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不给我太平日子过了!? 让我彻底依赖上萧逸的是一个下雨天,也是在这天,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二 个打击,天空中轰鸣的闪电猎猎地劈进我的心中,那一刻,天崩地裂。 事情发生的那天一早,整片天空都飘着令人寒颤的乌云,密密层层地压下来, 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我出门上班的时候,Paper 还没醒,似乎随着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成长,她开始 变得慵懒起来,经常睡到午后。我替她准备好早餐之后轻轻关上门,到路边等萧逸 的车子。 等了一会儿后,萧逸来电话说今天路上堵,要我再等等。我忙回答说没关系没 关系,你开车悠着点,反正迟到也没什么大碍。挂了电话后,我的人整个开始发抖, 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就一下子眼前一黑,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脸色煞白的萧逸,他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见我醒过来似 乎是松了一口气。 我想坐起来,可是全身无力,萧逸扶正我的身体,轻轻地对我说,“小布,你 别动,躺着。” 我咧咧嘴,给了他一个笑脸,因为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两条好看的眉毛拧在一 起的样子。 “小祖宗,你吓死我了。”见我没事萧逸总算松了口气。 “我这不好好的吗?到底怎么了?”我拍拍萧逸放在我右手背上的手,安慰似 的说。 “天晓得怎么回事,我到你那里的时候,你就躺在地上了。你们那个破地方, 连个人都没有,如果真出什么事,那怎么办!”萧逸严肃的样子实在是很恐怖啊! 他看了看我似乎被吓到的样子,然后缓了缓语气,继续说,“小布,你确定你没事 了?我可不想以后上班再上到医院来。” “放心放心,瞧我身体棒得跟头牛似的,你瞎担心什么呢!” “我琢磨着肯定是太累了,我帮你请了病假,你先好好修养吧,我下了班给你 带晚饭过来。”萧逸体贴得要死。 “不行,我得去上班,不然老董非得把我炒鱿鱼了不可!哪个老板会雇一个一 天到晚不去上班的员工啊!”我急急地说,我可不想因为这种小毛小病就丢了我那 么丰厚的薪水。 “董事长说了,你的能力不可小觑,暂时不会考虑把你丢出去。” “他真这么说?难道这世界还会有不偷腥的猫?”我说。 “怎么说话的呀,你会不会用形容词啊?偷腥的猫……亏你想得出。”萧逸夸 张的指着我的鼻子笑起来。 我知道,那是装出来的。 我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我妈正坐在我边上,我妈见 我醒了,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说,“小布啊,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啊,你瞧,好好 一个闺女家,把自己弄得现在这样儿,像什么话嘛。” “妈,对不起。”我之所以那么诚恳地道歉,是因为看到我妈眼框里溜儿着打 转的眼泪了,我妈平时不太哭,但是每次我有个啥事,晃进医院的时候,我都能看 到她心疼的泪水,我觉得自己特对不起她,长那么大了还一直让他们操心,真是猪 狗不如! “别对不起了,你给我安分点,好好休息几天,等活蹦乱跳了再给我回去上班, 你们老板那里你爸打过招呼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心里嘀咕着 这是一什么小老太太呀!!!几句话就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我瞟瞟她,不准备搭话。瞧人家萧逸说出来的话多窝心呀,怎么同一个意思到 了我妈嘴里就变得了味道呢? 我妈唠叨了一阵终于走了,我躺在床上懒懒地不想动,左胸口这里还是闷闷的, 我想真得好好休息一会了,不然我到了三十岁没准人家看见我就得叫阿婆了。 我正睡得云里雾里的时候,Paper 打来电话,说家里来了两个警察同志要找我。 我心里直犯毛,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怎么跑完医院就得跑去警局了?! Paper 电话里的声音挺紧张的,我安慰了她几句,唬她说大概是例行安检的事, 她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在电话里嘱咐我好好在医院看病,不用担心她之类的。我一 一应允,我说我住院这会儿会让萧逸经常去家里帮你带点东西的,你没事就别出门 了,挺着个大肚子,走路累!Paper 在那里笑着说,宝宝很听话,都不太会蹬她。 我说那就好,等小家伙出来了,我这个干妈一定买个厚礼送给他! 和Paper 寒喧几句后我让她传话给警察,说如果有重要的事就来医院找我。Paper 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月的天真的是有点冻人,眼看着马上新年就要来了,可是我却总觉得有一大 堆的事情堆在那里,等着我去处理。我一想到这些就一阵头疼脑热的,躲都没处躲。 萧逸下班后给我带了一叠杂志过来,搞得我好像要住院多久似的,我一翻白眼, 命他把这些都带回家,说,“你以为我半身不遂要住大半年啊?居然带那么多书过 来,我要是真看完了,说不定我的鼻梁上就得多加一个圈了。” 萧逸也没动气,好脾气地帮我把书收起来放到一边,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替我 削苹果。我记得他是最讨厌苹果味的,可是他却削得特别认真,苹果皮一长溜儿地 垂下来,一点都没断。 我接过削好的苹果放在眼前打量,由衷的感叹说,“萧逸,你这皮削得比我妈 都好,我爸常说我妈削的苹果可以自由转变型号,你的手比我妈的都巧!”说完, 就大大地啃下去。 “呵呵,我记得我住院那会儿,某人削出的苹果只剩一个苹果核呢,我可不敢 以卵击石,自取其辱啊!”萧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嘴皮子耍得比我都好,反正我纳闷, 他一开口,我的血压怎么就“噌噌噌”地直往脑门儿上窜。 那天萧逸买了我最喜欢喝的海鲜粥,一直在医院陪到我很晚,等他走的时候, 我忽然惊觉,这一天,我根本就没记起过Jamfer。我在生病住院的时候居然忘记了 我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人,我觉得很对不起Jamfer,然后我立马拨他的手机号,可 是电话里传出的依然是一个好听的声音,她说,“您所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 候再拨。” 我又一次体会了从脚底蔓延全身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