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不好笑 公司来了新人,叫陈晓明的,由我接待了他,是一刚毕业的大学生,和我一样, 脸上还带着未经人事的稚嫩,总是笑呵呵的,很是惹人喜欢。或许是因为都是刚毕 业的缘故,我们走的很近,当然只是工作上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慢慢的我们就 熟络起来,不忙的时候会在一起说说工作感受和大学里的趣事。 黄赫经常出差,每晚黄赫都会给我电话,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就挂断。我期待的 那些表白一直没有出现过,心里很是失望,或许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吧。因为周敏的 言语,我越发的小心工作,不敢在象以前那么的大声说话,欢笑。下班了就会感到 无比的轻松。无聊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在住处附近随便走走,没想到陈晓明和我是 邻居,这让我惊喜不小。我们年龄相仿,有许多话题,有时候我无聊会去他那坐坐。 陈晓明很有个性,虽然整天乐呵呵的,还是能看出他很有报复,也很有原则。与陈 晓明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许多话我都会对他说,包括那些流言蜚语。陈晓 明总是默默的听着我说,不时的安慰我几句,然后安慰我。渐渐的我发现,没当我 郁闷的时候都会找陈晓明诉说。这时我们并没有什么,或许我把他当成一个闺中密 友,仅次而已。这事情还是传近了公司内,许多流言蜚语又传开了。有时候真想自 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永远长不大,可时间不会放过我的,终究会让我知道我已 经大了,必须要经受。 我好想哭,那些八卦女人将心中最恶毒的话泼在我身上,这些又传进了我的耳 朵。 ‘下班等我’黄赫对我说,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我哦了一声。不知道他怎 么了,感觉不太对,一副严肃的样子。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匆匆的跑出去等着黄 赫。很快,黄赫出来,我满心欢喜‘吃什么呀’ ‘你很饿吗’ ‘还好’ ‘我有事问你’黄赫开着车头也不看我。‘你和陈晓明怎么回事’黄赫直接了 当 ‘没怎么样啊’我心虚,知道那些言语黄赫也知道了。 ‘真的,如果喜欢你们倒是挺适合’ ‘你说什么’我终于感觉他在生气,语气还是那样不愠不火。‘我们真的没什 么的’ ‘无所谓的,小杰’ ‘怎么会无所谓呢,你不经常在,我只是找他聊天而已’ 黄赫似乎有话要说却不肯开口,我也期待他能说什么。‘吃什么’ ‘德克士吧’心里堵堵的,我想解释,却不好解释什么。毕竟黄赫从没说过他 爱我。他满不在乎的话语 ,我觉得自己解释纯属多余,爱在我们之间或许没有吧,只是我一相情愿的喜 欢他罢了, 吃过饭我们一起漫步在街头,实在压抑的过分,找不出话题,又怕黄赫误会。 思考了好久我才鼓起了勇气‘黄赫’ ‘恩’ ‘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我顿了一下‘一点点的’ ‘什么’ ‘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啊’ ‘呵呵’ ‘喜欢啊,你漂亮可爱,很讨人喜欢’ ‘还有呢’我很期待他今晚能说出来,我一个女孩子都那么主动了,他不会也 不应在扭捏了。 ‘呵呵’ ‘讨厌,你就不会说啊,人家一个女孩子都那么说了’我扑进黄赫的怀里,心 里扑扑的。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没想到黄赫会这么说,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好像满 世界在下雨‘小杰,你没事吧’ ‘没’我离开他的怀,站在一旁,眼泪很不争气的要掉下来,不能哭的,我忍 住。‘我要回家了,拜拜’说完我逃似的离开。 没想到对黄赫的表白会是这样,心情难以平静,我无法接受会是这样。我反复 念叨着黄赫的名字,心中好委屈,不应该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黄赫都是那么的好, 那么善解人意,他明白我的心意的,而且做的也很出色。偏偏却拒绝了我,‘我一 直把你当妹妹’好平常的一句话,却象一根刺扎进心里。我不服气,却不知道该恨 什么,黄赫从没做出出格的事情,也没成若过,只是方韵杰你个傻丫头自以为是罢 了,何必那么伤心呢。我反复安慰着不平静的心情,波浪一样涌动的心,急速的跳 跃着。 好久我才沉沉的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浑身一种乏力感,让 我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继续睡觉。一想到黄赫的拒绝,心又抽搐起来。挣扎了片 刻我还是起了床,穿着内衣在屋里逛荡,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几次想要找黄赫 问个明白,却也放不下心中的自尊。