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那时我们四个人尽情嬉笑的 画面。在baby face 里我看到了Pinna ,还有那个木吉他男孩,他们坐在靠墙角的 那个位置上,有时对着一枝艳丽的玫瑰什么话都不说,有时一起趴在放着倒满ZeroFire 的酒杯的桌子上读一些词,哼一些不成曲的小调,然后用笔在昏暗的镭射灯下记录 每一个音符,再有就是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拥吻。Pinna 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细细地 微笑。我想,这样真的很好。我从不去打扰他们,因为在我眼里,那是一幅和谐的 画面,我不愿意去破坏它,他们是酒吧里惟一的宁静。 爱上了上海的夜晚之后,我几乎每个白天都蛰伏在我的清凉小屋里,睡觉,吃 零食,在各大BBS 里贴自己的酸帖子,厚颜无耻地在一些聊天室里用“十七岁的宝 贝”这个俗不可耐的ID跟那些个看似还在读高中的男孩子甜言蜜语,其实我只是想 借着别人的影子看到自己的过去,链,小皮,Paper ,小布,在林立的教学楼的廊 道里穿行,步履轻快。 然后在每个夜晚降临的时候,涂上珠光的channel 唇膏和lancome 的宝石眼影, 光着膀子钻进一套露得恰到好处的黑色吊带裙里,拎着Lv的包包就朝那些灯红酒绿 的酒吧而去。我一直喜欢坐在吧台边的椅子上,看一个个年轻的调酒师变魔术一般 的调出各种有好看颜色鸡尾酒,然后打响两指,微笑着的调酒师就会把酒杯推到我 的面前,我几乎尝遍了每个bar 里的每一种酒,鸡尾酒给我一种糜乱接近崩溃的美 感,因此我放弃了喝了好多年的PinkLady和Bloodmary ,而开始习惯将那些一层层 色泽的鸡尾酒缀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