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这个小丫头果真人如其名心地好得不得了,就算鬼差一个疏忽教她进了阎王殿 也不打紧,不但替死鬼差求情,还为了那乱成一团的生死簿,自愿重返阳间,准备 大展身手解决阎王的大麻烦,本以为可以教训那令人胆丧的恶面郎,怎知那张突然 出现的脸孔就此深深的烙印在心坎,然而她惊骇的一声尖叫,却让自己新婚三个月 见不到他一面,他以为她如同一般人视他如凶恶的鬼煞」怎知她已恋上他,决心捣 乱他晦暗的心房,明示暗喻、上下齐手,老是问他「想不想」? 呵呵,虽然他这满腔热情的娘子行为是怪了点,但为原就神秘的宫家再添一笔 又何妨…… 楔子 圆月的清光,将归人的孤影拉得老长。深秋近冬的暗夜里,几股夜风袭来,将 石板路上的枯叶刮得高高飘起,打呼的转个几下,又飘摇的回归地上。 冷风袭来的寒气,让夜归人拉高了竖领御寒,打更人的清脆梆子声,在凄冷的 寒夜,更添孤单悲怆。 洛阳首富宫家府邸,壮丽的朱红大门,在两旁高耸的围墙衬托下,除去了白日 的容华,只显得孤高。 盘大的月娘替寂寥的大地披上一件银白亮纱,染上一层光辉。四下沉寂的寅夜 里,宫府的大门外立著两个人影。 范玉庭静立一旁,等待主子的命令。对于宫仲辉的任何决定,他一向毫无异议, 连这次已出外行商半年,宫仲辉突然决定连夜赶路回府,他也无任何的不耐。 三十八岁的壮年岁数,却如青年书生的斯文柔顺,一如他的待人处事,一向平 顺无争,只有深知他的几个近友才了解,范玉庭平日的无争是因为他的不在乎,一 旦他拗下了心,惊心动魄的行动经常让周遭的人愕然以对。 否则他也不至在二十年前,因家人的反对,做出和青梅竹马的爱人私奔的举动。 相较于他的柔顺,宫仲辉的脸庞却似老天爷以刀斧凿削般,年轻的脸上,褪去 了生嫩的稚气,浑身散发著连成年男子也不及的睿智。粗壮的体格,生猛的脸孔, 这是他十六岁继承家业,担起宫家担子四年来所磨下的痕迹,让外头的店家,府下 的掌柜们,不敢轻忽这个年轻的主子。 不知是否老天爷恶意的玩笑,霸气的脸上,却有一道从右眉上方直剖到下颚的 伤痕,这是宫仲辉两年前在野狼山救人留下的。当时不知著了如何的好运道,居然 没有伤著眼睛,成了独眼。但是因为伤疤弯弧得巧妙,却让它看似一个笑唇,似恶 魔在嘲笑世人的无知和愚蠢。 延著宫仲辉十六岁撑起腐败宫家的传奇,再和著伤疤的好运,嫉妒的好事者冷 言嘲讽宫仲辉为了财富,把灵魂卖给恶魔,随著对手的一一垮台,谣言愈发的尘嚣 扶上。 「范叔,夜深天寒,门房老刘年纪大了,我想别吵醒他来开门,我们自己进去 就行了。」 范玉庭没异议的和他一起退到围墙边,两人都稍具武功底子,一翻身,便翻过 人高的围墙,进到府郏一踏进前院,两人互视一眼,心知情况有异。宫府静得出奇; 而宫仲辉请来守护府邸安全的护院,全不见人影。 「你去省思院,我去下人房那里看看。」范玉庭向宫仲辉说道,翻身往北方的 佣人房跃去。 下人对主子的事一向知晓明了得很,若是家中出了事,问他们最清楚。 宫仲辉一颔首,往反方向朝他娘住的省思院奔去。 奔到半途,宫仲辉忽然煞住身势,在廊柱后掩住身形,悄悄的探出头来,观察 前方廊下的一个小女孩。 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在这寒冷的夜里,她用口呼著手,守著东厢房院落。 瞧她东张西望的模样,分明是在替谁把风。 宫仲辉心下有了怀疑,贴上了屋檐,以壁虎功从小女孩的头顶上方跃过去。 潜近东厢房,宫仲辉轻手轻脚的踱进他的院落,未灭的烛光,显示他的夫人还 没就寝。而从房里传出来的男女调笑声,也解释了小女孩把风的原因。 没想到在外行商半年,九死一生的回来,他的娘子却送给他一份这么大的「大 礼」 「……红姑啊!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教我摸起来真是酥到骨子里去。」淫夫 的声音轻浮下流,但是让宫仲辉心一凛的,却是这声音听来十分的耳熟。 「你少来烦我!你没看到我在心烦吗?」梁红姑的声音听来烦躁不安。 「宫仲辉一去就是大半年,让我们在这风流快活的,你有什么好心烦的!」 「好啊!你也知道宫仲辉一去大半年,那你教我怎么跟他解释我怀了三个月的 身孕?」 「等我将你迎进门,你还需要跟他解释什么!」 既然此时罪证确凿,宫仲辉应该叫人来捉这对奸夫淫妇,但为了证实他心中所 怀疑的,他仍是不动声色的立在门边,偷听这对偷情男女的对话。 「喝!好大的口气!想迎我进门,还得看姑奶奶我嫁是不嫁呢!」 「不跟我,难道你还想守著宫仲辉那张鬼脸不成。」 「鬼脸又如何?总好过你伸手向我要银子!先休说你现在是逃犯的身份,身为 宫家的大夫人,我何需委屈自己去跟你吃苦过日子。」 