我是不是该屈服呢?至少也该想林思雨一样坚 强的追求?情绪被我越理越乱,好歹我也是个美女吧,爱也应该有点尊严,他拒绝 了你,何必在去纠缠。哎,我叹息。 ‘方韵杰,怎么没来上班’是陈晓明的电话,好像现在我只剩下他一个朋友还 能关心我一下子。 ‘不想上’ ‘出什么事情了吗,感觉你心情不太对’陈晓明口中尽显关怀。 ‘你陪我喝酒去吧’犹豫了好久,我还是做出了请求。 ‘呵呵,喝酒。一定有烦心事情吧’ ‘你别问了,去不去’ ‘好吧,在哪’ 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喝酒的,那么难喝的东西。我也喝过很多,除 了上次因为周小天喝醉过以外,还没有喝醉过,这次我想慢慢的喝醉,体验一下借 酒消愁的感觉。我点了烈性白酒,一口口的慢慢的喝,陈晓明也不说话,只是陪着 我,或许他明白我是真的有心事。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喝酒’我醉意朦胧的问,酒意已经上了头,开始放开点 心胸。 ‘我知道你不想说我怎么问你也不会说的。’ ‘你想知道吗’我醉笑。陈晓明后来告诉我,喝醉的我很妩媚,就是那一眼醉 笑,把他迷住了。结婚的时候我问陈晓明,是不是男人喜欢女人都是从女人的外表 开始的,陈晓明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当时脑袋呆呆的,感觉象抽空了一样。 ‘你说吧’片刻陈晓明喝杯酒,才看向我。 ‘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举起杯子猛的灌了一口,感觉不到辛辣‘他却拒绝了我 ’我苦笑,‘好笑吧’ ‘是黄总吧’ ‘你知道’我迷惑,很快就明白过来,我和黄赫的事情在公司传的沸沸扬扬, 陈晓明不可能没有耳闻‘呵呵,就是他,我以为我们已经恋爱了,可在最后他却说 只是当我是妹妹。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呵呵’ ‘我也不知道’ ‘我该怎么办,我要离开’ 那晚我又醉了,同样是因为爱,不该叫爱是因为男人。向陈晓明述说了好多话, 包括我是怎么来J 市的,还有周小天。‘我好邋遢’酒醒以后我对自己说,埋怨自 己的幼稚。我想到了辞职,然后再去另一个地方,不过朦胧中记得陈晓明劝我的几 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能因为饥渴坎就放弃自己。是的,我因为周小天逃 到这里,难道在逃的别的地方吗,而且黄赫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答案已经在我心 中,我只想知道是为什么。 公司里的人都在忙碌,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象往常一样开始工作。一切似乎没 有发生,周敏还是偶尔对我冷嘲热讽。黄赫已经是那副一成不变的严肃样子。对于 那天发生的事情他没有提起,我更不会自揭伤疤。又过了几天,日子还是那样的平 静,黄赫偶尔也会对我说说话,心里尴尬,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赌气没有理会, 难道真的让我对自己爱的人叫哥哥。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迟早会有个结果,至于是 喜是悲我就留给老天了。不同的是,黄赫不再与我一起逛街,不再和我一起吃饭。 偶尔陈晓明会陪我。关于我的流言开始在公司横行起来,这一次男主角换成了陈晓 明。周敏很亲昵的劝我,女人有个沾花惹草也很正常,不要让黄赫知道。我能听出 她语中的嘲笑,是说黄赫把我甩了,我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心里好难受,却 有苦说不出。几次想要哭出来,或者找谁大吵一架。只从与周小天分手后,我越来 越脆弱,总是哭。变成这样,让我很难受。我要坚强,我告诉自己。 黄赫一直很低调,从不张扬。半个月的煎熬,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思念,决定 和黄赫好好的谈谈,或许他也象我一样承受痛苦呢。很多次都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 子,偶尔给我通电话也吞吞呜呜的。在公司我又听到一个消息,黄赫有女朋友,而 且已经回到他身边。我不敢相信,谁说我也不信,除非我亲眼看到。后天是黄赫的 生日,这是一个好理由,一个约他的好理由。 ‘黄赫,明晚有空吗’我问 ‘有事吗’黄赫笑着看着我,对于我主动的搭讪他似乎很开心。 ‘我想请你去吃饭’黄赫思索着,如果黄赫拒绝我会无地自容的。‘没空就算 了,当我没说过好了’ ‘改天行吗’黄赫眼中带着祈求 ‘不’我咬牙说出了强硬的话‘就明天’ ‘好吧’ ‘恩’ 我没有告诉黄赫我要给他过生日,我想借这个机会让他明白我很爱他,不只是 因为他温柔体贴是个做男朋友的好选择,而且他从没对我动手,对于那些三天恋爱 就已经翻云覆雨的男人,黄赫简直是千古绝迹的君子。这一点或许是我爱的原因吧。 我满怀欣喜的将屋子打扮的很漂亮,房间一瞬间变得淡雅暧昧起来,我特意买来红 酒和蛋糕。如果黄赫今晚告诉我他爱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给他。好男人实在 是不好找了,有一个怎么能放过。第一次主动追求,心里带着兴奋和期待,还有一 点紧张。不过,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在你意志昂扬的时候泼你一身冷水。 坐在自己的小屋内,我忐忑的等待着今晚将会发生的一切,如果黄赫还是拒绝 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出现在他面前了。叮咚,门铃想起来,心里越发 的紧张。我起身开了门,让我惊愕的是黄赫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一脸幸福的甜蜜。 我心里霎那间被冰冻起来,木然的看着黄赫和这个女人。 ‘怎么小杰,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黄赫笑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从 没有见过。我知道那笑容不是因为我。 ‘哦,请进’我转身离开 ‘这是方韵杰,我们公司的大美女哦,而其家境也是不错的’黄赫对着身边的 女人说‘小杰,这是笑笑,也就是我的爱人’爱人怎么会,黄赫不是单身吗,怎么 会有爱人。 ‘哦’我回过神‘你们结婚了’ ‘是呀,方小姐,我们早就结婚了,只是,哎’笑笑叹口气 ‘哦’我彻底疯了 ‘方小姐,你的屋子好漂亮啊’笑笑对我赞美,我感觉像在嘲笑。不是我对笑 笑有什么敌意,而是屋子里的一切装扮,还有那个蛋糕。‘方小姐,今天是黄赫的 生日,感谢你邀请我们来哦’ ‘呵呵,哥哥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给他过生日的’我纳闷,笑笑怎么会知道。 好愚蠢的我,后来才想明白,黄赫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借他生日向他表 白呢,他一定早已经告诉了笑笑。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忠诚不是我能够破坏 的。想想也很想抽自己。 笑笑不是漂亮的女人,甚至有点丑,但也天真可爱,在她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 笑笑的天真无邪。一顿饭吃的很是无味,尤其是我,食之如爵蜡一样。黄赫两人走 后,我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泪水哗哗的流下来。看着屋里的一切,我感觉自己很好 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白痴,象个小丑一样。 黄赫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黄赫只从初恋时被女友甩掉,就对女人产生了 厌恶,认为女人根本没有真爱,在学校就开始玩弄女人,简单的说就是一花花大少。 黄赫不相信女人,更不会爱女人,毁在他手里的女人数不过来。而且黄赫趾高气扬, 仗着黄父有钱,更是为所欲为。后来留学的时候,结识了笑笑。黄赫因为一场车祸 差点送掉性命,被恰巧路过的笑笑送进医院。黄赫住院期间,笑笑总是陪伴在着黄 赫身边,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笑笑的天真无邪,温柔可爱。让黄赫很是感动,两 个人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以笑笑的姿色,放着黄赫瞧都不会瞧一眼,但黄赫就是 喜欢与笑笑谈心,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不知不觉黄赫喜欢上这个傻傻的又可爱的 笑笑。对于黄赫的品行,笑笑知道一些,黄赫追求笑笑,笑笑拒绝了。黄赫黄赫车 祸以后,品性大变,不在沾花惹草。以此明志对笑笑的爱是坚贞的。很久以后笑笑 才答应了黄赫的追求,黄赫成若回国后就成婚。此时的黄赫已经蜕变成了稳重孝顺 的好男人,尤其对笑笑百依百顺。 事情远没有结束,黄父并看不起穷困的笑笑,百般阻挠。黄赫没办法,决定另 创事业,脱离黄父,这样他就有能力养活笑笑。黄赫兢兢业业的工作,广告公司才 有了现在的规模。两个人,秘密的结了婚,想等着将来有了孩子在向黄父解释。 黄赫对我说,他带着我去看他奶奶,是因为他与奶奶的感情最深。黄父不肯答 应她们的婚事,黄赫只好把笑笑藏起来,让黄父放心。黄赫的奶奶有点老年痴呆, 时而清醒时而迷惑,唯一记得的是抱孙子,老人家的思想总是很保守的嘛。黄赫不 敢带着笑笑去看他奶奶,他担心会被黄父知道,只好拿我当挡箭牌,反正他奶奶也 不会记得我是谁。 一年后我问黄赫有没有喜欢过我,黄赫说,喜欢过。就是在拒绝我之前的不久, 黄赫也挣扎过,他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意,同时也喜欢我的单纯,不过他还是拒绝了, 他还是爱着笑笑。虽然我也很迷人,他明白笑笑是让他获得新生的女人,不只是那 次住院,而且笑笑让他相信世界还有真爱。这是他决不会放弃的。‘我离不开笑笑, 她不漂亮,和她在一起我会觉得生命充满力量,没有了就抽空了’黄赫如是说。 我不怪黄赫,同样很羡慕他们。只当上帝和我开了个玩笑,这玩笑不好笑,也 不能笑。 -------- 虹桥书吧