「哈哈哈……」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笑话似的,男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梁红姑慌地住他的嘴。「你小声点!你是想把其他人都引来看咱们的好事,你 才甘心是吗?」 「放心,你不是说宫仲辉所请的那几个护院,老早被你遗走了,而这东厢房的 丫鬟老嬷嬷,不也全被你赶到南院的下人房去住,不到天亮是不会回来伺候你的吗? 况且外面还有个你替她葬了她爹的傻丫头,忠心耿耿地替我们把风,你怕什么!」 「你……唉!算了,你刚刚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傻,如果你想保住你宫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你才应该好好地侍候 我,别忘了,我才是宫家的嫡长孙。」 「那又如何?五年前,在你奸辱了王员外的闺女,被知府大人审判流放边关苦 役十二年的第二个年头,宫老爷子就对你绝了望,将家产传给了他的二儿子宫仲辉 了。宫仲辉虽比你小一岁,辈分上他可大你一辈,两人碰头,你不还得尊称他一声 叔叔!」 听到梁红姑证实了她的奸夫正是他心底所猜测的那个人,宫仲辉正待推门捉奸, 却被男人的下一句话,震得顿住身形。 「叔叔?我呸!什么二儿子?宫老头自始至终只有我爹一个种!」 「什么?!你是说……」 「我说宫仲辉是他娘和范玉庭那老头的野种!你没发现吗?范玉庭名为宫家总 管,但对宫仲辉却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儿子。从小就传授他武功,及长,宫仲辉出外 行商收帐,不管多危险,范老头一定随侍在侧。这为什么?因为宫仲辉就是他儿子 嘛!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不能因为范老头子对宫仲辉忠心,你就胡乱栽赃,小心 宫仲辉听到了,为了他娘的名誉找你拚命!」 「这不是胡说,我还有人证物证呢!宫仲辉他娘未出嫁前和范玉庭是青梅竹马, 两人得不到宫仲辉他外公的同意,只好私奔。过了一晚,宫仲辉他娘被找了回来, 范老头却走脱了。一个月后,宫仲辉他外公将女儿卖给我爷爷做妾,八个月后,宫 仲辉他娘就『早产』生下了他,距离私奔那日,恰好足九个月,好一个『早产』啊!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只可惜我知道这件事时,人正被关在大牢里,否则哪容 宫仲辉这么轻易就坐上宫家主子的位置。」 宫仲辉双手握紧拳头,双眼瞠大到有了撕裂的感觉,似乎想瞪透面前的板门, 将事情问个明白。 想起小时候,娘向他介绍范叔是他的师父,想起娘和范叔有时相望的难解眼光, 想起这么多年来,范叔多次以身相护,度过了多次危难。 难道范叔他真的是……「可是如果范老头真是宫仲辉的亲爹,现在宫老爷子也 死透了,他们父子怎么不相认?没半丝风声的。」 男人得意的替梁红姑解释宫仲辉的迟疑,「这事打死宫仲辉他也不敢承认! 若他和范老头相认了,不摆明了他娘和范老头私通吗?况且,一旦他认祖归宗, 也没资格主事宫家。」 房内静了一下,梁红姑似乎想透了前因后果。「所以宫老爷子的财产,只剩你 有资格继承了?」 「对!所以宫仲辉最好乖乖地把老头子的财产交出来,否则一旦我揭穿这件事, 宫仲辉依然占不到好处,而且他和他娘、以及范老头都会身败名裂,无法再在洛阳 立足。」 男人一想到自己手中掌握的把柄,不禁得意的再次哈哈大笑。 宫仲辉瞪著窗内模糊的人形,心中有了决定。 他循同样的方法回到大门口,等了一更天后,才等到一条熟悉的人影偷偷摸摸 地从宫府潜出。宫仲辉一记手刀,将他劈昏,再将他扔到王员外家的门口。 第二天一大早,王员外的家丁发现奸辱他们小姐的恶徒从边关逃了回来,合力 将他又送官府。大怒的知府再加判他五年的刑期后,手镣土铐的又将他押回边关服 刑。 这件插曲尚未被洛阳人炒热,就又惊爆另一件更腥臭的消息宫少爷出外经商半 年,回来时竟发现宫少夫人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这个消息迅速地在洛阳传开来,所以当宫仲辉愈发冷峻严酷,大伙全以为他是 受了他娘子出墙的刺激所致,尤其宫仲辉脸上那道似魔似鬼的笑唇伤疤,更是将宫 仲辉传得绘声绘影。 以讹传讹的结果,不出一年,宫仲辉即成了恶魔心肠、狠毒无情的屠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